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李將軍,就這樣吧。你先回去吧,本官有些乏了。”張巡撫擺擺手,打斷了李妙真,一點耐心也是被消磨光了。
沒有證據你說個雞兒,說破大天也沒用。
“哦,我倒是有些興趣,李將軍不妨說說看!”唯二坐著的楚臨陽突然出聲說道。給予了李妙真一絲支持。
“哦,楚大人有興趣,那你不妨聽聽,這茶不錯,我喝盞茶先。”張巡撫稍稍有些詫異,這楚臨陽一路走來在案情方面可都是避而遠之,從不發聲。今兒個怎麽有些反常。
隨後目光打量了一下李妙真,臉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搖搖頭以為自己明白了。
楚臨陽:你這個老不羞,真tm膚淺。
李妙真的妙目仔細注視了楚臨陽幾下,有些驚疑,心中泛起疑問。看來此人身份頗高,但為何我的消息中沒有半點關於此人的情報。
但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她朝著楚臨陽點點頭,隨後道:“我與楊川南相識一年多,聯手剿匪數次,交情極好。但我並非黑白不明之人,也懂得人心的險惡和善變。”
“我相信楊川南,不僅是源於彼此的相處和並肩作戰。我從秘密渠道得知朝廷派遣巡撫赴雲州調查楊川南後,便在他身邊安排了鬼物監視。”
......
“周旻死後不久,我便協同楊川南調查都指揮使司,最後鎖定了一個目標人物,也是齊黨。但那人非常油滑,似乎察覺到了危險,不等我們收網,便隱匿失蹤。”
張巡撫點點頭:“那人是誰?”
“與周旻一樣,是都指揮使司,經歷司的一名經歷,掌庫房收發等事務。至於此人容貌,我可以先行畫給你們。”
一盞茶後,李妙真畫好肖像。
這人是個消瘦的,目光銳利的中年人。
嘶,看到此人,許七安倒吸一口涼氣直衝腦門,他的臉上仿佛開了顏料鋪,各種表情輪番登場,只因為這人他見過!
此時哪怕是還不敢面對二號李妙真,但也不能再藏了,公私要分明。
回過神來,身姿挺拔的李妙真還在介紹著此人的情況。許七安露出疲憊的面容,走上前吸引到三人的注意後,聲音低沉的說道:“這人我認識!”
三人吃了一驚。另外一邊楚臨陽則表示淡定,我這邊還有大料沒有爆發呢。
許七安凝視著肖像畫,問道:“他是不是個瘸子?”
“對,梁有平曾在一次剿匪中跌落山崖,摔斷了腿。”李妙真鄭重回答。
張巡撫和薑金鑼對視一眼,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了,好像還真另有隱情。
“怎麽回事?”張巡撫忍不住發問。
許七安一邊擺手,一邊捏眉心,“巡撫大人,我現在腦子亂的很。嗯,容我去個地方,回頭我再跟你好好解釋。”
“不用去了,狗肉鋪子早已人去樓空!”楚臨陽俊朗的聲音就在此刻響起,頓時吸引住了全場的目光。
“到底怎麽回事?”張巡撫有些急切起來,看來事情有變。
“交給許七安帳簿的人正是他,梁有平!”在場眾人心中驀然一驚。
許七安驚的是楚臨陽每日就在房間裡看書喝茶無所事事,竟對局面了如指掌,運籌帷幄好似魏淵。
而其余三人驚的則是仿佛有一個強大的漩渦正在緩緩襲來,等待著將他們吞噬埋葬。
許七安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張巡撫和薑律中。
聽完,
張巡撫臉色凝重:“原先那個老板,會不會就是真正保管帳簿的人?” “確實,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梁有平把這本帳簿交給我們確實是有拿楊川南做替死鬼的意思。”楚臨陽頓了頓,又表情淡漠的說道:“但這不代表楊川南就是無辜之人。”
“哦,長留有何見解,請暢所欲言,我們大家一起討論。”張巡撫滿是期待的說道。然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們內部的事情,還是請李將軍先行回避的好。”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吃乾抹淨就翻臉不認人,張巡撫不愧是是官場老油條,李妙真氣的在一旁狂翻白眼。
“咳!”許七安用力咳嗽一聲,出聲道:
“巡撫大人,李將軍俠肝義膽,來雲州時日較長,對各方面都比較熟悉,特別是和楊川南等主要人員都有了解,對我們破案還是有幫助的。而且我擔保她不會傳給其他人!”
薑律中也是抱拳道:“是啊,巡撫大人,寧宴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李妙真還是一動不動的端坐著,好似沒有聽到許七安給她說好話一般, 看來她怒氣未消。
張巡撫眯著眼,撫著自己的胡須,頷首道:“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大家都餓了吧,來,我們邊吃邊聊!”
這邊楚臨陽揮手叫來一名驛卒,讓其安排一些夜宵上來,長夜漫漫,邊吃邊聊才是人生嘛。
薑律中滿頭黑線無語搖頭:“我的楚大人哎,這個時候你讓我們怎麽還吃得下,找出幕後黑手才是當務之急!”
“咳咳!”
張巡撫咳嗽一聲:“確實,長留,時間不等人啊。”
“巡撫大人,不要著急,說不定這個時候別人比我們更急。在下已經得到絕密情報,這個案件十之八九的情況大致都已經摸清楚了,諸位有疑問盡可提出我來解答。”
張巡撫和薑律中相視一眼,前者目光微閃。許七安揉著眉心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楚臨陽那眼神仿佛是在看著上帝。
李妙真微微昂起尖俏的下頜,目光炯炯再次仔細的打量了楚臨陽一番。
還是張巡撫第一個開口,稍顯遲疑的問道:“梁有平目前躲在哪裡?”
楚臨陽臉色一凝,沉吟片刻,聲音低沉道:“不知道!”
“咳咳咳!”
張巡撫怒目一睜,好懸一口氣差點沒有搗鼓上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恨不得當場去世。
其余三人眼神中也透露出這人是個逗比嘛的神情。
“但我知道這個人不出兩天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頓時,其余三人的眼神完成了從這人是個逗比到這人是個煞筆的迅速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