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坐在位子上無所事事,要不是賈政在此,他早就溜進後堂和那些姐姐妹妹一同高樂,何必跟這一群經濟仕途之輩同流合汙。
賈珝看著賈寶玉呵呵冷笑,開口道:
“寶玉我前日讓你所做文章可做完了,拿來我要看。”
賈寶玉紅潤的臉蛋變得蒼白,還未出口開脫便聽賈政開口道:
“孽畜,正是你珝二哥有意提攜你,還不快去取來!”
賈寶玉看著賈政越來越不善的視線,隻好不情不願的去取出自己所做之文章,賈珝接過便開始翻閱,良久開口說道:
“依珝愚見,寶玉所做之文章自然是極好,就算下場應試也是可以的。”
賈政大喜過望,對一旁賈寶玉訓斥道:
“孽畜,還不謝過你珝二哥!”
賈寶玉依舊皺著臉,不情不願的向賈珝施禮,把賈母王夫人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珝聽聞賈家有族學,不知是哪位長者傳授?”賈珝將賈寶玉所做文章扔在桌子上,明知故問道。
“是東府賈代儒掌管。”賈政答道。
“珝有意拿些銀兩出來整治族學,請先生武師教書習武,教賈家子弟上進,政公意下如何?”賈珝聞言緩緩開口說道,為了不顯得刻意,他特意帶上了賈家子弟,賈珝這就讓賈寶玉知道什麽叫封閉式管理,想找姐姐妹妹?癡心妄想。
“正是族長作為。”賈政點點頭說道,在他看來,賈珝肯拿出銀子整頓族學,自是好的。
“好,待族學整改後反賈家到了年紀無有功名者,無需學費,盡去族學讀書習武,一月一假,也不枉我做了這一族之長。”賈珝開口說道,把這些人圈起來也不只是為了賈寶玉,避免他們給賈珝惹禍上身,一勞永逸最好。
“寶玉到時自然也是要去的,正好給族人做個表率。”賈珝看著一旁試圖消除自己存在感的賈寶玉說道。
賈寶玉小臉變得愈發蒼白,去了族學一月一假,就見不到那些姐姐妹妹,這可如何是好,至於當場發作,賈政就在一旁,賈寶玉卻是無甚膽子。
“珝哥兒,寶玉還是個孩子,卻是不著急。”賈母開口說道。
“寶玉今年已有十五,聖人十有五而志於學,寶玉雖不至於此,但也需專心學業,要知我似寶玉這麽大的時候,已經在九邊戍邊一年,寶玉無需上戰場,只是去族學學習而已,老祖宗不必擔憂。”賈珝拱拱手說道。
“他舅舅明兒便回京,來信說要將寶玉帶在身邊教導。”王夫人此時卻開口說道,寶玉就是他的命根子,萬萬離不得。
“那便讓王大人親自跟我來說,我為家族之長,自有義務教導子弟。”賈珝淡淡說道,王子騰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先過了嘉佑帝這一關再跟我談其他。
王夫人幽幽盯了賈珝一眼,又將眼神收回,恢復到路人甲的狀態,再讓他得意幾日,待我兄長回家,元春省親之時再要他好看。
“此事便如此定下,政公是族內長者,便有勞政公將話傳給家族子弟。”賈珝對著賈政緩緩說道。
“交由我便是。”賈政點點頭說道。
賈府鬧劇剛歇,便聽張山走進堂內抱拳說道:
“少爺,陛下招您進宮議事。”
“備馬。”賈珝站起身連忙說道,事不危急嘉佑帝不會如此招他入宮,坐轎太慢。
……
賈珝走進養心殿,已有大員在內議事,面色焦急。
賈珝剛要下拜便聽嘉佑帝說道:
“免了!”
“陛下何事,招臣入宮?”賈珝躬身問道。
“南蠻扣邊,成庚重傷,皖南軍大敗,如今皖南軍節節敗退,只是勉強支撐而已。”嘉佑帝幽幽說道。
賈珝心頭一驚,南蠻扣邊之事他早有所知,那時成庚便是苦苦支撐如今更是大敗,若是處理不慎,皖南失矣。
“蠻王也上了折子,只要大齊願意派宗室女子和親,他們便撤出皖南,諸位愛卿有何高見?”嘉佑帝喝了一口茶說道。
“他要戰那便戰,臣願帶大軍南下。”神武將軍馮唐出列說道,此時京中能接替成庚的武官不多,他最合適。
“神武將軍此言差矣,左右不過一女子便可平息戰火,何必妄動刀兵?”禮部尚書徐山開口說道。
“我大齊開國七十六載,尚未有前例,徐尚書想要青史留名不成?”左都禦史荊聞反駁道。
“和親並非認輸, 此時大齊力疲,多線開戰必有不利,待來年修整方可一戰而勝之。”禮部侍郎高讚開口說道。
“無膽鼠輩,我羞於你等小人為伍,我大齊乃天朝上國,怎可向蠻人低頭,送出去的不是一女子,而是我大齊之顏面!”刑部尚書王錚爆喝道,哪怕同屬太上皇一系同樣也有分歧,主戰還是主和從來都是千古年來不變的話題。
“王尚書此言偏頗,我等只是效前人之故事。”徐山淡淡說道。
“呵,你若在宋便是秦檜賈似道之流,國賊也!”王錚聞言呵呵冷笑,不屑說道。
“徐尚書之言乃是老成持重之言……”
“還是王尚書所言……”
主戰派主和派紛紛站隊,吵的嘉佑帝心煩意亂,王錚嘶吼一聲把笏板扔到了徐山臉上,人也對著徐山撲了上去,場面一度混亂,徐山瘦弱哪裡是王錚的對手,若非群臣拉著,恐怕會被王錚活活打死。
“夠了,可需朕在高台之上,看爾等束甲相爭!”嘉佑帝大喊一聲,將桌案踢了下去,看的賈珝心驚,那桌案可不輕,能一腳踢飛,看來這嘉佑帝還真有兩手,看到被踢下去的桌案,群臣瞬間一排排跪好。
“臣等死罪。”
“眾愛卿平身。”嘉佑帝無奈的說道。
剛才那場鬧劇之後,眾人紛紛看向了唯一沒有站隊的閣老,兵部尚書李慎,身為嘉佑帝的老丈人,大齊此時軍事方面前五的大佬,李慎的話海是很管用的。
李慎緩緩走出隊伍,開口說道:
“依微臣之愚見,當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