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致銘問了這麽一句後,周悅覺得自己的自尊都受到了侮辱。
還有這個死胖子,她見過不少次,應該是個比較遊手好閑的教練,有幾次跑來說要帶周悅練車,然後周悅沒理他。
周悅能猜到肯定就是這個胖子把這件事情告訴張致銘的,這胖子這次估計就是張致銘的教練,和張致銘在那瞎叨叨周悅的事跡。
不然張致銘一個剛入學還沒一個月的大一新生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在駕校裡面練車兩年半還沒有考過科目二的這種丟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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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悅連帶著駕校主任也都記恨上了,狠狠的瞪了張致銘和張清平一眼之後直接轉身離開,也不想再和張致銘說話了。
“姐姐,你去哪裡啊?”
張致銘在後面喊了喊周悅也沒有理他。
“看來周悅是真的生氣了。”
張致銘笑了笑,這次是他嘴欠,不過他是真沒忍住,到底是怎樣人才才可以在駕校裡面堅持兩年半的。
兩年半,現在周悅剛剛大三不久,也就是說她還沒正式升到大一的時候就過來報名考試了的。
倒也不是嘲笑的意思,畢竟有一些人是真的天生沒有方向感,考不過也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只是問題在這裡,而是在安全方面。
要是他實在考不過的話那就乾脆不考了,連科二都過不了,又何必考完上路去害人呢,考出駕照就為了成為一個馬路殺手完全沒有必要。
這時候張清平湊過來說:“唉,兄弟,這老哥我可就要好好的說說你了,人妹子都表現的對你有意思了,你幹嘛還說話損人家呢!”
張致銘無奈的說:“我是真的好奇嘛,你們難道不應該勸兩年半的考生別考的了嗎?”
“為什麽要勸,她樂意考就考,考過了放她走,考不過也不關我們的事情。”張清平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倒也是。”
張致銘歎了口氣,是他的錯,居然妄圖和商人講這些事情。
雖然周悅是個撩不到的硬骨頭,根本就不帶叼他們的,但是周悅一直在裡面考試,考了兩年半想必光補考費這東西都交了不少了。
這不失為一個收入渠道,又何必去費力勸她走呢!
在科二的場地轉了一圈,張致銘就大概能夠捋得清楚都考會考些什麽了,在張清平的安排下,他不到兩分鍾就拿到了一輛訓練車來練習。
倒車入庫,側方位停車,半坡定點停車與半坡起步,還有直角轉彎和曲線行駛,總共五個項目。
張致銘像是走流程似的,除了一開始超速行駛扣了十分之外,輕輕松松就把這幾個項目給過了。
這一套操作下來也讓張清平認可了張致銘的技術,也確信了張致銘和沒有撒謊。
這小子是真的有些年頭的車齡了。
難怪他連美女都不搭訕,感情是根本在駕校呆不了多久,完全沒有必要。
“今天不考試,最近的就是兩天后的早上,到時候你直接過來考科二,然後考完科二,下午就直接去過科三,這樣安排可以吧!”張清平問道。
張致銘得知自己可以快速通過,笑著對張清平道了聲謝:“可以的,謝謝大哥的安排。”
從駕校裡面出來之後張致銘打了個車回家,在路上的時候他收到了周悅發過來的信息。
“小張同學,你今天實在是太過份了。”
周悅氣呼呼的說,本來她是都不想搭理張致銘的了,可是一想到相處了十幾年的弟弟居然心裡藏著秘密自己不知道,
周悅心裡就好像有螞蟻在爬一樣。而弟弟的秘密能否窺探到,還要靠身為弟弟舍友的張致銘,還有張致銘本身和柳詩詩的秘密她也很有興趣,那天看到那個高個子小夥,很明顯是喜歡柳詩詩的,結果張柳兩人居然就和那個高個小夥隔著一個座位這樣又那樣,太刺激了。
是的。
周悅並不知道張致銘壓根就沒住多久宿舍的事情,張致銘沒說過。
周自豪也沒和自己姐姐聊過關於舍友的事情,畢竟總不可以告訴姐姐,之前有兩個蠢比室友經常喊他小舅子吧。
而張致銘沒說,純粹是因為周悅沒問,他就是這樣。
你問我就講,但你不問,我也不會主動和你說什麽事情的。
張致銘看了看周悅的信息,回復道:“姐姐,我哪裡過份了?”
“你嘲笑我。”周悅氣呼呼的回復道。
張致銘無奈的拍了拍頭解釋道:“姐姐,我沒有啊,我當時只是覺得很神奇而已,真沒有嘲笑你的意思,畢竟方向感這東西是天生的,方向感不好過不了很正常,我理解你。”
見張致銘這樣說了,應該勉強能算是安慰吧,周悅總算是氣消下去了些:“沒有最好,你明天練車的話起早一點差不多六點鍾過來,能多練一趟,平均兩個小時才能練一次很難等的。”
路子摸的這麽清,還真是老手啊,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那種都比不過,真沒救了。
心裡吐槽了一句,張致銘繼續回復:“姐姐,我不練車。”
“你不練車你來駕校做什麽?”周悅疑惑道。
張致銘笑著說:“我當然是來考駕照的啊,過兩天就考科目二了。”
“可是我今天才看到你第一次啊!”
周悅練車練的比較勤快,基本上每天早上都在,下午放學後也時常會趕來練一趟,基本上考生她都能認個臉,更別說張致銘這種見過面的人更不可能有遺漏。
所以她敢保證,她是從來沒有見過張致銘的,這車也沒練,怎就要考試了呢?
張致銘解釋道:“剛剛你生氣走了之後我給教練表演了一把就過,他說我的技術可以了,不用練車,叫我時間到了直接去考試就成。”
“......”
人比人,氣死人。
憑什麽自己練了兩年多了,那教練隻讓自己考了二十次,而張致銘隻來了第一天,就可以考試了,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得到這樣的答桉周悅現在很生氣,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小張同學,你是不是從小就開車?”
“遊樂園裡面的碰碰車算不算,算的話是的!”張致銘說。
“.....”
駕校裡面栽種有一些樹木,但經過初秋,已經不複盛夏時的光彩。
周悅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這些樹木一樣蕭瑟,這就算了。
居然還有一隻原本追逐籃球的雞突然討嫌的去啄那樹乾,可能雞是無心的,但疼痛樹木已經感受到了。
就像張致銘出言傷害自己一樣。
周悅再次無語了三分鍾:“我是說你有沒有開過大車。”
“大車?多少歲的才算大車?”張致銘順嘴調侃了一句。
周悅沒有聽懂張致銘在說的是什麽,她覺得張致銘連什麽是大車都不曉得,大車當然是那種可以在馬路上跑的車車啊。
結果自己居然輸給了連這點常識都沒有的小屁孩,更心塞了。
聊不下去了,周悅直接不聊:“算了,和你說不明白,我不聊了。”
“姐姐拜拜!”
“我回來了。”
回到家,首先看到的是王小樂正趴在桌上做作業,而於春嬌正好做好飯菜從廚房裡面端出來。
“回來了就吃飯了吧!”
於春嬌說:“樂樂,把作業收一下,吃完飯再做。”
王小樂沒有回話,只是默默的把作業收起來,然後沒有坐回位置上。
坐在桌上,全程無話,於春嬌和王小樂像遵守古時舊製一樣,食不言。
清晰的感受到她們母女倆的心情都不佳,不過張致銘也能理解,畢竟今天看到了王小歡,和他吵了一架,無論誰碰到這種情況都開心不起來的。
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們自己的心靜下來,而不是盲目的去安慰,人在難過的時候心思最難猜,要是安慰的時候不小心說錯了話,反而不是個好事。
吃完飯,於春嬌回到她的臥室去了,而王小樂則是重新開始寫作業。
張致銘默默坐在客廳和柳詩詩聊天,不去打擾她們。
和柳詩詩的聊天張致銘一直都覺得蠻無聊,但又蠻開心的,她基本上算得上是將她一天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給張致銘完完整整的說上一遍。
“室友偷用我牙膏了,真討厭。”
“我感覺她還是蠻好的,她剛剛給了我一袋麵包。”
“你知道嗎,我們寢室,她們三個人拉了三個群,其中每個群都有一個人不在裡面,就我在所有群,有時候說話都把我給整迷湖了,好煩!”
看到這裡張致銘忍不住回復道:“傻姑娘,說不定還有第四個你不知道的群呢!”
“不可能的,我和她們個個都是歃血為盟的好兄弟,怎麽可能有我不在的群。”柳詩詩自信的回道。
張致銘笑了笑,說:“那就但願事情如你想的一樣吧。”
“.....”
和柳詩詩聊著聊著,張致銘感覺口渴了,準備起身去倒杯水喝,但站起來卻發現身旁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穿著校服的貞子。
“臥槽!”張致銘嚇了一跳,說道:“樂樂,身體不舒服就回房間去睡覺,趴在茶幾上小心著涼了。”
“哦~”
王小樂的聲音很小,柔柔弱弱的還帶著鼻音,張致銘感覺像是在哭。
果不其然,等王小樂抬頭時,張致銘就看見了她紅著的眼眶,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這是怎了?
於春嬌哭他還能理解,可王小樂早上還懟王小歡來著,怎她也難過的哭了呢?
王小樂抹了把淚準備走,張致銘看著少女哭紅的眼,還是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腕。
“怎麽了?”王小樂抽泣著問。
張致銘歎了口氣,安慰道:“樂樂,我知道你哥哥的事情,你很難過,但是人生總要向前看的是吧,而且他又不是關一輩子,最多也不過是三年而已,我也不知道這話合適不合適,但是我是希望你別太傷心的,希望你能懂我意思吧!”
王小樂先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唉,算了,好好睡一覺明天什麽都好了。”
言盡於此張致銘也不願意再多說了,松開了王小樂的手腕,讓她離去。
然而這個時候王小樂又搖了搖頭。
“不,不是的。”王小樂說。
張致銘有些迷湖:“不是什麽?”
“我不是因為我哥的事情難過,是媽媽不要我了。”
這時候王小樂的淚水宛若洪流一般再次傾泄出來,她流著淚抽抽搭搭的說:“回來之後,媽媽就說,讓我以後叫她小姨,說她做不了我的媽媽之類的話,我怎麽說都沒用。”
“為什麽啊?”張致銘懵了。
現在這突然是鬧得什麽,之前還好好的,這麽突然直接就鬧一出母女隔閡。
王小樂委屈的說:“我也不知道,就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在說她不適合做一個母親,我一鬧她也和我鬧,我現在沒辦法了。”
怎麽突然之間娃說不要就不要了?
看孩子哭的多傷心。
張致銘伸手放在王小樂的頭頂,揉了揉她的頭髮,微笑道:“沒事的,你放心,我這就去替你說說她,你媽也只是一時難過,你別介意她說胡話。”
“嗯~!”
王小樂滿眼期待的盯著張致銘,顯然是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
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結果,張致銘心裡也有了些底,如果是因為外人的事情難過他不想去管,但家庭糾紛還是要好好管一管的。
“你先回房間去休息。”
張致銘丟下這句話就去到了於春嬌的臥室門前。
“冬冬冬!”
禮貌性的敲了敲門,還沒等於春嬌同意呢,張致銘就闖了進去。
於春嬌坐在床上,像是早有預料張致銘今天也會來她房間一樣,換上了一身張致銘所喜歡的,將妙曼身材完全展現的風騷(後媽裙套肉色絲襪。
細長的眉毛恍若青山遠黛,眼眸若水,小巧的檀口微微向下,看起來並不開心,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屋外來人。
以後她的孩子在嬰兒時期肯定是餓不了的。
瞄了幾眼,張致銘走過去直接摟住了她的肩:“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和樂樂一小姑娘鬧別扭了。”
“她都和你說了?”於春嬌問。
張致銘果斷的把隊友給出賣了,點點頭說:“是啊,你可把孩子給委屈的,她才多大啊,你就給她說這些話。”
“你不懂。”
於春嬌雙腿蜷縮在床上,伸手抱住:“我都把她哥哥給教成了一個賊了,我哪裡有自己當她的媽媽。”
說著話,於春嬌的眼淚就抑製不住的掉落下來,靠在了張致銘的肩膀上,從前她一直都覺得王小歡只是比較調皮而已,結果王小歡接連犯了那麽多錯誤,她真的承受不了。
孩子是她帶大的,於春嬌覺得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錯,是她沒有好好管好。
於春嬌就想:要是不是自己不管他們,讓他們自己好好成長,會不會今天王小歡就不會去坐牢了呢?是不是樂樂繼續讓自己管著,也會變成她哥哥的樣子。
這時張致銘動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嘴巴微微張開,想說什麽卻又沒說。
得到於春嬌所說的一切,張致銘心中有話難言。
對於於春嬌,張致銘是有些愧疚的,但不等於他後悔他的所做所為,這輩子要是不報復王小歡,張致銘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無論如何不管用什麽辦法他都不可能讓王小歡好過。
不報復他自己被背叛時的痛苦,還有那些年受的苦楚又該如何去消除。
沉默了一會兒,張致銘喊了她一聲:“於春嬌小姐。”
“你現在是來給樂樂當說客,想來勸我的嗎?”於春嬌咬著唇,心說,今天無論小哥你怎麽說,我都沒臉再做樂樂的媽媽了的。
“你願意聽我講個故事嗎?”張致銘輕聲說。
他沒有直接勸慰於春嬌,但於春嬌能猜到張致銘想說什麽。
故事無非就是關於母親與孩子之間的暖心小故事之類的。
不料張致銘並沒有按常理出牌,他的臉上泛起憂愁:“我想要和你分享的是我的故事。”
“啊?”於春嬌的淚水都停了下來,不明白張致銘這玩的是哪一出,心說難道小哥他不是來當說客的不成?
“你在這裡住了也有一些時間了,難道你就不奇怪為什麽家裡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嗎?”張致銘笑著問。
被張致銘這麽一提醒,於春嬌瞬間反應過來,對啊,為什麽家裡一直都只有小哥一個人。
之前於春嬌有懷疑過是張致銘家房子太多,各自住一邊什麽的,就和王小歡在暑假時期一樣,愣是在外面浪著也不願意回家。
可小哥一直也都沒住別的地方去,家裡人一直都不來看他就顯得很奇怪了。
“為什麽啊?”於春嬌問。
張致銘神色低沉下來,松開抱著於春嬌的手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輕聲說著:“我爸和我媽應該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吧,爺爺和外公家就是挨著的。”
聽到這裡於春嬌還以為張致銘要說老一輩的愛情故事呢,起了好好聽下去的心思。
“然而我媽並不喜歡我爸,他們是我爺爺和外公強行撮合成一對的,但在我外公得病去世之後,我媽就直接和我爸翻臉了,他們離婚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的我媽。”
張致銘的聲音逐漸有些沙啞:“一開始的時候我很恨她,明明她還有我,她可以為了外公和我爸結婚,為什麽不可以為了我不和我爸離婚。”
“而我爸也在那之後成為了一個工作狂,凡事都用工作去麻痹自己,好像我這個人完全不存在一樣,那時候我恨他們所有人,我覺得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為什麽他們不在乎我還要把我給生下來呢,我想不明白。”
“我恨他們,三年級班裡的老師教一起去合唱世上只有媽媽好,我站在台上閉口不言,六年級學校請來老師為全校演講關於父親,我甚至都懶得去聽。”
“初中高中我因為時常打架鬧事經常被請家長,然而自從我爺爺奶奶相繼去世以後,我的家長也再也沒有到過場,那時候我更恨我爸我媽了。”
“小哥...”於春嬌動容,她微微彎下腰,去撫摸張致銘的額頭,用笨拙的方式去安撫著張致銘。
沒想到小哥小時候過的那麽苦。
於春嬌這時候覺得,好像張致銘雖然有錢,生活卻也不快樂,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來自於他那對不負責的父母。
“不過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孤獨久了,所以我想找一個人來陪陪我,於是你就來了。”張致銘很自然的將手放在了於春嬌的大腿上。
“什麽!”於春嬌驚訝道:“小哥你是因為孤獨才找人來一起住的。”
張致銘笑道:“是啊,然後開始了解你,接觸你,之後又慢慢的知道你的許多許多事,以及你的家庭。”
說到於春嬌的家庭,於春嬌閉上嘴,不說話了。
“你先別忙著失落,其實我是支持你的。”
張致銘掐了一把她的臉蛋:“直到看見了你,我就不恨我爸我媽了。”
“為什麽?”於春嬌不理解,如果是她的話,她肯定也是不會原諒這種父母的,生而不養,那生來做什麽?
“因為我看見你的生活,關心孩子的生活真的太累了,一邊要照顧孩子,一邊要去工作,孩子要錢得給,孩子受傷心疼,孩子出事了自責,把這幅柔弱的身體做成避風港,為他們遮風擋雨。”
說著說著張致銘就坐了起來:“最後孩子把壞事都給做了,你卻想把一切的責任都給攔下,什麽都怪在自己的身上,你活的太累了,如果你換成我父母的那種活法會很輕松吧,他們當初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在乎我的話他們也會很苦的吧。”
“所以我說我是支持你的,趁現在他們也都已經長大了,你該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
“誰說都長大了,樂樂才十六歲呢,她還小,我哪能不管她。”於春嬌的兩條眉毛都豎了起來。
張致銘愕然:“那你都不讓她管你叫媽媽了,這不就是說不管她了?”
“不叫媽媽,叫小姨,我還不是一樣可以管著她的。”於春嬌說道。
張致銘頗為無語的說:“那只是小姨,人家為什麽要聽你管啊,你見過哪家孩子是被小姨掌控的?”
於春嬌噎了一下,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個什麽應對來,但依舊倔強:“反正,我是不會不管樂樂的。”
剛剛聽張致銘說了那麽多,說的讓於春嬌覺得張致銘很慘,雖然說不上究竟哪裡慘,反正從他的聲音和神態就能知道他這十幾年來過的有多麽悲催。
於春嬌在想,如果以後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張致銘會不會是和他的父母一個德行,那可不成誒。
自家的孩子哪裡可以不去管,會帶來一輩子的心靈創傷的吧。
還是那句話,生不養育,不如不生,還省得孩子遭罪。
而現在張致銘居然試圖勸自己學他的爸爸媽媽,企圖把自己也拉上這一條歪路。
不行!
堅決不行!
於春嬌心想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也要為了以後的孩子著想,一定要讓張致銘改變這種觀念,一定不能讓他繼續墮落下去。
所以現在就先從樂樂那裡做起,自己要和樂樂和和美美的,用溫馨來打破張致銘的這種觀念。
可是現在自己剛剛才和樂樂說了那些話.....
現在去找她和好還來得及嗎?
想到這裡,於春嬌跳下床,踩著拖鞋啪啪啪的就跑了出去。
“跑的真快。”
看著於春嬌的背影,張致銘搖了搖頭。
雖然是答應了王小樂來做說客,但其實他剛剛的確有勸於春嬌放下的意思。
因為於春嬌要是真的能放下的話,他也省得等王小歡出獄以後再把王小歡給徹底從於春嬌身邊趕走。
可惜,從於春嬌的性子來看,她就不可能是這種人。
她這次就算自己不來說,張致銘估摸著她用不了幾天也會忍不住自己去找王小樂和好的。
別人可以說是刀子嘴豆腐心,這個女人對她所珍視的人就是豆腐嘴豆漿心。
偶爾說話難聽,估計是偶爾路邊的石子會飛在了豆腐上面,然後被磕到牙了。
......
另一邊,王小樂回到臥室之後依舊悶悶不樂,她不明白,哥哥王小歡整出事情了, 關她什麽事。
憑什麽不要王小歡了,也就不要她了。
少女的心中總是有很多小心思的,她覺得於春嬌可能是把她當成了王小歡的陪品,要不然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又不是她做錯了!
“冬冬冬!”
房門被敲響。
王小樂顫聲喊了“進”。
隨後於春嬌從屋外開門走了進來。
“媽...”王小樂下意識的還想喊媽媽,但想到之前於春嬌的叮囑,又把另一個“媽”字給強行收了回去。
於春嬌發現王小樂還在偷偷的抹著眼淚,心裡心疼的緊,趕緊上前去拉住了王小樂的手。
“樂樂,媽媽錯了,是媽媽不對,你原諒媽媽這一次好不好。”於春嬌連續說了三次“媽媽”,用來表明自己悔過的心。
這一刻她覺得,她似乎成了張致銘父母的那個樣子。
將孩子無情的拋棄。
明明樂樂都已經叫了這麽多年了,再讓她改口什麽的實在是太過份了,錯事都是王小歡做的,又不是樂樂做的。
不認也應該隻不認王小歡,是她不該。
“嗯。”王小樂擦了擦眼淚,說話時的鼻音很重:“媽媽,我不怪你的。”
“哎,媽媽在這。”聽到這話,於春嬌激動的將王小樂抱住,心說還是我家樂樂最乖。
於春嬌以為她得到了原諒。
事情這樣說也沒錯,可是破鏡終究難重圓。
這件事已經給王小樂還未完全成熟的心智裡悄悄地埋下了一顆種子。
“媽,你松開我點,你穿的這一身太緊實,感覺你身上的肉都貼我臉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