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的幾人一臉八卦的看著,見我們是分開走的,胖爺小聲跟花爺道:“這是沒成啊。”
見到他們這樣,剛剛的尷尬瞬間再次浮現至心頭,我有億點點害羞,直接把拉開他們徑直走出門外,把疑問留給了解禮宣解答。
我出了門回頭看去,不知道解禮宣是怎麽說的,就見他們哄笑開來,頓時間我的臉又燙了起來。
他們幾人從裡面出來後,我們下山前往停車場,路上花爺跟我走在一起,其余幾人走在後面。
“琦琦,作為生產廠家,我跟他媽還是可以保質的,這一點你絕對放心,這孩子沒有不良嗜好,身體絕對健康,品行也很端正,你放心跟他處,以後要是發現他有什麽問題,你把他給我們帶回來,我們給你修理他。”花爺真誠的道。
“花爺,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不會出錯的,我現在唯一別扭的就是我倆的歲數和輩分。”不知怎麽,相比之下我跟花爺他們這幾個小老頭相處起來更自在,跟解禮宣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些別扭。
“就你倆那點年齡差,根本就不耽誤你幼稚,你要是說輩分的話不行你倆個論個的。”胖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的。
“我看行,就這麽定了,我們也不是老古板,能接受的了,你要是覺得別扭,那以後你管我叫哥,他管我叫爸,不耽誤事。”花爺也附和道。
我被他倆說的一愣一愣的,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我有預感,讓我頭疼的還在後頭。
果然,剛上車,霍秀秀的電話就打來了。
“琦琦,你真的答應那臭小子了?”我接起電話,霍秀秀激動的聲音傳來。
“是的。”
“不是吧姐妹,你就這麽便宜那臭小子了?他的誠意呢?茶館表白,還是突然襲擊,啥都沒準備,你腦子瓦特了!”
得,我跟他爸是兄妹,跟他媽是姐妹,我倆這關系怎麽看也不正常啊。
解禮宣聞言從我手裡拿過手機跟他媽說道:“我是你生的,詆毀我對你有什麽好處,我可能虧待琦琦嗎?”說完便搶先掛掉電話。
“爸,你管管我媽,動不動就來琦琦這動搖軍心,我拐個媳婦容易嘛我。”解禮宣跟花爺道。
我乾咳了兩聲:“我還在呢。”
我越看越覺得這幾人不著調,真的是上了賊船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收拾好裝備,跟張詩漫他們一起吃了早飯過後便出發了。張詩漫帶的人除了她的侄子和女兒還有十幾個手下,都是清一色的壯漢,其中還有昨天跟蹤我們的那三個人,他們見了我多少有點火大,我笑了一聲道:“效率挺高啊,這麽快就撈出來了。”
張詩漫尷尬的笑了笑沒說話,我們便各自上車了。
這次進山的路線還是依照上次吳邪他們走過的那條,中午的時候我們就到了,這是離我們進山最近一座苗寨,吳邪他們上次來的時候就駐扎在這裡的一個小旅館,一來二去的跟老板也混了個臉熟,這次來的時候給老板他們帶了點杭州的特產,淳樸的老板自是高興,便給我們收拾好房間就去忙活做飯去了。
這的風景真是不錯,被群山環抱著的寨子點綴在這綠林青蔓中,現在正值中午,炊煙嫋嫋好不愜意,寨前還有一條潺潺的溪流,我站在吊腳樓上看的忘我,真想一直待在這畫中。
“一路南下,怕你水土不服,給你熬了糖棗薑茶,按我媽發來的偏方煮的,你試試。”解禮宣走到我身旁把碗遞過來說道。
“謝謝啦,這兩天肚子確實有點不舒服。”我接過喝了起來。
“跟我還客氣,我熬了一鍋,進裡面去喝吧。”
我跟他進了屋子,裡面有點潮濕陰涼,來之前霍秀秀給我帶了一個小烤爐,我當時還覺得沒什麽必要,現在不由得感歎於她的細心。
我們幾個圍坐在烤爐前,花爺進來說道:“一會我跟吳邪和胖子帶著張詩漫他們去山洞清理洞口,估計得兩天時間,咱們後天進洞,已經跟老板商量好了,東西就存放在這,這幾個房間咱們都包下來了。”
張嬈兒一路上暈車吐了好幾次,到地方之後直接回房間休息去了,我們眼不見為淨地坐在院子裡吃著飯看著風景賊舒適。
我之前一直在構思用瑤琴治好小哥的失魂症,過來這一路上我也想了個大概,於是飯後單獨把小哥叫過來,想聽聽他的意思。
“小哥,我結合了我現在掌握的操縱術思考了一下,目前能做到的只有幫你把你現在擁有的記憶節點備份,通過操縱術複製到你的新意識裡以防萬一。”
我現在隻掌握了四層的操縱術,也就是藏識術,雖然做不到讓小哥不失憶,但是如果能通過這個手段把小哥的記憶保存下來,那總比以前一失憶就什麽都沒了的強。
小哥聽了我的解釋,陷入了沉默,我也沒再說話,就跟他靜靜的並排坐在吊腳樓上吹著山風,終於他開口道:“可以。”
我聞聲轉頭看向他,他接著又道:“我忘了也就忘了,只是吳邪他們會難過,我不想他們難過。”
短短的一句話,沒有裝飾,全是感情,我聽了不由得在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趕緊參透瑤琴操縱術,找到最佳的解決辦法。
事不宜遲,我安頓解禮宣讓他在門口把守,不讓任何人打擾我們。
隨後的時間裡,我讓小哥把他的記憶全部具體寫出來給我。
他寫完一頁就遞給我,我看完後組織起來編織進音組裡,隨後把承載這段記憶的譜子寫出來。
我們一直從中午寫到深夜,中間將近十五個小時一直沒有停歇。
A4紙單面書寫,小哥一共寫了八百一十七頁。我看著這一張張工整凜然的字跡,上面詳細的記錄著屬於張起靈的全部記憶,前面幾十張是關於他的童年和他的母親,後面的幾百張記憶則全是關於吳邪還有慢慢滲入的胖爺,至於其他出現的人也只是幾筆帶過,在十年之約後,他的記憶裡多出了解禮宣的存在,也佔據了不少的篇幅。
原諒我在此不願過多的透露,他的記憶我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讀懂多少,也許這八百一十七頁的故事,只有他們鐵三角才能夠真正明了。
我編錄的速度要比小哥慢一些,等他寫完了,我還有一百多張沒有編錄。
小哥起身出去拿吃的,我趁機休息了一小會,吃完飯後我又接著開始編錄了起來。
小哥則是靜靜的坐著,看著我的忙碌,就這樣,我們又從黑夜記錄到了白天,終於在天光大亮的時候,我完成了小哥全部記憶的編錄。我們整理了一下,這套曲譜同樣是八百一十七頁。
我跟小哥靜坐對看著,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我趕在小哥失憶之前完成了記錄。
“什麽時候重建意識?”小哥問道。
“我不打算給你重建意識。”我回達道。
“嗯?”
“我認為瑤琴操縱術重建的意識是沒有靈魂的,那只是一個捏造出來的複製品。”
這是在記錄過程中我的直觀感受,原本我是準備要給小哥新建意識的,但是看完他的記憶後,我總覺得新建起來的意識就算是擁有他過往的全部記憶,就算是擁有他原本的軀體,但是靈魂終究不再是原來的了,他也不是他了。
“那你為什麽要編錄我的記憶。”
“因為我想再找一種辦法, 一種能不替換你原本意識就能粘貼記憶的辦法。我們現在所做的,只是前期的準備。”
“好,我等你。”
我曾經問過吳邪和胖爺,他們告訴我這些年他們帶著小哥去世界各地找著名的醫生和機構都沒能得到治療的方法,只能通過外界乾預的手段延緩是失魂症的發作,好在這十幾年小哥的記憶沒有丟失很多。
我心裡也清楚,無論是當下的科技還是我的瑤琴操縱術,都也只能是保留那些白紙黑字的記憶,所以,我只能先做好他會隨時失憶的準備,提前把他的記憶詳細記錄下來,然後接著尋找那種方法。
休息片刻後,我們又把這些記錄用儀器掃描儲存在花爺公司開發的私人加密的雲端帳戶裡,隨後又把這些紙質版的收起來鎖到車裡的保險夾層裡。
做完這一系列事情後,太陽已經日上三竿了,我又累又困,準備回房間睡覺。
我們回到院子裡就見張嬈兒穿著裙子在院子裡跳舞。
不得不承認她本身長的就極為漂亮,身姿曼妙,跳起舞來還真挺好看。
她見我們回來立馬停了下來,擋在我面前說道:“呦,這跟自己男朋友的師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天一夜,還讓自己男朋友守著門,你可真會玩。”
我心裡剛讚美完她,她就整這出不值錢的樣,真倒胃口,我實在是快累吐了,強忍著惡心繞開她往屋裡走去,路過她的時候我開口道了一句“傻B。”
我回到房間後還能聽到院子裡張嬈兒的叫罵聲,只是困意太濃,我直接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