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的目光掃過傻柱跟聾老太太。
傻柱也盯著他。
聾老太太塌眯著眼睛,似乎眼裡面就沒有馬華這個人:“柱子,走啊,回家我給你拿布鞋去!”
“我做的布鞋可好了,當初軍人都穿著我的鞋過草地!”
傻柱點點頭:“好嘞,您站穩!”
馬華對他們的對話無動於衷,全當沒聽見。
推著自行車到了前院:“閻老師,有空嗎?”
閻埠貴應聲而出:“換一塊蜂窩煤?”
“嗯,換一塊。”馬華說,“正好還有別的事,您幫我送過去吧。”
傻柱背著聾老太太走過去,嘴裡嘀咕著:“準沒好事兒……倆雞賊……”
“行!”
閻埠貴沒聽見傻柱嘀咕,帶著笑跟馬華說話,拿鐵托子托著半紅冒火的蜂窩煤到了馬華屋門口。
馬華鎖好自行車,開門把蜂窩煤放進爐子裡面,打開風門,讓煤快速燃燒。
“您受累……”
馬華對閻埠貴說道。
閻埠貴笑了笑,自己動手,拿了馬華一塊嶄新的蜂窩煤,防備自己走的時候再忘了。
“還有什麽事兒?”
馬華說道:“我跟秦京茹也就這兩天結婚,麻煩閻老師您給我寫兩個大喜字,六個小喜字。”
閻埠貴帶著笑:“那你說……該怎麽寫?什麽時候寫?”
“明天吧,明天我買點結婚用的東西,紅紙給您送去,筆墨您都有吧?”馬華說。
“筆墨我是都有,我是問,到時候怎麽招待?秦京茹娘家人來不來?是不是要人陪席說話什麽的?”
閻埠貴說著話,又看馬華臉色。
馬華沉吟一下:“要說的確是應該做一桌飯菜,可惜傻柱跟我不對付,讓他幫忙肯定純屬自找不自在。”
“找國營飯館,訂飯菜也不是那麽好訂的。”閻埠貴一看事情有門,連忙補充道,“這件事照我說,你就交給我們家,我老伴兒跟於莉兩人,煎炒烹炸也是樣樣精通,不比外面飯館做的差。”
“再說這年月,味道重要嗎?”
“重要的是白面饅頭,大肥肉,有鹽有油,比什麽都強。”
“等飯菜好了,我幫你陪席,保準把客人招待的高高興興,賓至如歸!”
馬華聽他這麽說,也是驚訝:閻埠貴還真會算計,真要把飯菜交給他們家整治,再加上他陪席,這一桌子飯菜,那就得有八成全歸閻家了。
胃口真不小啊。
“閻老師,這事情您就先別考慮了,先把喜字寫好,我到時候肯定給您一點兒東西,讓您沾點喜氣。”
“飯菜跟陪席的事情,到時候再說,不著急。”
閻埠貴有點失望,點頭:“也行……也行……”
反正寫喜字也有好處,不算白忙活一場。
等閻埠貴走了,馬華忙碌起來爐子的蜂窩煤倒騰倒騰,兩個爐道裡面共四塊蜂窩煤,下面紅通痛,上面有火星,屋裡面更加暖和。
之後就是做飯,吃飯,收拾收拾刺蝟,給這東西洗個澡。
這肥刺蝟也是有點意思,烏溜溜眼睛瞪著馬華,也不怕他。
洗澡時候也算配合。
包括吃喝拉撒,也都規規矩矩,沒有弄得到處都是。
馬華撥弄它,它就拖著肥墩墩的身子走兩步;馬華不動它,它就不動彈。
像是閻埠貴等外人來了,它就縮成一團。
馬華也是閑的無聊,
逗它玩一會兒,想了想今天工作,應該沒有什麽紕漏,就準備收拾收拾上床睡覺。 【棒梗試圖拔掉你的自行車氣門芯,阻止他,可獲得報酬。】
馬華頓時一躍而起:棒梗,安分了這麽幾天,又想起你親愛的馬叔來了!
還得是你啊,報酬又來了!
不過,這熊孩子還真欠抽;一般人誰能想到,他膽子這麽大,毀了蜂窩煤後僅僅幾天,又要趁夜色拔氣門芯?
說到底,就是沒人真正教訓他,他一點兒後果都不用承擔,當然是什麽都敢做。
打開一條門縫,馬華沒看見棒梗,倒是看見了秦淮茹正端著盆子倒水。
心思一動,馬華開門把秦淮茹叫過來。
秦淮茹放下盆子,到了馬華門口:“馬華,你有什麽事?”
她懷疑馬華又要用什麽事情威脅自己,比如昨晚那袋麵粉的事情,因此也不敢大聲嚷嚷,到了馬華門口才說話。
馬華示意她進來。
“我剛才聽人說,你兒子棒梗一會兒要過來拔我氣門芯。”
秦淮茹氣笑了:“誰說的?”
“我們家棒梗是那種孩子嗎?”
“是不是,你心裡沒數嗎?”馬華問道。
“誰跟你說的?閑的沒事乾是吧,小孩子的一點事兒也掛嘴上?”秦淮茹不滿說道,“馬華,你跟我說,是誰說的?我當面吐他唾沫去!”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兒子棒梗來不來。”
馬華說道:“跟我一起等等你兒子?”
秦淮茹看了看馬華:“想佔我便宜是不是?進了你這個屋, 我還能出來嗎?”
她倒是精明的很,對馬華這個曾經白佔便宜的家夥頗為警惕。
“隨便你怎麽想,我就是跟你提個醒,你這兒子應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那要是棒梗不來呢?”秦淮茹問。
“棒梗今天要是不來,明天我給你們家一袋面。”馬華說道。
一袋面?
秦淮茹心動了。
“真的?”
“真的。”馬華說。
秦淮茹警告他:“你不許亂動啊……”
“行,不亂動,如果你兒子真來了呢?你怎麽辦?”
秦淮茹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馬華跟秦淮茹進了屋門,等在門縫後面。
馬華說話算話,果然是沒亂動。
兩人靠在門口,才剛站好,棒梗就鬼鬼祟祟從屋裡溜出來,來到馬華自行車前。
秦淮茹氣的直咬牙:這小子,還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這就讓人逮住了。
你要是不來,咱們家就能多一袋面啊。
又心裡奇怪:到底是誰,給馬華告密的?
連棒梗的小算盤都能知道?這是四合院的哪個壞人啊?
“看見了吧?你這兒子,該好好管管了。”
馬華說完話,拉開門:“棒梗,幹什麽呢?”
正蹲著伸手拔氣門芯的棒梗頓時渾身一抖,爬起來轉身就跑。
馬華笑了一下,又關上門,看著想走的秦淮茹。
“你兒子真來了,這又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