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三人不再多聊,各自轉身離開。
林秀從頭到尾只出手殺過三人,而這三人在全性甚至排不上名號。
別說林秀,如果讓玲瓏單獨一人對上,都能贏。
要不是玲瓏受傷且枳瑾花與塗君房在旁惹她分神。
這三人什麽都做不了。
女人很難相信,就因為死了三個微不足道的人,塗君房就認慫了。
全性屍魔怎會這般懦弱?
他在全性裡稱得上元老級別,即便是單獨對上陸瑾,這人都可以全身而退。
甚至不會受傷。
“你怎麽一路上都滿臉心思,怎麽?不服?”
塗君房趕了一段路,才微微側頭問她。
“當然不服,這三人死了就死了,我們全性什麽時候幫人做事?你這樣不等於背叛全性?”
背叛全性這字眼聽著好笑,就連女人自己都覺得自己說了不可思議的話。
全性本來就是一群散人組織而成,現在竟然將裡面散人之一的一個舉動視為背叛。
連塗君房都給她逗樂了。
“憑你博我一笑,救你一命倒是不虧。”
塗君房這麽一說,女人想到的是玲瓏那一場,當即無奈道:
“玲瓏這次確實算你有功,但談不上救吧?你沒來,我和那三個憨憨即便拿不下她,可也死不了。”
她看得出玲瓏一邊戰鬥一邊在畏懼塗君房,他不在,憑借其他四人還真拿不下她。
但若只是逃命,那可綽綽有余。
“誰跟你說那丫頭,你要是在剛才多說一句,只要一句,現在就是一具屍體。”
女人滿臉不解,裝出一副自己是不是幻聽的樣子。
“我怎麽會弱到被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殺死?”
“弱?我可沒有貶低你的意思,沈衝先前鬧了個笑話,你還記得嗎?”
塗君房臉上絲毫沒有瞧不起她的意思,更像是很平淡的說一件十分簡單易懂的事實。
就好像她多說一句不敬會死,換做是塗君房,也一樣。
“四張狂的沈衝?知道,傳得挺開,似乎是他的能力被一個小屁孩發現破解之法...”
女人說到這裡,微微一愣,她隱約猜到他為什麽提起這件事。
“巧合?”她不太肯定問。
“呵,若巧合能破他的能力,還配與其他三人並稱為四張狂麽?”
塗君房起初覺得這女人很幽默,現在看來,是單純的蠢。
“四張狂雖然談不上感情多深,但這點面子還是會幫對方找回,你怎麽不想想,為什麽他們上完山就如此安靜?”
塗君房一面看似在向她解釋,另一面則是自己在總結這一整個行動中不太對勁的點。
這些點在他看來都微不足道。
恰恰就是這些微不足道的點積少成多,慢慢將局勢往另一面倒。
他認為蠢,實際能在全性活下來的人,腦子多少都帶點靈光。
這麽一想,她也感覺不對勁。
四張狂聯手配上苑陶,都有自信將陸瑾搞瘋。
其實力絕對過關,可上山之後真的沒有動靜。
就像是信心滿滿去考試,結果成績一出來沒及格,只能閉嘴假裝這場考試沒發生過一樣。
“如果只是這個猜測,應該不至於讓你給出這麽高評價吧?”
將破解沈衝的那一位少年與這位相比,確實很重合,據傳聞上,年齡和身材都很接近。
只是那逼四張狂的手持木棍,
這貨拿的是唐刀。 這說明也有對不上的地方,僅憑這一點就認定不是對手,確實有點大題小做。
塗君房一人對陣四張狂,也可以打好幾個來回,若是認為這位少年就是那人,大不了打一場。
反正來龍虎山就是來鬧的,在這裡不打,到其他地方還不是一樣得打。
“苑陶九龍子被破,相傳也是找那小子麻煩。”
塗君房繼續道,這次女人沒有反駁他。
因為自己已經提出木棍這一點,他還這麽說下去,說明接下來有確定的理由。
“苑陶人雖然老,但一輩子都在煉製的法器可不老,在龍虎山上能破他九龍子的,你能想到幾個?”
“這...”女人難以回答。
“而且還是苑陶這老頭自己找事,不算偷襲,其造成的動靜必定最大。”
“毫不誇張地說,陸瑾與四張狂打都沒他們打得凶吧?”
這點有待考究,塗君房隻用上疑問句,因為他們兩人沒見識過林秀真正的戰鬥,也沒見識過陸瑾發瘋。
將他們做比較只能是一個大概。
“至於你說的木棍,你想現在整個龍虎山,哪片地區受損最嚴重?”
塗君房說到這裡,難得心中升起一陣惡寒。
“哪片地區...”
女人大腦飛快旋轉,忽然猛地睜大雙眼看向他,失聲道:
“剛才那片!”
“對,你們開始注意力都在陸家丫頭身上,後面都在林秀身上,卻沒有注意到這片空地怎麽出現的。”
塗君房強悍,根本不會去在意陸家一個小丫頭,甚至這一時間都忘記她叫什麽名字。
他那時候最感興趣的就是空地是如何產生的。
粗略一看,以為是兩幫勢力混戰所成。
裡面有爆炸轟出來的痕跡,也有鈍器砸出來的坑坑窪窪。
最令塗君房在意的是夾雜的裂痕。
裂痕切面完整,初看以為是激光掃出來的。
當時還令塗君房覺得好笑,異人之間的戰鬥都用上高科技了?
直至林秀的出現,顛覆他的認知。
“他所用出的那招如同龍傲四方的招式,所造成的劍痕,與土地上的痕跡一模一樣。”
塗君房說出女人猜想中最離譜,最可怕的一個。
女人其實也注意到一眼,隻認為這是兩方勢力混戰導致。
現在她細細品味,那些痕跡規整,竟是一人所為。
也就是林秀一人便將苑陶九龍子打破!
要做到這點,女人就是一輩子修行到死,都做不到。
煉器師畢生之作,豈是任何人說破就能破的?
這林秀究竟強到什麽地步。
女人頭皮發麻,要是在剛才自己嘴賤,憑借描述的實力,他就可以在一瞬間秒殺自己。
哪怕林秀就站在自己面前,她也只能像另外三人一樣,不知不覺的死去。
在女人腦子為自己先前險些送出性命的操作害怕時,塗君房再次說出一句令她臉色一白,險些摔到的話。
“而且他毫發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