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個勤勞肯乾、機靈聰明的人，聽到傻柱的這句話，應該是會說。

“不用麻煩一大媽了，聾老太太那裡的家務，我都能做了。”

但是，於海棠可是一個一心嫁個好男人，享受享福的人。

一聽到傻柱這麽說，頓時就露出喜色:“行，我會給一大媽留著門的。”

傻柱鬱悶不已，心說這位是真不打算伺候老太太了。

這話說的也是夠委婉了，她硬是說楊偉民還對她有威脅，不肯走。

這可怎麽辦才好?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居然還有這種能賴一會兒是一會兒的老賴心思。

太讓人沒招了。

暫時，也隻好這樣。

第二天上午，馬華坐在自己的副主任辦公室裡面正在喝茶，保管員苗桂香來匯報工作。

這齙牙姑娘工作仔細認真，生怕出錯。

崔大剛和劉度澤因此也和馬華、王主任私下匯報了，以後采購損耗額外留出來，出入倉庫的帳目清清楚楚。

再加上馬華這個副主任看著。

基本意味著，倉庫保管員這工作沒什麽油水可撈了。

食材進出，進一步嚴格管理。

苗桂香剛出去，李主任笑吟吟走進來:“馬華，感覺如何?”

馬華微笑著恭維兩句。

因為劉嵐的緣故，也因為馬華是自己人的緣故，馬華的二百塊錢和袁大頭是絕對物超所值。

說了兩句話後，李主任提醒他:“第二個保管員，也該工作了吧?這都幾天了?”

馬華笑道:“李主任您放心，人已經定下來了，過兩三天就來上班。”

“定下來就好。”李主任點點頭，“還有，提醒你一句，食堂那個名額錯開點時間，怎麽也得三個月後。”

“是，李主任，我知道了。”馬華說道，“我不著急。”

李主任笑了笑:“我當然也不著急。”

…………………………

當天下班回家，何雨水吃過飯後就來到馬華家閑聊。

本來跟往常一樣，但是今天何雨水有點心不在焉。

馬華問她怎麽回事，何雨水有些神情複雜。

“我們廠又組織相親了，有領導找我談話，勸我不要挑挑揀揀。”

“說實話，我現在心裡很猶豫。”

秦京茹聽到這裡，看向何雨水。

何雨水的猶豫，就說明她其實已經動搖了。

哪怕是因為她談對象幾次失敗，但是正統的婚姻觀念，對於一個清白的大姑娘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結婚、成家、生孩子，為孩子奔波忙碌……

這才是正常的生活。

喜歡馬華，喜歡呆在馬華家裡，跟秦京茹相處愉快，但是何雨水也清晰理智地知道，自己不可能這樣子繼續下去。

這就不是正經大姑娘應該走的道路。

所以，現在何雨水猶豫了。

領導給她的建議，不要挑挑揀揀。

何雨水固然不想要挑挑揀揀，也得是一個五官端正、認真工作、不打罵媳婦的好人吧?

總不能一看就惡心，或者品德低下，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毛病。

何雨水隻想找一個，自己看得順眼的正常人結婚。

如果連這個最基本要求都不能達到，何雨水寧可被批評挑挑揀揀，也不能倉促地把自己的一生給決定了。

滿懷複雜心思，何雨水低著頭，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有點不敢抬頭看馬華。

她知道，馬華這麽多次摟著自己親了又親，有不少次是真的想要了自己。

都因為自己堅守著，始終沒給他。

兩人的關系，要說是好朋友，明顯是超過了好朋友應有的界限。

但是要說是更親密的戀愛關系，又真的算不上。

何雨水生怕抬起頭來，看到馬華的眼神，自己會後悔、忍不住猶豫、心軟。

如果說心裡面沒有他，當然是假的。

馬華是她第一個如此親密的男人，怎麽可能不佔據她的心扉?

但是，沒辦法結婚，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馬華也有些失望，手掌拉起何雨水，摟抱著她。

兩人不由自主地吻在一起。

吻著吻著，何雨水的臉龐上便慢慢地滑下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

馬華松開她，靜靜地看著她。

正統的觀念威力還是巨大的，馬華現在的身份地位，遠遠不足以挑戰正統，讓人可以作為一輩子的依靠。

哪怕，他自己知道自己以後會有錢，知道自己藏著一些珍寶。

是的，思考問題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我錯了，我不該招惹大姑娘。另一種是，我還不夠強，不能被人當作依靠。

馬華不想選擇第一種。

至於說第二種，馬華要變現珍寶，或者體現自己的地位，目前都沒有太大可能。

畢竟他太年輕，對何雨水來說，本身就欠缺說服力。

如果真的要留下何雨水，應該怎麽說服她?

至少也要影響到何雨水所在的紡織廠，影響到何雨水的頂頭上司小領導吧?

這難度，除非是機緣巧合可以做到，否則馬華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做到。

何雨水回自己房屋了。

秦京茹勸馬華:“你也別太難過，這姑娘一直以來留著清白，就是等著以後結婚。”

“咱們早該有準備了。”

馬華點點頭，卻是沒說別的。

他不難過，只是不甘心，想著用什麽方法才能說服、打動何雨水。

他是正常男人，哪一個正常男人，不會下意識地想要挽留曾經親密的女人?

幸好，何雨水的相親介紹，還得有五天時間。

馬華的確可以好好想一想。

兩天后的下午，風塵仆仆的於莉提著一個箱子回到了四合院。

剛一回家，老閻家都驚動了。

閻埠貴先客氣問了一句於莉大姑身體健康嗎，隨後問於莉有沒有借到錢。

“有沒有借到錢，跟你們有關系嗎?”於莉潑辣的跟滿嘴裡噴火似的，一開始就是這語氣。

“得，準是沒借到錢，跟我們撒氣呢。”

閻解放笑嘻嘻地說了一句，回房間休息了。

閻埠貴、三大媽也都笑了笑，各忙各的。

閻解成哼了一聲:“於莉，你就瞎折騰吧，看你能折騰到什麽時候。”

“反正啊，以後我工資你別想了。”

“你不是傲氣，跟我賭氣嗎?我也來勁兒，就不信裡了你不行。”

於莉冷冷說道:“對，就是這樣。以後你的工資是你的，我的工資是我的，咱們分的清清楚楚。”

“真要是你找到別的女人，離婚什麽的，我提東西就走，咱們也乾脆利落！”

閻解成驚疑不定:“你說真的?”

“說真的！”

閻解成喜道:“行，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明天開始我就追求我的幸福，到時候咱們說離婚就離婚，別死乞白賴的啊。”

“龜孫子才死乞白賴！”

於莉氣呼呼地說了一句，去了馬華家一次，打個招呼。

當然也算是有始有終，把工作這件事算是徹底落實了。

第二天一早，於莉穿上壓箱底的新衣服，板板正正，對著鏡子照了照，洗漱乾淨，走出閻家。

“於莉，把碗刷了——咦，你幹什麽去?”三大媽驚叫。

“上班去！”

於莉說完話，昂首挺胸，大踏步離去。

“啊?”三大媽呆了一呆，叫過來閻解成、閻解放、閻埠貴。

“這個點兒，於莉上班去?”

“她總不能真的從她大姑家帶回來錢吧?她大姑家哪來的這麽多錢?”

“是不是軋鋼廠那工作啊?於莉是不是跟咱們開玩笑啊?”

閻埠貴、閻解成、三大媽一起看向閻解放。

“嗯，我去看看去！”

閻解放連忙跟在後面，出了四合院，沿著路走向軋鋼廠。

眼看於莉真的是去軋鋼廠，閻解放頓時忍不住了，走上前去:“嫂子，你以後真的來軋鋼廠上班啊?”

“是啊。”於莉說道，“這麽多人都不信我能端上鐵飯碗，莪偏要端起來給你們看看。”

“這……這可是老多錢了！”閻解放說道，“咱大姑，哪來這麽多錢啊?”

“你管得著嗎！”

於莉呵斥一聲，繼續往前走。

“嫂子，我就是好奇，問一問嘛。”閻解放嘿嘿笑著，詢問。

“她老人家把陪嫁的手鐲子、首飾都賣了，專門供我端上鐵飯碗。”於莉解釋了一句，也是早就想好的合適理由。

哎，這可讓於莉逮著了！

閻解放感慨:“這就是命啊， 嫂子，你這命真不錯。”

於莉哼了一聲，沒再說話，進了食堂找到馬華。

由馬華帶領著成為保管員，跟苗桂香這個齙牙姑娘一起工作。

從今天起，於莉就是食堂倉庫的一級保管員，軋鋼廠正式職工。

端上了每個月二十多塊錢的鐵飯碗。

“於莉?你怎麽來上班了?”傻柱見到於莉，還大驚小怪了一下。

於莉瞪眼:“你嚷嚷什麽?以為這裡是四合院呢?”

“是，我不如您老道，您上班經驗豐富。”傻柱嘻嘻哈哈笑了一句，在於莉的笑罵聲中回了食堂後廚。

沒尋思出來怎麽回事，他索性不尋思了。

下午下班，老閻家一家正式得到閻解放的情報——於莉真的成為了軋鋼廠的職工，端上了鐵飯碗。

好家夥，這一下子閻埠貴、三大媽、閻解成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

於莉跟他們賭氣，還真賭成功了！

這可怎麽辦才好?

之前跟於莉說了挺多堅決的話，現在想想多麽不合適……於莉有了正式工作，得想辦法讓她幫忙補貼家用，總不能真的光交生活費吧?

然而，當天晚上這話剛一開口，於莉拍桌子就走，理都不理老閻家一群人。

你們當初說的，現在就別後悔！

老閻家一群人是真後悔了，其中最後悔的是閻解成。

他也知道再找一個正式職工當二婚媳婦有多難，而於莉現在這條件，他完全可以跟她談談，把感情重新撿起來，拾掇拾掇嘛。

然而，當天晚上，閻解成剛想要服軟，親近一點兒，於莉一腳把他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