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鏡像法術只能持續一天,十字軍在清理完城外的敵軍後,立刻開始了攻城。
由於這個法術過於偏門,維京人並不知曉這多出來的三萬人很快就會消失。
錯誤的信息再次導致了錯誤的判斷,城牆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並沒有起到震懾效果,反而遭受了巨大的壓力,還是法諾斯及時帶人穩住了局勢。
那些奴隸本就是漢諾威平民,在十字軍攻上城牆後大多數都臨陣倒戈,他們差一點就奪走了城牆的控制權!
之所說大多數,是因為有一部分人似乎承認了自己的奴隸身份。
他們熱情的幫助維京人阻攔自己的同胞,即使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也能揮舞著刀劍向對方砍去。
監軍都給整懵了!
本來、他們都準備組成人牆攔住倒戈的奴隸,然後驚訝的發現,奴隸分成了兩派自己打了起來!
雖然樂意做‘狗腿子’的還是少數,但也替維京人爭取了不少時間!
如果不是奴隸的內亂,法諾斯根本來不及支援城牆!
別看奴隸戰鬥力不怎麽樣,但也是要佔一個人的空間!死了也絆腳!
對於這幫‘嘉倫奸’的行為,筆者不太好評價,畢竟在任何年代、任何民族、任何局勢下,都會有這樣一類賣祖求榮的人,轉頭為敵人效勞。
他們圖什麽呢?就連法諾斯也不太理解。
雖然有小部分狗腿子的幫助,但大部分奴隸還是跟隨十字軍倒戈,城中的牢房也爆發了動亂,一個女人帶領數萬奴隸打開了南門,奴隸幾乎全跑光了,最後還是撤回來的狂戰士奪回了城門。
法諾斯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慶幸,因為他們現有的兵力鎮壓不住暴亂的奴隸,假如那個女人帶領他們留在城內,搞不好現在已經失守了。
但就結果而言,好在是守住了城牆,並把即將發生的巷戰推回了攻城戰。
戰鬥持續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攻勢才略微減緩。
敵人要去換班吃飯、休息、然後再戰。
但法諾斯不能休息,他要去見元帥。
拿過熱毛巾擦擦臉,好像精神了一點,他從灑滿朝陽的城牆走進陰暗的走廊,左拐右拐,見到了一支火把旁的海德拉元帥。
對方在看地圖,沒注意他來了。
“元帥、您找我。”
法諾斯清了清嗓子,出聲提醒。
“啊…啊、來、進來…”
元帥好像緩過神來,並揮手示意他過去。
“敵軍退下去了?”
元帥坐在椅子上,仿佛很累的樣子,問話也有氣無力。
“是的、暫時退下去了。”法諾斯回道。
“還剩多少可戰之軍?”
“兩萬——兩萬出頭。”
“欸…欸…”
海帥點了點頭,他整個人仿佛蜷縮在椅子裡,法諾斯從未感覺椅子能有這麽大,看上去像是把元帥整個人包在了裡面。
“老了啊…一將無能、累及三軍…”
“不能這麽說、元帥,如果沒有您我們怕是——”
“怕是早就回國了。”
海帥打斷了對方的話。
“再堅守一天,天黑之後分兩股突圍,你帶著傑克特和剩下的所有狂戰士,給他們換上普通戰士的衣甲。”
“我帶著剩下的部隊向西南突圍,你們向東北。”
“元帥?西南?”
法諾斯往前邁了兩步,臉上寫滿了驚愕。
“敵人要的是我…”
海德拉伸手阻止對方再說下去,他已經決心要這樣做了。
既然和談的計劃已經被十字軍打破,那現在只能絕地求生,不管怎麽說,一定要讓法諾斯他們撤回去。
他才是主帥、敵人的注意力也會集中在他的身上。
所以、他要以自己的犧牲,為維京王國留下可塑的將才!
海德拉清楚,以現在的兵力固守城池,一定會被嘉倫和教廷耗死,到時候一個人都回不去!
只剩兩萬人怎麽打?還要分兵去鎮壓動亂的奴隸。
分頭突圍,還有一線生機。
而這道生機,與其留給年過半百的自己,不如送給尚在壯年的法諾斯、和傑克特。
“不這樣做我們會被困死在這裡,誰都出不去。”
“我意已決!執行命令!”
見對方還要爭辯,老元帥突然變得嚴肅,他站起身、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又回來了。
“是!”
法諾斯立正敬禮。
“下去吧、對了、把狂戰士卸下來的衣甲給我的親兵拿去,讓他們穿上,以假亂真。”
“是。”
法諾斯又行了個禮,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