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杜城絲毫沒有猶豫“只要你願意說,我就願意聽”
“我爸在我八歲出了車禍,我媽嫌我是個累贅,跟別的男人跑了…所以我才不回家”沈翊哽咽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我被鄰居送到福利院,雖然我可以上學,但我喜歡畫畫,可是沒人教我,我就經常偷偷溜出去在巷子裡的牆上塗鴉,然後就遇見了我的老師”“可後來老師也走了,我就又變成了一個人”
杜城聽到這話很是心疼,他看著眼前這個男孩兒,經歷了那麽多,眼神卻依舊清澈明亮。
他把手搭在沈翊肩上,說:“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你還有…”
“我還有你”沈翊搶先說出了這話。
“對,你還有我,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床上,沈翊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準備去洗漱。
“你怎麽起這麽早?”
“我看你家太亂了,幫你打掃一下”
“拿的什麽?”
“哦,這顏料都髒了,我幫你倒掉了”
沈翊的火一下就躥出來了,“杜城!你把它倒了?!”
“怎…怎麽了?”
“那是我前些天剛買的!”沈翊氣衝衝地看著他。
杜城可憐兮兮的看著沈翊,說:“對不起嘛,你在買就是了”
沈翊沒理他,拿起包就出門了。
“誒!你不吃飯啊?”
“不吃!吃不起了!”
杜城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完了完了,這下該怎麽哄?‘
“城隊,出了個案子”
———
“死者生前頭部受過擊打,面部有劃痕,應該是用玻璃劃傷的”
沈翊急匆匆趕到現場,擠過人群,看到地上躺的正是前些天那個男孩兒。他的手裡依舊握著那本書,旁邊用布包起來的,正是他上次送給男孩兒的本子和筆。
“是他…”
“誰?”何溶月問道。
“上次我在路邊看到他過”
“查到了,那天幾個醉漢鬧事,被交警隊扣了幾天”蔣峰說,“應該就是他們”
“孩子都沒了,他爸媽呢?”杜城問。
“這孩子爸媽生了他就走了,就留下個老宅”
審訊室—
“我們那天喝多了,那小孩兒當我們道,就打了他幾下,誰知道他那麽不禁打”
“打了幾下?”
“警察同志,不就是一乞丐嗎?有什麽的呀”
“那他媽是條人命”
“我們就打了,怎麽著?不就關幾年嗎?”
杜城聽到這話很想一拳論上去,但這裡是警局,不方便出手。
“怎麽樣了?”沈翊著急的問道。
“這幫孫子,打了人還這麽囂張”
“如果沒有他們,這個孩子些許能成為詩人呢”沈翊感歎道“真希望這個世界上沒有惡人”
“不要那麽悲觀嘛,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
“走,去我家”
“去你家?”
“我都去過你家了,我家你還一次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