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親身體驗曾經遭遇過的事情,縱然只是一場存在於潛意識中的遊戲。
在黑騎士浮雕面前,奧汀意識到青銅門能給予他近乎重來的“練習模式“後,他整個大腦宕機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緊接著就是不可抑製的喜悅,身後的尾巴都止不住的甩了起來。
有了練習模式,意味著什麽,對於大佬而言,可能不算什麽,但是對於奧汀而言,足以算的上是為自己生命拴上了一道保險繩,就是不知道讓這個白光再度亮起是需要什麽條件。
奧汀的前爪不住的磨蹭著眼前的黑騎士浮雕,但剛才那股玄妙的感覺始終沒有出現,到最後他也只能無力地垂下前爪,放棄了繼續嘗試的可能。
顯然,那能讓它回到初見黑騎士時的能力已然消失。
不過,他倒是不可惜剛才的機會被浪費,畢竟如果真的是存檔的話,隨意莽上去那不是和黑騎士玩命麽,他還沒蠢到覺得在那裡面死亡會毫無代價。
總而言之,目前最重要的除了了解門後世界的知識,奧汀已然將如何獲得啟動青銅門浮雕的能量也放在了計劃之中,而且他心中已經有了些許想法。
剛才的時間幾乎和他與黑騎士照面的時間相等,也就是說可能只要看見黑騎士,就能增加時間。
畢竟理論上來講,他除了噴一口吐息,以及讓黑騎士摔一跤以外,啥都沒有做,就是靜靜的看著他離開,可能破防都沒有破防。
當然,也有可能和傷害掛鉤,反正到時候他都試一遍就好了,如果可以充能的話,那以雛龍之身擊敗那黑騎士似乎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至於為什麽要花時間在這上面,則是奧汀心中的另外一個猜測,是否正確那就得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那一刻了。
如同泉水般不斷湧出的念頭讓奧汀此刻的精神高度亢奮,他的目光很快就放到了那扇青銅門上,和先前一樣,奧汀走到門前,這一次的視角比第一次要舒服的多。
奧汀已然從小馬駒大小變成了一頭成年冬狼般大小的白龍,無論是翼展還是鼻尖到尾尖的距離都超過了四米,四肢著地的身高都超過了一米。
體型暴漲下奧汀可以輕松憑借著遠比前爪要發達的後腿肌肉直立起來,然後依靠著白色的龍尾平衡身體重心,再將身體的全部力量集中在兩隻前爪上。
咬牙,用力。
厚重的青銅大門在這一刻,卻猶如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嶽,任憑奧汀如何努力,依舊紋絲不動。
這是什麽情況?
奧汀有些不解,自己以剛剛出生的雛龍還未沉眠前的身體力量,都能推開這座青銅門,而現在不僅體型暴漲,力量也增加,可居然推不動剛剛出生時雛龍也能推動的門。
薛定諤式的青銅門?
奧汀自然不信這門還會區別對待,肯定是他哪裡沒有注意到,以至於門無法打開。
他回憶起剛才所作的事情,目光又投向了黑騎士所在的區域,剛才他來到門邊,唯一碰到過的便是那裡,如果門真的出了問題打不開,那絕對是浮雕處出了問題。
然而,任憑奧汀在黑騎士的浮雕上下觸碰,以至於浮雕表面都被盤出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膜,可依舊大門還是不為所動。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蹲坐在青銅門前的白色雛龍。額間的鱗都擠在一起,思考著他和先前第一次進入時的不同。
可他仔細思索一下,發現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剛才所經歷的儀式了,
他將原本屬於雛龍原生還未開蒙的靈魂分離出來,將其一部分交給了那所謂的凜冬之神瓦爾圖。 青銅門歧視腦部靈魂缺損的白龍?
奧汀內心有些忐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事情恐怕嚴重了。
豈不是得等他到從霜巨人祭祀手中奪回丟失的靈魂,才能進入,可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如果按照白龍的成長階段,他想要憑借白龍帶來的力量打敗那頭信奉者凜冬之神的邪惡巫師,恐怕得等上三百年,至少壯年期的白龍才有與其一戰之力。
三百年……霜巨人祭祀的骸骨都不知道葬在哪裡……噢不對,這樣下去,死的最早的絕對是他,奧汀並不覺得這個酷愛收集屍體的霜巨人祭祀會在他即將脫出儀式掌控前,會輕飄飄的把他放走。
那麽問題就來了,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讓他能夠進入這扇青銅門,奧汀這個時候其實已經將逃脫的希望寄托於這扇腦海中突然出現的巨門。
就算什麽增益都無法給予,光在外界無法獲得的戰鬥經驗和技巧,就足以讓他花上大部分時間泡在這裡面了。
更何況,這扇門只有在它睡著時才會出現,也就是說,它完全可以白天在冰島上努力增強實力,晚上則是在青銅門中驗證學習到的技巧。
雖然這樣想要反抗霜巨人祭祀依舊是癡人說夢,但是奧汀只要保證自己在機會來了前,有足夠的實力抓住即可,反正它要的只是自由和安全,至於霜巨人祭祀,奧汀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當然,也不是說他無心報仇,有機會落井下石,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再等兩百年,保證把他冰山都給揚了。
奧汀暗搓搓的自我安慰和臆想,倒是讓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霜巨人祭祀在舉行儀式後,他是如何讓瓦爾圖誤以為收走了自己靈魂的。
這座青銅門要的是完整的靈魂才可以進入。
那麽某種程度上殘缺的也只是白龍原生的靈魂。
而他的靈魂可沒有殘缺!
如果能像先前那樣,將白龍的靈魂從自己的體內分割出來,那麽是不是他就可以以他的身份,進入這扇青銅之門。
有過成功先例的奧汀自然沒有猶豫,他不知道自己能在這個迷霧空間中能呆多久,反正能爭取一秒是一秒。
他回憶著先前在茫茫雪地中如何分裂出那頭白龍,但這個時候奧汀隻記得那個時候身體,四肢,整個人都仿佛被鐵球壓扁一樣,動彈不得,他當時努力想要去動,最後發現能動的部位便是被分裂而出的白龍。
動……
奧汀抓住了這個關鍵詞,閉著眼睛回想著當時的感覺,但始終無法捕捉到精髓。
畢竟他就記得那個時候就像喝水一樣,自然而然就喝下去了,嘴中沒有水,卻得憑空找喝水的感覺,這對於奧汀而言,實在還是太難了。
不過當奧汀睜開眼睛時,卻已然發現,一頭和它體型相等的白龍正與它面對面而立,鼻尖對著鼻尖,豎瞳盯著豎瞳,身上的每一塊鱗在它的身上都能找到對應點。
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對面那白龍的眼神中,滿是呆滯與茫然。
或者說澄澈與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