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命在睡覺,他沒有聽到電話鈴聲,他睡得很熟,他現在處於半昏迷狀態。
他看到了一個湖泊,他站在湖泊邊上。他知道自己在做夢,但他就是醒不過來,有點清明夢的感覺。
他試著移動身體,但是沒有用,他根本動不了。而且他感覺不到自己的陰氣了。
李無命想到自己是不是進入了故事世界,隨即又否定了,自己不可能收不到一點通知。那麽自己在哪?
湖泊平靜,像是一面鏡子,映照著藍天,而後他發現了自己動不了的原因了。
他看向自己的腳掌,那裡被釘子釘住了,沒有拔出來的可能。沒有一絲痛苦,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看客一樣,經歷著一個故事。
他看向身後,發現後方是一群人,應該是同鄉的人,這些人打著彩旗,幾個老婦人站在最前面,前面的桌上擺放著豬頭等供品。
後方的一個中年男人,他冷漠地看著自己。
一股血親的感覺傳來,他覺得這位就是自己的親人。
不知為何,他的聽力變得很好,他聽到了村民們的聲音。
“徐大同這次是真的畜生,拿自己的閨女祭河神。”
“是啊,畜生啊,把自己婆娘打死了,現在拿自己女兒換酒錢。”
“我們村怎麽就出了這麽一個敗類!”
李無命低頭看了看四周的人,大多挽著發髻,少數留著金錢鼠尾頭,而這些人站在人群的最後,不敢上前。
即使李無命歷史不好,也知道這是清初。
李無命聽到那幾個老婦人在念完一段冗長的祈禱詞之後,兩個大漢把他,哦不,是把她腳上的釘子拔出,李無命沒有感受到痛苦,他只是一個窺探他人記憶的看客。
李無命被綁上鐵塊,投入了河裡。
他看到自己在揮舞著手臂,下意識的舉動讓他心裡莫名氣憤起來,自己雖然還沒搞清楚什麽東西,但是把一名花季少女活生生丟到河裡是不是太殘忍了。
沒有給他太多時間,他不斷下沉,鮮血的顏色出現在了水裡。
她快死了……快死了……死了。
李無命在最後看到自己鑽進了一枚胸前掛著的玉。
“我怎麽了?”
李無命又一次睜開了眼,他感覺自己變小了,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奶聲奶氣的。
然後,是兩個人驚恐的聲音,其中一個人大叫道:“妖,她被妖怪附身了!”
“那是我們的孩子啊!”
那是一個留著陰陽頭的人,他一巴掌抽在妻子臉上,又對著自己的妻子喊道:“等什麽!剛剛睜開眼的女嬰會說話!快把她溺了,我早就說過不要留這個禍害,老子豈會生不出兒子?快點!”
李無命感覺自己被抱起,一滴眼淚滴在自己臉上,這次有一絲冰涼的感覺,而她被丟進水缸裡,卻沒有一絲感覺。或許是想讓他也去感受一下這滴記憶深刻的眼淚吧。
她又死了,這次是清末了。
這一次,他進入了嬰兒腳上的玉佩。
李無命再一次醒來,他發現自己成為了一個十三四歲的衣著破爛的少女,少女的脖間吊著一枚玉佩。
李無命還是看客的身份,他向前走著,而這時,旁邊的一眾穿著地方保安團衣服,肩上扛著土槍的人走了過來,強行把她帶到了一座民房裡,一同把她強奸了。
領頭的男的丟給她一塊袁大頭,然後收拾了一下衣服,走了。
她整理著身上的破衣服,
勉強裹住了身體,然後她吃力地拿起地上的一把柴刀,搖搖晃晃走向門口。 門外,那幾個保安團成員還沒有走遠,他們坐在一個木樁子上,分享著剛才的感覺。
李無命拿著刀,用盡全身的力量衝向了那些人,然而她實在是太虛弱了,沒跑到那邊,就倒在了地上。
那些人驚呆了,他們看著刀,都拿起了一旁的槍,三聲槍響,她死了。李無命回到了玉佩,不過這次還沒完,這個玉佩被領頭的搜去,那幾個手下把女人的屍體丟到了河裡。
而領頭的把玉佩揣在口袋裡後就又去街上巡視了。
李無命看著他欺民霸市,一步步往上爬,他也知道了這裡是華北。他先是投靠了汪填海,再是當了狗漢奸,最後被群情激憤的百姓亂棍打死,肉被丟到了水溝裡。
這真是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李無命也弄懂了玉佩的機制,大概是讓他經歷一次次絕望吧。
李無命又一次進入了玉佩,而下一次他醒來時,發現自己來到了城市,這一次的城市現代化了,應該離現在不遠。
李無命坐在電腦前,電腦上一片綠色,映照在他的頭上,而他的腰間掛著一枚玉佩。
李無命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公司小職員,他買了股票,但不出所料,他買的金融廣播覺得的和別人以為會漲的股票都跌了,而且沒有回升的趨勢。
“老板叫你過去。”李無命走了過去,他看到了老板。
“你辭職吧。”
“為什麽?”
“經濟大危機啊,最近國際金融前景不佳,公司沒那麽多錢了。”
“所以。”
“所以公司要裁員。”
“為什麽裁我?”
“你要是自願走還能有一份苦勞,再糾纏下去對大家都不好。”
“好,我走。”李無命機械地走出去,他什麽都沒了,沒房沒錢沒工作,他就是個廢物。
他上了大街,他來到了大橋上,看向下方的河流。
他拿起了一張照片,那是他的女朋友。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認識她時是在初中,在他眼裡她就像是黑夜裡的星光,他暗戀她,他卻沒有勇氣去表白。
等到又一次相見是在一座陌生的城市。
他見到了她,那時的她沒有了之前的青澀,取而代之的則是成熟。他很快就愛上了她,然而好景不長,她得了乳腺癌,沒有足夠的錢,很快她就離開了人世。
“為什麽你要這麽早離開我,啊!”
他把她的照片撕碎,抱頭痛哭了起來旁邊經過的人看到他,有一些好心人要來幫助他,但是沒等他們走近,他翻身從大橋上跳了下去。
然而,李無命覺得自己又要死了,但他卻掉在了一塊地上。
李無命感覺很熟悉,他知道了,他在死前掉進了故事世界。
然而,這個畫面一陣波動,似乎有一股不可抗力阻擋了他的視線。
他再一次睜開眼時,他看到自己在一條街上走,渾身顫抖著,他把一個諾基亞拿了出來,然後他就又看不到,聽不到了。
再次看到時,他看到自己站在一個古董攤前,他把玉佩給了攤主,然後那另一塊玉離開。
他不受控制地離開了前一個人的身體,被迫看向了攤主。
他聽到了這名攤主說:“這位張三老板有大病啊,拿好玉換我的差玉。”
到了晚上,他翻來覆去,滿臉驚恐。
這種現象一連持續了好幾天。
不知為何,這位老板精神越來越憔悴,他也請了大師,卻無濟於事,這些大師直接被嚇跑了。
他也把這塊玉佩丟出去,但他還是會回來。過了幾天,他看到了阮鍾華,他要買這塊玉。
然而這位平日裡扣扣搜搜的老板以打骨折的價格賣給了他。然而這位老板第二天在湖裡游泳時溺死了。
李無命發現這個夢境破碎了,他可以看到窗外的燈光,但是動不了,有點鬼壓床的感覺。他看到了一群溺死鬼,一共有四個,一個嬰兒,一個身上有血洞的女孩,一個渾身是傷的漢奸,一個穿著襯衫的古董鋪老板。
這些冤魂被玉佩收集了起來,形成了這枚玉佩的詭異功能。他看了看自己能用什麽,他發現只要出了夢境,個人空間就能用了,他沒有拿出刀,而是把那一幅沒用過的卡牌拿了出來,畢竟是鬼魂,用靈魂攻擊更有效。
他發現自己又多了一張,一張方塊四,一個女孩被捆在床上,是之前那個被囚禁的瘋女孩。
好吧,其實早就有了,自己一直忘記看。
他把自己的四張卡牌都打了出去,梅花七打那個怨氣最終的嬰兒,五打那個漢奸,死對付那個女孩,三對付那個老板。
李無命發現自己還是用力過猛了,這些在旁人眼裡的索命惡鬼,在卡牌面前如同紙糊。那些冤魂頭痛欲裂,翻滾在地上,最後紛紛自爆,魂飛魄散。
李無命很欣喜,這些卡牌威力真大,就是浪費了。
李無命意識到了有問題,最開始的一個女孩呢?
他掃視四周,發現了端倪,這裡不是阮記煙酒行,這裡沒有煙酒。
這是一間廢棄的倉庫。他看向四周,發現了李無蔻等十二個人。
這些人排列成了一個圓形,每個人的姿勢一樣,都盤腿坐著,面向中央,形成了黃道十二宮的模樣。
那些人都昏迷了過去,除了阮鍾華被放在中間,手裡捧著一個骨灰盒。他看到了一個男子,他在認真用炭筆繪製著一個陣法。
這時,那個男子看向了李無命,他好像感應到了他。
李無命看著他,兩個相隔很遠的人透過空間的阻隔看向了彼此。
李無命向後看去,那裡擺放著煙酒,顯然是阮記煙酒行。
那名男子手指一伸,一道血色光束穿透了空間的阻隔,射向了他。
李無命很驚訝,這都可以,這個人的法力很強。就在這時,囚春刀器靈發聲。“主人,把它當做虛假的,千萬不要當真,不要逃跑!信則有,不信則無!”
李無命聽到了,他看著越來越近的光束,心裡默念,這是假的,這是假的。
光束到了他的面前,他大叫一聲,“給我消失!”
面前的光束如鏡子般碎裂,畫面也變得模糊,隨後變成了煙酒行的一面牆。
李無命起身,“這是怎麽回事?”
器靈說:“你被這枚玉佩裡的靈拘進了夢境,而她本來想要殺掉你,但被我阻止。”
“那那道光束是怎麽回?”
“一個人對你出手了,你的玉佩與他的陣法形成了奇特的呼應,你在玉佩裡的意識被陣法拘走了,而那道光可以對你的意識造成傷害。不過畢竟是隔著陣法,而且還在機緣巧合下形成,極不穩定,只要你覺得自己應該在現實裡,你就可以清醒過來,回到現實。”
“那那邊是真實發生的了?”
“是的。”
“壞了!”李無命看向手機和自己的故事會通知,發現這個現實任務已經替換,換成了殺死張三。
李無命想起來那個叫張三的老板,難道是他!
而那條信息李無命也看了,在城南,搜一下有十多公裡,過去根本來不及。
李無命只能選擇賭一把了,賭這塊玉佩和陣法有關。
李無命問器靈,這塊玉佩可以毀掉嗎?
“毀掉可以,直接敲碎就好,但是如果玉佩裡面的東西跑掉也沒有用,最好進去看看。”
李無命讓器靈幫助自己進入玉佩。
“放松下來。把手放到玉佩上。”李無命照做,然後,他感覺到另一股意識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不過這股意識被他的潛意識和另一道陌生的應該是范天陰說的另一道靈魂的共同反抗。
李無命拚命壓下自己心中的排斥,然後,他感覺自己眼前一亮,他進入了玉佩。
他看到一個少女出現在自己面前。只不過她是背對著他的,只能看到窈窕的背影。
李無命拿出了囚春刀,這是器靈幻化的。
李無命上前想要給她一個痛快。
然而,女子開口,“你覺得我有錯嗎?”
李無命想要砍上去,誰知少女身上亮起了一層屏障,這是由怨氣構成的。
李無命一連好幾刀,都沒有留下太多的裂口。
“怎麽辦?”
“回答問題。”李無命剛要回答沒有,卻突然停住了,因為器靈剛剛告訴了他一件事。
他說這個少女的發髻是明朝已婚女子的發髻,這個和之前的畫面不一樣。而這個人和之前的溺死鬼不同,她身上沒有水漬。
再看到她腳踝上的紅繩。
結合時間和已知線索,那個男人把妻子殺死,女兒祭河神,李無命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有錯,你把你女兒害死了。”
“呵呵,你猜對了。”
少女的聲音變得沙啞,她緩緩站起,“我確實害死了她。”
“哦,真是一出有趣的家庭倫理劇。”
“我本出身大戶人家,然而明末農民起義,大戶人家抄家滅族的不佔少數。我家就是,於是我開始逃亡,一路向北。“當時我家在陝西,先前不是還有滿人和蒙古人跑到BJ城外跑馬的事嗎,我不敢向北逃,隻敢向南。
“結果,西邊,南邊的本來被逐漸鎮壓的農民起義在李自成,張獻忠等人的帶領下聲勢浩大起來,我沒辦法,隻好又繞路。結果在山西一帶病倒,無法繼續行進。
“然而北方的大同,宣府一帶被滿蒙騎兵攻破,我被抓走,好在當時非常混亂,我又逃回來了。
“我失去了錢財,只能流落街頭,後被賣到青樓,淪為了娼,隻好系一根紅繩在腳踝留那麽一絲尊嚴。
“後來農民軍打過來,我和一個老實的男人結了婚到了他們村。
“後來我生了一個女娃,但他還是溺嬰了,他說這不知道是誰的種,我們不能要一個可能是滿人的孩子。
“再往後,清人又一次打到了BJ,我男人當時在河北,被清軍殺死。
“好在我為他生下一女,他也算是沒有絕了後。
“她九歲時,正好是李自成打破BJ那一年,而這一年,一個男人要收我女兒為義女。
“我答應了,而後就有關於我作風不正的事情傳出。我被我男人的兄弟們綁起來,丟到河裡溺死了,而那個人收養了我女兒,卻沒有為我辯解一句,也沒有任何懲罰。
“我死了後,靈魂沒有消散,化為了河裡的溺死鬼,我要找一個替死鬼。
“但是,那個人似乎覺得我纏著他,感到心裡不安,找了個和尚,那個和尚收了他的錢,把我封印了起來。
“我呆了很久,直到這片地方下了場大雨,把封印衝毀,我才得以重見天日。
“我出來後才知道現在是清朝了,一部分人不顧祖訓,剃成了金錢鼠尾頭,而我女兒被那個男人賣給了當地的裡長當婢女,日子很不好。
“而我也知道了村裡人覺得我作風不正的原因,他有妻子,但一直不孕不育,在我死了之後,他一次耍酒瘋,把她也打死了。
“當時的大水過後,當地人覺得要祭拜河神,需要一名女子。
“而我看我女兒受苦,於心不忍,托夢給他,讓他把女兒祭河神吧。
“他欣然同意,雖然女兒年紀大了點,但十三四歲也不算遲。
“他把女兒的命給賣了,賣得的東西換了酒錢,用他的話說,反正李自成沒了,清人入關,他們這些弟兄也不用再為了大順賣命了。
“我女兒死了,她也當上了我的替死鬼,不過她的魂魄也被我收進了她脖子上的玉佩,那是我從家裡逃出來時,一直帶著的,清人也沒有搜去。
“我出去殺死了那個男人,因為我女兒替死的緣故,我的靈魂還是生前的樣子。
“後來,我又回到了玉佩,這塊玉佩一直被不同的人拿去,比如說那對夫婦,那個姑娘,那個漢奸,直到那個小職員,那個自稱張三的男人,他看見了我,然後同一種手段,把我和我女兒拘了出來,把我分成了善與惡兩部分,把我女兒的怨念剝離出來,然後把我的惡和怨恨丟回了玉佩,把其余部分拿捏在手中,像捏泥巴一樣,捏成團,放進了一個隨手撿來的骨灰盒裡,並施加封印。
“而我們則被賣給了古董商。沒有了善魂的壓製,我們把古董商害死了。
“後來,我們就到了你手上。”
李無命拍了拍手,“精彩啊,對了你知道我以前看有關明朝的電視劇,最喜歡哪個角色嗎?”
“哪個?”
“廠公啊,坐在椅子上,看著下方的人哀嚎,我卻不為所動。”
“你不肯放過我們?”
“呵,你身上的怨氣要消散了。”
李無命發現了她的問題,那就是他女兒的怨氣提高了她的實力,保護了她但也禁錮住了她,而她女兒似乎隻想要她認錯。
這是一個簡單的條件,但她母親沒有認錯的打算,或者說是沒有打算放棄她。
“我快魂飛魄散了。”
“我知道,你的善魂被張三獻祭掉,你必死無疑。”
“我女兒也要魂飛魄散了。”
“我知道,怨氣消散,她不入輪回,散進天地之間。”
“你就不能放過我們嗎?”
“不能。”
“你殺了我們也沒有用啊!”
“我覺得張三是個神經病,我也覺得他是個很注重儀式感的人。他殺人都要順著自己原來心意,不然就感到不自然。這樣的人他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的計劃被放進攪拌機裡攪拌成渣渣,然後把渣渣撿起來繼續使用,這是踐踏他的尊嚴!”
這個看法是囚春刀器靈的,他根據先前的那一瞥看見的人的樣式判斷出的。
“那非戰不可?”李無命拿出了囚春刀,“非戰不可。”
恰在此時,怨氣屏障崩碎,李無命持刀向前,女人回過頭來,露出了浮腫的面容,這是她在水裡泡了很久的樣子。
李無命拿著刀,一記橫劈,然而,這把刀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沒有碰到她。女人的指甲延伸,向前一個穿刺,捅穿了他的胸膛。
不過好在現在是靈魂狀態,只是魂體變虛弱了而已。“這是我的主場。”
“是啊,但你是什麽?”
“我是靈啊。”
“正確,你的靈魂不完善,只有依附在玉佩上才能發揮出實力,如果我把玉佩毀壞……呵,你還有容身之地嗎,你還有控制空間的能力嗎?破空!”
李無命驅使著囚春刀劃破了空間,與此同時外面的玉佩也破開一個口,這就導致這不再是一個密閉的空間。
李無命的刀不斷劈下,斬落在女人魂體上,使她的魂體越來越稀薄,最後一刀,她直接消散,化為了天地間的陰氣。
李無命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他拿刀把這塊玉佩劈碎。
與此同時,張三剛要發動陣法,突然骨灰盒炸裂。
張三僵住了,他看向阮鍾華,阮鍾華沒有反應,他一腳把阮鍾華踢飛出去。
“禁術,寂滅。”他想要直接把這個地方的人都給殺了,但是魔法一直沒有發動,他是複製了克裡的能力,但是沒能夠把他的完全體實力給複製過來,畢竟那時克裡是虛弱狀態,所以禁術需要的能量不夠。
張三感應著四周,沒有人,他想起了那個突然出現的人,他在隱約中看到了那個人的背景,這個地方他去過,是阮記煙酒行。
“不管是誰我要讓你灰飛煙滅!”張三看都不看這些人,把出租車後備箱打開,把司機和克裡的屍體丟出去,然後從自己的個人空間裡拿出一箱上面有TNT字樣的箱子,放進去,開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