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餃子,一碗餃子湯,一碟小拌菜,一壺溫好的黃酒,在中午也算是可以悠哉悠哉吃上一個下午了。
外面很熱鬧,但是這不是一般的熱鬧,更多的是驚恐。沒看到這個飯館裡都沒有多少人嗎?
好在這個老板還算和善,沒把人趕出去,而是把門板堵上了。
今天在申湖鎮發生了一件大事,一早上死了好幾個人。
鎮上的治安隊都不敢接手這個案子,只能禁止閑雜人等靠近。這家飯館對面是一個賣喪葬品的鋪子,門口貼了兩張紙,一張紅,一張黑,紅紙上有一個叫做方曾的名字。
好巧不巧,一個亂收費的假道士,跑掉後第二天就死了人,而在他的鋪子門口還有一張榜單,上面就有他的名字。
無巧不成書,這些人都是身型乾瘦,像極了從照片上看到的賣血的血奴。
一時間,人人自危,生怕被抓走強迫賣血。
可笑的是,那份紅榜被看做是血的象征,結合方曾的名字,黑白顛倒,人們把象征著善的紅榜看做是喝人血,吃人肉的怪物。而把黑榜的惡看做是被毒害的人。
其實,事情就是由一個個巧合組成的,巧合的互相勾連形成了一條條奇妙的事件,形成了一道道因果的牽連。
這些若有若無的聯系,形成了一道道因果線,成就了一次次巧合和偶然。就像是二十多李四被一塊石頭絆倒,摔斷了腿,五十多的王五去醫院送飯,看似沒有關聯的事情卻因為王五趕著去送飯,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跤,他很生氣,把石頭丟了出去。
故事還沒完,王五在醫院看到了李四,李四去打石膏,王五看望的是他女兒,而李四對他十八九的女兒一見鍾情,從此展開了轟轟烈烈的追求。
王五看不起他這個普普通通的小夥,自然處處想要拆散他們,然而他不知道的事,然而這個小夥有神經病,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所以,他害了王五他們全家。
因為王五隨意丟掉的一塊石頭,導致了家破人亡的下場。
而這不就是一個個巧合組成的嗎?
下方有幾個穿著白衣服的人隱藏在暗處,看著鋪子,而在對面,飯館裡,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他們或許騙得過普通人,但騙不過會員,到了這個等級,一點點風吹草動瞞不住他們,而在其他地方,也有不知多少雙眼睛看著他們。
這些人想要辨認他們的身份,順藤摸瓜,找到老巢。
他們不覺得普通人的命有多金貴,他們的實力讓他們的思想超脫了正常人,覺得自己是高等級的生物,自己的命比什麽都重要。
就算是內庫燒做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也在所不辭。
這些白衣人很有耐心,他們觀察著,而會員更有耐心,這是一個線索,他們不想放過,抓住活口是他們的目的。
至於乾屍,他們知道是一個傻子做的,這個傻子實力不強,但是打草驚蛇的本事一流,相信不用他們,白衣服的人就能乾掉他。
而在另一邊,遠離鋪子的地方,一個男人把牙齒從一個白衣女人的脖頸移開,女人屍身乾癟,掉落在地。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嘻嘻,你以為我是個蠢蛋,殊不知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他把女人的乾屍搬到了旁邊的飯館廁所,懸掛起來,掛在廁所隔板上的狹小空間裡,放置一朵路邊的野花,插在屍體耳畔。
然後,蹲在地上,上了個廁所,
抬頭欣賞了一番,從廁所離開了。 他離開後,廁所又進來了一個人,是飯館的一個顧客。
試問在上廁所上到一半時,抬頭,突然發現頭頂上有一具屍體,屍身乾癟,雙眼直瞪,突出來看著你,你是會嚇到跌在糞裡還是會尿得更歡?
這位顧客治好了腎的毛病,一泡尿尿三丈。
“殺人啦!”李無命走在街道上,看著蕭索的街道,原本熱鬧的申湖鎮,化為了冰冷如墳墓般的死寂。
街道上的商鋪窗戶後面,時不時會露出一兩隻好奇的眼睛,盯著這個敢在鎮子出現殺人魔組織的時候外出。有一些人覺得這是在去年北面的老大哥莫名其妙一夜之間解體後的又一個陰謀,他們認為這是生化武器。
當然,這個時候,這麽覺得的還是少數,大部分覺得這是血奴被殺,他們覺得有一個賣血的組織跑到他們鎮來了。
當然還有人覺得這是鬼怪作祟。
當然,不管怎樣,他們還是把李無命看做了勇者,一個走在送死道路上的不斷邁進的勇者。
李無命走到了鎮子中央的小片空地,這裡往左是方曾的鋪子,往右是鎮裡的派出所,往前是鎮上的診所。
李無命大步向著診所走去。李無命沒有故意遮掩自己身上的氣息,他是有實力的,但不多。
李無命走到了診所,診所裡有個醫生,再往裡還有藥房,藥房賣西藥,也抓中藥,這是個中西合一的診所。
這個診所裡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就像是時醫治病,或許在運道好的時候就好了,不好另說。
診所裡的醫生看見了李無命,“小夥子,什麽病?”
李無命回答:“抓點藥。”
李無命是奉命行事,方曾需要一種東西,一個當地的特產。這是一朵黑色的菊花一樣的花,只在水村附近的山上生長。
當地人第一次發現它還是在40年前,當時那個人感染了嚴重的風寒,行走在山上,非常難受。但是把花采下後,一股黑色的夢幻的塵埃飄灑在空中,籠罩了他,他的痛苦意外減輕了很多。
回到家後,他把花放在水裡,水裡立刻出現一種黑色的粘稠膠體,他喝下後,很快,病就好了。
這個人把這件事宣傳了出去,很快,附近的村民知道了山上有神花的消息,一時間,大家紛紛上山,但大多空手而歸,只有兩個身上有病的人采摘到了。
下一次,有些聰明人發現了問題,是不是只有有病才能采摘到神花。為此,他們在地裡穿著單衣在風裡吹了一個晚上,很輕松就生病了。
再一次上山,很容易就采摘到了神花。這一次嘗到了甜頭,很快,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生病,只為了采摘包治百病的神花。
大家覺得這是上天看他們受病痛折磨,想要降下神花,來救治人們。為此,水村的關公像旁邊還擺放了一尊山神的泥塑。
當然,也有生病采摘後賣出去的,價格昂貴,但是不缺真的會相信的絕症患者。很多大老板病情好轉後就想著收購。
但是水村人就是不讓。沒辦法,大老板只能找頂頭上司國家,國家注意到了這種反常的情況,對神花進行化學實驗。
結果什麽都沒分析出來。沒辦法,只能向國外求助。找了一家化學實驗室,然而,還是什麽都沒有檢測出來。
沒辦法,國家只能禁止神花的銷售,並封鎖了山頭,並對水村人說神花有劇毒。
一時間,風聲鶴唳。當然,也有冒險采摘的,也有無藥可救,想要博得一線生機的。一條黑色產業鏈形成了。
很快,大家都陷入了鬥爭的浪潮,神花的銷售受到了阻礙,但是監管也松懈了,不久,這座山就徹底開放了。
大面積銷售是不可能的,就只能在黑城的圈子裡銷售,最多到隔壁市。一些村裡的人多次上山采摘,囤積在倉庫裡。後來,這些花有些被賣到申湖鎮和十字港的診所,現在運氣好還能買到。這些是方曾告訴他的,而那個女孩,被李無命綁起來連同老板放在了樓上。
女孩醒來過一次,見到李無命就大喊大叫,由於李無命“友善”的問候感化了她,她說出自己走錯了路,沒把他的事公之於眾。
李無命覺得方曾有事情瞞著自己,比如說,他絕對知道神花內幕,不然為什麽要神花,僅僅是為了解屍毒嗎?
李無命覺得方曾在他離開的時候就會解掉。
李無命以他的命相要挾,但他死也不說。是怕自己不同意他的計劃,讓自己不要搗亂,還是不想自己卷進風波,又或者什麽東西,他想要,而且比命還重要。
李無命想不清楚,乾脆放棄,現在最重要的是神花。
“我要神花。”
這句話一出口,醫生臉色變了,“小夥子,你確定沒說錯嗎?”李無命覺得他的驚訝是真的,難道還有什麽講究不成?
醫生對李無命說,“小夥子,你從哪裡聽說神花的事的?”
李無命覺得這神花肯定在醫生眼裡有害。“這就不用你管了。”
“必須管。”
“水村的村長說的。”
“水村村長?他可以直接給你的啊?”
“他們說存貨不夠了。”
“說實話。”
“我發小身患絕症,離死不遠了。”
“哦?”醫生想了想,帶著李無命走到了一個庫房門口,裡面是各種各樣的藥,然後,醫生帶著他穿過一個又一個貨架,來到了一個鏽跡斑斑的貨架前,這個貨架上面擺放著一個又一個紙箱子。
“這就是神花?”
“是的。”
“多少錢?”
“不要錢,只要你把手伸出來。”他的話帶著一種莫名的誘惑,李無命一下子就感覺到精神受到了重擊。
李無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一下子迷迷糊糊了,同時伴隨著一股劇痛,像是有什麽東西想要鑽進他的靈魂一樣。
“叮,你受到靈魂攻擊,罪惡卡牌技能4解鎖,靈魂守護,消耗卡牌,抵禦精神攻擊。
“由於正在收集卡牌,下一張卡牌將降品或消耗。”
李無命感覺到自己體內一股冰冷的感覺直衝天靈蓋,充斥著自己的腦域。他清醒了過來,乘著對方不備,揮舞左拳打在醫生的臉上。他左手上的鬼頭印記發出了黑光,而醫生身上也有一道黑光亮起。
“嗯?你也是邪神會的?”李無命有些奇怪,邪神會?醫生一把拉起他的左手,上面顯露出一個鬼頭印記。
“你是行動隊的。”李無命不知道行動隊是幹什麽的,但他知道這是這個叫做邪神會組織的一個部門。
醫生看出來他的疑惑,“既然你是行動隊的,那就要和你說道說道。”
“你就不怕我信不過嗎?”
“不怕不是誰都可以加入邪神會的。要麽是每一年春季的拜神活動,要麽是每年的祭祀,才會新收納成員,現在一不是春天,而沒有祭祀,所以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李無命看向醫生。“那就是一個邪神會成員死了,而他在死前選擇了他的繼承人繼承了他的神紋。”
也是,一個人死前不把遺澤給最信任的人還能給誰。看來就是那個老人了。
李無命問道,“這個神紋有什麽用?”
“這東西因人而異,看你自己能用出上面力量。”
李無命看著神紋,不知道怎麽用。
“這個得自己看出來,我幫不了你。”
醫生把自己的右手拿出來,手掌攤開,給李無命看,上面是一隻烏鴉。
“行動隊的神紋是鬼頭,醫生的神紋是烏鴉,祭祀的神紋是祭壇,權的神紋是權杖,神使的神紋是一塊寫著玉字的令牌。”
“我記下了。”
“對了,他們是你引來的吧。”
“啊?”下一刻,庫房的牆壁碎裂,一群人走了進來。“吃獨食不地道了吧。”
李無命看著周圍這些會員,個個散發的氣息比他強。不知何時浮現而出,一刀刺向醫生的脖頸。
前方一個男人臉上施粉,手裡拿著扇子,吟唱咒語,結束最後一個字,一道怪風乍起。
一名男子身上浮現出甲胄,一股股氣從身後一個女人的手中流出,形成了一匹馬,男子跨坐在馬上,手中浮現出一支馬槊,向著醫生直刺而來。
怪風旋轉著,很快就包圍了這一座庫房,而男子的馬槊近了,雖然沒有提前加速,但是以氣化成的馬直接消耗氣,達成一瞬間的爆發。
醫生看向右手掌心,黑氣在掌心聚集,一股風暴從他的腦域向著四周形成了凝為實質的精神衝擊。
“精神風暴。”神紋裡出現了源源不斷的氣息維持著這一擊的持續,後方的刺客原本覺得這是一擊必殺,但精神抗性不足的他,大腦被精神波擊中,隻覺得雙手雙腳不聽使喚,匕首掉落在地,隨著時間推移,口鼻耳溢出鮮血,倒地不起。
而甲胄男子的甲胄顫抖,精神波擊打在甲胄上,不斷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但是卻奈何不了他絲毫。
他的馬卻在這一刻消失了,一次精神風暴把原本就是一次性消耗物的孱弱不堪的馬砸得粉碎。
那個躲在後面召風的男人,臉上的粉噗噗掉,但是修法的人精神抗性強大,所以硬深深抵禦了這一擊。
李無命只是看著,他插手不了這種戰鬥,而精神風暴避開了他,他看著前方。
那個女人在面對精神風暴,一面紅色令旗出現,這股精神力直接反卷向李無命。李無命現在沒辦法對付,只能想辦法抵禦。精神力打入他的腦海,好在罪惡卡牌有防禦的作用,但依舊是杯水車薪,源源不斷的精神力打入他的腦海,腦海中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波濤。
他的眼睛流出了血,而腦海中的風暴在此時化作了血色,一陣奇異的波動從他的神紋裡出現,這是一股精神力,不知道是誰的。“難道是那些邪神會的人的?”
兩股精神力在他的腦域碰撞,塌縮,膨脹,腦海成為了一團漿糊,他無法冷靜思考。
這股精神力很快消失了,而隨之一同消失的還有反彈過來的精神力。醫生停止了釋放,而是平靜下來。
“嘻嘻;不拚命了嗎?”
“沒必要了。”一群手上有鬼頭神紋的白袍行動隊成員衝進了診所,他們有的手裡拿著機槍, 有的端著步槍。
“因為結束了。”不大的診所裡,子彈橫飛,槍聲打破了申湖鎮的死寂。
“完了,賣血的動手了!”
“哪裡來的人放鞭炮啊!”
“都別跑,這是來幫怎們咯!”
一時間,想各種各樣的都有,而在診所裡,子彈不飛了,因為沒有幾個人活著了,這麽強大的人可以做成傀儡或者洗腦成為自家人。
那個臉上抹粉的男人和那個女人因為離門最近,所以都被殺了,那個刺客早就死了,那個甲胄男人也是受重傷,至於發射元氣彈的人跳窗跑了。
李無命看著醫生,醫生臉色蒼白,顯然這種精神風暴還是有很大的消耗的。醫生看了看甲胄男,他無比虛弱。
“給他吃喪丸,然後帶到洗腦廠洗腦。”
“喪丸是什麽?”
“一種麻醉劑,當然,不太準確。還等什麽!”
“是。”一顆散發著異香的喪丸塞進了男子的嘴裡,很快,男子眼神迷離,睜著眼做起了白日夢。
醫生塞給李無命一朵神花,還有一個小袋子,裡面是三顆喪丸。“如果他要醒過來,給他吃喪丸。”
“好的。”醫生看了看時間,“副教主的洗腦廠也該開始了。”他把一封信從懷裡拿出,又放回去,再拿出,糾結了好幾次,給了李無命。
“去申湖環路404號,進去後找到一個手臂上有權杖的人,他會帶你進去的,到時候交給真正的權就行。”
“真正的權是誰?”“是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洗腦廠的人叫他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