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軋鋼廠大門口,馬華看見了滿頭是汗的六根媳婦。
“哎,您怎麽來找秦淮茹了?”
馬華意外問道。
六根媳婦眼睛一亮:“正好,馬華你在,趕緊把秦淮茹叫出來!”
“他兒子棒梗又出事了!”
馬華奇怪:“出什麽事了?賈張氏怎麽沒來?”
“賈張氏一聽棒梗出事兒,就往醫院那邊去了;她讓一大媽來通知秦淮茹,一大媽那個身子骨誰不知道啊,洗洗刷刷做做飯還行,要是跑這麽一趟,非得趴下不可。”
六根媳婦說道:“於是一大媽就托我來了!”
“要不說咱們中院是一家人,我放下手裡活兒,就趕過來了。”
“哦,您這一趟受累!”
馬華說道,六根媳婦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也就比賈張氏年輕四五歲,這一趟的確挺受累的。
又問棒梗到底出了什麽事兒,六根媳婦這才開口說起來。
原來棒梗嘴裡答應挺好,安穩了兩天,今天借口去醫院廁所撒尿,想要溜走不坐監獄。
人家派出所同志哪能讓他逃了,追他幾步,棒梗本身就沒康復,嘰裡咕嚕自己滾下樓梯,傷口也裂開了,聽說嘩嘩尿血。
現在醫院裡面正在給他重新縫合傷口,等傷口弄完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就算是什麽事兒都沒有,派出所同志接下來還得把他拷在病床上。
聽六根媳婦絮絮叨叨說了個大概,馬華不由地“讚歎”一聲:“棒梗這孩子,是真不一般。”
“厲害啊,一般孩子誰還敢有這個想法,他是真大膽。”
肖科長也是附和:“當初我上四合院排查小偷,我就感覺這孩子這輩子學不了好。”
“現在看來,還真是一輩子都改不了。”
“他這麽一搞,派出所同志往後對他肯定格外嚴肅嚴厲。”
馬華點點頭,示意六根媳婦稍等:“我去通知秦淮茹。”
肖科長笑了笑,示意科員讓六根媳婦進門衛室坐下歇歇,喝口水。
六根媳婦的確跑的嗓子冒煙,接過水來咕咚咕咚喝了,又受寵若驚。
“謝謝您幾位!謝謝領導。”
肖科長笑道:“馬主任是我兄弟,他也是領導,你以後多謝謝他吧。”
被肖科長提醒了一句,六根媳婦也回過神來,點點頭:“是,是,我得謝謝馬主任……”
也沒過多久,馬華領著一臉著急神色的秦淮茹來了,順便把自行車也推過來。
“棒梗怎麽回事?又出什麽事了?他是不是腎傷回復不好,發高燒了?護士說就怕他發高燒!”秦淮茹對六根媳婦問道。
六根媳婦把話重複一邊,秦淮茹又氣又急直跺腳。
“這孩子!”
“這孩子!我把命都搭上面,也不夠給他操心的!怎麽這麽不知道好歹啊!我跟人家同志好言好語勸說他,他是一句話沒聽進去。”
“還想逃跑?他能跑得了嗎!”
馬華把自行車給她:“去看看吧,你婆婆已經先過去了。”
“路上別著急,別心慌,本來棒梗去少管所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這一跑,也是一樣去少管所。”
“這是在醫院出的事,也不至於有什麽危險。”
秦淮茹被馬華勸說著,好歹是冷靜下來。
仔細想,雖然事情變得更糟糕,也沒糟糕到天崩地裂——孩子應該沒性命危險,頂多是將來刑期變長一些。
劇烈地呼吸幾下,秦淮茹勉強謝過六根媳婦,又跟肖科長等人客氣了一下,騎上馬華的自行車匆匆離去。
六根媳婦也隨後離去,不用急著走了,
慢慢走回家去。等她們都走了,肖科長笑著說棒梗:“我兒子要這樣,我他媽弄在牆上糊報紙,也不能讓他生下來!”
“那您家的牆,可真夠味兒。”馬華哈哈笑著說道。
馬華也跟肖科長又聊天一會兒,回了食堂副主任辦公室。
坐下沒多久,易中海專門過來說話:“馬主任,我問您一點事兒……”
他倒是精明,在軋鋼廠內對馬華稱呼就是馬主任。
“秦淮茹的假,我給她請了,她到底什麽事兒?”
“具體什麽事兒,你回去不就知道了?有賈張氏跟你好,還瞎惦記什麽?”馬華笑著說,故意用話點他。
易中海連忙擺手:“沒有,我就是問一問,就是問一問。”
馬華點到為止,說了棒梗逃跑,再次受傷,並且惹惱了派出所同志的事情。
這也太作死了……
易中海搖頭歎氣:“到底是年少無知,這一下子本來兩年能出來,得變成三年、四年。”
“要不要跟柱子說一聲?”
馬華看著易中海,什麽都沒說。
易中海勉強笑了下:“是沒必要說,畢竟他下班知道也是一樣。”
等易中海走了,馬華去食堂看了看。
今天李主任招待客人,傻柱這個大師傅還是別瞎摻和這種事情了。
下午,馬華、傻柱、於莉等人下班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又看到於海棠寒著臉、許大茂一臉討好從門口過,倆人去外面吃好吃的。
傻柱不屑地哼了一聲:“有眼不識金鑲玉,要吃好吃的,我做的不比外面做的好吃?”
許大茂聽見了,回頭刺激他:“你做的好吃,可人家不稀罕!”
“你說是不是,海棠?”
於海棠冷著臉,一聲沒吭。
於莉雖然感覺這死丫頭沒良心、特別氣人,但是看見她這樣子,也忍不住問了一句:“海棠?怎麽這麽不高興?”
“許大茂是不是欺負你了?許大茂要是欺負你,咱們姐妹饒不了他!”
於海棠聽到這裡,凝目深深看了一眼於莉。
見到於莉並非陰陽怪氣嘲笑,而是真誠的關心,於海棠的眼光微微柔和了一下,隱約有點發紅。
不過隨後又忍住,說了一句:“我沒事!”
“走吧,吃飯去!”
許大茂得意洋洋,對傻柱晃了晃腦袋:“好嘞,吃飯去嘍!”
“瞧那可恨的樣子!”傻柱有些惱火,“馬華,你說他們許家原來怎麽發誓來著?這算不算又來沒事找事兒?”
“這說法發誓,跟放屁似的!”
馬華笑了一聲,沒跟傻柱分析——許大茂不敢跟自己出爾反爾,卻敢跟傻柱陽奉陰違,不就是看準了他脾氣嗎?
等到了中院,傻柱下意識地看向秦淮茹家。
只見小當正在門口哭,傻柱頓時吃了一驚:“小當,怎麽了?你媽呢?你奶奶呢?”
“都在屋裡!”小當哭著說。
傻柱過去一看,秦淮茹抹淚,賈張氏正罵罵咧咧,咒罵看守棒梗的派出所同志。
一問發生了什麽事情,秦淮茹、賈張氏都沒搭理他。
還是六根媳婦閑不住舌頭,從一旁嘮嘮叨叨,把事情告訴了傻柱。
傻柱一聽是今天上午的事情,頓時有點著急。
“哎喲,這事兒怎麽不告訴我?”
秦淮茹心情正不好,直接懟他:“跟你說有什麽用?你是醫生,能給棒梗看病?還是你是派出所的,能幫上忙?”
傻柱本來也是熱心腸,被這一句話說的訥訥無語。
“得,又衝我來了……”
他嘀咕一聲,看在秦淮茹心情不好的份上,不跟她計較。
事情已經發生,秦淮茹心情再不好,也得接受現實。
好在第二天,棒梗也沒發高燒,除了尿血,疼痛,需要恢復,一時間沒有其他症狀。
就是因為他的逃跑行為,難免要遭罪了。
派出所同志對他明顯少了耐心,並且時不時把他手拷在床頭欄杆上,棒梗休息小睡,都別想自由收回手掌。
馬華對棒梗的事情不感興趣,陪著秦淮茹,聽她說說話,就算是安慰她了。
第三天,馬華提前下班,按照房契地址去看了一下這個地址。
也不知道老山雀和這個頑主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兩千塊錢和房契一起出現,兩人又廝殺火拚在一起。
總而言之,這房子沒什麽後患地到了馬華手裡面。
過一段時間,馬華再觀察觀察,就可以正式在這個房子裡面安排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