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半城這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模樣，乍一聽起來，的確有些小心過度。

但要是結合馬華所知道的一些情況看。

這副模樣，在這個時候，還真稱得上英明、識時務者為俊傑……

婁半城如果現在跳起來，那麽就在一年後或者不到半年的時間後，會有什麽結果，還真是不好說。

至於婁曉娥試圖去尋找許大茂的問題……

那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論這種心眼兒，婁曉娥壓根就鬥不過許大茂。

這件事，也只能是婁曉娥自己小心去辦，有沒有成果，外人都幫不了太多。

倒是許大茂一副鐵了心要把馬華當親兄弟對待的模樣，是真的叫人奇怪。

婁曉娥、秦京茹都感覺許大茂沒憋好屁，肯定不是好心。

馬華倒是有一個猜測的方向，這件事可能跟許大茂一直強調的“兒女”“後代”有關。

馬華懷疑許大茂是想要現在對自己施恩，等以後自己有了兒子，他來想辦法抱走收養。

關鍵是，馬華根本沒有把自己兒子給別人養的打算。

所以許大茂現在打算再好，到時候只怕也是要衝突一場，鬥智鬥勇……馬華不可能讓他抱走自己的兒子。

不過，馬華的想法沒告訴婁曉娥。

傻蛾子就是太傻了，容易到處漏風。

等婁曉娥走了，吃晚飯的時候，馬華跟秦京茹說了自己的猜測。

秦京茹頓時恍然:“原來他是這個主意，跟咱們家當兄弟，當來當去，過繼一個孩子給他?”

“他想的倒是美！咱們家孩子才不給他呢！”

“對，我也不準備讓外人養咱們家孩子，畢竟又不是養不起。”

馬華也說道。

吃過飯，何雨水沒來，今天興許是下班晚。

見到何雨水沒來，秦淮茹吃過飯，讓三個孩子睡著，自己就過來“納鞋底子”了。

正渾身美，嘴裡塞一個鞋底子，咬緊了。

馬華忽然停下來。

秦淮茹不滿意地哼了一聲。

“別停啊。”

馬華擺擺手，示意她安靜，穿上衣服，拉開門。

何雨水正在門口，紅著臉站著。

果不其然，免災機會都沒提醒，可見這件事就不是什麽災殃。

但是……也的確嚇人一跳。

秦淮茹手忙腳亂穿衣服，盡可能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秦京茹見到是何雨水，也是松一口氣，難免還是心有余悸。

屋裡面飄著一股奇特的氣息，更是一時間氣氛尷尬。

何雨水轉身要走。

馬華拉住她:“進屋說說話吧。”

“你這一來，我們也不可能再繼續了。”

何雨水被他拉進屋裡，紅著臉也不知道往哪裡看，雙手緊張地顫抖。

聽到馬華這話後，何雨水輕輕啐一口，小聲說:“你們還要臉啊?這種事都乾得出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驚訝什麽?”馬華說道，“上次在你屋裡，你不也看見了?”

“還有，不是我說你，你這個姑娘也真是，上次聽了，這次又聽;你還是趕緊找個夫家吧，要不然老這麽也不是一回事。”

“又不是我自己愛聽。”

何雨水嘀咕:“你們是逮住機會就乾這個，能不讓我聽見嗎?”

說著話，掃了一眼秦淮茹，見她一副剛淋了雨，嬌豔嫵媚的模樣，暗罵真夠騷的。

可笑自己的傻哥哥，還天天帶飯盒回來。

看這個女人現在騷情的吧。

要說此情此景，何雨水一點不受觸動，不感覺渾身熱乎乎的，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馬華、秦京茹都沒有進一步的意思，

也因為秦淮茹在，何雨水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個討厭的女人失態。收拾妥當，秦淮茹才發現扣子扣錯了，裡面衣裳也沒穿袖子，連忙調整好了。

屋裡面氣氛慢慢恢復正常，開始討論起來何雨水怎麽相親，應該找什麽樣的對象的問題。

馬華有點閑，也就出了屋，低頭一看狗窩，胖刺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它還真能夜裡解決吃喝問題，白天鎖在馬華家，不出門呼呼睡大覺，倒也清閑。

不僅僅是秦淮茹不怎麽舒服，馬華這會兒也有點精力旺盛，沒地方發泄。

回屋拿著手電筒轉悠著找胖刺蝟。

中院沒有。

就到了前院，手電筒一掃，馬華就看到閻埠貴家棚子底下，胖刺蝟正吃著東西。

要說這時候四合院並沒有任何人家搭棚子，但是閻埠貴這個人精明，很精通蠶食的辦法。

借口爐灶、借口自己養花種草，一點一點，仍是比其他人的房屋多出來一米多的小棚子。

這小棚子也算是幫他們家解決了一點人口擁擠的麻煩，至少不是顯得那麽擁擠了。

當然，要按照閻埠貴的想法，最好把這一米多長的部分用磚頭壘成牆，他繼續往外，擺弄花花草草的時候，再發展個一米多的棚子。

到時候，可就能多出來足足兩間屋子！

可惜易中海也不傻，四合院的其他鄰居也有提醒他的，別讓他家的棚子妨礙了正常的走路過道。

現在，胖刺蝟就是在閻埠貴家門口小棚子下面吃東西。

馬華心說這刺蝟也是不知道死活——整個四合院，有誰家看見這個刺蝟，是一定會抓了吃掉的?

毫無疑問就是閻埠貴家。

他們一家人生活不容易，到處盤算個不停，最見不得這種“好處”。

胖刺蝟居然跑他們家來了。

正想著呢，閻埠貴家屋門打開，於莉打著呵欠出門。

一抬眼，馬華拿著手電筒，站在前院，看著閻家。

於莉的困意頓時散去，心一下子就怦怦亂跳起來。

略帶異樣地看了馬華一眼，邁步向外走去。

馬華關上手電筒，慢慢跟了上去。

胡同裡，漆黑無人之處，本來起夜的於莉停下了腳步。

身後，馬華走過來。

將亂雲揉碎，油嘴滑舌。

好一番氣喘籲籲之後，於莉拍了他一下:“大半夜不睡覺，在我家門口等我，你不怕挨打啊?”

馬華輕聲道:“姐，為了你，我還真不怕。”

說著話，要更進一步。

於莉頓時又沒好氣拍他手掌:“別亂來啊，巡防隊要是抓住我們，那可一切都完了。”

兩人松開之後，馬華問於莉，自己想她的時候應該怎麽辦。

於莉知道他是問自己怎麽約會。

但是，於莉也是沒有辦法，象是今天這種馬華等待她，恰好遇上了還行;就算是遇上了，也沒有真正放心的地方，也就是這麽急匆匆亂糟糟，互相親親摸摸罷了。

要是今晚遇不上，兩人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巧遇一回。

“想我啊?你就可勁兒折騰秦京茹姊妹兩個吧。”

於莉說道:“我反正也沒辦法真的跟你好。”

馬華聽後，心說於莉還真是觀察夠仔細的。

整個四合院，能跟她一樣確定秦淮茹跟馬華有關系的，也沒有別人吧?

當然，要讓於莉拿出證據來，那也是不可能;於莉之所以這樣說給馬華聽，也是因為她和馬華的關系，比別人更特殊一點。

她不需要證據，隨口猜測，自己感覺是這樣，就能跟馬華說。

兩人又呆了一會兒，終究於莉心裡也有點動搖，老閻家實在讓於莉挺不滿意，馬華今晚上等著她出來，也是一份難言的情分。

最後，於莉給馬華約定了一個大概時間。

當然了，也要根據天氣，根據具體情況，不可能是定死了時間的固定約會。

於莉走了之後，馬華也是遺憾。

這滿腔的精力不僅沒有傾瀉，反而更加火冒三丈了。

轉了一圈，馬華回到家。

胖刺蝟已經不在前院，也沒回狗窩，不知道又跑哪裡去了。

推開門，三個女人沒事人一樣納著鞋底子，說著話。

馬華鬱悶地躺在床上，衝屋頂翹著。

讓她們聊吧，說的都是一些不怎麽重要的事情。

有一句沒一句聽著，馬華都有點困意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門口傳來吱呀一聲響，有人走了。

馬華聽見有人在身邊輕笑，頓時困意消退，伸手抱住:“雨水是不是走了?我們繼續……”

話還沒說完，鼻子嗅到不同於秦淮茹、秦京茹的一股清香味。

身材也跟兩人不同。

馬華睜開眼，跟紅著臉的何雨水四目相對。

“放開我……”何雨水低聲道。

馬華震驚:“你還沒走?秦淮茹呢?”

“讓我磨走了。”何雨水說，“她越是盼著我走，我越不走。”

馬華聽見這話，手上用勁，把她翻過來。

“那你替她?”

何雨水連忙推馬華。

“別，你可別真的啊……”

馬華被她弄得很無語:“我警告你啊，雨水，再故意跟我搗亂，你看我辦不辦你。”

“你說你把秦淮茹弄走了，我今晚怎麽辦?”

“再說，我們家的這種事，你不許摻和了啊。”

“又不是我願意摻和，是你把我拉進來的。”何雨水小聲說著。

馬華搖搖頭:“莪是怕你跟別人亂說，特意叮囑你一下。”

“算了，你趕緊回去吧，下次再這麽聽房，還搗亂，我可真不能饒了你。”

說完話，松開了何雨水。

何雨水也有點後怕，不過馬華松開她後，她又不怕了，跟馬華躺在一起。

“馬華……”

她看著屋頂說，“你說，我這輩子還能嫁出去嗎?”

回應她的，是馬華的一巴掌:“趕緊滾回自己屋去，剛才還沒聊夠啊?”

“我得休息了！”

何雨水悻悻然，爬起來離開了馬華家。

那事兒，有這麽重要嗎?

我看你挺好的，還想跟你好好談心呢。

對現在的馬華來說，談心，談個屁——先開炮再說。

何雨水這姑娘又不許開炮，純粹搗亂的，趕緊滾……

半夜連綿，第二天一早，秦京茹又睡過頭，起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