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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命往事》第23章 破城(上)
  “王爺,前面就是韓川城的防線了。”

  司馬長翼看向前方的軍陣,其實在雙方哨騎開始接觸時,司馬長翼就知道要面臨一場硬仗了,但這一場仗必不可免,而且只能速戰速決。只要時間一長就會被吳軍包了餃子,但要是不打,時間一久,等到大軍開拔的時候湖面就變薄了,到時候騎兵過不了湖,總不能靠步卒一步步慢慢打吧,那就只能和興郡的防禦死磕,並且周皇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把進攻北殷家的精銳鐵騎調回來然後以大量的二線部隊盡力防守,給周國爭取到打下殷湖走廊的機會。

  主要是因為如果和北殷家死磕到底,光在啃堡寨就要消耗大量精銳,更別說打下堅城了。而精銳部隊是周國立身的根本一旦精銳盡喪打下再多的地盤。但憑借吳國的縱深,照樣可以讓你孤軍深入,把你給一點點磨死。這就叫“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這也是一項極大的戰略冒險,是把國運放在賭桌上。一旦失敗了,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吳軍的報復還有齊國,梁國的共同進攻。而且這還是次要的,失敗後那麽這一次不僅僅是自己會損失慘重,連帶著衛國也會元氣大傷。而吳皇則會憑借著這一次的戰功,聲望大漲,一旦中樞的權利大了,那麽一個完整的吳國就會顯現。這樣的話,下一次共同伐吳的機會近乎為零。

  吳國勢大那就會吞並他國,侵略過它的周衛一定是它的首選。無非是把現在滅國延後許多罷了。

  一旦成功,聯合衛國滅掉東方家,然後以殷河為國界,把吳國的京畿變成前線戰場。不用它們自己動手,吳國自己就會因為它的地方勢力獨大,而四分五裂。就算自身空虛,但問題就出在南門西郭兩家也出了兵,而北殷家一旦北伐,那麽北殷家就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去佔領北方的土地。那麽地分給誰?只能給北殷家啊!那麽南門家西郭家怎麽可能同意!一定會盡力阻止北伐。這就是一石多鳥之策!

  司馬長翼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思緒。

  對面的張將軍也深吸一口氣,林副都統把他安排在了城外統禦騎兵,他手下只有一萬騎兵,而且身後城門已經關上,他慌得很啊。

  司馬長翼擔心的是周國大勢,張將軍擔心的是自己的命。

  不過好在,城內糧草充足堅持三個月都沒有問題,而且林副都統並不是要他死守城外,而是打一場就撤,打不過就跑,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死死咬住他,雙方都是騎兵,誰也不需要怕誰。

  而且林副都統還會隨時開城門策應他,他也派了自己的副官去附近縣城求援。

  林副都統的指揮可以說是很優秀的,騎兵與堅城互為犄角,司馬長翼打騎兵,它就能把你吊著,韓川這顆釘子拔不掉。司馬長翼攻城,騎兵騷擾他,時不時還會偷襲一下,根本無法專心攻城。

  分兵那就是蠢了,本來兵就不多,一分開兩邊都落不著好。

  前方的騎兵身著黑色甲胄,這邊的騎兵身著紅色甲胄。對面的張將軍對著身旁的一個傳令司馬道:“傳令:對面的周軍聽著,我們林副都統已經堅壁清野,城內箭矢糧草充足,你們打不下來的。速速退去才有一線生機!”

  司馬長翼笑了,手指著對面,對著身邊的親信道:“看到了嗎,對面的吳軍叫我退去哩,我們可以退嗎?”

  “不退!不退!不退!“

  “大周萬勝!”

  “大周萬勝!王爺萬勝!”

  “破陣!”

  “破!”

  “全軍聽令!衝陣!”

  王爺身邊的傳令司馬開始調動,

旗語打出。  這一支三萬多騎的軍隊開始移動。大地震顫,大周紅龍旗飄動,這一抹紅雲向對面傾軋而去。等接近到一定距離後雙方都開始了騎射,很明顯,周軍更加準一點,而吳軍除了射到甲胄裡正好殺死的倒霉蛋以外,其他的都被甲胄彈開。

  一輪騎射之後雙方迅速拉開距離,吳軍的後軍已經一步步後撤了,本來就不打算打,現在就可以撤離了。然而周軍的第一輪騎兵撤走後,後續兵馬開始了衝鋒。

  “結陣!”吳軍下令結陣,長槍前刺,一樣發動了衝鋒。

  黑色和紅色交織,不過黑色略顯單薄,紅色一個衝陣就把它擊穿,而後回頭,向吳軍又穿鑿了回來。

  “殺!”張將軍砍翻一個周軍,而後環視四周,四面八方都是周軍。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他想的是就算不敵,憑借著自己的騎兵,也能拖住,給後續兵馬後撤的機會,但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敵軍完成了分割包圍。

  現在是指揮官找不到部下而士卒找不到將領完全是一片混亂。身為五階高手的張將軍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感。張將軍對身邊的親信道:“升旗!突圍!”

  現在,他只能希望自己的將旗可以給他的部下提供士氣,你們的將軍還沒有死呢!

  而且,將旗可以給手下提供突圍的方向。

  殺!張將軍率著他的親信,騎著馬向南衝殺,他砍翻了一個又一個敵騎,但身邊的騎兵越來越少,他也被鮮血染紅。

  張將軍拔出刺入自己左臂的箭,而後再砍殺一個敵兵,然後,他看向身旁,到處都是潰軍,到處都是砍殺吳軍的周軍。

  張將軍絕望了,他要逃出去,他拔下了身後的將旗,然後把自己偽裝成潰軍,如喪家之犬一般向南逃走。

  張將軍逃出去了,他看向身後的戰場,一片混亂,不斷有潰兵從各個方向逃出。他又看向城樓,他想象著林副都統應該在上面看著吧。

  事實也確實如此,林副都統看著一片混亂的戰場,“張將軍敗了。”

  這時,一個參將跑過來,道:“大人,下方聚集了很多潰軍,在叫我們把他們放進來,我們要不要……”

  “放進來,你是不是想要把周軍也給一起放進來?”

  “可是大人,現在周軍正在廝殺應該無暇奪門,而且,那幫潰軍在下面叫著開門,我們的士卒都士氣大減,要不先放一批進來?”

  “你止得住那幫潰軍嗎?你是想要我擔上守城失利的罪責嗎?還是說,你想要讓周衛把東方家滅了?”

  參將馬上跪下,道:“末將死罪,末將不敢,請林副都統責罰。”

  “姚參將,你的那些事我也知道,比如說你把輸送到東方家的糧草,給扣下三成。比如說,雷城守在擔任城守期間,給過殷湖的東方家商隊加稅。比如說,你帶著巡城兵馬砸了東方家的酒樓,砸了他們的梨園,砸了他們的青樓。再比如……”

  “林副都統,您別說了我知錯了,知錯了我現在就去把雷富升那個混蛋給拿下!”

  “停下,誰讓你現在去的,你師出有名嗎?之前你都被他當刀使了,而且他向來和吳皇的政見不和,吳皇是想要拉攏東方家,而雷城守,哦不是是雷知府,想的是以糧草威脅東方家。可笑至極,東方家靠海,平日裡根本不缺糧草。而在戰時,一點點糧草的缺失都有可能引起局勢崩盤,他要是讓東方家滅了,他來守前線嗎?”

  “那我要是以這種事情威脅他,他可以反咬我一口啊。”

  “當然不可以靠著這個來拿下他,但可以抹黑他,讓他死後蒙冤,沒有哪個人會為他出頭的。而且丘八們思維簡單,既然他這麽做,那他的死就是應得的。這也算是殺雞儆猴了。不過這個理由如何?”

  林副都統拿出一個袋子裡面裝著的是一些晶體。

  “這是五石散。可是拿這個,不好吧。”

  吳皇式微,那他的詔令有時候還不如四大家族的命令。

  “我們要的是師出有名,你想想,如果拿下他,定能提振士氣而且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呢?”

  “可是……”

  “參將姚子長聽令,因雷知府謀逆,本都統命你率三百巡城司甲士把雷家抄家!”

  “末將領命!”

  姚參將下去了,自後方陰影處出現一道人影,那是興郡吳都內衛都統申鵬,雖說都叫都統,但林副都統的職權比他大多了。

  “消息可靠嗎?”

  “可靠,據我們調查,雷知府和衛南光複團有關聯,而且還偷偷給城外十八裡處的苫欣堡運送過糧食,把正軍的糧食運給城外輔兵,非常可疑。”

  衛南光複團,是在衛南地區被東方家打下來後出現的組織,且這個組織是衛國朝廷認可的,且有衛國的援助,曾經明面上和東方家打過一段時間的遊擊,但後來被鎮壓了。現在還有一些在陰暗面裡鬧騰。

  “不過,我最擔心的是雷知府會不會在軍隊裡安排下什麽後手,或者和周軍有聯系。”

  “不得不防啊,傳令,命劉參將接管姚參將的北門防衛職務,命秦校尉接管軍械庫的防衛,命門校尉接管糧倉的防衛,由江轉運使監軍,命朱校尉負責韓川城內防務。”

  傳令官下去了。

  ————

  姚參將領著兵來到了雷府門口,門內的家丁立刻警戒起來。

  “姚參將,您想幹什麽!”然後就有家丁進府去通報管家和老爺,而院牆上也有家丁冒出頭拿著軍弩對著下方的巡城司甲士,而甲士們也持弩對準上面。

  而姚參將也不急,就在下面等著,直到一個家丁頭頭模樣的人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管家。

  管家示意家丁們把軍駑放下,然後姚參將也揮下了手,“咻咻”那幾個拿軍駑的家丁都被射死了。

  管家愣住了,然後氣急敗壞地吼道:“姓姚的你記得在你落魄時,是我家老爺,你要記得在你被排擠時,是老爺力排眾議,你要記得在你被北殷家盯上時,是老爺保下了你!”

  “可我畢竟是個當兵的,我要聽林副都統的命令而且我也在幫老爺啊!”

  “什麽玩意,你要殺老爺了,還敢說是幫他!”然而姚參將沒有與他說話,手一揮,巡城司甲士抽出刀向面前的家丁砍去。

  “啊!姚參將親自砍了管家的腦袋,帶著兵殺了進去。

  “爺爺我不想死。”雷小琴哭喊著。

  雷震平就是雷知府,他現在看上去也就四十歲,不過這個時代女孩十三歲生孩子也不是多大點事。而雷小琴是他的孫女,他平日裡最是疼愛他這個孫女,不過今天,雷小琴想不明白她這個平日裡和藹可親的爺爺,今天為什麽會露出他尖銳的獠牙。

  雷小琴看向院子裡的兩顆歪脖子樹,上面滿滿當當掛著人,她的母親,父親,姨娘,奶奶,哥哥,叔叔,舅公,乳娘。

  另一棵樹上掛著雷府裡的老管家,一直伺候他們的侍女們,雷府的廚子,她一直在家裡見到的一位王姓先生,一眾州府裡一直站在雷知府旁邊的官員們,脖子上都套著白綾,腳下是一些傾倒的凳子。

  雷震平臉部肌肉震動了一下,本想狠下心來把雷小琴套上白綾,但還是沒能實施。

  雷小琴雖然只有五歲,但她早慧,她知道那些一直在她爺爺身邊的人都死了,她不想像他們一樣,她想要活下去。

  “啊!啊!”喊殺聲近了。

  “你走吧!”

  “啊?”

  “走!”

  雷小琴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把全家拉入深淵的爺爺,頭也不回地向後院跑去。

  雷震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知道自己活不過今天了,光是自己謀逆就足以把一家人都送到菜市口。所以他今天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賜給他們白綾讓他們死個體面。

  不過有一說一,勒死的痛苦程度比一刀砍頭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是被發現了啊,”雷震平感慨,“可我已經準備好了啊。”

  “嘭”,守在門口的家丁被人一腳踹進了門,然後,一名巡城司甲士一刀梟首。

  然後,姚參將走進了門,身邊是持著帶著新鮮鮮血的刀的巡城司甲士。

  姚參將看向了雷知府,拿出了那一袋五石散,道:“雷知府身為一地知府,知法犯法,抄家滅族!”

  其實服用五石散這個罪責可大可小,大的抄家,小的無罪。

  雷知府站在那裡道:“老夫認罰,只是可否請姚參將與老夫飲一杯茶?”

  姚參將點了點頭,走上去,顯然是同意了。姚參將走過歪脖子樹,沒有看兩邊掛著的滿滿當當的人,這些人的死在戰場上不過是最平常的事。

  姚參將走進了一個屋子,裡面烹著茶,雷知府給他倒了一杯茶,姚參將一口飲盡,結果被燙到了。

  “呵呵,老夫我今天死定了,是吧。”

  “是啊,雖然我也不想殺您,但這是林副都統的命令,我必須遵守。”

  “呵呵,如果老夫告訴你我是衛南光複團的一員呢?”

  “什麽!”

  “我一直瞞著所有人包括我的家人,但在我暴露後他們也得一起死。我有感覺了,今天就是我的死期。而且,在苫欣堡的光複團成員被抓後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所以今天早上我把我的身份告訴了所有人。最後願意自殺的都死了,不願意自殺的也被我逼著自殺了。”

  “只不過,有一個人我放心不下,所以拜托你看在之前的情份上幫我照顧好她。”

  “沒問題,我盡力。”姚參將答應了。

  “那個人是我的女兒,她很小,不知道藏在哪裡,只要你照看好她老頭子就心滿意足了。”

  突然,雷知府喉結滾動,等到姚參將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後,已經來不及了,雷知府先前在牙縫間藏了毒,現在毒已發作,雷知府七竅流血,身子軟了下去。

  就在姚參將要下令找到雷小琴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傳信兵的聲音:“林都統有令,雷鎮平通敵賣國,雷府上下,雞犬不留!”

  “喏!”

  然後姚參將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不要殺我,不要!”

  再然後,是刀鋒入肉的聲音,憑借姚參將六階強者的耳力聽得一清二楚。

  “不!”姚參將跑出了門,他看到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有十幾歲了,不過卻懷著身孕。

  但不管怎樣,她不是雷震平托付給他的就是了。

  “報告大人,我們沒有找到雷正川,但我們在後院裡發現地道,已經有甲士去追了。”

  “好的,我知道了。”

  姚參將走出了院,院門外滿地橫屍,血染紅了青石磚,靴子踩在上面黏糊糊的,不過都是多少年的丘八了,自是不會在意這個。

  突然不遠處,火光衝天,姚參將大驚急忙奔過去遠處也跑來一個甲士,對著姚參將稟報道:“大人,雷正川跑到了雷家的藏糧洞,在裡面澆了火油。然後自己拿著火折子跳下去把糧食點著了,還燒死了我們幾個追下去的兄弟!”

  姚參將抬頭望天,韓川的天變了,變紅了,而雷府除了雷小琴的所有人也盡皆被殺,染得地面一片血紅,天地相映,一片紅光!

  ————

  “娘,娘!大事不好了!周狗打過來了!”

  雷府隔壁的金府,巡城司司長金安冬跑了過來。

  “急什麽急,做了多少年巡城司司長還毛毛躁躁的。”金家老太君責怪道。

  巡城司也是有等級劃分的,縣城的巡城司長官叫校尉,府城的巡城司長官叫司長。

  “娘這次是真的出事了,周狗他們真的要南下了,都把興郡打穿了!”

  地位較低的官員並不清楚司馬長翼從什麽地方打來的,只會本能認為是從興郡打過來的。

  “那你不好好地在街面上維持秩序,跑過來找娘幹嘛?”

  “唉,別提了,自從林副都統來了之後,就直接接手了韓川的巡城司,然後把巡城司一拆二,原本千百號人的巡城司,四百多給了朱姓校尉,我隻分到了一百多人。”

  “那你應該把你剩下的手下集結起來,盡力做好韓川的防衛,給那林副都統看看,我金家人會為了吳國拚盡最後一滴血!”

  “娘,不是我不集合,今天,林副都統把我最後的一百人叫走了,給了一個姓姚的參將。而且我這一次是來勸娘您出了這金府出去避風頭的。”

  “出去?娘隻習慣住這裡了誰都別想讓我搬出去!”

  “娘您……”

  “啊啊啊!”

  “隔壁是什麽聲音?”

  “我去看看。”

  金司長走出了院落, 小院安靜了下來。

  金老太君的身後的院門開了,裡面走出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金安冬的妾,她一直被金安冬要求待在後院伺候金老太君。

  金老太君起身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想要老婆子我退下去,想讓我改頭換面,躲避周狗,然後再讓我往南方逃,趁機佔了這金家。老婆子我好歹是個四階練氣士,你們那點伎倆怎麽能瞞得過!”

  女人跪伏在地磕頭道:“老太君,我該死,我不該謀劃這事的我……”

  女人把頭往地上砸去,血侵染了地上的青石板。

  “罷了罷了,起吧!”這時身後面的一塊青石板被頂開,一個小腦袋鑽了出來,她爬了上來,這正是雷小琴。

  她身上滿是擦傷,身上髒兮兮的。

  看到金老太君哭喊道:“奶奶救我!”

  而在密道深處,幾個巡城司甲士正在靠近。

  金老太君抬起手,真氣洶湧而出一下子衝毀了地下的柱子,兩邊的土開裂,掉落。

  “轟隆隆!”地道坍塌,把巡城司甲士掩埋。

  而這時,一片紅光籠罩天空,金老太君問雷小琴:“那面旗帶來了沒?”

  “帶來了。”

  雷小琴從背上解下一個布袋,遞給了金老太君。

  金老太君打開這個乾坤布袋,從裡面拿出一面紅龍旗,展開。

  然後從兜裡的一個首飾盒裡取出一個胸章,上面繪有一隻紅龍,這是太京十二衛成員的胸章。

  一場火,兩條龍,相映成輝,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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