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先生有講什麽嗎?確實沒印象啊,但這能怪我?先生誇我是天才,不用學天生就會,只是時候還未到。
但是先生不讓我說出去,如果說出去就不靈了。
抬頭望望前面,又低下頭看著地板,楚臨川心裡那個委屈啊,就不能給天才一點成長的時間?
“一句都想不起來了?”清麗的聲音再次響起,暗含著暴風雨前的寧靜,氣壓持續下降。
楚天武看著面前已經不在滑溜溜而是直愣愣看著他的傻小子,暗歎畢竟是我兒啊,出聲道:
“咳咳,夫人,川兒還小,昨天剛教的東西哪能一下子就記住,而且你看他認錯態度還是不錯的嘛,就罰他去書房抄詩五遍吧,不,十遍!”
說完不待沈雅璿再出聲,微微一個眼神飄過,旁邊的婢女立刻上前就帶著楚臨川去了書房。
“唉,兩個兒子沒一個省心的,陽兒自小就是一個有主見的,現在你看,竟然一聲不吭跑到雲州去了,雲州多危險啊,給他找了這麽多大家閨秀也不回來看一眼,不省心!”
說著走到錦榻旁,捏著小被子幫正在酣睡的小女兒楚月清四四角角都一一蓋好。
轉頭對著楚天武,又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川兒還小,必須嚴加管教,不能讓他再跑偏了,是不是,夫君?!”
“是,夫人所言俱是至理名言,為夫受教。”楚天武笑著回道,深諳保命之學,不愧武夫之名。
忽然楚天武目光望向暖閣門口,很快一位青衣下人快步低頭進入。
“老爺,宮裡來了傳旨的公公,正候在前廳,需請老爺和夫人一同前去。”下人躬身稟報。
楚天武和夫人對視一眼,說道:“知道了,你們先去前廳布置一下,不要怠慢了公公。”
片刻後,侯府前廳,楚天武夫婦聯袂到來,傳旨的太監立馬放下手上精致的糕點,上前兩步拿出聖旨,雙手高舉高呼道:“聖旨到,武安侯楚天武及夫人沈雅璿接旨!”
見一切準備就緒,公公小心的攤開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武安侯府嫡長子楚臨陽德才兼備,卓爾不群...夫人沈雅璿教子有方,溫柔賢淑,勤儉持家...特加封為一品誥命夫人,賜黃金萬兩,綢緞千匹,珍珠寶石飾品十件。欽此!”
“命婦沈雅璿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沈雅璿雙手接過聖旨,微微淡笑著,心底卻在翻騰,但儀式還沒結束,此刻心中的疑問只能先壓在心底。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快快請起!”傳旨的太監笑容滿面,上前虛扶。
沈雅璿順勢起身,而一旁的楚天武也是走上前,不動聲色的問道:“哎,公公,我兒長留做了什麽事,怎麽讓陛下降下這般隆恩?”
他是真不知道,現在還有些懵。
其實因為戒碑一事有利於朝廷挽回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對於朝堂上諸公的形象也有正面意義,所以剛開完小朝會,這件事就在穩步推進,眾大佬一起發力,那效率自是飛快。
所以武安侯這邊還沒得到消息,封賞的聖旨就先下來了。
至於為何封賞的是楚臨陽的母親,這其中就有諸公的一些小心思了,老油條們不經意間就會把鬥爭的藝術融入進去。
楚臨陽這回的功勞不大不小,楚臨陽是個白身,沒有參加過科舉,以後要繼承武安侯的爵位,封官和封爵都不合適,光賞賜金銀財寶又顯得朝廷小家子氣。
武安侯這邊本身已經是武官的天花板了,
諸公不會讓他這麽輕易再往前進一步的。 所以武安侯夫人沈雅璿由原來的二品誥命夫人加封為一品,華而不實,但又顯得皇恩浩蕩,剛剛好,理由也好找,孩子出息了做父母的功勞大不大,誰也沒話說。
公公笑容愈發的熱烈了,誇張的說道:“侯爺,夫人,你們還不知道吧,楚世子的詩名馬上要傳遍整個大奉了,到時候那是人人稱頌,開創文壇盛世啊。”
看著面前仍然一頭懵的兩位貴人,公公早有準備,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遞給了楚天武:“侯爺,您看看就明白了,這就是世子作的詩。”
楚天武接過,兩顆腦袋一起湊上去仔細一看,短短四行字,卻讓他們瞬間倒吸一口冷氣,對視一眼,這是你兒子能寫出來的詩?
“這是長留寫的詩?!”
兩雙明眸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公公。
“正是!陛下金口玉言,二位就不要再疑慮了。不日,陛下還要親自手書,以傳諸州府縣。”
公公笑著回道,絲毫沒有壓力,這是朝廷上上下下統一的結果,已經蓋棺定論。
“阿福,你先帶公公去好好歇息一下。公公辛苦了,一份薄禮希望公公不要推辭。。”
隨後楚天武和夫人一起回到臥房,一時間相對無言。
“臭小子當年為何對官場這麽排斥,唉,可惜了,等他回來再說吧。”再次凝神觀賞了一遍,楚天武欣賞中略帶惆悵的說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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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靈寶觀。
元景帝坐在熟悉的靜室裡,看著對面毫無瑕疵,面如美玉的國師,國師洛玉衡是他見過的,最讓人心動的女人之一。
不管他的心情怎麽變化,對女人的喜好怎麽變化,洛玉衡都能時刻滿足他的審美,不會產生審美疲勞。
更何況,他夢寐以求的長生大計,還得靠這個女人來實現。
這使得他今天本就愉悅的心情更加高漲起來。
“陛下今日心緒為何遲遲未定?”清冷的聲音響起,元景帝對面的洛玉衡睜開美眸問道。
元景帝微微一笑,略開玩笑的說道:“每次見到國師,朕都有些情不自禁,心緒未定何止今天。國師一天不和朕雙修,朕的心那是一天也定不下來啊。”
洛玉衡皺了皺眉,一如既往毫無波動的說道:“陛下修為還需精進,不然雙修對陛下有害無益。”
“是是是,朕當然知曉,朕修道天賦愚鈍,國師也不用拿這句話來搪塞朕,特別是已經用了無數遍!”
元景帝銳利的目光凝視著絕色國師,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