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壁真是詭異至極,上面的線條以及色彩都扭曲在一起,隱約能夠分辨得出一些人物形象,但這些人臉也是極度扭曲醜陋的,從整體上看,這是在雲端之上的一座殿堂,只是並不是我想象中太陽金色光芒之下祥雲承載著的金碧輝煌。
壁畫裡在血紅色的殘陽的映照之下,暗紅的色調鋪滿整個畫面,殿堂之上坐著一位身資挺拔身形壯碩而面容卻陰柔俊美的男人,這是全畫唯一一個形象沒有被扭曲的人。他的腿上放著一張通身漆黑的琴,琴上只有三根銀弦。大殿之下是眾人朝拜之景,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座和墓室中央一模一樣的牌樓。
看完後我有些疑惑,這壁畫上的人物並不像是貢王,還有他的琴,且不說外形與瑤琴毫不相似,就連琴弦也少了兩根。只是如果他不是貢王的話,那麽又怎會被如此精細地畫在貢王的墓中。
我把我的疑問告訴了吳邪他們,但是他們現在也是一腦門子的疑問,“只能再深入看看了。”花爺道。
“往哪深入啊,這連個門都沒有。”胖子問道。
眾人也都沒有頭緒,我退後又整體的看了看壁畫,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麽線索,就見消停了好一會的張嬈兒站在壁畫中那個男人那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心說這發花癡真是不分時間地點和人物啊,這都能看的這麽入迷。
我想著想著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我連忙走到她身邊,就見她眼神呆滯,癡癡地望著畫中的人,臉上還掛著一絲詭異微笑。
這畫面看得我頭皮發麻,我又抬頭往那個男人那看去,他的眼睛是往這邊看著的,之前沒發覺,現在看才覺得有些不對,他放著朝拜的一眾小弟不看,往這看個什麽勁,我把手電放在他眼睛的位置,回頭看去,就見光束照在牌樓的一塊凸出的木頭上,我走過去仔細看了看,這就是榫卯結構正常造成的一端突出,並沒有什麽機關按鈕。
“發現什麽了嗎?”解禮宣不知什麽時候跟了過來問道。
“他的眼睛在看這裡。”我回答道。
“誰?”
“壁畫上那個男人。”
解禮宣聞言回頭看了眼壁畫,隨後抬手重重拍在了突出的那一端木頭上,我嚇意識的抬手把他的手打開,“你幹嘛,什麽都不知道就敢下手。”
只是這一掌下去並沒有什麽動靜產生。
“不應該啊。”解禮宣自顧自的說著,隨後又再次把手伸了過來,我趕忙攔住他,他見狀示意我放心,我松開手,就見他在這段木頭裡端摩挲了幾下,隨即抓著它向外轉去,這一截木頭還真給他轉動了,隨後就聽墓室裡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就見壁畫邊上畫的那座牌樓正在緩緩往上升起。
“可以啊你們倆,珠聯璧合啊。”胖爺見狀調侃道。
我跟解禮宣對視一笑,擊了個掌。
“看來咱們是老了,現在下墓得靠年親人了啊。”花爺跟吳邪他們笑道。
隨後我們眾人都摸索著進入這扇門內,我剛邁進去一條腿就聽道張垣在外面叫道:“你們來看看嬈兒這是怎麽了。”
我們聞聲又折返回去,就見張嬈兒還在癡癡的望著那男人眼睛連眨都不眨,任憑張垣在那搖晃著也全然沒有反應。
我剛剛光顧著找機關把她這茬給忘了。
張詩漫走到我們跟前急道:“你們幫忙看看嬈兒這是怎麽了。”
吳邪跟花爺走上前去看了看張嬈兒又看了看壁畫,
回頭招呼我過去,我走到他們身邊吳邪對我說道:“因該是被魘住了,你試試用瑤琴能不能把她弄醒。” 我把背著的琴盒打開放到地上彈撥了起來,我用斷識術斷掉了張嬈兒的意識,就見她的神情逐漸呆滯終於不再是一副癡笑的樣子, 隨著最後一組完結音落,她漸漸回過了神。
“你們都看著我幹嘛?”張嬈兒開口問道。
“嬈兒,你看到什麽了被迷了心竅,是樂琦用瑤琴才把你弄醒的。”張詩漫對她說道。
“我剛剛就是看這個男人挺好看的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結果他也往我這看了過來,我直接就嚇傻了,然後我就不知道了。是鬼,媽!他是鬼!”張嬈兒說著說著開始驚叫了起來。
張詩漫見狀把她摟住道:“傻孩子,哪有什麽鬼啊,一定是你看錯了,別嚇唬自己了啊。”
我有些不明白,這男人我也看了,我們大家都看了,怎麽就她一個人被魘住了。
待張詩漫他們把張嬈兒安慰好之後我們再次進道那扇門後,這次門裡面不再是開闊的空間了,而是一條將夠兩人通過的狹窄甬道。
“天真,這甬道沒頂嘿。”聽到胖子的話我抬頭往上看去,的確是,這甬道四周的牆壁跟頂上還有一段距離,這又給我整出一頭霧水。
我問解禮宣:“這是個怎麽個講究,甬道沒頂,大局難定?”
“邪叔不是說了嘛,不能按常規看待,所以,我也不知道。”這解禮宣在貧嘴這塊真是得了胖爺真傳了。
“飛無人機吧。”張詩漫突然道。
我是真沒想到啊,張詩漫他們下墓居然還會帶這種東西,就見她話音剛落,兩個男人便放下背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架無人機,以及一系列的操作設備,在他們的操作下,無人機緩緩升起,剛好可以從牆和頂子之間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