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爾等好大的膽子。我家公子乃是皇親貴胄,敢問司馬大人,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冒犯始皇帝公子?”
一聲大笑傳來,城頭上,伍天賜手持佩劍,懶得理會下面叫戰的副將,直接對準司馬勳。
他的一聲皇親貴胄,瞬間引來司馬勳身後大軍悸動。
是啊,一個臣子,帶兵攻打一個公子,這算什麽?道理上就講不通,這純屬造反嘛。
他們跟著這樣的大人,這不天理難容嗎?
“哼,巧舌如簧!”
“來人,布陣,攻城!”
司馬勳眼神冷冽,一聲冷哼,拔出腰間佩劍,直指城頭。
“殺……”
下一刻,軍令傳,擂鼓聲響,號角聲浩浩蕩蕩。
兩千大軍舉著攻城雲梯,瘋狂的朝著城樓奔赴而去。
前方有盾兵防守,後方弓箭鋪天蓋地而來,先聲奪人,直接壓製而去。
這巴郡的守軍雖然算不得什麽百戰之師,此時更是士氣極弱,但爆發起來,強悍的聲勢,仍舊讓城頭上守軍膽固醇暴漲,本能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這就是戰場之兵和一般百姓的區別。
“破甲車弩何在!”
然而面對這般衝刺,伍天賜卻不當回事,一聲冷哼,下一刻,十輛破甲弩車被拉了上來。
隨著他抬手一揮,十支標槍立刻飛出。
那狂暴的力量,破空的速度,瞬間殺入下面的軍隊之中。
此時城下的軍隊已經衝到兩百步內,他們的弓箭已經射到城頭,如此近的距離,破甲車弩的威力瞬間暴漲。
只見一根標槍射出,瞬間將其中一個盾兵的盾牌射的四分五裂。
下一刻,標槍穿插著那盾兵飛起,連續撞到身後六七人,標槍直接將六七人完全貫穿。
這樣的殺傷力,幾乎發生在每一杆標槍上。
然而強大的殺傷力,還不是破甲車弩最大的底牌,破甲車弩最大的底牌,還是更快的發射速度。
這第一波標槍剛展現威風,第二波標槍再次殺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後面,幾乎絡繹不絕,仿佛有上百人在不斷的投擲標槍一般,而且威力強大到令人不可思議。
這數千人的攻城兵洪流般襲來,簡直就是活靶子,他們的盾牌不僅防禦不了,反而把標槍的威力展現得更加淋漓盡致。
“怎麽會這樣?”
這支攻城軍隊雖然算不得百戰之師,但也是上過戰場的,何時見過這般狂猛的箭矢?
這簡直太狂暴了。
一時間,大軍的速度都差點停了下來,一個個臉色慘白,被身旁戰友的鮮血染紅的眼睛。
本就士氣不足,強撐著一口氣的這隻大軍,這一刻,隻覺心底拔涼拔涼的。
看著那無數飛來的標槍,都感覺猶如神跡一般。
似乎除了神跡,也沒什麽東西能夠解釋,這標槍能當做箭矢,而且威力能這般強悍了。
然而這還不夠,就在這時,城頭上又多出來二十兩滑輪弩車。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箭雨襲來,雖然速度威力不如標槍箭矢,但速度卻遠勝破甲標槍。
與此同時,在這一波傷亡之下,城頭上的守軍似乎也反應了過來,見敵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一個個立刻裝著膽子,拉弓搭箭。
上千箭矢鋪天蓋地而來,密密麻麻,一時間更是帶來巨大的殺傷力。
“啊……”
“不……”
無數慘叫聲響起,
很多人瞬間嚇破了膽。 不是他們軍事素質不行,只是士氣本身就不夠,如今攻城之下,阻擋箭雨的盾兵用不上,所有人都成了活靶子。
不說到了城頭下得迎接滾石巨木,這還沒到城牆下呢,繼續活靶子一樣的讓人掃射,他們再多人也得死啊。
“退……快退……”
完全不等上面下令,這支軍隊已經生出了逃命之心。
一道道咆哮聲起,很多人立刻四散而逃,壓根沒人願意迎接那箭雨,更沒人願意直面那威力驚人的標槍。
“大人,這……”
司馬勳聲旁,那副將早已臉色大變,一臉的不可思議。
此時的司馬勳,臉色同樣難看,在那標槍出現的瞬間,他也止不住一股涼意直衝腦門。
這到底是何等神兵利器,為何如此強悍?
怕是開山裂石都不在話下,用來對付血肉之軀,誰又能扛得住?
“傳令下去,鳴金收兵!”
看著十分沒出息, 慌亂逃竄的兵馬,司馬勳並沒有怪罪,一聲令下,戰爭還沒完全打響,他便以潰敗之勢撤軍。
這城頭上,蜀郡裝備的強悍,令他不可思議,如此亂打一通,最後只能白白流血,這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好……勝了……我們勝利了……”
城頭上,看著潮水般褪去的巴郡大軍,伍天賜一聲吆喝咆哮,一臉振奮。
“勝了,真的勝了,好輕松啊!”
“沒事,射殺了對面上百人,我們一個傷亡都沒有,原來打仗也不難嘛!”
一旁的新兵一個個面面相覷,隨後也跟著振奮的咆哮出聲。
本來就不是很激烈的一場戰爭,甚至可以說都沒完全打起來的一場戰爭,此刻對這些人來說,卻仿佛一場不可思議的勝仗一樣。
看著瞬間振奮的軍心,伍天賜暗暗松了一口氣。
就如嬴恆預料那般,這支軍隊人數再多也是不堪一擊。
今日,他真是把嬴恆所給的全部底牌都拉出來的,為的不是別的,就是打個開門紅,先給這些人壯壯大。
當然,這出其不意的軍隊,也的確嚇壞了對方。
但底牌這東西,一旦亮出來的就不再是底牌,那司馬勳總能找到克制之法。
不過他不在乎,只要能熄滅這些新兵的恐懼之火,接下來的戰爭就好打多了。
士氣往往就是這麽重要,而戰爭,往往也會變得很簡單。
看著振奮的新兵們,伍天賜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離去,很快便寫下一封書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往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