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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間有座藏寶閣》用心如鏡
  臥室內,李憶南捧著海獸葡萄鏡正在研究如何建立新的共生關系,被小金豆極力攔下。

  “老大,咱雖是那平平無奇的小草根,那也是七品鸂鶒境,犯不上見個物件就急忙建立共生關系,飛魚將以氣血反哺氣海,個人修行佔比較高,而鬥牛相依賴周身風水氣,靈力強弱與器靈層級、年份、匠師用心程度休戚相關。”

  俗氣的說,越稀有越值錢效果也越好,靈界有本器靈圖鑒,裡面各年份共生器都判定了不同等級,對應的共生靈術分門別類標注得很清楚,但僅限一般條件下。”

  “古仿品有個尷尬的地位,樣式又不倫不類,說假,也不能說完全假。但不管怎樣說,按照保存程度與工藝而言,小幾萬是值的。

  “小金豆那你是什麽等級?”李憶南很喜歡在寶閣前對著蒸騰地小水窪發呆,再或者鑽進氣海遊幾個來回。

  “器靈世俗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級,紫色等級最低,例如錢幣、手串、核桃,百元以內能買到的真品都被定級為紫,而赤紅色則是最高級,往往封閉存放在博物院或是文物研究機構,被限制為不得對外展出的國家重寶。”小金豆圍著葡萄鏡轉了又轉:“老大,我憑著產量低材質屬性值成分高,被定級為青級,但被古錢幣類別限制,控金術隻勉強在藍階。”

  小金豆繼續補充道:“雖說鬥牛相器靈最多能達六件。但也因此對於尤為依賴共生物自身等級強弱。甚至很多高門豪閥讓其親傳嫡系年幼時進行基礎性修煉,等到一定氣候再傾家族之力配上一身重寶。稍微有點悟性天賦,必定會在靈界嶄露頭角,因為修習方式不同,也一直就有窮魚富牛的說法。”

  “小金豆。不知你能不能感受到,我總覺得這枚海獸葡萄鏡與我有緣呐。”

  “不花你一分錢,什麽你都覺得有緣!”小金豆不合時宜地拆台道。

  “咳咳!記得你之前講過,如果伴生物是贗品類古物。不單會導致伴生失敗,體內藏寶閣也會遭受極其嚴重反噬。”李憶南仔細問道。

  “沒錯,但古仿品無論是在文玩界還是在盤子裡地位都很尷尬,說假也假,說不假也不假,古仿品確實也有百年以上、人力製成這兩個因素,共生是沒問題。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

  “這就是剛剛我提到過的一般情況之外的特殊情況,會產生異生反應,共生能力大概率不會是與銅鏡類本身有關的“鏡折”或“鏡像”,至於會是什麽不好說,。

  我再囉嗦下,鬥牛相本就依賴天地氣數,共鳴物層級越高,匯聚風水靈氣越充盈,若一味只是低階共鳴物,靈官自身甚至會產生被器靈反向汲取,直至油盡燈枯的可能。”

  李憶南明白其中利害,任何機遇都會伴隨等值代價,聽到此話他難免有些嘀咕。

  “小金豆,我想。。”

  “我知道你琢磨什麽。以李老教你的眼力和本事,其實並不擔心碰不到優質共生器靈。”

  “不知道能不能感覺到,一直以來的遺忘和最近發生的怪事情,仿佛有雙大手,很多記憶越想抓住,流失得也就越快,從小到大,也只有和外公外婆的日子他回想起才會格外清晰,對於再之前,最深刻的就是餓,一頓吃不飽下一頓可能就沒得吃,這種不確定性讓我很慌神。”

  李憶南語氣平靜仿若一汪被遺忘的小湖,無風無雨也無晴。

  “小金豆,你想過沒有。如果當時我不是鬥牛相。

是不是虎丘落水時就已經溺死,或是逍遙酒吧繆寧那一刀我就已經去見閻王,能撿條命,我挺知足的。”  常年溫飽不愁的富家孩子才顧得上思索眼前的東西要不要吃,好不好吃。我奢求得更多是有沒有吃,對於饑一頓飽一頓的人來說,眼前有吃的只會大口咽下去,在這個嶄新的世界中我可能什麽也不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浪頭就可以要了我的小命。”

  “其實你可以相信我,會有一天我們可以獨當一面或是找棵乘涼大樹。”

  “從那次落水後,隱隱中仿佛困在一張大網,充滿殺戮的夢境,一件件如同蝴蝶效應般的厄運與機緣、一張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的棋局。哪怕失敗一次,結局都是我承受不住的,小金豆,我明白是為我好,只是。。”

  “作為你的共生靈,我會理解並絕對相信你。”

  “小金豆。可能我一輩子也只是個沒出息也沒志向的小人物。”

  “我們都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

  藏寶閣內,鎏金唐製古幣熠熠光輝,作為只有一次出土記錄的鎏金開元通寶,雖比不上各博物院的鎮館館藏,存世量卻足為稀有。按照小金豆的教學,野修的共生方式他也隻掌握滴血認主一種。

  鎏金開元通寶周身光華,金黃氣暈相較初次共鳴多了些許光澤。

  寶閣內靈體登樓,現實中雙手緊握海獸葡萄鏡。

  藏寶閣二層處,花纏繞藤的圓潤銅鏡顯現,鏡背處的海獸形態各異,銜首弄資、擠眉怒目、蜷身搖尾,十五隻海獸姿態各不同於鏡背處打鬧。

  一件能感覺其生命氣息的銅鏡任誰都會覺得奇幻無比,未等李憶南過多研究其中奧妙,沉悶金屬轟鳴聲響徹腦海。

  “感謝大人收留。”銅鏡聲並不悅耳,有種鐵器擠壓後的機械聲。李憶南剛想說些什麽,銅鏡斬釘截鐵音色仿佛電影中的變形汽車人,沉聲道:“懇請您將我毀滅。”

  “啊??毀滅?你。。你們古物也想自殺嗎?”李憶南望著閣樓木桌上不斷顫抖的銅鏡,哭笑不得。

  “況且我已經幫你正名,也不用背著的贗品身份,銅鏡兄弟你又有什麽想不開的?難道是覺得我太弱或是我哪點做得惹你生氣了?”

  二層中心處的銅鏡嗡嗡作響。

  “懇請大人將我毀滅!”藏寶閣內的海獸葡萄鏡語氣逐漸尖銳:“吾!吾!吾卻有苦衷,請大人細看!”

  靈體伸出雙手,輕輕撫摸著不停顫抖的銅鏡。李憶南神識晃動,體內氣血翻湧。

  “小南!快撒手!扔得越遠越好!”小金豆尖聲道。

  李憶南雙手被緊緊粘合在銅鏡表面,藏寶閣上空出現不同畫面,仿佛夢境般虛幻真實,海獸葡萄鏡聲音緩緩響起。

  “弘治四年,吾被山中一鐵匠造出,雖無靈識,一切卻也知曉。第一任買主為家境闊綽一秀才,以白銀三百五十三兩的價格買入,後擱置於書房前,以求用心如鏡自勉。弘治十二年,買主家道中落,本想將吾賣出自救,方知吾為贗品。落魄秀才因無錢度日,自盡於皖西河中。”

  “流轉幾手,有識貨買主,也權當是蒙人賺財將吾購入,坑蒙拐騙,害人無數,年複一年。我已不願苟存於世,盼有機會結束輪回。十年前流落到名為蘇韻的教書匠手中,本以再次讓人失望,渾渾噩噩十余年,卻沒想到她一切都知道。。。”

  “吾這一生無任何意義,只求元神俱滅,讓吾聊有安慰。”

  藏寶閣內,海獸葡萄鏡磨耳刺啦音調低落。

  “你的存在並不是沒有價值。”

  “什麽價值?”

  “萬事萬物存在皆有其道理,無論是被你拖累的苦主還是靠你牟利的奸商都有意義。”

  神識收回,李憶南從床底翻出一個紙鞋盒,裡面的畫片、圖本還有一隻缺眼睛的小熊娃娃。

  “很多東西我記不清了,在記憶清晰的童年歲月裡,看到他們我就知道我存在過,模糊記得為了這些兒時的小玩意也沒少挨過打。”李憶南收拾著玩具,如同撿拾起他的童年:“可現在也只能放在床下吃灰,放在集市上恐怕白送也沒人會要。”

  “小時候,一幫孩子在摔卡,我總是吃虧的那個。拚命換來的寶貝一點點被贏走很不甘心,還有個為了贏回本錢也輸得分文不剩的家夥,兩個蠢蛋蹲在地上研究了一個下午,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卡片中間粘鐵片動了手腳。以至於後來遇到任何博弈的,我都會認真分析是否公平,幾成勝算。”

  “吃虧長大就是意義。無論哭笑,也都有意義。意義有正反兩方面, 有個詞叫福禍相依。挨揍多了也就學會哪種姿勢能少挨些拳頭,其囉嗦一堆沒什麽意義,很多事無論身不由己還是以命相抵,是否有意義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反而下一步該邁向哪,能去哪是我們能決定的。”

  “對於蘇老師也是如此,這麽多年以你為鑒,因你收益的學生也絕不在少數,只不過這些都是隱形收益,在買賣決策時,”

  “吾。。吾”鏡背上的海獸低聲嗚咽,雙爪覆頭神色痛苦,海獸葡萄鏡在藏寶閣內輕輕顫抖。

  “第一次覺得作為人很幸運,不管成敗至少有些事情可以選擇,至少是路在自己腳下。葡萄鏡,我們都給彼此個選擇的機會,我想與你建立共生關系,未來我大概率會是個扎在人堆也不會起眼的普通人,好聽些叫平平淡淡,不好聽就是一輩子庸庸碌碌,運氣差些可能就與我這市井小民一起陪葬,對你來說這是個窩囊選擇。”

  “或按你說的,選個方式我一定幫你結果了事,不過提前說好哈,摔碎了修好我還是要賣錢的。”李憶南沒再說下去,自己腳下的路旁人替代不得。

  那年他被叫作遺物,那年皖西河水格外清涼。

  當少年模糊靈體的輕撫他時,銅鏡想起那個同樣每日輕輕擦拭,卻含淚也不舍將其砸毀的窮苦秀才,一生沒什麽大本事,卻最讓他惦記了數百年。

  長滿葡萄藤的銀灰色銅鏡,海獸爬鏡沿擁擠站立整齊,心緒回到百年前桌邊工整絹布寫下的“用心如鏡”四字,海獸葡萄鏡沉聲道:

  “願以身命,護主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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