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剛喝了一口水的高玄一滴也沒剩的都噴了出來,“尼祿你是真畜生啊!”
自覺失言的尼祿也第一次羞紅了臉,平等契約就這點不好,能把兩個人的重要信息共享,而對於魅魔來說,可能處子也算是重要的信息了,另一邊也羞紅了臉的艾爾薇卻發現與自己締約的男人的靈魂早已是千瘡百孔,猶如風中殘燭,本來還想呵斥他剛才過分的言論的話語到了嘴邊卻變成“你是怎麽頂著這樣的靈魂創傷活下來的?”
“僥幸罷了。”尼祿及時的趁著艾爾薇的疑問轉移了話題。“現在問題又回到了起點,我們又多了一個人,現在錢更不不夠了,我們手裡本來有四百,再加上今天完成任務賺到的六百,我們也只有一千,而就算是兩個人也需要一千六百,三個人的話我們還差一千四百。”
算完帳的尼祿無力的倚靠在牆壁上,看著屋裡的眾人,“明天都出去賺錢吧,要不然真的只能乞討回巴比倫了。”
但是錢的問題還沒解決,尼祿又發現了更為嚴重的問題,這個屋子只有兩張床,而其中一張,還睡著南茜。
“真是麻煩啊,艾爾薇你去和南茜一起睡,我睡這張床。”毫不客氣的搶佔了一張床的尼祿頓時引來了兩人的不滿。
“憑什麽,你睡床的話我睡哪?”高玄看著已經把艾爾薇從床上提起來的尼祿,感覺自己受到了多重暴擊。
“你睡廁所。”尼祿頭也不回的給出了冰冷的答覆,高玄很難相信,尼祿三十六度體溫的嘴唇竟能說出這種凍僵人心的話,一時間各種顏藝在高玄的臉上瘋狂湧現。“給我一個理由,別告訴我因為我是男人,你知道的,你自己也是。”
為了爭奪最後一個床位,高玄拋棄了自己所剩無幾的自尊。極力模仿著宮鬥劇的場景。
“因為你欠我錢。”
“好嘞!能給床被子嗎?不然真會死的。”得到無法拒絕的答覆的高玄只能退而求其次,既然無法改變,那麽只能接受了。
抱著被子躺在浴缸裡的高玄,隻覺得自己逃避了幾十年的資本壓迫今天終於還是找到了自己。他現在隻想以後如果真的能和尼祿改變這個國家的話,一定要在路邊建滿路燈。相信資本家們一定會喜歡的。
當第二天高玄被輕柔的聲音喚醒的時候,抬眼看看到的不是尼祿那張現充的臉,而是已經洗漱好的南茜。“先生,該起床了。”
從浴缸裡爬出來的高玄隻覺得渾身酸痛,尤其是脖子可能有些落枕,畢竟冰冷的浴缸可不是睡覺的好地方。
“尼祿尼祿,來幫我一下,我可能落枕了。”從盥洗室走出來高玄呼喊著自己的萬能工具人。
“你確定要我幫你嗎?”尼祿不確定的看著高玄。
'完了,這貨幫人擰脖子不會有什麽職業病吧?這萬一對我昨天的嘲諷有些意見,再給我一個公報私仇,我豈不是英年早逝了?’經過一系列的頭腦風暴,高玄還是沒有讓尼祿幫自己,反而是身邊的南茜發出了請求“先生,可以讓南茜試試嗎?”
本來打算自己嘗試的高玄看著躍躍欲試的南茜,很難說出拒絕的話,畢竟那個老師能拒絕自己的學生呢?“好啊,那就看小南茜的了。”高玄笑著趴在床上,好讓南茜可以觸碰到自己頸部的肌肉,隨著南茜的按摩,肌肉逐漸放松,高玄僵硬的脖頸終於恢復了正常。
“啊,舒服多了。”高玄一邊活動著頸部的肌肉,一邊用陰陽和消除著身體內的酸痛感,
在身體機能終於恢復正常後,伸出手揉了揉南茜的頭髮“不會讓小南茜白治療的,我也有東西要送給你呢。” 高玄從房間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一摞紙張交給了南茜,裡面每張紙上都用圖畫畫著經脈循行的路線和常用的穴位,旁邊還清楚地用歐羅巴的文字一筆一劃的寫著功效。
“還有兩樣東西,可能現在已經到了旅店老板那裡了,我這就帶你下去取。”高玄一邊說著,一邊就拉著南茜下了樓。
到了樓下,高玄卻發現尼祿正在酒館的一角和一位沒見過的女子聊著什麽,女子旁邊還站立著一個背著巨大木箱的中年壯漢。而發覺有人注視的壯漢掃過來凌厲的目光,卻又在看到高玄時變得玩味。
而高玄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就被一邊的老板喊了過去。拿著老板遞過來的兩件白色長褂和一盒細針,高玄鄭重的將其轉交給南茜,“雖然你沒宣過誓,但是你記住,當你穿上這身衣裝的時候,你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疾病。你要恪守自己內心的準則, 尊重你的病人,尊重自己的職業,不斷鑽研,不斷精進。永遠不要背叛自己的職業。”高玄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正式,就連眉眼間常存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南茜不會讓你失望的,先生。”從高玄手裡接過這兩樣東西的南茜眼神裡也透露出堅定。
“不讓自己失望就好了,南茜。”笑容再次回到高玄的臉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只有南茜知道,自己的這位老師對這件事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一旁與女子交涉完畢的尼祿也向著高玄走來“錢的問題解決了,接了個任務,從這裡橫穿黑暗森林,送那兩位去卡波城,正好與我們同路。”尼祿指著坐在酒館一角的兩人。“報酬十分豐厚,足夠我們三個人回巴比倫了,而且那兩個人還都是遠東人,你還能從他們身上了解一些遠東的情況,沒準刺激一下你那失憶還能好一些。”尼祿一直記著高玄這個喝酒能把自己喝失憶的奇葩操作。
高玄順著尼祿指的方向再次觀察起兩人。中年壯漢除了背後的巨大木箱,一切都平平無奇,紫黑的臉龐甚至像是一位在田間勞作多年的老農,若非一身肌肉十分的搶眼,高玄還以為是穿自己老家的哪個大爺也跟著穿越了。
而當高玄看到旁邊穿著一襲白衫,手裡抱著一隻乖巧小貓的女子時,瞳孔不由一震。看著女子仿若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的面容,與那用束冠隨意挽起的長發,溫柔與英氣在其身上合二為一,卻又沒有半分不協調。高懸直勾勾的盯著女子,下意識的對尼祿說了一句“這個妹妹我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