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生被他的話震住。
大太監……唔大丈夫生於世間,當死得其所,雖千萬人而吾往也?
“魏司主,可惜生不逢時啊!”
他長歎一聲,如今大景危在旦夕,若是魏明能早生百年,或許就是另一番光景,或許也能鼎立在武道巔峰。
然而,一聲鶴鳴突然響起。
“唳——”
林妙可騎鶴而至。
“魏明!本聖女想了一下,這世界或許有萬千光彩,可是沒了你,未免黯然失色。所以,本座不允許你死!”
說著,她伸手按出手掌。
天上風雲聚集,顯現出一片雪山虛影,那雪山驟然晃動,變為一名白衣白發的姑射神女,立於天地間拍出手掌。
這還是她第一次出現在皇宮上方時用出的雲天一掌,但是威勢已經是天壤之別。雲出掌落,刹那間到了近前。
“不好!玄天道宗!”
風幽子作為活了近兩百年的老不死,哪裡認不出這位白衣姑娘的掌法,立即與黑鴉道人轉身逃竄、避讓。
可是,這一掌又豈會簡單!
這可是林妙可晉升武道第九境後,第一次與同境的強者交戰啊!
只見那手掌在半空裡突然炸開,變成上萬道雲針,將兩人刺成篩子。
“你……你這不是雲天掌!”
風幽子兩人猝不及防,不甘地瞪大眼睛,那法相竟然形同虛設。
魏明莫名覺得全身有點刺痛。
這踏馬太熟悉了!
林妙可騎在鶴上笑道:“這確實不是雲天掌,我叫它無相劫針!”
遇君如劫,無色無相入了心,滴淚成血化相思,一朝負心行如針。
魏明不禁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他的屁股和兩腳又“噗噗噗”地亂噴個不停,時間又到了。
“哎喲!”
他仰天栽倒下去。
不過,他突然想到,若是經常這麽摔,而且還用頭著地的話,會不會還能繼續加速自己的修煉,嘿,天才!
但是,他身體一頓,就被一隻玉彎的手臂接住,隨即扶搖直上,落在一隻白鶴的背上,他被甩在女子的背後。
魏明向下一望,隻覺得好高。
原來是林妙可見他摔落,接住了他,然後將他拉上了白鶴的背部。
“還得是你。”
魏明突然覺得有點幸福,雙手向前一環,就想緊緊抱住她的腰。
可是白鶴突然震顫了一下,他手一滑,就按在了更上方,這……
好圓!好挺!
“滾!”
林妙可下意識地全身一震,就將其震得倒飛出去,然後急速下墜。
砰——
皇宮裡再現一處地井。
而另一邊,上官鶴和靈虛子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刻,要敗了。
“呵呵,可惜,本座不能死在該殺我的人手裡,此生終是遺憾!”
上官鶴收回殘破的法相笑道。
靈虛子盤坐在半空裡:“死生不過天道變化,你又何必介懷?”
上官鶴搖頭道:“那不一樣。”
說著,他回過眼眸,望向皇宮裡的兩座龍脊牆上。他記得自己小時候就是在上面習練武功,那時候有人教他。
可是,世事易變,終究漸行漸遠,曾經最親密的人也生出隔閡。
非是跨不過去,而是不能。
縱然武道極境,也有到不了之地。
真遺憾啊!
“上官鶴,
一路好走!” 靈嶽上人和一眾宗師面色煞白地圍過來,他們都受了些傷,不過還好,不致命,等殺了上官鶴就結束了。
上官鶴坐而笑道:“可歎,鯤鵬死於鷓鴣之口,徒何憾哉!”
笑談生死,不過爾爾。
靈嶽上人看得更恨,立即聯手結成法相虛影,向中間磨滅過去。
“哎,伱這又是何必?”
就在這時,眾人耳畔突然響起一聲輕歎,他們全身一顫,立即覺得法相不受控制地消退,整個人倒退出去。
“誰?”
靈嶽上人驚叫一聲,旋即只見下方的宮牆上,有人招手一攝,那上官鶴和靈虛子的身體立即不受控制地飛去。
一眾宗師立即凝目。
上官鶴一屁股跌坐在龍脊牆上,那牆脊處正站立著一名蒼老太監。
魏明爬出坑洞,他墜落的地方距離龍脊牆不遠,恰巧看到這一幕,不由驚道:“曹懸梁!你怎麽冒出來了!”
他哪裡不知道這位老太監的虛實,連塑命境都打不過,現在突然不知道用什麽手段拉走了上官鶴,就是找死啊。
“明哥,你在打洞呢?”
黃祥從龍脊牆下走過來,一把抄住他的手,將他拉起來問道。
“咳咳,什麽打洞!你沒看我在天上大殺四方,這是力竭了!”魏明瞪他一眼,問道,“老太監怎麽來了?”
黃祥搖頭道:“我哪知道,現在皇宮已經亂作一團了,他非要拉我來這龍脊牆觀戰,說是百年難得一遇。”
魏明恍然,上次林妙可挑戰上官鶴的時候,老太監也拉他來過。
“算了,咱們過去看看。”
魏明領著他往龍脊牆趕過去。
這時候,十位宗師已經圍過來,靈嶽上人喝道:“哪裡來的老太監!交出上官鶴和靈虛子,我等饒你不死!”
曹懸梁看向跌坐的上官鶴。
上官鶴費力地挪動身體,在龍脊牆上跪倒,叩首道:“見過乾爹。”
眾人齊齊一驚,原來他竟然是上官鶴的乾爹,可是看起來好弱?
“上官鶴不能交給你們,靈虛子倒是可以。你們領了人就走吧。”
曹懸梁平靜地說道。
靈虛子瞪大了眼睛:“???”
但是靈嶽上人怎麽可能同意, 立即喝道:“老太監,說什麽胡話呢,我不管你有什麽邪術,今日膽敢插手,我等就將你碎屍萬段!我們可是十位宗師!”
十位宗師,當世誰人能敵?
龍脊牆的不遠處有一名睡覺的掃地太監被驚醒,抬眼望過來,呢喃道:“十位宗師?這是景國要亡了嗎?”
他的臉上布滿傷痕,幾乎認不出面容,眼神裡只有生無可戀之色。
“罷了,亡了也好。”
他擺爛地繼續躺在地上。
可是曹懸梁並不這麽覺得,突然看向天上的十人說道:“既然你們不願意領人走,那就一起……給雜家留下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
血尊者第一個大笑道,“他以為他是什麽人,比上官鶴還要狂啊!你是不是還想說,一個人能打我們十個?”
他想起來自己作為戰力單位的經歷,就覺得一陣社死和不忿。
“你?”
誰知曹懸梁瞥一眼他,笑道,“像你這樣的,雜家能打一百個。”
血尊者:“???”
下一刻,就見曹懸梁輕輕拍了拍手,龍脊牆上升起衝天刀意。
他看向牆下的魏明和黃祥,笑道:“好孩子,雜家今日教你們一招。這一招,出自驚神刀,名為疊浪式!”
這一刀,魏明見過。那名躺地睡覺的醜太監豁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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