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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太監就不能橫練了》第149章 何不守著她活下去?
“?”

陸岩和孫銘兩人皺起眉頭。

什麽意思?這個年輕人難道並不簡單,是自己看走眼了?

崔松柏看一眼對坐的魏明,伸手自懷裡摸出一卷榜文,說道:“茲有逆賊魏武、龍靈兒私通山匪,屠戮狼衛軍千人,殺安遠鎮徐府全家,說的是你們吧?”

原來他是衝著海捕文書來的。

他給魏明斟上一杯酒,笑道:“老夫雖然不屑於摻和朝廷的事,但如果真有罪大惡極的人撞上,也不介意隨手將其剪除。魏武,老夫給你辯解的機會。”

他靜靜品口酒,一臉陶醉。

魏明哈哈一笑,端起酒就是一飲而盡。

“老先生,你怕是誤會了。我魏武殺人,只求通達,何須理由!”

他放下酒杯,平靜地對視道,“所以不需要辯解,當你想動手的時候,就盡管來好了。我魏武全都接下了!”

崔松柏的臉色一沉,亦放下酒杯,喝道:“好狂妄的年輕人!”

眼見他們兩人對峙,陸岩和孫銘對視一眼,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兩女。孫銘會意,驀然伸手向陸芊雪抓去。

“玄女,到此為止了!”

真武境的強大瞬間籠罩住陸芊雪,她隻覺得全身戰栗,竟然沒有辦法生出反抗的念頭,不由慌張望向魏明。

可是魏明只是與崔松柏對坐著,摩挲杯盞,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姑姑,交給你了。”

他的聲音穩穩地傳入陸芊雪耳中。

這位欽天監的玄女也是聰穎,急忙轉身,往曲玲瓏的方向跑去。

下一刻,只見一道紅影掠出,與孫銘的抓來的手掌重重對在一起。赤紅色的血氣爆開,孫銘竟被震得連連後退。

“真武境!”

孫銘臉色難看,沒想到這小小的邊城酒樓裡藏著這麽多高手。

陸芊雪高興得跳起來:“姑姑威武!”

曲玲瓏撇了撇嘴:“大侄女,你下次要是再惹禍,可就沒有人救你了。”

陸芊雪抿嘴笑道:“姑姑,你真以為我憨呢?要是你們不在,我肯定乖乖縮著啊,保證一點禍也不闖!”

崔松柏也不禁側目望去,肅重道:“原來你們竟是真武境,難怪敢如此肆無忌憚,只是今日你們逃得掉麽?”

他示意一番酒樓裡面。

有陸岩、孫銘兩位真武境,再加上他一位真武境巔峰,就算魏武兩人再強也得留下來。除非……他是宗師!

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呵,不過是二十歲上下,怎麽可能是宗師?

但是當他看向對面,卻見這位年輕人微微一笑:“老先生,你又錯了,我魏武為什麽要逃?該逃的是你們啊!”

話音一落,就見曲玲瓏縱身躍出,真武境的血氣長鞭甩向孫銘。

“我也很久沒全力出手過了啊!”

曲玲瓏嬌聲笑道,這位魔宗聖女每天百依百順地跟在魏明身旁,差點讓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遺忘了她的強大。

孫銘對攻七次,就開始節節後退。

這位獨臂女子的血氣凌厲程度,竟然遠遠勝過他的真武內氣。而且對方的鞭法,也隱隱壓製住他的桃花劍意。

一旁的陸岩也察覺出不對勁了,驀然踏前一步:“孫賢弟,我來助你!”

他雙掌向外一拉,顯現出黑白兩色的氣團,分別握掌成拳,正是兩儀宗的天品拳法——兩儀碎仙拳!

所謂太陰太陽,孰弱孰強,陰陽並濟,天下稱皇。

這兩儀碎仙拳乃是融合陰陽兩氣的拳法,陽時剛猛無儔,難以匹擋;陰時狠辣歹毒,摧人五髒,端是厲害。

但是曲玲瓏可不是陸芊雪那種雛兒,只見鞭影連環旋轉,

纏繞成一個圈,直奔兩人飛去。而就在層層鞭影與拳意、劍意即將相交的瞬間,卻陡然炸開。長鞭化為一枚枚纖細血針。

“無相劫針!”

陸岩和孫銘猝不及防,霎時間被針雨覆蓋,拳意和劍意變得千瘡百孔。

“小心!”

兩人只能全力運轉內氣硬抗。但是這無相劫針乃是林妙可傾心所創,威能不下於天品武學,豈是那麽容易抵擋的。

遇君遇我如遇劫,無色無相入心田。滴淚成血化相思,一朝負心行如針。

只見那一枚枚細針,鑽進內氣裡,宛如見了縫隙的男人手指,直往裡鑽,霎時間就破開一層層防禦刺進血肉裡。

“啊——”

兩人霎時間響起蝕骨的慘叫聲。

這無相劫針乃是傷人骨髓、神念的陣法,一旦入體,全身如同被一刀刀剔去骨骼、血肉一樣,有生不如死之痛。

就在兩人慘呼的同時,曲玲瓏掏出玉簫放在了唇邊,悠悠簫聲傳出。

音攻,正是她最拿手的武學!

兩人本就疼痛難忍,再受到如怨如泣的簫聲衝擊心神,立即臉色煞白。

旁邊的兩宗弟子們更是不堪,捂著耳膜在地上打滾。

陸芊雪已經看得呆了。

“姑姑,你……竟然也這麽強。”

她內心苦澀,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紀,為什麽你們就這麽優秀?

枉我是欽天監的當代玄女,現在一看,就像是白活到狗身上了,一入江湖,泯然眾人,如何當得起玄女之名。

“我……也要努力了!”

這一刻,陸芊雪暗暗發了狠心。

而崔松柏也是看得十分驚異,陸岩和孫銘兩人聯手,竟然敵不過一個斷臂的女子!

要知道就算是他上場,也不過是能勉強壓製住兩人。

如此一看,這龍靈兒盡管修為不如他深厚,但是真打起來,恐怕已經不弱於他了!

崔松柏再看兩眼,突然目光一凝:“太上真魔經!鎮幽神曲!你竟然是天魔宗的人!斷臂……你!是曲玲瓏!”

到了這一刻。

他終於認出對方的身份。

如果此女是曲玲瓏,那麽對面的青年呢……其身份呼之欲出。

崔松柏目光緊縮。

“大景衛國公!魏明!”

這位可是傳說中的人物,在一線峽獨擋四十萬大軍,在京城正面擊敗尚武監上官鶴,在西境屠宗門、敗西越!

地境之下,宗師之上。

這就是當世對他的評價,他是大景衛國公、巡夜司司主——魏明!

究竟是哪個混蛋這麽大的膽子,竟然發海捕文書抓這位!

崔松柏禁不住苦笑,隨即面色變得恭敬,重新給魏明斟上酒,歎道:“原來是衛國公當面,是老朽孟浪了。”

此時此刻,他再無真武境巔峰強者的傲氣。因為這傲氣在魏明眼前,根本不值一提。宗師之下……已如螻蟻。

陸芊雪也一步步走過來,款款一禮:“恩公,你騙得我好苦。原來你就是家師口中的天下第一人衛國公。”

魏明端著酒笑道:“穆長生真的這麽誇我?”

陸芊雪跺跺腳:“我誇的。”

“哈哈哈!”

魏明禁不住哈哈一笑,隨即向對峙的曲玲瓏三人扭頭,驀然舌尖如長龍探出,倏忽之際刺穿陸岩兩人的胸口。

嗤——

兩人眼睜睜看著胸口被淡紅色舌影貫穿,心臟在刹那間破碎。

“你……”

他們轉身望向魏明,卻只見那位神色俊朗的青年端著酒,緩緩湊在唇邊,給出一句評價:“醇香濃厚,好酒!”

兩人栽倒在地上。

曲玲瓏抬眼一望,再不留情,一道道血色鞭影躥出。那剩下的兩宗弟子刹那間被刺穿咽喉,仰面跌在血泊裡。

“老先生,你現在還要出手嗎?”

魏明重新望向對面。

崔松柏的眼裡只剩下苦笑和無奈。可憐他一個年過百歲的老人,竟然被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逼得沒有話說。

“老夫自問不是衛國公的對手,甘拜下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拱拱手說道。

魏明給兩人再倒上一杯酒,

他笑道:“崔老爺子,本公這雙手血腥累累,可沒有幾個人在得罪本公之後還能活著離開。所以,您也不例外。”

崔松柏沉默。

他無懼生死,栽了就是栽了。

哪個混江湖的都不例外。

“但是,本公聽聞您素來俠義,而且這酒不錯,所以我不殺您。”

魏明端起酒笑道,“不過,本公要您辦一件事。事了,則恩怨消。”

崔松柏抬起渾濁的眼,亦端起酒,敬道:“國公請吩咐,只要無悖俠義,不委身朝廷,老夫自當盡力而為。”

魏明飲下杯中酒,笑道:“這位欽天監玄女乃是故人徒弟,此次南行必定危險重重,這崔家就在南贍郡。”

陸芊雪莫名地眼圈一紅。

這怎麽像是分別之言?

魏明抬眼看向她,繼續說道:“本公還要到地炎谷省親,無暇他顧。就請老先生護送她南行到目的地吧。”

“至於怎麽回來,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雛鷹,終要翱翔飛天。”

他說的像是老父親之言。

臨行托孤。

陸芊雪再也忍不住,眼眶被晶瑩打濕,哽咽道:“我、不需要護送!”

相處雖短,但那一言一行,一蹙一笑,那騎馬的悠閑,那拍劍的瀟灑,那對敵的霸道,早已經深深刻進心裡。

崔松柏露出笑容道:“既受所托,老夫千難萬險,必護其周全。”

魏明站起身,向陸芊雪笑道:“丫頭,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他的身份已經泄露,就沒必要按既定路線,慢悠悠地前往地炎谷。

他打算快刀斬亂麻了。

說著,他仔細地扎起沒喝完的酒壺,將其放在酒簍子裡,提起掂量兩下,在桌上放上銀兩,徑自走向酒樓外。

推開門,已是雪花紛飛。

這冬日的雪終於到了。

曲玲瓏路過怔然凝望的陸芊雪,嬌笑道:“大侄女,後會有期。”

直到門外響起馬嘶聲,陸芊雪才回過神,耳聽樓外傳來魏明爽朗的笑聲:“斬盡飛花落雪日,踏碎長風別君時。今朝提酒仰門去,但問蒼天何來遲。”

“哈哈哈!暢快!暢快!”

那聲音越去越遠,漸不可聞。

陸芊雪再也忍不住,慌忙追出酒樓,只見天空處有一男子左手摟著曲玲瓏,右手提著駿馬,向雲層高處飛去。

他……真的走了。

崔松柏走出酒樓,待那白衣勝雪的女子立了很久,才輕聲道:“陸姑娘,外面天涼,不如吃碗熱菜再出發?”

少女回轉身,已經落滿了雪。

……

平陽郡,郡守府。

一名紅色官服的中年人端坐在大廳裡,他眉上有一點黑痣,此時略微皺起,有仆役端上熱氣騰騰的茶水。

“瑾兒的事有消息了嗎?”

他就是平陽郡的郡守任清平,自從寶貝兒子死在翠屏山,就一直寢食難安,時刻都恨不得噙那凶手的血肉。

“將海捕文書拿來。”

任清平吩咐道。

他每隔半個時辰都會翻看一遍,生怕忘了這殺子之仇的痛。下人們聽見,立即將對外發布的海捕文書遞上來。

“魏武!龍靈兒!”

他咬牙切齒地盯著畫像,如果不是這兩個人,他的寶貝兒子怎麽會折在翠屏山!他本應該有大好的前程!

如今,一切都沒了。

而且任瑾還是家中的獨子。

想到這裡,任清平隻覺得心裡一陣刺痛,怒喝道:“各城的衙役、守備軍都是廢物嗎!到現在抓不到人!”

下人們低頭立著,不敢接話。

任清平猛然將海捕文書撕開,不解氣地繼續喝道:“廢物!都是廢物!”

他隨手將破碎的文書扔在地上,但是就在此刻,他突然手腕一頓,目光落在指間那突出的“獨臂女子”四字上。

“獨臂?我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任清平不禁開始踱步,“是了,西境傳來消息,大景衛國公的身旁常跟著一名獨臂女子,原本是天魔宗聖女。”

他突然心裡一慌,“這個龍靈兒不會就是巡夜司的這位曲玲瓏吧?完了,如果她是,那魏武豈不就是……”

他急忙搖頭,安慰自己道,“不可能,不可能!這只不過是巧合,天底下哪有這麽湊巧的事,魏武就是魏明?”

不過,他心裡也是沒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當即,他傳令道:“去,通知主簿撤了海捕文書!先不抓了!”

下人們應聲,匆匆往外走。

“大人!柳城急報!”

就在這時候,一人從外面走進來,躬身一禮道:“啟稟大人,柳城傳來急報,說在一處酒樓裡發現逆賊蹤跡!”

來人遞上信報。

任清平心裡的不祥感越來越重,急忙打開一看,然後臉色越來越白。

柳城酒樓,兩儀宗、桃花門圍攻欽天監玄女,遭遇魏武、龍靈兒,全軍覆沒。掌櫃親耳聽見,崔家的老爺子稱呼對方為衛國公,那魏武提馬飛天而去。

這一字字如同重錘敲在他心頭。

“撲通!”

任清平一屁股跌倒在地。

“衛國公……魏武!他們是一個人!完了,我怎麽早沒想到!”

他覺得天都塌了。

突然,外面又傳來呼喝聲。

一隊身穿飛魚服、手持繡春刀的飛魚衛魚貫而入,為首一人冷眼一掃:“巡夜司辦案!所有人跪下回話!”

隨即有人宣道:“奉聖上口諭!平陽郡郡守任清平結黨營私,玩忽職守,今證據確鑿,即刻……革職查辦!”

該來的還是來了。

任清平血壓一高,暈死過去。

……

雲層中,雪花更顯晶瑩。

有寒風呼嘯。

“對不起,我本想帶你多走一段路。可是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

魏明在風中喊道。

曲玲瓏明白他說的是天魔宗,既然來了南境,就避不開這一關。

“無妨,妾身已經很滿足了!”

她貼在那胸膛回道。

“魏郎,就像最初我說的那樣!這天魔宗於我沒有太多感情,不過是一場宗門名分罷了!你要滅,那就滅了吧!”

她的聲音在凜風中堅定。

魏明向下方的一處山頭降去,笑道:“本公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要不要滅,那得看天魔宗自己的態度了。”

不遠處已經可以望見一座赤紅色的山谷,那是火岩石堆砌出來的光芒。這附近的地界也因此變得溫熱起來。

雪花落到山谷上空就消失了。

這裡就是地炎谷。

據說是它背靠的山是一座活火山, 裡面時常有岩漿湧出,才形成許多珍稀的火紅色岩石,天魔宗就居於谷中。

魏明降落的位置,距離地炎谷還有十裡距離,乃是一片低矮的村莊。

既然已經到了天魔宗門口,他打算走過去,順便看看地貌風景。

“這是依附於天魔宗的村民,就像寧三娘他們一樣,大多是流民。”

曲玲瓏出言解釋道。

她雖然常年在聖女殿修煉,但是對於宗門的地形、事情也多有耳聞。

“不要!不要!求求你別帶走我女兒!不要,我……莪可以的……”

房屋裡突然響起哭喊聲。

魏明轉頭望去。

只見那處房門被人一腳從裡面踢開,走出一位身穿黑袍、臉有傷疤的中年人,他的手裡提著一名蹬腳的女孩。

“呸!賤民!誰看得上你這種貨色!你放心,跟著大爺混有前途!”

他向門口抱著他腳踝的婦人吐一口唾沫,隨即一腳將她甩開。

“娘!嗚嗚嗚!娘……”

小女孩不停地哭道。

但是,根本沒有用。既然選擇依附在天魔宗名下,他們就是最低等的存在,只能任谷裡的長老、弟子予取予求。

除非他們能拜入其中,成為弟子。否則,就是世世代代為賤奴。

“囡囡!娘……對不起你啊!”

那婦人眼見女兒被奪,再也沒了生的希望,猛然一頭撞向那門角。

砰。

卻有一隻手擋在了她的腦袋前。

一句溫潤的聲音響起。

“大娘,你若死了,你的女兒一定會很傷心。何不守著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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