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整理出來了,玉璧三塊,玉佩十三塊,還有……”
深夜,嬴恆的院子中,一群十幾個甲士輕手輕腳的將那一箱玉飾整理出來。
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一堆碧玉,嬴恆對滇國的疑心更重了。
就這些東西,全部賣了,沒個十萬金都下不來。
十萬金啊,如今蜀郡百姓加起來不過三十萬,這十萬金養活三十萬百姓一年都綽綽有余。
滇國和旁邊的撣國,的確盛產玉石,但再怎麽樣也不能如此不當回事吧?
傻乎乎的把這麽多好東西送人,還一副拿不出手的模樣,這滇國要麽心口不一,要麽就是淳樸到了愚蠢的地步。
可一個國家,真能愚蠢到這等程度?
“知道了,把這些東西搬到我房間!”
嬴恆擺了擺手,下令道。
“諾!”
眾侍衛應諾,立即將這些價值連城的珍寶搬到嬴恆的房間放下,這才轉身離去。
“哼哼,阿瑤,我還真差點就看走眼了。”
“你滇國到底是什麽心思?”
“希望你們只是試探吧,否則大家臉上可都不好看啊!”
待得眾侍衛離去,嬴恆眼睛微微眯起,忍不住喃喃自語。
回到房間,再看到櫃子上那些琳琅滿目的玉飾,嬴恆又忍不住微微皺眉,有些犯愁了。
理論上,這麽多好東西,要能變現,完全可以成為他第一波創業資金。
可問題是,他總不至於親自跑出蜀郡搞推銷吧?下面又沒一個專攻此道的人,這些東西除了擺著好看,他愣是一點實用價值都發揮不出來。
這就好像空坐金山,卻換不來任何物質一樣,著實讓人難受。
說到底,他手下能用的人還是太少了,各方面的人才都有所缺失。
這個問題若不能提早解決,他別說發展壯大了,遲早連吃口飯都成問題。
“看來還得找個大商合作才行啊!”
突然,嬴恆想到什麽,心底已經有了計劃。
次日一早,一道命令自蜀陽君府發出,很快,一行十幾個侍衛離開蜀陽君府,來到郡城中一家糧鋪,強行帶著掌櫃的來到嬴恆面前。
“庶民胡庸,拜見公子!”
“不知公子召見庶民所謂何事?”
掌櫃的名喚胡庸,長得肥肥胖胖,一雙小眼睛,一看就給人一種奸商的感覺。
“呵呵呵,掌櫃的免禮!”
“今日請掌櫃的前來,倒也沒什麽惡意,就是想和掌櫃背後的巴家合作一筆生意,不知掌櫃的可願意從中做媒啊!”
嬴恆微微一笑,擺擺手道。
“與巴家合作?”
胡庸一愣。
他背後站著的乃是巴家,號稱戰國七大富商之一,可謂富甲天下。而且因為上一代掌舵人,巴婦清和秦始皇的關系,在大秦朝建立之後,更是名聲顯赫。
放眼大秦,整個關中一代,西南各地的生意幾乎都以巴家為主,稱巴家為當世首富,甚至都沒什麽問題。
如此強悍的巴家,除了朝廷,誰敢妄言和巴家合作?這小小一個蜀陽君,他有那資本嗎?
“敢問公子,準備如何合作?”
笑了笑,胡庸恭敬道。
“來,我給胡掌櫃的看一件東西!”
嬴恆倒也沒有過多的廢話,招了招手,下面立即有人捧著一枚玉璧上前。
那晶瑩剔透的翡翠玉璧,雙掌大小,渾身無一絲雜質,
雖沒有雕刻任何精美的圖案,但這般大小的玉璧,幾乎都快比得上當年的和氏璧了,瞬間看呆了胡掌櫃的雙眼。 “這……”
胡庸的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
沒想到公子恆的手中,竟有如此寶物。
“公子,您想將這塊玉璧賣給巴家?”
暗暗咽了一口口水,胡掌櫃聲音有些發顫道。
“不不不,合作,僅僅只是合作!”
“當然,若巴家喜歡這塊玉璧,開個價也成!”
嬴恆擺擺手,說話間目光上下打量著胡庸。
他知道巴家的強悍,這巴家堪稱當代首富,名聲顯赫,不僅僅只是因為有錢,在歷史記載中,巴家手下就豢養著上萬青年,更有三千保鏢,組建成一支軍隊,比如今蜀郡守軍加起來的規模還大。
也虧得巴家不參與政治,否則這巴蜀兩郡都得在巴家的打壓下看臉色過日子。
不過也正是因為巴家不參與政治鬥爭,他如今選擇獨立,想要巴家支持絕無可能,甚至想和巴家合作,希望都不大,他只能先把胡掌櫃的強行拉來,讓他聯系扎根巴郡的巴家。
“這……公子,不是小的不願意為公子與巴家做媒,實在是如今朝局動蕩,公子在蜀郡之舉動,巴家沒有上報朝廷,已是偏安自保,不參與政事!”
“若巴家真與公子合作,怕是難免遭到朝廷猜忌,想依靠小人成功做媒此時,恐怕難如登天啊!”
果然,胡庸略作遲疑,頓時一臉為難。
“唉,瞧掌櫃這話說的,大家只是暗地裡的合作,又不是光明正大的攪和在一起!”
“這商人就該做商人該做的事, 一切以利為重,哪有有錢不賺的道理?”
“這樣,這塊玉璧,掌櫃的帶回去送往巴郡,交給巴家。告訴他們,不管賣出去多少,我都給他們一成的抽成!”
“若能合作,這塊玉璧也只是一個開頭,後面我手中好東西有的是,定不讓巴家有吃虧!”
“當然,合不合作,那是巴家的事,至於胡掌櫃的願不願意幫忙,那就是胡掌櫃的事了。我相信胡掌櫃在這蜀郡立足,應該不會讓我太為難吧?”
嬴恆搖頭一笑,看似在陳述什麽,但最後的話語卻充滿威脅。
毫不懷疑,胡掌櫃若拒絕幫忙,今日定難以走出蜀陽君府,更別說繼續在蜀郡開店了。
“這是當然的,公子下令,在下豈有不照辦之理?至於巴家能不能答應,在下也只能盡力而為了!”
“只是公子,這般玉璧,您就讓小的輕易帶走,小的惶恐,公子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胡庸點頭哈腰,暗暗吞咽一口唾液,誠惶誠恐道。
“呵呵呵,有何好擔心的。我相信胡掌櫃總不至於在巴家和本公子中間造次吧。至於巴家,若敢獨吞本公子的寶物,嘖嘖,這塊玉璧再是值錢,還得比得過巴家在蜀郡的產業?”
嬴恆一聲冷笑,絲毫不擔心道。
“小的知道了,小的這就去辦!”
胡庸內心一顫,臉色瞬間一白,站在這位的面前,他總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不敢多言,告辭一聲,胡庸捧著嬴恆送來的玉臂,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