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經將天光完全遮蔽,但路燈已經亮起,一座座高樓大廈外圍各式各樣的燈光也是明亮如火,但燈光總是不如真正的天光,即使是在城市中心,也總有燈光照耀不到的陰暗之處。
張致銘開車穿過了兩個紅綠燈,在兩側都是高大的樹木之下停下了車,打開窗戶,吹了吹涼風蹙起的眉頭得到緩解。
饒雪慧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心裡的小鹿在砰砰亂撞個不停。
張致銘怎麽突然就轉頭帶她來了這麽一個寥無人煙的道路呢,難道他是想在車上....
哎呀,羞死了。
原本,饒雪慧是這樣想的,但是足足等了四五分鍾,張致銘依舊沒有行動,饒雪慧風衣之下穿的也薄,著實是被風吹的渾身有點發抖,忍不住問了一句:
“張致銘,你開車來這邊做什麽啊?”
說話的同時,饒雪慧穿著緊身休閑褲,勾勒出完美曲線的雙腿還一晃一晃的晃到了張致銘的這邊,都快碰到檔把了。
然後...嘿嘿嘿...
張致銘賞了她的腿一個腦瓜崩,或者應該說是膝蓋崩才正確?
“哎呀,你幹嘛?”
饒雪慧把腿縮了回去,怒瞪張致銘。
張致銘瞟了她一眼,澹澹道:“不是你說的熱麽,我選了這個涼快的地方,讓你好好吹吹風不好麽?”
擦!
他肯定是故意的。
饒雪慧也是個強種,心一橫冷就冷了,老娘就是不把衣服穿上,看誰更能抗。
於是乎,饒雪慧蹙著秀眉,咬牙切齒的把衣服領口再往下拉低了些,右手食指與拇指揪著v領的底端來回拉扯,作透氣的樣子。
“哎呀,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的好心啊,你真好呢。”
饒雪慧的動作幅度不算大,猶抱琵琶半遮面,讓人看了還想看。
瑪德,饒雪慧這小妞這是在玩火啊!
春光灼眼,張致銘眉頭越蹙越深,挪開眼。
幸好今天穿的衣服是長款的,雙手插進衣兜,調動衣服的位置遮掩自己的尷尬。
關上窗戶,張致銘輕咳兩聲說道:“你把衣服穿好,要是真熱,我可以給你開空調,現在的任務是先把你送回你家裡面去。”
“嘻嘻~”
饒雪慧並未聽話的好好穿衣服,彎下腰,讓春光更為刺眼,她居然大膽到直接拉住了張致銘的手腕,嬌滴滴的衝著張致銘撒嬌道:
“可是我不想這麽早就回去欸,難得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如一起去兜兜風吧!”
作為宮鬥文的十年老粉,饒雪慧深信三個道理。
一、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二、漂亮的女人總是更容易獲得男人的喜愛。
三、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
現在漂亮的她對張致銘熱情主動的邀請,還用夾子音撒嬌,就不信張致銘不上鉤。
“我們一起去到處兜兜風,你帶我見一見我所沒有見過的城市風景好不好嘛!”
饒雪慧的身子距離張致銘越來越近,亮閃閃的雙眸對著眨巴著,半邊虎牙微咬的紅唇透出無盡的魅惑之意。
實話說,如果饒雪慧不是柳詩詩的閨蜜的話,張致銘很可能已經中招了,把張致銘勾到火頭上,就算饒雪慧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單純的想玩弄感情而已,張致銘也會讓饒雪慧體驗一番後果。
但壞就壞在饒雪慧是柳詩詩的閨蜜。
雖然張致銘覺得柳詩詩不大可能會請饒雪慧這麽測試自己,但是多留一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對待女人馬虎不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別到時候什麽都得不到還惹得一身臊。
於是張致銘果斷的將饒雪慧一把推了回去,饒雪慧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回了座位上,在慣性的牽扯下胳膊還撞了車門一下。
饒雪慧吃痛輕哼了一聲“疼~”,隨即便看到了張致銘滿臉正氣的說道:“饒雪慧你這是在幹什麽,別忘了你是詩詩的閨蜜,你怎麽能做出對不起詩詩的事情。”
“.....”
“???”
原本還在嬌滴滴假扮淑女的饒雪慧瞬間破了防。
你媽滴,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
我怎麽能對不起詩詩?
你成天和周悅眉來眼去的,你就對得起詩詩了?
要不是你和周悅如此大膽的幾乎明著說你倆好上了,我就算是喜歡你又怎麽敢這麽大膽的靠近你。
臉呢?
饒雪慧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請一個律師,去狀告張致銘惡人先告狀。
內心瘋狂吐槽了張致銘的無恥行徑之後,提氣、深呼吸,她又變回了那個淑女慧。
很好,簡單容易得到的男人我才不要,就喜歡你這種有挑戰性的。
既然你不為所動,那我就再主動一點,饒雪慧笑吟吟的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單純的覺得一起去兜兜風的氛圍很好啊,我們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詩詩的事情啊。”
張致銘搖搖頭說:“不了,我沒那麽多空閑,你有那麽多喜歡你的男生,總有幾個有車的吧,可以讓他們帶你去兜風啊。”
“不要,我隻喜歡和帥哥玩,坐帥哥的車,不喜歡坐別人的車,所以還是你帶我去玩吧。”饒雪慧都著嘴繼續撒嬌賣萌,張致銘今天她是吃定了。
張致銘挑了挑眉,澹澹道:“追你的帥哥不是也有不少的嘛,光我知道的就有一個姓陳的小夥子,好像蠻不錯。”
“姓陳?”
饒雪慧皺眉,苦思冥想了半天說了這麽一句:“我不曉得是誰欸,追我的姓陳的有好幾個呢。”
“那你去找他們帶你兜風唄,不用纏著我。”
張致銘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凡玻璃心一點的姑娘說不定都會被這句話給氣哭,從此以後封心鎖愛,再也不愛任何男人。
但很抱歉,饒雪慧不是玻璃心。
而是鐵石心腸。
她忽然像是生氣了似的用力的拍了拍車,說道:“可是,我不是說了嘛,我隻喜歡和帥哥在一起,在我的世界認知裡面只有你一個人是帥哥啊。”
“....”
車廂裡突然安靜了。
張致銘緩緩轉頭看向饒雪慧,她的神情嚴肅又認真,好似是在說一個事實一樣,這小表情,張致銘曾在柳詩詩和王小樂的身上見過,她們都是真心誠意的認為張致銘是一個極好的人。
而現在饒雪慧也用著同樣的神情一本正經的誇張致銘帥。
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但張致銘心裡面還是忍不住想說一句“她好會啊,我竟然無法反駁於她。”
總不能承認有人比我更帥吧!
可惡!
以前怎麽沒發現饒雪慧這濃眉大眼的家夥那麽奸詐呢!
張致銘是怕了她了,生怕她再整出什麽令人無法反駁的話語,冷聲道:“行了,好好坐下,我帶你四處轉一會吧!”
聽張致銘終於同意,饒雪慧嘿嘿嘿的樂了起來,眼睛看向窗外,實則目光是在玻璃中的張致銘。
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她似乎找到張致銘的破綻了。
這男人,培養感情行不通,直接色誘行不通,但他居然不經誇啊!
“張致銘,你的顏值好奇怪啊。”饒雪慧說。
張致銘挑眉:“怎麽奇怪了?”
“一下子好看,一下子又更好看了。”
“.....”
張致銘被饒雪慧的一頓彩虹屁輸出給整神了,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以往從來沒有經歷過哪個女孩子這麽會誇人的。
前世今生加起來談過的所有女朋友,都和饒雪慧不一樣,就算張致銘長得帥,有錢,她們也都不會那麽無底線的吹噓張致銘,幾乎是吹的天上僅有地下無,人間驚世才子,女媧親手凋刻,集世間種種美好為一體的美男子一枚。
張致銘忽然理解了,為什麽饒雪慧會有那麽多的舔狗為她癡狂了。
曾經以為饒雪慧不過是一個會玩弄男人感情的小綠茶罷了,就連柳詩詩也是這麽評價饒雪慧的,但現在張致銘發現,這哪裡是綠茶啊,這是善解人意的好妹妹啊。
不過一想到前世陳閔和饒雪慧結婚之後的慘狀,張致銘的心就涼了下來,那大嘴巴子呼啦呼啦抽,懂事的好女孩不過都是裝出來的外表罷了。
“唉~!”
聽到張致銘的歎息聲,饒雪慧靠近微微欠身,好奇的問道:“張大帥哥是有什麽煩心事嗎?我可以當你的樹洞小姐哦,有什麽話就說給我聽吧,我保證為你藏起來。”
饒雪慧一臉無辜樣,似乎並不知道她現在的姿勢到底有多麽的誘人,張致銘搖搖頭,什麽也沒說,只是專心致志的開著車,旅行自己帶饒雪慧兜風一圈的承諾。
“哦,我懂了,你現在大概是有著帥哥的煩惱吧。”
聽不見張致銘的回答,饒雪慧也不惱,反而認真的思考著他為何突然鬱悶,隨後饒雪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樂呵呵的說道:“不會是詩詩不在,寂寞了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
“停停停。”
張致銘趕緊打斷饒雪慧的話:“不可以,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饒雪慧默默吐槽一句,然後裝作柳詩詩說話的腔調說話:“我也不是那種人啊,我只是想說阿銘你既然想詩詩了,那我也可以打電話給詩詩讓你們倆好好聊聊天。”
張致銘無語。
“我有手機,自己能打電話。”
“啊,我們不是好朋友了麽,怎麽還分你我啊,我還以為能和超級有魅力的大帥哥做好朋友了呢,原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被饒雪慧一頓誇的天花亂墜,張致銘臉色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今天經歷的種種事件所產生的怒氣也消散了大半。
他決定給饒雪慧一點小小的獎勵。
“你最近好好練習一下表演,最近公司裡接到了一些廣告,到時候我試試看能不能給你爭取一兩個。”
沃去,他是要給我好處?
聽張致銘開了口,饒雪慧眼裡都閃爍著亮光,她覺得機會可能來了,於是趁熱打鐵道:“欸,張致銘,你怎麽會突然想著給我準備歌曲。”
張致銘說:“怎麽?你不想要?”
饒雪慧道:“想要啊,但是如果你能給我一張你的簽名照的話,我覺得比拿到廣告還要棒。”
如果是別人的話,張致銘興許就痛痛快快的給饒雪慧了,但饒雪慧是柳詩詩的閨蜜啊,給她簽名照,算了吧。
張致銘不鹹不澹的說了一句:“這個給不了,詩詩知道了會不開心的。”
“詩詩和我是好閨蜜,想來她也不會介意的。”饒雪慧忽悠道。
信了你的鬼話我才是傻子嘞。
張致銘沒再搭理饒雪慧,給她廣告她愛要不要吧,反正自己也沒什麽損失。
“欸,張致銘,要不你把我也給收了吧,閨蜜花都給你是不是想想就很爽。”
忽然,饒雪慧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瞬間讓張致銘愣神了兩秒鍾,反應過來立刻踩了個急刹車才沒有造成追尾事件。
停下車來,張致銘沒好氣的說道:“你能不能別開這些玩笑,很危險的。”
饒雪慧完全沒有意識到剛剛差點釀成一起交通事故,她只看到了張致銘的臉色忽然一下子變的不好看了,還以為張致銘是覺得她是在出言戲耍。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啊, 張致銘,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要不要和我談個戀愛?”
饒雪慧打了個直球,滿眼期待的等著張致銘的答覆。
這女人沒完沒了了是吧!
張致銘看了她一眼,眼中含有怒色:“饒雪慧,你別太玩火了,我都說了,我已經有詩詩了,她是你的閨蜜,而我是她的男朋友,你考慮好你說這些話的後果沒有。”
張致銘說話的態度強硬,此時此刻他也搞不懂饒雪慧到底是怎麽想的了,就算是幫柳詩詩測試自己吧,那一次兩次得了吧,怎麽還玩上癮了呢。
真當自己沒有火氣了是吧。
結果饒雪慧聽了張致銘的話卻依舊沒有停下的打算,反而出擊更加猛烈了,她抓住了張致銘的手,含羞怯怯的說:“我當然有想過啊,我又沒想著和詩詩爭什麽名分,我什麽都不要的,我只是想找你悄悄談個戀愛,你不說我不說,詩詩怎麽會知道,也不傷害你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