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孤劍,殺的鬼刀幫血流成河,人頭滾滾,整個據點上下雞犬不留。
全程也就是十幾分鍾的事情。
十幾分鍾。
恐怕飛鷹司的衙役們還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麽,更別說過來洗地了。不過這裡緊挨著南塘富人街道,這條街的長時間斷電,還有先前逃竄的幫派成員,遲早會把消息散播出去,所以武悼抓緊時間,兌現自己的諾言。
他說過,這兩個雜種全身二百零六塊骨頭都要敲碎。
在飛鷹司公車警笛響起前,武悼的報復時間還是十分充分的。
首先倒霉的是魁梧壯漢。
他胸口挨了一記穿胸劍,又是被打折了四肢,如果不是武者身體素質好,恐怕早已經是一命嗚呼去陰司報到了。
這口氣吊著,倒是讓武悼爽了。
清脆的骨骼碎裂聲與高亢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好似是無間地獄中的鬼魂正在守信,實在是很難相信人類的聲帶能夠發出類似屠宰場工作時的聲響。
沒過半分鍾。
魁梧漢子的聲帶就喊啞了,成灘的汗水混著血水朝下流去,眼見著有氣無力的模樣,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全身上下勉強尚且能維持人形,卻是給人一種軟趴趴的碎肉感,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對於武悼來說。
擁有勁力的他,想要發力捏碎打爆人體的骨頭,在沒有反抗的情況下,還是非常輕松的。
魁梧壯漢再淒慘,求饒的再可憐,武悼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頓,像是一台冷酷的機器一般嚴格的執行著自己的每一個指令,這份冷酷讓被迫旁觀的鬼刀驚懼,他覺得武悼絕對是諸夏海外某一個死人堆中爬出來的士卒。
那些死人堆裡出來的諸夏士卒,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殺戮兵器。
很快,伴隨著脊梁骨被徹底擊碎,最硬的頭蓋骨被劍柄砸凹,壯漢嘴裡發出了不甘的嘶嘶呵氣聲腦袋一歪,便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武悼停手凝視此人的屍體,像是在感受什麽。
“閣下,殺人不過點頭地,何至於此?”
真的是怕了,也不想自己死前承受一遍這樣的酷刑,鬼刀忍不住開口了。
他是真的覺得這凶人是個瘋子。
上來一聲不吭就殺你全家,這種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的態度,現在看來是何等令人望而生畏,從頭到尾都沒有將鬼刀幫放在眼裡。
“是啊,何至於此?”
武悼聽到這話不禁語氣嘲弄的反問。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是什麽滋味,他今天過來一言不合殺全家屠了幫派,其實在行事邏輯上是和鬼刀一樣的。
“只要拳頭夠硬,武功夠強,就能對比自己弱的人為所欲為。”
這是典型的幫派思維。
也是武悼最痛恨的一種思維。
他是匹夫,平日安於簡單幸福的百姓煙火,當一個普通人而非顛佬,卻總有人覺得好人就該被槍指著,因為溫馴可以被肆意收割。就是因為抱著這樣想法的畜生多了,才會有武悼這樣怒發衝冠,展現匹夫一怒的人出現。
“你們可以借此吸血,巧奪豪取,吃香的喝辣的的,為什麽不想一想,有一天也有人能對你們為所欲為呢?”
“閣下若是為了南塘百姓做主,你說是,那就是吧,只是沒了鬼刀幫,還……”
試圖延長自己的存活時間,鬼刀準備講點道理。
天見可憐,他什麽時候和別人講過道理?他要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也不會出現在南塘,更不會說在武父出聲時,對其一個普通人痛毆暴打。 鬼刀的話被武悼冰冷冷的打斷了。
“不,我來殺你們只是因為我想這麽做,就和我喜歡吃北薇烤鴨一樣。”
武悼居高臨下的捏了捏十指,頓時發出了一陣爆豆似的脆響,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露出了笑容,看起非常的猙獰駭人。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何況強大的武者?
真正的強者是不會被囚籠所束縛的,武悼早已經擊碎了心中的囚籠。
“接下來,該送你上路了。”
“等,等一下,我師父會……啊啊啊啊啊!!!”
哀嚎慘叫聲再度響起,聲音遠遠回蕩出去,讓整條街聽到聲響的人都不敢說冒頭,藏在屋子裡一點大聲音都不敢發出。
鬼刀在武悼有意吊著一口氣的情況下,嚎的更久,受的折磨更久。最後這個咽氣的武者,更是被武悼用斷槍釘在了中堂正門上。
而武悼還刻意等了一下。
這些人死後並沒有什麽異狀發生,沒有鬼魂更沒有鬼差,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松了一口氣,武悼臨走前在這幫派據點裡找了一圈, 找出了易燃物和油,直接是一把火給這個幫派據點給點了。
以這個時代的刑偵技術。
被一把大火燒過的幫派據點,要是還能找到他武悼的痕跡,那麽他也認了。飛鷹司有能人不假,但那些能人怎麽會注意到一個鎮子幫派的覆滅。
躲在暗處。
看著幫派據點最終燃起洶洶大火,而遠方有飛鷹司警燈閃爍時,武悼才是悄無聲息的抹掉自己離去腳步的痕跡,最終事了拂衣去,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這一夜,南塘注定是有許多人徹夜難眠了。
…………
…………
盧鞏今天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
今天聚餐,明月書院那些人說的話,讓這個還不夠市儈,也不夠厚臉皮的年輕人說不出的難受,以至於聚會結束回家後還是在糾結。
對他來說,隨著父親生意的興隆,他所接觸的到的人也越來越多,特別是同齡的,差不多家境的那類圈子。
這圈子裡洋溢著一股熱切交結的味道。
特別是對於世家權貴。
其實也可以理解,他們的家庭雖然富,但還遠沒有到貴的地步,在南塘這個小地方也許算一號人物,但放到浦海屁都不是,想上爬就必須這樣。
盧鞏莫名感到了一絲哀意。
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別人。
正當他這邊心煩意亂時,一陣敲門聲驚動了他,卻是隱約聽見了武悼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這大半夜的,武悼來找他幹嘛?
秉燭夜談?
盧鞏帶著困惑下樓打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