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樣嗎……”亞裡歐斯沉吟片刻,拍了拍雷文的肩膀,“辛苦你和艾莉了,你們下去休息吧,這次的調查任務你們完成的非常好。”
“好的,亞裡歐斯督察。”雷文立正敬了個禮,退下去休息了。
雷文盤腿坐在臨時集合點,盤腿坐著閉目養神,其實是在檢查自己的系統面板。
【欺詐成功!】
【當前階位:一(91/100)】
【當前戰鬥等級:戰士1(1823/3000)】
不錯,欺詐成功了,看來亞裡歐斯督察多少是信了自己的話。雷文內心暗道。
神話階位就快提升了,戰鬥等級還差小半截……
這些都關乎雷文自己的戰鬥實力,雷文非常上心。
等回了營地再琢磨要怎麽弄到剩下的九點點數吧。
押運俘虜到總部監獄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中,雷文按部就班地指揮著東四支隊的成員們時,亞裡歐斯走了過來。
“雷文老弟。”亞裡歐斯跟雷文打了個招呼,“這次的行動難度超過了我們的預料。”
雷文點了點頭:“沒錯,督察。從之前的案件卷宗來看,像這種藥販子組織最多有兩三個低階超凡者……”
亞裡歐斯接過話茬:“而今天光是中階超凡者就有兩個,甚至在基地外還有埋伏。”
“甚至……這可能都不是他們全部的人手。”雷文皺緊了眉頭思考道。
“督察,你那邊情況怎麽樣,還順利嗎?”
亞裡歐斯聳了聳肩:“那家夥跑不過我,和我打了一場,我略勝一籌,把他活捉了,倒是沒遇到埋伏。”
雷文詫異道:“這就奇怪了,如果說他們有多余的人手,不去支援地位更高更珍貴的中階超凡者,反而來埋伏我們兩個低階?”
亞裡歐斯也注意到了這其中的差異,但是他也沒有什麽思路,隻好暫時放下不管。
“雷文老弟,不用擔心,我們抓了這麽多俘虜,總有那麽幾個會開口交代底細的。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總部吧,你們東四支隊這個月好好休息,總部會補償你們超額完成任務和因公受傷的。”
將俘虜押送到總部監獄,亞裡歐斯和雷文便分開了,雷文跟著東四支隊回了營地。
艾莉在營地急救室裡,由醫生照看,雷文敲了敲門,裡面傳來熟悉的清冷聲音:“請進。”
雷文推開門,見艾莉坐在床上,旁邊的是那位莫妮卡……法醫。
“長官,您醒了啊,早上好,莫妮卡醫生。”雷文向兩人打著招呼,“您怎麽又蒞臨我們第四支隊了?”這話是對莫妮卡法醫說的。
“我聽說艾莉受傷了,不放心那群庸醫來看,自己過來檢查檢查。我聽說你給艾莉用了治療藥水,你用的是什麽藥?”莫妮卡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呃……治療藥水,在城東的薇拉煉金工坊買的,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雷文稍微有點緊張,怕薇拉的藥有什麽副作用之類的,畢竟那也是個有問題的家夥。
“那個藥的效果好的出奇了,我看見那傷口的時候還以為不是敵人砍的,是艾莉自己刮上去自殘的呢。”莫妮卡的雙眼眯成一條縫,死死地盯著雷文。
“哈哈,可能是那個煉金術士的技術好吧。”雷文不敢深入討論這個話題,隻好打了個哈哈。
“好了好了~你們倆在我這個傷者面前聊什麽呢,我怎麽受的傷我還不知道嗎。多謝你了莫妮卡,
下次請你吃飯。”艾莉嬌嗔一聲,幫助雷文轉移掉這個話題。 “你啊……唉,算了,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卻之不恭,就不客氣了,得狠狠宰你一頓,做好半個月工資沒有的覺悟了嗎?”莫妮卡歎了口氣,也開起了玩笑……或者認真的?
“一定好好款待你,莫妮卡,你先出去一下吧,我跟雷文有工作上的事要聊。”艾莉一點不在意半個月工資要被薅走的樣子。
“哦?真的是工作上的事嗎?不會再過會兒我就要吃你的喜酒了吧。”莫妮卡用微妙的眼神在艾莉和雷文之間反覆轉著。
“你說什麽呢!”艾莉羞憤地拿起枕頭砸向莫妮卡。
“好好好,不說不說,那我走了,你們好好聊‘工作’。”莫妮卡一邊架著雙手擋著一邊站起身來躲避,走的時候還拍了拍雷文的肩膀,給了一個加油的眼神,讓艾莉又是好一陣臉紅。
“長官。”雷文關緊房門,坐在艾莉床邊,莫妮卡之前的位置。
“雷文……你……都看到了?”艾莉的聲音飄渺而空靈,仿佛從另一個世界發出來。
“嗯,長官,我全部看到了。”雷文點了點頭,肯定了艾莉心中的猜測。
“那你為什麽……不逃走呢?那可是很危險的,窮凶極惡的……罪犯!”艾莉一邊說著,一邊惡狠狠地攥緊了床單。
“長官……”雷文沉默半晌,似乎在思考。
“因為我覺得長官你是個好人,所以我要把你救下來。不管是從藥販子的手裡,還是從狼人的手裡,我都得試試。”雷文給出了他的答案。
“好人……嗎……”艾莉的淚水溢出了眼眶,打濕了被單,“謝謝,謝謝你看到那樣的我之後還可以這樣說我……”
“長官……”
“叫我艾莉就好。”
“艾莉,所以你究竟是怎麽了?能跟我說說嗎?”這關乎到雷文的。
“你來聽我講一個故事吧。”艾莉垂下了額頭,開始了回憶。
“在二十年前,威瑪公國剛剛轉變為威瑪市的時候,由賢者議會統領下的第一代警衛軍成立了。
“剛成立的威瑪市危機四伏,各種國家的間諜組織、黑幫勢力、隱秘教會,在這裡四處作惡。
“其中有個隱秘教會,信奉群狼之主、嗜血狂獵、狩獵魔神瓦基利斯,他們通過儀式,在新生兒中種下狼血印記,將他們轉化為狼人……
“我的父母是一對來自冷冽聯邦的行商,被他們殺害,我也被他們擄走到威瑪市。
“我跟一群和我一樣的孩子們被一起關了一個多月,每天都有人被領出去舉行儀式,我們能聽到那個人的慘叫聲……
“有的人活著被帶走了,有的人直接就死在了儀式中……
“終於,到了那一天,輪到了我。
“我被擺在祭台上,儀式開始的時候仿佛有千萬把刀片在割裂我,撕碎我的軀體……
“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警衛軍闖了進來……
“警衛軍們將教會一網打盡,我也被一個很溫柔的老兵救了下來。
“他以前是威瑪公國的騎士,成立威瑪市之後加入了第一批警衛軍。
“他撫養了父母雙亡的我,帶我去威瑪市裡逛街,給我買好看的新衣服,跟我一起蹲在街頭看馬戲團的表演。
“後來……到了第一個滿月之日。
“我毫無征兆地在家裡變身成了狼人,那個時候的我還很年幼,即便是變身帶來的威脅也很小,被我的養父一隻手就能製住。”
雷文插話打斷:“然後呢?你的養父沒有將你交給警衛軍監禁?”
艾莉點了點頭,接著道:“沒錯,雷文,他和你一樣,選擇了隱瞞下來。
“他覺得,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擁有無限的未來,不應該因為一個印記就被終身監禁在監獄裡,我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
“他教我練武,教我向善,為我準備了一個帶有地下室的安全屋,每到滿月之夜,我就躲到郊外的地下室裡, 把自己關在籠子裡面。
“他告訴我,每個人都有權力選擇自己的道路,不應該因出身而限制,就像他,一個舊時代的騎士,依然可以選擇在新時代為威瑪的人民獻出熱血。
“我每天因為狼血印記無法安眠之時,就在半夜練武,我的養父怕我練傷練錯,就陪著我對練,對我進行指導。
“在十年前,我的養父因病去世了,他年輕時為威瑪公國征戰沙場,受了太多的傷,即使是威瑪市成立以後,他也作為警衛軍站在對抗邪惡的第一線。
“他去世的時候只有六十歲,對於超凡者而言還是風華正茂的年齡……
“我埋葬了他,在葬禮上,我對著來哀悼他的同事們說,我要加入警衛軍。
“跟你一樣,經過了三年的訓練兵,我成為了一名正式警衛軍。
“但是和你不一樣的是,我每個月都有三天女孩子專屬的固定假期。”
艾莉說到這裡調皮地眨了眨眼。
雷文乾笑了兩聲:“那畢竟是你們用鮮血換來的。”
“不要說出來!”艾莉羞憤地用枕頭砸了一下雷文,雷文慌忙抵擋。
“總之,我的假期就被申請在了每個月的滿月前後。
“每到滿月的時候,我就到當年的那個地下室裡,把自己關在精鋼鐵籠中,等待滿月的結束。
“我的故事講完了,雷文。”艾莉湛藍色的雙眼清澈得像萬裡無雲的晴空,看向坐在一旁的雷文。
“這十年來,自從我的養父死後,你還是第一個知道這些的人,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