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關進詔獄的,都不是一般人。而能活著出詔獄的,寥寥無幾。
魏明打從踏進詔獄的那一刻就想到,與其讓這些人成為殺不得關不得放不得的麻煩,何不讓他們為我所用?
沒人看守詔獄,你們自己看啊!
沒人護衛詔獄,你們自己護啊!
沒人查問案件,你們自己查啊!
……
總之,他們能做的事情很多。而且他們大多對現在的朝堂或清正司有冤屈或不滿,也會全心全意助巡夜司。
至於裡面真正的窮凶極惡之人,只要監察做得好,讓他們互相舉報,互相清查,就能一一挑出來,繼續關著。
還有放進詔獄裡的那群貓,也能將鼠患給清除了,改善地牢環境。
一步步措施,一點點改造,魏明要將這座詔獄變成自己的鐵桶!
一位位囚犯聽到魏明的新政後,只是猶豫了片刻,就搶著淨身。
很快,血雨飄灑。
管你是三公還是九卿,管你是大盜還是俠客,到了這裡統統沒鳥用。
何路海負責登記造冊,很快就將手給寫麻了,這人是真多啊!
自先皇時期積累到現在,詔獄裡現在還活著的就有近千人,除去老人、婦孺和小孩,也剩下不止八百人。
一些有特殊技藝的人也脫穎而出,比如那位狀元郎、刑部尚書,還有太醫、毒師、機關匠、鍛造師、商人等。
三天后,魏明終於拿到梳理後的名冊,經審查,第一批加入巡夜司的人一共三百五十六人,還有編外四十人。
魏明親自審閱,又按監察、審理、緝捕、特情、雜藝、守備、製造和後勤,將他們分成八部,以八卦命名。
即幹部、坤部、震部、巽部、坎部、離部、艮部和兌部,各設一名掌事。何路海就是兌部的掌事,兼管編外。
林妙可任詔獄掌事,獨立八部之外。
慕容羽為掌印,統管八部。
至於魏明……練功就好。
巡夜司如同一個龐大的機器,正式運轉起來。首先處理的就是詔獄裡的存量案件,然後由慕容羽帶隊查新案。
重中之重,就是楊家案。
……
京城,左相府。
左相王安國高坐在殿堂裡,旁邊是左相夫人,老管家從外面走進來。
“相爺,宮裡有新消息傳來了,是有關您讓我盯著的那個魏明。”
老管家稟報道。
“哦?就是那個什麽巡夜司?呵呵,皇上賞他兩句還真爬杆上了,怎麽樣,沒兵沒錢沒卷宗,他混得很慘吧!”
王安國不屑地端茶笑道。
老管家有些局促,說道:“相爺,有點出入。這魏明新官上任,直接燒了三把火,現在宮廷內外無不震動。”
王安國抿茶的嘴頓時停住:“噗,什麽意思,他燒了哪三把火?”
他倒是不信,一個缺了根的冷宮小太監,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相爺,這第一把火,就是管德妃。德妃被他抓了把柄,逼死了!”
老管家抬頭瞧一眼,小心說道。
“什麽!德妃死了!?”
說話的不是左相,而是左相夫人,“這怎麽可能!我前些日子才去拜會過,德妃娘娘氣色正好,怎麽會死了?”
左相與右相雖然在朝堂相爭,關系不和,但是表面上仍舊和氣。
所以兩邊夫人時常走動。
王安國也愣住了。
這管德妃與琪貴妃原本都是皇上最寵的妃子,
成皇后的呼聲最高。可是琪兒被魏明害死,現在輪到管德妃了? 這魏明莫非是瘋了!竟然將朝堂的兩個支柱左右二相往死裡得罪!
老管家斟酌著說道:“聽說是管德妃淫亂宮廷,被魏明當場拿住。不過這涉及到皇家顏面,消息被壓下了。”
王安國喉嚨有點發緊,誰知道這淫亂宮廷是真是假,八成是魏明栽贓。
左相夫人目光一縮:“淫亂?”
“那第二把火呢?”
王安國掂量著管德妃死了也是好事,琪兒死的時候右相管清河就三番五次地冷嘲熱諷,現在也讓他嘗嘗滋味。
老管家臉色變得肅重,回道:“魏明逼死德妃當晚,夜闖清正司,殺了一名守夜太監,打碎了清正司的門牆,還搶走了關於江陵郡楊家的卷宗……”
王安國豁然色變:“他好大的膽子!連清正司也敢闖!死了沒?”
老管家搖頭道:“非但沒死,第二天孫司主親自上門去找他,反而被他拿話堵住,當場氣得斬了義子孫絕。”
王安國驚住了,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孫不二竟然沒有殺了他!也是,畢竟沒有把柄,他不好下手。”
王安國覺得氣喘得有點虛,接著問道:“那後來呢,還有第三把火?”
或許,是該重新估量魏明了。
老管家點頭道:“這件事更重要,相爺,魏明入主詔獄,喝散了清正司的精兵護衛,然後殺了所有獄卒。”
“如今這詔獄已經是魏明全權說了算,朝堂百官無不畏懼啊!”
王安國將眉頭皺緊:“就算將詔獄給了他又如何,裡面關押的都是麻煩人物。他巡夜司大貓小貓三四隻,怎麽管得過來,最後鐵定是出岔子,被彈劾問責。”
他大抵明白了清正司的用意,這是故意將詔獄的爛攤子交給對方。
只要詔獄出了問題,到時候清正司和文武大臣就可以群起而攻之。
“相爺,出了變故!”
誰知道老管家直接叫道,“那魏明將詔獄裡的死囚都招進巡夜司了!這裡面就包括被您陷害的刑部尚書……”
什麽!?
王安國袍袖一揮, 將茶杯失手掃翻在地:“魏明竟敢私放囚犯,擴充巡夜司!皇上不管嗎?還有那刑部尚書典聿恨我入骨,若是讓他脫身,麻煩不斷啊!”
老管家躬身道:“相爺,最麻煩的就是皇上批了。現在巡夜司有近四百人,兵強馬壯,恐怕是相府大敵啊。”
王安國再也坐不住了。
那詔獄裡關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啊,聽說還有一人是武道第六境的賊寇,要是過來暗殺自己……那就危了啊!
“去,準備一輛車駕,輕快的,我要去右相府一趟。魏明此人留不得,我必須與管清河聯手,早日鏟除此賊!”
王安國急切地吩咐道。
“是,大人!”
老管家轉身就要出門,卻被左相叫住,“對了,你手裡提的是什麽?”
老管家苦笑道:“啟稟相爺,近日夫人胸口痛,老奴買了些藥材。”
王安國詫異道:“原來是夫人病了啊?行了,車駕讓下人準備就行,我這就去了。伱將藥送到夫人房間。”
說著,他徑自出了門。
左相夫人好奇地問道:“是什麽藥?”
老管家提起藥,笑道:“夫人,此藥名喚冰火草,聽說冰滑刺骨,又灼熱入體,能讓人有不一樣的體驗。”
左相夫人眼睛一亮:“喲,還是你貼心,去我房間細說。”
兩人一前一後,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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