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您對我阿壩州的大恩大德,再造之恩,屬下無以為報,願誓死效忠君上!”
看著一系列政策偏向阿壩州,西門宏達已能想象阿壩州鄉親們布滿笑容的模樣,再次跪倒在地,對嬴恆大聲宣誓。
“好了好了,快快免禮!”
“來,宏達這邊做,你既能成為阿壩州共舉的新首領,定有過人之處。且敢與章邯作戰,想必也精通兵法謀略,用你的眼光跟我說說,你對此事阿壩州的局勢如何看待?”
“你覺得如何才能用最好的兵力擋住羌人六萬大軍?”
嬴恆擺了擺手,拉著西門宏達來到一旁坐下道。
“回稟君上,臣乃曾經阿壩州州官士子,因家父一次交稅不及,被責罰,臣服徭役十余年,家中老小已悉數離世。但年少時,曾學過的一些兵法韜略,政治想法倒也能用得上!”
“依臣之間,對付羌人六萬大軍並不難,甚至不需一兵一卒。只要君上能給阿壩州希望,阿壩州人人皆兵,人人都能奮起反抗!”
“再有城池阻擋,六萬大軍休想踏足一步!”
西門宏達伸手撓了撓頭,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大話了,說話間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哦,這般自信嗎?”
嬴恆張了張嘴,有些驚愕道。
“君上,真不是臣自負,天下人都小瞧了巴蜀之人,尤其是這阿壩州的人,更是被小瞧得厲害!”
“這裡人人尚武,爬高爬低,皆為勇士,只是平日裡無法展現自身實力罷了!”
“實不相瞞,此番臣聚眾嘩變,若非君上安撫民心,有民心維持,不用外面的羌人大軍裡應外合,臣就憑借阿壩州羌人與章邯將軍打上一場,絕不輸章邯將軍!”
“而且此前臣已經決定,自建一個部落,歸降羌人王庭,若羌人接受還好,不接受便自立,絕不具他羌人胡作非為。若無此等實力,臣也不敢亂來!”
“不過君上,目前來說,憑章邯將軍手中的兵力,臣覺得都能反打回去,畢竟又增添了四千阿壩州勇士。為何您隻想著駐守,而不主動進攻?”
西門宏達擺了擺手,說話間一臉不解的看著嬴恆。
“宏達,你得明白,打仗是為了千千萬萬的子民過得更好。這是一種政治。在政治面前,一場戰爭的勝負並不重要,只有目的是最重要的!”
“如今我已自立,但朝廷尚不知曉。在沒絕對的實力之前,我決不能與朝廷撕破臉皮。所以羌人來犯,對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只要羌人不退兵,我就有理由繼續逗留,不斷為我蜀郡百姓謀福!”
“相反,羌人一旦退兵,朝廷召喚,我不回,朝廷就得對蜀地用兵。屆時生靈塗炭,敢問宏達,你是要羌人繼續亂下去,還是獨自面對朝廷的百萬大軍,將這蜀地變成煉獄?”
嬴恆微微一笑,此言一出,西門宏達頓時心驚,才明白嬴恆的苦心。
這君上為了百姓,竟考慮得如此之多,實乃天下之福。
“臣明白了,既如此,那照我看來,君上倒不如將阿壩州兵馬悉數撤回,至少可以撤回五千大軍,以及那兩千余虎賁軍!”
“與此同時,召集阿壩州青壯年人人奮戰。多的不說,再湊出兩千新兵不成問題。加上留下的五千大軍和之前的四千阿壩州新兵,便還有一萬余人!”
“這一萬余人日夜駐守,只要兵器糧餉供應及時,絕對能讓外面六萬大軍難以犯境!”
“如此一來,
君上不僅可以緩解更多的軍事壓力,更能借此鍛煉新軍。一旦打仗成為習慣,君上又能多出大量兵馬,便於未來應對朝廷,豈非更好?” 西門宏達微微點頭提醒道。
“若真如此,的確是一個一舉數得的好辦法!”
“這樣,我和章邯那邊聯系一番,若真如此,一切按照宏達說的來辦!”
嬴恆眼睛一亮,目前而言,他在軍事上的壓力的確太大了。
如果真能如西門宏達所言,他定能大大的緩解壓力。
“好了,宏達,我讓人給你安排住所,你先下去休息一番,隨時等待命令!”
起身招呼一聲,嬴恆送走了西門宏達,立即書信一封,快馬加鞭送往阿壩州。
接下來,他就得等昭和回來,再問問昭和的意見了。
而在這邊,嬴恆忙碌時,深夜時分,兩天一夜未曾歇息的巴舒兒已經帶人來到巴郡郡城。
此時郡城內外,風聲鶴唳,一片肅殺。
數千大軍,早已匯聚於此,嚴陣以待。
郡守府上,一道道命令下達,司馬勳目光冰冷,氣勢凌然。
“報,啟稟大人,外面巴家當家的求見!”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一侍衛來到司馬勳面前拱手道。
“嗯?巴舒兒嗎?”
“請他進來!”
司馬勳眉毛微挑,似乎想到什麽,眼神中閃過一抹警惕,隨即下令道。
很快,巴舒兒帶著惠岩一同走進郡守府大堂。
“舒兒拜見郡守大人!”
“在下蜀陽君府門客惠岩, 拜見郡守大人!”
巴舒兒雖然牌面不小,但畢竟只是商人,在這個時代屬於賤業,身份低司馬勳太多,在司馬勳面前也只能乖乖行禮。
“不必客氣!”
“兩位所來何時?莫不是為了蜀陽君?”
司馬勳揮了揮手,冷笑道。
“司馬大人說的沒錯,舒兒正是受蜀陽君所托,前來拜見司馬大人!”
“另外,舒兒也想問問,你我雙方有何恩怨,為何司馬大人要扣留我巴家貨物!是我巴家觸犯了國法,還是逃稅漏稅了?”
“最後,舒兒還想問問司馬大人,這朝廷已經兩年沒發糧餉,一直都是我巴家在資助大人,助大人養活八千軍,穩住巴郡局勢。如今大人卻拿著我巴家的錢養兵,再來奪我巴家貨物,是否有些過分了點?”
“大人就不覺得慚愧嗎?”
巴舒兒微微一笑,聲音還是那般溫柔,但言語之間,卻咄咄逼人,不愧一代女強人。
司馬勳眉頭微皺,老臉不禁一紅,剛才的威嚴瞬間消失不見。
“呵呵,舒兒姑娘,你說這些作甚?如今是朝廷下令讓我軍入蜀。這蜀陽君在蜀郡做了什麽,別人不清楚,舒兒姑娘還不清楚嗎?”
“這個時候,舒兒姑娘還資助蜀陽君,這可相當於造反啊。而且還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對巴家動手,這已是最大的報答!”
“若姑娘還覺得這不夠,未免讓我太過難辦!”
司馬勳苦笑一聲,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