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勇一點也不配合,這讓陸小北很生氣。他和林晚夕這一兩天做了許多事,又感覺什麽也沒有做。
回到刑警隊辦公室,陸小北自責道:“靠,又做了無用功。從帶走陳夢到陳夢被殺,再到詢問高長勇,一無所獲,一步接著一步,我都在犯錯,陳夢的死與我們的打草驚蛇脫不了關系。如果從一開始就把過程考慮清楚,結果也許就不會這樣。我們帶走陳夢是因為知道了她與命案有關,卻忽略了調查能夠打開她口的證據。沒有佐證證據就無法撬開陳夢的口。”
“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沒有乾過警察。”
“接下來呢?”
“繼續查啊。”
“陳夢的死說明陳夢和張成輝命案有直接關系,那為什麽不殺高長勇呢?時間沒有來得及?不對。一定不是這樣簡單。按理說,既然警方注意到了陳夢,高長勇也不可能脫離警方的視線啊。為什麽不動高長勇呢?”陸小北沒有聽見林晚夕的回答,自言自語。
“可能陳夢和高長勇平時真的聯系不多呢!”
“晚夕,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說,可能真如高長勇所說,他們離婚後聯系就少了。命案背後的人並沒有注意到高長勇。”
“那依你這麽說,我們就可以推斷高長勇和張成輝命案沒有直接關系。”
“只是假設啊。”
“我知道。宋隊回來了嗎?”
“去醫院了。在回來的路上。”
“誰病了?”
“他女兒。”
“你去看過了嗎?”
“還沒來得及。方牧去過了。”
“你該去看看。”
“不是一天到晚都在配合你調查案件的嘛。話題怎麽變成這個了?對了,宋隊到了後我們要開個短會。你也參加。”
“好。”
約半個小時後,刑警隊會議室。
“小宋,說說案件進展。”高瑞和發話。
“高局,到目前已經有三個命案了。據我們推斷,後面兩個都與張成輝命案有聯系。這三起命案死者的死狀都淒慘。後兩起命案的凶手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兩條摸排主線都在同時推進,我們對合眾集團公司一把手和他秘書的調查已經鋪開了。另一條,由於陳夢的突然死亡,陳夢這條線後面推進可能會不太順利。”
“陳夢這件事,你們要吸取教訓。王啟政,我是認識的。調查這個人,你們要慎之又慎。”
“好。”
“陸小北,談談你的想法?”
“高局。我能先問個問題嗎?”
“問。”
“宋隊,屍檢有發現線索嗎?”
“暫時還沒有。沒有找到她的手機,附近的監控視頻也沒有有用的線索。和章水命案一樣,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監控設備一點也沒有拍到嗎?”
“視頻裡都是麻點。應該是受到了干擾。”
“陳夢被性侵過,沒有提取到有用的線索嗎?”
“一點兒也沒有。”
“高局,宋隊,我有個假設,張成輝的命案不是專業人員所為,後兩起是專業殺手所為。從殺人手法能夠推斷出,張成輝的被殺,主謀不想直接參與其中,只是借刀殺人,後兩起命案,主謀是直接參與,指使手下人乾的。”陸小北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水。
“張成輝案不是專業人員所為?怎麽看出來的?”
“我看了卷宗, 張成輝被捅,
身上傷口凌亂,刀入身體輕重不一導致刀傷深度差異明顯。這不像是專業殺手做的。”陸小北看了一眼高瑞和的表情。 “那怎麽解釋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證據、線索?”
“策劃是專業人員,殺人則不一定。”
“繼續。”
“我們把線索往回理一理,現在死的三個人全是合眾集團公司的,主謀也一定和這個公司有關系。我們大膽假設,主謀就是這個公司的。因為要用活章水、陳夢,用他們的那個人就必須了解他們。”
“范圍還是有點大。”
“這條線索,我們待會再理。我分析,高長勇不是張成輝命案的直接相關人,陳夢是。所以高長勇活得好好的。但高長勇也可能知道內情。我建議,對高長勇展開24小時的監控。”
“可以。這一回,要多去幾個人。”
“高局,我們回到第一條線索,在合眾集團公司內部,能夠策劃並實施大行動的,只有高層。”
“管理層?”
“我想我們要把范圍進一步縮小。調查管理層和他們身邊的人,重點是他們身邊的工作人員。”
“有意思!”
“現在有個難題。”
“講。”
“從陳夢案,我發現有時候就算知道嫌疑人是誰,可沒有直接證據,我們也拿嫌疑人沒有辦法。從前期情況來看,物證線索似乎都斷了。這讓我們很被動。”
陸小北說完這句話,會議室裡短暫沉默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