合眾集團公司辦公樓24樓,方牧有些迷糊,腦袋昏昏沉沉的,此刻正在廁所外面抽著煙,緩解一下疲勞的思緒。他昨晚又加班到深夜。蓉城的刑警隊總是這麽繁忙,自從方牧調入刑警隊後,加班加點成為了常態。一陣抽水馬桶運轉的聲音後,宋憲從廁所裡面走出來,對著門口的方牧說:“走。跟我去看看現場。”
“好。”方牧把手中的煙在垃圾桶的上方摁熄滅,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待宋憲從身邊過去後,方牧跟了上去。
“晚夕來了沒有?”
“憲哥,她已經進現場了。”
2404辦公室外拉起了警戒線,幾名警員守在警戒線邊上。宋憲、方牧相繼從一名警員手裡接過手套和鞋套,穿戴好後掀起警戒線走了進去。房間內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方牧下意識的揉了揉鼻子。見宋憲走進來,林晚夕迎上去說:“死者叫張成輝,是合眾集團公司的副總經理,59歲。據法醫說,死者死亡時間是昨晚的十點到今天凌晨二點之間,死亡原因還不能確定。死者身上有多處致命傷,都可能是導致死亡的原因。具體死亡原因要回去解剖後才能知道。”
“嗯。知道了。”宋憲走近屍體,仔細觀察死者。死者斜躺在沙發上,全身赤裸,雙眼充血,表情極其痛苦,頸部有被利刃劃過的痕跡,血痕清晰可見,胸口插著一把刀,生殖器已經被割下,掉落在地上,身子下面一灘血跡。
“還有其他發現嗎?”宋憲問。
“他的手腳筋都被割斷了,頭部被重擊。但房間內沒有劇烈打鬥的痕跡。據法證說,除了死者的生物標識,沒有發現其他人的。”一旁的林晚夕回答。
林晚夕說話的時候,方牧一直盯著她,眼神裡流露出仰慕、癡迷之情。
“小方,你和晚夕配合法證再仔細搜證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的指紋和毛發。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說這話的時候,宋憲並沒有看他們。
“好的,宋隊。”
方牧一副癡情郎的樣子,憨憨地盯著林晚夕,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回答宋憲的話。
“小方,聽到沒有?”宋憲又說。
聽到宋憲再次喊方牧,林晚夕轉頭看向方牧。她一轉頭就看見方牧在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瞬間臉色緋紅。內心雖然澎湃,她還是用手拉了拉方牧的衣服。方牧一下子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隨口應道:“好。”
按照往常的分工,方牧和林晚夕繼續在房間內搜證。
一名警員來報告:“宋隊,昨晚,大樓的監控設備出現了故障,不能提供任何線索。”
“回去後調出大樓周邊的所有監控視頻。一定要仔仔細細的看幾遍從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的監控視頻。一旦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及時報告我。”
“好的!”警員說完,繼續搜證。
“對了。晚夕,誰第一個發現的死者?”
“宋隊,已經做過筆錄了,是張成輝的秘書李凱第一個發現的。哦,對了,還有一個後勤上的工人。”林晚夕說。
“李凱怎麽說的?”
“他說,今天一早,他像往常一樣準備到張成輝辦公室打掃和為張成輝準備茶水,誰知,鑰匙插進去後,他怎麽也打不開門。他感覺不對,於是叫後勤保障部撬開了門。”
“和往常一樣?”宋憲有些疑慮,“他一般都來這麽早嗎?”
“據他說,是這樣的。他說,這是秘書的本職工作,
為領導服務,提前準備好領導所需。” “打掃房間?秘書也做?”
“他說就是擦擦桌子,泡好茶。”
“哦。打不開門?不應該啊!聽你剛才的講述, 他應該有鑰匙啊!為什麽打不開?”
“門是從裡面反鎖了的。”
“鑰匙打不開?”
“有個內部反鎖鈕,反鎖了,外面就打不開。”
“那個工人怎麽說?”
“兩人共同經歷部分,和李凱說法一致。他們進門後發現了張成輝的屍體,工人立刻就打電話報了警。”
“他們進了房間?”
“是的!”
“然後呢?報警後,他們離開房間了嗎?動房裡面的東西沒有?”
“他們一直守在門口,直到警察到來。沒有動!當然,這全都是他們自己說的。”
“這解釋不通啊!凶手去哪裡了呢?”宋憲震驚了,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壓迫感。進門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個房間的所有窗戶都是從裡面鎖著的,況且這個房間還在24樓。“凶手是如何從房間裡面反鎖門窗後逃離的呢?這是怎樣的一起密室謀殺呢?死者身上為什麽有這麽多致命傷?這裡是不是命案的第一現場呢?如果是,為什麽房間內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這還真是一起棘手的案件啊!”一系列疑問出現在宋憲的腦海。
“對了,宋隊,剛剛民警打來電話,說他們帶回去了一個被舉報的嫌疑人。”林晚夕補充道。
“一有舉報就抓人嗎?”
“是實名舉報。”
“這個案子的?他們把人帶走了?”
“是的。說是怕人跑了,他們先抓住再說。”
“嗯。我知道了。我們先檢查現場。”
刑警和法證在緊張的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