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他們也許會被殺光的。”
羅威爾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未必!總能剩下一些幸運兒,我看我們還是趕緊撤吧!”
沃爾頓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想要直接溜走。
他們已經躲在這兒觀察好一會兒了。
數萬士兵交戰的喊殺聲怎麽可能被忽略,更何況這是發生在伯爵他們前進路線上的戰鬥,他們老遠就聽到了交戰的聲音,於是幾個人偷偷摸摸的躲在隱蔽處來看看情況。
“天賜良機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沃爾頓一味的催促夥伴趕緊離開,他一分鍾也不想在戰場周圍呆下去了,他們有可能下一秒就會被維京人發現!
“要不是那支騎兵吸引了維京人的注意力,咱們就闖到人家營盤裡去了!這是上帝給咱們的饋贈!別磨嘰了快走!”
他拉著兩個夥伴就往後跑,他要回到坐騎上。
“等等!他們好像是皇家騎兵!”
特拉注意到了包圍圈中的金色戰士,還有身後高高揚起的旗幟,那上面好像是帝國的寶劍碰杯圖案。
“欸?好像還真是,你看那是皮爾的名字!”
羅威爾也注意到了旗幟上的單詞,還讀了出來。
“那不重要啊!謝謝皮爾總行了吧!我們快走吧!”
沃爾頓要瘋了,這倆貨怎麽不動地方啊!
“如果他們是皮爾那部分軍隊的話,那說明他根本沒去攻擊維京本土,而是回來救漢諾威了!這麽說帝國軍隊還沒有全部撤退!”
蓋蒂亞掙開了沃爾頓的手,他的心中隱隱浮現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所以呢?我們今晚要進城休息嗎?還是在這裡扎營?”
沃爾頓做出很誇張的表情,他攤開手、像是在詢問要不要過去向維京人問好,並提前祝福他們聖誕快樂!
“我是說、如果我們能在關鍵時刻幫他們一把,咱們私自動兵的行為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特拉向兩個夥伴闡述自己的觀點,而他們兩個反應極大。
“你認真的?”
羅威爾以為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他略帶疑惑的問道。
“你認真噠!”
沃爾頓看上去想給蓋蒂亞一個大嘴巴子,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抽什麽瘋!”
他抓住特拉的肩膀,以極快的頻率搖晃對方,好像要把伯爵的腦漿搖勻,也許這樣自己的夥伴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我覺得蓋蒂亞說的有點道理。”
被劇烈搖晃的伯爵還沒吱聲,羅威爾倒是捏著下巴提出了讚成意見。
沃爾頓張著嘴、無意識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已經被雷的外焦裡嫩了,他不明白今天這倆人犯什麽病?
就因為師出無名嗎?不至於吧!
“你倆踏馬喝假酒了嗎?”
他的表情變得憤怒,眼神充滿了不解。
“你看、我們現在雖然能通過維京人的營地,但到了後方沒法解釋,光是口頭調令怕是不能為我們開罪啊。”
蓋蒂亞伯爵思考問題一向縝密,他向夥伴道出自己的想法。
“皮爾的騎士終究不會死光的,就像你說的、他們會有幸存者。”
“等到了亞琛,那些幸存者就會把我們視而不見的行為報告上去,屆時我們偽造調令的行為也會跟著被捅出來。”
“兩罪並罰之下,就算將軍想要保護我們,
也不得不扣上一個逃兵的罪名。” “你想帶著唾罵回家嗎?”
特拉皺著眉頭看著沃爾頓,把即將發生的事情一步一步描繪了出來。
“皮爾那家夥的老爸可是軍部大臣,假如他的兒子死在了這裡,你猜他會把氣撒在誰的身上?”
“尤其是在咱們已經有了私自動兵這個罪名的前提下。”
特拉又給沃爾頓沉重一擊。
羅威爾在一旁點頭,他沒想這麽深,但也考慮了個大概,所以也覺著不能這麽一走了之, 就算做做樣子也得有個支援友軍的行為,最起碼到了後方能硬氣一點。
見死不救、跟搶救失敗是兩回事。
他倆都繼承了爵位,所以考慮事情要偏官場一點,而沃爾頓只是替老爹來打仗,沒有經歷那麽多事情、也就沒那麽成熟。
雖然小心眼不少,但閱歷畢竟差著呢,所以他隻想到了趕緊跑!
但經過兩個夥伴這麽一提醒,他也回過味兒來了。
“法克!那你們說怎麽辦?”
他放棄了撒腿開溜的方案,打算聽聽夥伴的計劃。
“佯攻一下得了,分散一部分維京人的注意力,然後咱們該撤撤,別把自己陷裡面,至於那幫騎兵是死是活看造化了!”
羅威爾抓著兩個夥伴蹲了下來,因為不遠處有一隊維京士兵跑過去。
“對!騷擾一下,讓皮爾看到咱們做了些努力,然後還是要撤,這種規模的戰鬥不是咱們能左右的!”
蓋蒂亞也覺得這個思路沒問題。
“行行行、那就這麽招吧!快快快!一會兒他們死光了!”
沃爾頓貓著腰,用蹲著的姿勢快速移動,兩隻腳以極快的頻率運動著,往他們部隊藏身的地方跑過去。
“讓我們遇到這個場面的確是上帝的饋贈,我是說、是上帝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救贖自己的機會。”
蓋蒂亞也學著前者的模樣,蹲著向來路移動,兩隻腳蹬棱的飛快。
羅威爾也有樣學樣,然而他的身體協調性就沒兩個夥伴好,吧唧一聲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