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能不能試試?”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
特拉感覺這聲音挺陌生,回頭一看竟然是詹姆。
是的,這小子覺得自己怕是要找對行業了,‘既然把我弄到這兒來,做個魔法天才什麽的總不過分吧,’他信心滿滿的想著:
‘畢竟我是穿越者!我是主角!’
然後他就在維茲南的水晶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那是不曾遮擋一絲陽光的透明。
詹姆看著手心裡晶瑩剔透的水晶,心涼了半截,因為它代表了魔法親和度全系為零。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自己難道不是穿越而來拯救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嗎?怎麽就變成一個孫子了?
詹姆如喪考妣的表情維茲南看在眼裡,但沒作什麽表示,這種失望的結果他見過太多了。
“希望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它只會讓人更加絕望。”他伸手打算召回水晶。
然而水晶剛剛飛起來,它就立刻變色了!
像是往清水裡倒入墨水一樣,水晶迅速地被漆上了一層淺綠色,然後在天空中不停的旋轉,轉了幾圈後,菱形水晶上層的三角還是近乎青草的淺綠,下半塊三角形變成了深黃色。
然後淺綠和深黃還在不斷加深。
水晶旋轉的越來越快,然後脫離了向維茲南飛行的方向,轉而一頭扎向被人抱在馬上的一個少年。
那水晶飛到少年跟前時,已經變成了青翠的綠色加棕黃色,這種綠很特殊,它比青草顏色更深,又比樹葉顏色稍淺,不過卻與那少年的頭髮顏色一模一樣!
來者正是抱著阿斯貝爾準備回格拉茨的幾名騎士。
眾人全懵了。
…
“風和大地雙系滿親和力的天才!”半小時後在烏爾姆城議事廳,維茲南依舊抑製不住的發抖。
他這種激動是高興到極點的體現。
“這孩子從哪來的?哪?啊?”他有些神經質的問道。
“就是格拉茨附近的一個小村子,全村人除了他以外,幾乎全被狼人殺了。”雖然這是個很沉重的話題,但是特拉臉上仍然散發著抑製不住的笑意。
這孩子前途無量。
“得趕緊告訴老師、告訴老師、跟老師說、告訴老師…”
維茲南雙手發抖的拿出一張冒著藍光的卷軸,拿起桌子上的羽毛筆沾了沾墨水想寫字,可是手抖得厲害、寫的歪歪扭扭。
“雙系…奇才…速回…”他一邊寫著嘴裡一邊念叨。
特拉看著他速度飛快的寫了幾行字,然後把卷軸合上,拿出一瓶藍色的液體,他打開瓶口,手指沾了沾,然後在剛才寫字的桌子上開始畫一個圓形的符號。
吉姆很好奇,走近看了看,發現一個圈裡畫著亂七八糟的字符,像是個陣法,不過很小。
維茲南很快畫完了最後一個符號,然後把卷軸放在最中間一個像是“一”字的符號上,開始念咒語。
隨著他嘴裡發出一個個空靈的音節,畫的符號亮了,每一筆都綻放著藍色的光。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藍光越來越盛,然後在某一個瞬間蓋過了整張卷軸。
維茲南吐出最後幾個音節,光芒熄滅,剛才的位置空無一物,只剩那些畫出來的道道還冒著微光。
“這玩意兒有意思哈,那個啥,你畫大點、我進去、你變一個唄!”吉姆看著桌面說道。
一旁的特拉已經開始懷疑弟弟到底是不是親生的了。
…
很快,
那個小陣法又發出一陣奪目的藍光,然後迅速熄滅,中間有一個同樣的卷軸。 維茲南趕緊拿過來打開看,眾人聞到一股燒焦味,一看桌面剛才刻畫符號的地方已經徹底燒焦了。
“看到沒有,玩火尿炕。”吉姆摸著阿斯貝爾的頭髮說道。
“我是不是回不去格拉茨了?”少年有點忐忑,仿佛做錯了什麽事。
“可以去!當然可以去!但是要等到你學成之後!到時候你哪都能去!”維茲南讀完了卷軸上的字,激動的回頭說道:
“走,我們不去薩克森了,帶你回元素塔,大長老要親自接見你。”
“啥玩意?你不去戰場了?”吉姆安慰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詫異。
“保護好這個小祖宗就是我現在最大的任務!至於北方死點人沒什麽大不了的,這世界每天不都在死人?”
維茲南好一陣就像是磕了藥一樣不太正常,說話跟吉姆似的也不經過大腦了。
他的大腦好像宕機了。
“快快快,我們這就走,誒呀那個不拿了!”維茲南喝住了打算背起袋子的幾個學徒,那裡面是龐博為他們準備的乾糧。
“欸?不對啊、你們走了我上哪領工錢去啊?”羅·海爾辛也對眼前的變化有點懵逼。
“這個給你抵工錢了,謝謝你一路保護我們。”維茲南從懷裡掏出塊拳頭大小的東西塞到獵魔者手裡,招呼也不打帶著阿斯貝爾就要往外走。
“阿斯貝爾!要乖乖聽長老們的話,有時間回來看看。”特拉趕緊上去送送。
“一路順風!”兄弟倆走了幾步漸漸跟不上維茲南的步伐了,這老人走的飛快把眾人全落在了後面,很難想象一個至少五十歲的人能這麽健步如飛,阿斯貝爾簡直像是被他提著移動,那少年向後招了招手,好像還要說什麽,可已經來不及了。
特拉目送著維茲南跟阿斯貝爾在走廊轉角處消失,後面是幾個跑著跟上的學徒。
“這孩子以後前途比我們大。”他拍了拍吉姆,轉身回屋。
然而屋裡面也有一個幾乎跟維茲南一樣激動的家夥。
“秘銀!這麽大一塊秘銀!”羅舉著維茲南塞給他的東西興奮的喊叫著。
“這麽大一塊秘銀!”看見特拉回來還讓他看。
“這出手確實大方,可見老家夥是真的急了。”特拉點點頭。
“欸?哥,我這個不就是秘銀的嗎?”吉姆也跟了進來,聽到這話掀開衣服露出裡面的一塊護心鏡。
“嗯,父親留下的秘銀就夠打造一個護心鏡,就是你身上這塊。”特拉點了點頭。
“那你裡面穿的什麽?”
“一整張牛皮縫製的皮甲,從羅手裡買的。”伯爵拉開領口。
皮甲?
此刻,吉姆才明白他的哥哥到底有多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