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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根本不奇幻》第18章 沒活我咬打火機
  “看病啊!看病啊!有病治病,沒病走兩步啊!”一陣陣吆喝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旅館前的廣場上,原來釘在地上的十字架不知去處,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張被布蒙起來的小桌子,桌子後方的高玄在大聲吆喝著招攬生意。而就在高玄的右手邊則放著一個布幡,上面勉強可以看清的連體字大致寫著治病救人。

  “你這樣真的有人會來嗎?”尼祿無語的看著不斷招攬顧客的高玄。

  “不這樣辦怎整?要不你去表演個咬打火機吸引下人氣?”高玄鄙視的看著尼祿,不給自己拉人就算了,還在這說風涼話。知不知道現在誰是賺錢的主力啊,小老弟?

  “那你就在這繼續擺攤吧,我去找老板問問附近有沒有傭兵工會,看看能不能接兩個簡單的任務。”

  “去吧,實在找不到就和老板要個碗蹲我對面,蒼蠅再小也是肉,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要飯也不丟人。”

  尼祿不再回答高玄的騷話,他知道只要繼續接話,高玄有一百種方式給他氣死。

  而在尼祿走後,無論高玄如何賣力的招攬著客人,也沒有人來照顧他的生意。在經歷將近一個小時的熱情招攬後,高玄終於決定,躺平。誒沒人來,爺不招呼了,開擺。倚在老板熱心提供的小椅子上,一隻腳撐著地,另一隻腳不斷晃動著椅子。果然,只要擺爛夠快,一切困難都能打到我。

  就在高玄享受著春日的愜意時光之時,“咚咚咚~”有人敲響了高玄身前的桌子。被驚醒的高玄一個沒穩住身子前傾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而當她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只有大片的白膩肌膚和紫色的束胸裙。

  “焯焯焯焯~”高玄手忙腳亂的後撤,後退過程中終於看清了眼前的第一位客人,陽傘下精致的面容,與那一起紫色的輕紗,正是昨日花廊中的魅魔紫羅蘭。

  “怎麽,少將軍不打算為妾身診治嗎?還是說瞧不起妾身的身份呢?”紫羅蘭收起手中的陽傘,隨意的支在桌旁,然後理順長裙,坐在桌前的木凳上。

  “看病嗎?行吧”最終高玄的職業道德還是讓他無法拒絕眼前的客人,哪怕知道他是一隻魅魔。

  拿出手枕示意紫羅蘭把手放在上面,“姑娘哪裡感覺不舒服?”高玄一邊問著紫羅蘭的症狀,一邊進行著脈診。

  “症狀的話,昨天少將軍走後,隻覺得心裡一片空白,這算不算啊,”紫羅蘭湊到高玄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MD,這貨就不是來看病的啊,這就是來搞自己的啊,尼祿速歸啊!!'高玄現在只希望尼祿快些回來驅逐了這個妖女。“姑娘脈象平穩,不像是有疾病的樣子呢。不過既然姑娘心神不寧,那我還是幫姑娘調理一下。”

  隨著紫羅蘭的出現,廣場上的人群逐漸聚集。就連旅店老板也離開了他常在的吧台,看著高玄給紫羅蘭診治。

  “看來姑娘真的很受歡迎呢。”高玄一邊給紫羅蘭做著頭部按摩,一邊努力轉移紫羅蘭的注意力。

  “不過是些許汙名罷了,還請少將軍不要介意。”紫羅蘭感受著頭上傳來的力道,發現這個少將軍並非是胡亂的瞎按一通,更沒有趁機吃自己的豆腐,反而自己真的感覺有些放松。

  默默的使用著最低限度的陰陽和的高玄在危急時刻解鎖了自己控制輸出的方式。果然人不逼自己一把,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啥。

  “我哪裡會介意什麽,姑娘不也一直喊我少將軍嗎,

又不是我自己搏來的名聲,又有什麽資格說姑娘呢,不過是生活罷了,哪有那麽多黑白分明,清名汙名。”  “哦?少將軍不會嫌棄我們這些以色娛人的女子嗎,可是據我所知,許多男人雖然每日對花廊流連忘返,卻是從來瞧不起我們這些女子呢。”

  “男人嘛,也就兩大愛好,拉花廊的姑娘從良,勸良家的婦女下海。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體現自己高人一等一樣。”高玄控制著手上的力道,而注意力卻完全在眼前的紫色女子身上,要知道眼前的這位紫羅蘭的真實身份可不是表現得這麽文弱的女子,那是地獄的魅魔,即使是尼祿也只能老老實實交錢才能帶人走的魅魔。自己要是哪句話說錯了,估計尼祿回來只能看見一堆灰了。這還是今天風不大的前提下,不然連骨灰都沒得收。

  “那高先生你呢,你的愛好又是什麽呢?”顯然紫羅蘭被高玄的說法勾起了興趣,連對高玄的稱呼都變了。

  “我嗎?我的愛好就是摸魚,簡單點說就是自己能有些空閑的時間,最好是那種睡覺睡到自然醒,而且衣食無憂的生活最好了,當然如果有機會能給別人帶來一些健康上的好處,就像現在這樣,我也不會拒絕就是了。”

  “那您呆在將軍府裡,不就是過著這樣的生活嗎?”

  “那不一樣,沒有資本家的壓迫怎麽能算摸魚呢?摸魚的真諦就是合法竊取資本家的財富,真正意義上縮小貧富差距,只有這種義舉才能激發我的快樂,而不是像養豬一樣被養在家裡。當然,我也真的很喜歡眼前這份工作。”高玄雙手離開了紫羅蘭的靛藍長發,隨意的拍了拍手,“好了,起來適應一下,看看好些了沒。”

  紫羅蘭緩緩站起身,變魔術一般從束胸的溝壑裡掏出來三張紙幣,壓在了桌子上,湊到高玄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呢,高先生,期待我們下次的見面。”

  說完話的紫羅蘭撐開陽傘,走向了花廊的方向,而周圍圍觀的群眾也自覺的讓開一條路來。只剩下站在原地的高玄小聲的嘀咕著“怎麽每次非要湊到耳邊才能說話,怎的聲帶落家了?”

  收起桌上的三張紙幣,隱約看到紙幣中間夾雜著一張粉紅色的卡片,只是看著周圍踴躍的人群,也不好直接檢查的高玄隻好將其一起揣進了懷裡。而且為了保險起見,在手揣進懷裡的一瞬間直接將錢收入了空間背包之中。

  “看病啦,看病啦!花廊的姑娘們看了都說好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看著圍在桌旁還未散去的人群,高玄敏銳的嗅到了商機。

  “小哥,一份同樣服務。”一個穿著襯衣的雄壯身材直接坐在了凳子上,而且不由分說的拍下三張紙幣。周圍的許多男人看著坐在凳子上的壯漢只能捶胸頓足,後悔自己晚了一步。

  高玄則是盯著坐在凳子上露出一臉癡漢模樣的旅館老板,陷入了深深的無語之中,老板,你畫風又崩了啊!但是看在錢的面子上,高玄的職業道德也產生了靈活的變動,望聞問切啥的估計老板也不需要,直接充當按摩師的角色就得了,賺錢嘛,不寒磣。

  但是當高玄開始按摩後,旅店老板發出了奇怪的聲音,高玄再一次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果然錢沒有那麽好賺嗎。看著周圍開始散去的人群,高玄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這可都是自己的潛在客戶啊!這可都是錢啊!

  加大了陰陽和的輸出力度,高玄開始加快了進度,在快速完成了這一次的服務後,高玄打量著周圍的人,卻發現大家好像只是好奇,卻不敢上前。

  直到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那個,醫生大人,我沒有三百裡拉,我只有五個銅幣。可是我媽媽真的病的很嚴重,可不可以請你去看看她,求求你了。”桌子旁,穿著破舊衣服的小女孩的眼裡已經開始濕潤,高玄也明白了為什麽旅館老板走後再也沒有人上前,原來是因為旅館老板和紫羅蘭都留下了三張紙幣,讓大家以為看病最少也要花費三百裡拉,而對於平民來說,這無疑是個天文數字。

  “走吧,讓我們去看看。”高玄收拾好桌子,把桌子還給了老板扛著自製的布幡,跟隨著小女孩沿著石板路不斷穿梭。

  直到周圍的建築變得破舊,人們身上的衣服也不像廣場周圍的人群那麽整潔,石板路也不知何時就被泥濘的小路替換。

  “快到了,大人,快到了!”女孩拉著高玄一路飛奔,生怕這個醫生不能忍受這裡的肮髒環境離去。

  一棟破爛的茅草屋出現在眼前,推開吱呀作響的屋門,屋內除了一盞掛在頂棚上的油燈和散落在牆角的餐具甚至找不出任何算是財產的東西,在牆角的另一邊,一個瘦弱的女人蜷縮的躺在一塊破爛的草席上,看著進屋的高玄與女孩顫抖的張開雙唇說著些什麽。

  直到高玄湊近才依稀能聽清,女人是讓女孩快跑,看來她是把自己當做某種壞人了。

  “別擔心,我是個醫生。”高玄俯下身,嘗試為女人把脈。可是女人虛弱的脈象還有饑黃的皮膚都證明這女人不是得了疾病,而是單純的過度的營養不良,或者說,她可能已經很長時間沒吃到正常食物了,現在體內的氣血已經虧空。

  萬病皆有藥可醫,唯有窮病不得治。探查清病因的高玄卻遲遲不知從何下手,即使是陰陽和也不過是調和體內的諸多對立因素,而這樣的虧空卻不是陰陽和可以調理的,或者說只靠陰陽和是十分困難的,至少也要給他足夠的滋養再用陰陽和去調理。

  而自己現在又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藥材是否與自己原來世界的相同,更何況製劑選方。而一旁的女孩看著沉思的高玄,眼裡的淚花不住地打轉,“大人,我媽媽她怎麽樣了啊?”

  “可以治,但是可能療效沒有那麽好。”高玄看著草席上的女人,“我不能保證你能恢復到什麽狀態,只能說盡我最大的努力。”高玄從懷裡掏出老板給的三張紙幣,拿出其中的一張,對女孩說“現在你去山脈旅店,讓那裡的老板準備一些食物,要好消化一些的,切記不要太油膩,再準備些清水,讓他幫忙送到這邊來。”

  看著離去的女孩,高玄開始小心翼翼的控制著陰陽和的力度,調理著女人的身體。

  片刻之後,老板一手提著巨大的水桶,另一隻手提著一個餐盒,出現在了茅草屋內,而高玄則一邊喂著女人吃下老板準備的粥飯,一邊用陰陽和促進她消化吸收,再推動水谷之氣化生精微物質濡養全身。隨著老板帶來的食物不斷被消耗,女人的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雖然還是瘦弱不堪,但已經勉強有力氣自己吃東西了。

  終於空下手來的高玄對旅店老板表示了感謝,畢竟從旅店的布置來看,老板絕對有一定程度的潔癖,而門外那條泥濘的小路對老板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挑戰。但是由於情況緊急,況且值得相信還能提供食物的也只有老板了,無奈之下高玄也只能麻煩老板。可是從老板身上的汙漬斑點以及他出現的時間來看,老板這一路絕對沒有半分猶豫。

  “沒事,況且客人您也支付報酬了不是嗎?”在確定女人已經平安,而高玄也沒有更多需要以後,老板也離開了房間。

  “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多注意了,盡可能還是吃些正常食物吧,總是忍饑挨餓身體遲早會受不住的。”高玄看著已經可以在女孩攙扶下站起來的乾瘦女人,囑咐著要注意的事項。

  “謝謝醫生大人,只是窮苦人家拿不出什麽報酬,您要是不嫌棄,我可以給您做些刷洗的工作,南茜也能幫您跑跑腿。”女人知道剛剛高玄為了救自己花費的錢自己絕對掏不出來,只能用這種方式償還一些恩情。

  “不用了,診費我已經收過了。”看著女人不解的神情,高玄從懷裡掏出來女孩來之前遞給他的五個銅板,放下四個之後,握著最後的一個。 “這就是我的診費。”

  “這怎麽可以,大人,剛才您的花費就遠遠不止這些。”女人臉上顯然有些羞愧,她知道這是高玄在可憐她們,可是目前的狀況讓她無法拒絕。

  “如果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可以請你的女兒幫個忙嗎?”高玄看著這個為自己母親挺身而出的女孩,“這幾天我的生意不太好呢,可以幫我介紹幾個客戶嗎?當然診費都是一銅幣,甚至一些其他的東西也可以哦。當然,不會白讓你幫忙的,我每天付給你十裡拉怎麽樣?(一裡拉=一銅幣裡拉是巴比倫帝國官方貨幣,銅幣是王國貨幣,因為不同國家銅幣質量不同兌換幅度也有差異,但大體維持在一銀幣=十裡拉=十銅幣左右——尼祿小百科)”

  看著扶著母親又不敢冒出頭來的南茜,高懸又加重了自己的籌碼“我可以教你醫術哦!當然具體的也要靠你自己認真學啊!”

  女人極力的答應著高玄,在她看來,這是自己孩子離開這個貧民區唯一的機會。

  “我學會之後,就可以像大人您一樣救助媽媽這樣的人嗎?”女孩最終還是挺起勇氣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叫我先生就好,至於你母親這樣的人,你是在說哪樣的人呢?貧窮的,還是富有的?不,我們眼裡可不會分這些,病人就是病人,沒有高下之分。”高玄摸著女孩的頭“你可以救任何想救的人,但是也要救所有能救的人,當然,你有拒絕的權利,但是你要記住,永遠記得自己最初的選擇。”

  “好的,先生。”南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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