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PC遠東支部的基地內。
“……”
望著那枚懸浮在迪迦金字塔上空的時空黑洞。
包括居間慧在內的所有G機關成員,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哪怕沒有野瑞的科普解說,居間惠和宗方也能夠看出那枚時空黑洞的危險性。
從紅色巨人現身開始戰鬥,到兩位巨人分別轉換形態,再到成型的時空黑洞高懸於迪迦金字塔上空……
整個描述過程看似漫長,實際上才過了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
在這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裡,在場眾人的情緒像是坐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直至最後跌入底谷。
“那玩意兒……是黑洞吧!”
明明是疑問的句式,宗方在問及這句話的時候卻采用了肯定的語氣。
能夠加入G機關的人,或多或少都對各種前沿理論和超自然現象有所了解。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宗方就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地球表面出現了一枚微型黑洞的情況。
黑洞是什麽?
那可是宇宙中最危險的天體,是時空曲率大到連光都無法逃脫的星體。
黑洞無法被直接觀測,但可以通過觀測其對其它事物的影響,間接的感知到它的存在。
理論上來說,一枚硬幣大小的黑洞就擁有著整個地球的質量。
可想而知,一旦迪迦金字塔上空的那個微型黑洞失控,會造成何等嚴重的災難。
東京、地球、甚至整個太陽系,都有可能被微型黑洞壓縮吞噬,徹底將這片星域化作一枚新生的宇宙黑洞。
“根據它散發出的波長來看,這的確是一枚人為製造出來的‘黑洞’。”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分析微型黑洞數據的野瑞開口解釋道。
“然而這種‘黑洞’似乎和我們認知中的天體黑洞不同。”
“它是一種時空曲率扭曲所造成的特殊現象……”
“缺乏足夠的物質作為鋪墊,這枚‘黑洞’並不像真正的天體黑洞那麽可怕。”
“不過一旦當它吸收到了足夠的物質,就能夠演化成為真正的黑洞,吞噬太陽系的一切物質。”
語氣中充滿了驚歎的意味,野瑞簡直無法理解巨人是如何孕育出這種恐怖的力量的。
“當然了,更大的可能性是這枚黑洞在吞噬了東京之後,便會由於物質不足而自動坍縮、湮滅。”
區區一個東京的物質,自然無法支撐一枚黑洞的真正成型。
在微型黑洞擴張成為真正的天體黑洞之前,它就會因為失去足夠的物質支持而消失。
到那個時候,原本的東京將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團被極度壓縮過的高密度物質。
隨後,這團物質會因為失去黑洞引力的束縛,再次迅速膨脹、擴張,引發一場波及全球的巨大爆炸。
以上的這段描述,在野瑞說話之際,已經被他模擬成了真實的場景展現在大屏幕上。
“……”
目瞪口呆的看著屏幕上模擬出的仿真畫面,居間惠和宗方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承認,野瑞雖然在大多數的時候都表現的沒有一點情商,可他卻能夠最真實的分析和還原出事件的本質。
尤其是這種聲畫同步的展示,更是能夠讓在場所有人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當然,要是野瑞在描述這些問題是能夠稍微婉轉一點、表現的更有情商一點,那就更好不過了。
“野瑞,
現在……” 正當居間惠打算開口追問野瑞有什麽方法能夠處理這枚微型黑洞的時候。
一個象征著最高聯絡權限的圖標,突然毫無預兆的從大屏幕上彈出。
“隊長!是澤井總監的緊急通訊!”
聽到野瑞的提醒,居間惠頓時把自己想要問的問題給咽了下去。
然後第一時間就接通了這通來自TPC最高層的通訊。
“總監?”
伴隨著澤井聰一郎那略顯疲倦的表情在屏幕上出現,已然有了某種不祥預感的居間惠困惑的呼喚了一聲。
“居間隊長,宗方也在啊?”
“正好,我這邊有一個緊急情況要通知你們。”
看了一眼如同標槍般挺直腰杆的宗方,澤井聰一郎在和對方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後,就立馬說明了此次通訊的來意。
“就在你們發現紅色巨人蹤跡的同時……”
“亞洲的蒙古平原和太平洋上的復活節島,都發現了類似的高能反應。”
“根據情報部門的分析,這兩個高能反應與曾出現在奄美島上的‘犬類始祖’有些相似。”
“它們應該和那隻‘犬類始祖’一樣,都是早在三千萬年前就已經存在的巨獸。”
只見澤井聰一郎一邊說著, 一邊將那兩個高能反應的定位發送給了野瑞。
“它們是衝著日本而來的……”
“不,準確來說,它們都在趕往‘迪迦之地’。”
簡單將兩個高能反應的前進路線進行疊加,野瑞很快就意識到這兩頭怪獸的目標地點其實是一致的。
它們都是為了“迪迦之地”的迪迦金字塔而來。
“那座金字塔裡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先前出現的兩位巨人也就罷了,現在又出現了兩頭目標同樣是金字塔的怪獸。
再加上先前強行突破地球防禦網的“不明飛行物”。
這座突然冒出來的金字塔已經引來了三波不同的勢力進行爭奪了。
“這也是我們想知道的!”
目光沉重的凝視著在場的眾人,澤井聰一郎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目前距離那座金字塔最近的就只有你們遠東支部了……”
“所以你們務必要弄清楚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麽,以及它們對人類的態度。”
聲音短暫的停頓了一下,澤井聰一郎突然話鋒一轉的強調道。
“必要的時候,可以聯系美洲分部的海外基地,向他們借用武裝兵力。”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頓時愕然了。
一個一向提倡“和平共存”與“去武器化”的理想主義者,居然會說出向美洲分部借用武裝兵力的話。
這其實從側面說明了目前的局勢到底有多麽的嚴峻。
嚴峻到就算是身為理想主義者的澤井聰一郎,都有了妥協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