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令人擔憂許久的戰爭,本以為會打上一些日子,並且得多廢點口舌功夫,才能慢慢拿下。
卻沒想到一場戰機說來就來,直接拿下。
隨著司馬勳被抓,巴郡八千大軍投降,再無反抗之力。
而在這邊,嬴恆奪取全局之際,另一邊,惠岩卻吃癟了。
這一大早,他就接到了嬴恆出發塞城之前,讓人傳達的命令,去挑撥司馬勳的夫人衛妤,想從衛妤入手,瓦解司馬勳的反抗之心。
然而一日三次登門,第一次上門被拒之門外,第二次上門還是被拒之門外。
第三次上門,人家不拒絕了,直接派人給打出來。
傍晚時分,鼻青臉腫的惠岩回到巴家堡,一臉淒慘的模樣,不禁引來一路的注意。
“哎呀,惠岩先生,你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誰打的,都破相了?”
“還有這張嘴,怎麽打出了這麽多血啊,這不會牙齒都讓人打掉了吧?”
巴舒兒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來,看到回事的慘狀,忍不住目瞪口呆。
只見此時,惠岩盯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那張臉簡直不成人形。
尤其是兩個腮幫子高高腫起,仿佛嘴裡塞了兩個大雞蛋一樣。
那嘴唇也腫了,並且裂開了一個個口子,鮮血直流。
“哎,舒兒姑娘,別提了!”
“孔子曰,為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女人太不講道理了!”
惠岩一臉痛苦的讓侍衛給他處理著傷勢,同時忍不住抱怨。
“嗯?先生這話過分了吧?”
“舒兒還同情先生三分,現在舒兒大致知道先生為何挨打了。舒兒都想打先生一頓!”
巴舒兒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
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
你說你好歹是一個辯士,這一開口就看不慣女人,不打你打誰?
“呃……舒兒姑娘不要誤會,在下說的是那司馬勳的夫人,太欺負人了!”
“你說客人拜見,你不見就不見嘛,打什麽人啊!”
“再說了,打人不打臉,這哪有照著人臉上招呼的?”
“還說什麽最討厭這張嘴,非要撕爛!”
“在下一個辯士,就靠嘴吃飯了,這嘴打爛了怎麽辦?”
惠岩一愣,連忙委屈的解釋道。
此番他的確十分委屈,登門拜訪三次,結果人沒見到,被人一聲令下,十幾個侍衛抓著就大耳瓜子伺候。
讀書人最注重面子,哪能被這般收拾?
太屈辱了。
“哦,原來如此,先生還真是活該啊!”
“人家丈夫不在家,你一個大男人登門拜訪,也不怕給人家帶來不好的名聲!”
巴舒兒一聽,頓時就樂了,無語道。
“這不一樣嘛,我為政事而來,哪用得著避嫌啊!”
惠岩無語道。
“哦,政事?”
“可是公子那邊又有什麽指令?若真如此,的確不能耽擱。若不是什麽秘密,先生倒是可以給舒兒說說!”
“舒兒與那司馬夫人還有三分交情,或許能幫得上忙也不一定!”
巴舒兒聞言,柔聲道。
“是嗎,那就有勞巴姑娘了!”
聞言,惠岩眼睛一亮,便要闡述他的使命。
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卻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君上有令,即刻帶上司馬夫人趕往蜀郡塞城!”
“君上已經派遣三千大軍前來,
若大人能請動司馬夫人最好,請不動,綁也得綁走!” 一個侍衛走了進來,拱手道。
“什麽,三千大軍來到這裡了?”
不等惠岩說話,巴舒兒已經滿臉不可置信的叫道。
三千大軍啊,他們怎麽過來的?
難道司馬勳敗了?
不可能啊,這才出征三四天,就算是去送人頭,也沒這麽快吧?
嬴恆要有實力這麽短時間內拿下司馬勳,還用那般小心翼翼嗎?
可司馬勳沒有拿下,怎麽可能會放三千大軍進來,還要抓他婆姨!
“怎麽回事?”
惠岩也有些傻眼了,這情況不太對啊。
“回稟大人,我軍已全線擊潰司馬大軍。如今巴郡八千大軍悉數投降,司馬勳已經被捕!”
“從現在開始,巴郡歸君上所有!”
那侍衛拱手道。
“轟……”
此言一出,惠岩和巴舒兒隻覺腦海一陣轟鳴。
兩人張著做吧,目瞪口呆,仿佛被嚇傻了一樣。
“真的拿下巴郡了?”
“那司馬勳如此不堪一擊的嗎?”
巴舒兒有些風中凌亂,半晌後這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道。
“舒兒小姐,據說君上親赴前線,一出手便拿下了司馬勳!”
“也虧得君上出現,否則此番陷落的,可能就是我蜀郡了!”
那侍衛笑著說道。
“你是說,此戰乃公子帶頭?”
巴舒兒內心又是狠狠一顫。
她怎麽也不相信司馬勳會不堪一擊。
要知道,那可是一員猛將,在戰場上,那也是統領數萬大軍橫掃一方的存在。
真要這般不堪,豈能憑借功勳當一郡太守?
別看太守和郡守一字之差,兩者地位都相差不多。
實際上,其中差別還是很大的。郡守,頂多就是一郡的總官,有一地的決策權。但在下面,還有郡尉和郡丞分權。
可太守不一樣,那是三者合一,都相當於一方諸侯,獨霸一方了。
這樣的人,他能不堪一擊?
可如今,嬴恆一出面就給他拿下了。
這公子恆到底是何等逆天的存在?
就算是當年的白起在世,恐怕也沒這麽厲害吧?
“果然玄鳥涅槃化朱雀,入主西南我為王,天意不可違,這位公子在西南,還真是無人能敵啊!”
心中一番感慨,巴舒兒忽然感覺自己好明智,早早的就和這未來一代霸主打好關系。
長此以往發展下去,這西南王無人能夠撼動,對她也將會帶來無窮無盡的好處。
這筆投資,值了!
“等等,這司馬勳都被抓了,君上對那婦人還想用請,莫非是不願傷人?”
“你再確定一遍,君上是說用請?”
一旁,惠岩強忍著臉上的疼痛,有些言語不清道。
“回稟大人,的確是說用請的!”
那侍衛連忙道。
“知道了,記住,不可亂來,既然君上說用請,那就必須禮待!”
“舒兒姑娘,此時還得您幫忙啊?我怕是見不著那司馬夫人了!”
回頭,惠岩苦澀的看向巴舒兒道。
“呵呵呵,放心,交給舒兒就是。先生好生養傷,接下來還要去見公子呢!”
巴舒兒好笑的看了惠岩一眼,毫不遲疑的大包大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