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部落,完了!”
周圍密密麻麻的槍兵,戟兵,弓兵,如同潮水般湧了過來。
二十五萬大軍,從四個方向,將拓跋部落全部包圍。
正在組織士兵防守的副首領拓跋宏,神情崩潰,癱坐在地,看著越來越多的漢族兵馬,衝進拓跋部落,他知道,自己已然回天乏力。
自己哥哥,帶走了整個拓跋部落所有的精銳,周圍的小部落望風而降。
他們更加沒有了和漢族兵馬抗衡的能力,剩下的,就只是單方面的屠殺。
“降了,我們拓跋部落降了!”伴隨著一大片的人跪下。
拓跋宏自知大勢已去,當即跪倒在地,不敢再有半點的奢求。
許褚,張遼,廖化帶領著各自的兵馬,將整個拓跋部落控制起來,看著面前那個跪倒在地,無比壯碩的漢子。
全都裂開了嘴,將其抓到了自家公子面前。
“公子,這人應該就是拓跋部落的首領,是殺是留,全憑公子定奪!”
誰知那人連忙喊道:“將軍,我不是首領,首領是我哥哥,我只是代為管理拓跋部落,我哥哥帶著二十萬拓跋部落的精銳,前去支援慕容氏了。”
聽到拓跋俊的話,周圍的人明顯愣了一下。
對方所說的一切,無疑是變相的印證了公子的猜想。
公子深知唇亡齒亡的道理,一旦慕容部落被他們剿滅,拓跋部落也難逃一死。
所以拓跋部落會第一時間前往救援,可拓跋部落一去,大後方定然空虛,這個時候他們繞路直奔拓跋部落,對方豈有不敗之理?
“公子英明!”
“若非公子,恐怕,還不知要折損多少人馬。”
許褚,張遼,廖化等人,全都佩服之至。
救援之前,一直認為鮮卑人口眾多,僅憑二十萬人馬,無法將其覆滅,最終只會害了自己的蔡文姬,也是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若是正常情況下。
僅憑二十五萬人馬,想要破滅整個鮮卑,看起來無疑是癡人說夢。
可如果是加上一個近乎妖孽的謀士,就算鮮卑佔據著巨大的優勢,最後也只能慘敗收場。
“公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現在拓跋部落,包括周圍,大大小小一百多個族群,全部投降了!”
“我們該如何處理這些人?”
投降的人包括了拓跋周圍所有中大型部落,要是人口零零散散加起來,恐怕也有三四百萬人了。
這麽多人,一下子確實不好處理。
留著也是一個麻煩事,一個不小心,拓跋部落的首領,帶著二十五萬精銳回來了,那群人還有臨陣倒戈的可能。
萬一要是控制不好,反而會成為他們的隱患。
“報告將軍,不遠處發現一個圈養漢人的牛圈,裡面有不少人,都已經被凍死了,卻沒有人處理!”
“牛圈?”
一群人跟著那個士兵,走過去。
很快就發現一個牛圈裡,有數千漢族男人。
早已被餓得皮包骨,甚至不少染上了惡疾。
就像是豬羊一樣,全都擠在一個牛圈裡,被鎖住脖子,互相挨在一起取暖。
就連吃的,都是胡人剩下的食物殘渣,泔水,不少人的身上還有被鞭子抽出來,已經發膿的傷痕。
神情看起來更是疲憊之至,很顯然,吃著胡人的殘羹剩飯,卻要乾各種厚重的體力活。
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奇跡了。
當看到有人過來。
被圈養在牛圈的漢人,第一時間竟是害怕得縮卷起身子,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因為平日裡,只要他們,敢有半點反抗,輕則被鞭子抽打,重則當場就得被胡人,割去手腳流血而亡。
“這是怎麽回事?”
李隨的目光看向旁邊的拓跋宏,拓跋宏嚇得雙腿一軟,心存僥幸的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從洛陽帶回來的漢人,來的時候是多少,現在就是多少……”
可蜷縮在牛圈裡的百姓,看到部落副首領,跪在一個白衣公子面前,周圍還站著一群漢族士兵。
機靈點的人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當即跪倒在地。
“將軍,將軍……您,您可是來救我們的?我們是洛陽附近的百姓,被帶到這裡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
“來的時候,足足十三萬人,現在卻只剩下一萬不到……”
“將軍,求求你了,能不能幫我找一下我的女兒?半個月前被他們帶走,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一個又一個的百姓,跪在李隨的面前。
這些百姓面黃肌瘦,骨瘦如柴,哭喊著跪成一片。
他們在牛圈過了三個多月,暗無天日的生活,有時候比死了還要可怕。
草原遮擋物不多,晚上極其的寒冷,他們只能挨在一起取暖。
可要是稍有不慎,就會有疾病在人群之中傳染,為此死去的人不知幾何。
現在還有上百個屍體, 散落在牛圈的每一個角落。
而這樣的牛圈,一共有十多個,每一個都圈養著,大規模的漢人。
“太殘忍了,那麽多人,全都關在一個牛圈裡,那些胡人是怎麽敢的?”
“有什麽不敢的?他們連吃人都敢,而且你沒聽百姓們說嗎?來的時候十三萬人,你看看現在,還剩多少?”
“之前哪些說將軍不該殺胡人的,麻煩站出來瞧一瞧,就當時三國而言,簡直就是血海深仇,不殺?留著過年嗎?”
周姐更是沒看過如此慘烈的場景,眼睛不自覺紅了起來,聲音哽咽的說道:“將軍,整個鮮卑都是如此嗎?還是說只有拓跋部落,是這樣?”
聽到周姐的問話,李隨歎了口氣。
這已經是常態了。
曾經,他就率領過兵馬,剿滅了幾個小型胡人部落,最終的情況可想而知。
裡面也有著數量不少的漢人,全都是被這些部落劫掠的,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每天還得起來,服侍鮮卑人。
眼前這些還算是好的,那些被抓的漢人女子,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現在你眼前的,只是冰山一角,你知道兩腳羊的稱呼,是怎麽來的嗎?”
李隨輕輕握住了腰間的寶劍,那如星辰般的眸子,看向天邊。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李隨卻猛地拔出,腰間利刃,伴隨著噌的一聲。
手起劍落,剛才還企圖蒙蔽李隨的拓跋宏,腦袋煞時間滾落在地,血液噴薄而出,染紅了面前的柵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