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道道閃電照亮大地,狂風暴雨席卷整片天地。
頃刻間,大雨如同傾盆一般從天上倒入人間。
張致銘和周悅趕緊進車裡面去躲雨,大雨劈裡啪啦的擊打在車身上,瞬間給張致銘的浴皇大帝來了一次全車清洗,全車的玻璃在不開雨刮器的情況下,已經可以免費觀賞小型瀑布了。
此時張致銘居然有些慶幸周悅提前把車開進了溝裡。
她開進溝裡只是要去修個車,要是讓她這樣大的雨勢下前行,那麽張致銘已經可以預料到老父親白發人送黑發人時的悲痛。
泣不成聲的於春嬌,以及靈堂裡面打架的柳詩詩和白婕。
於春嬌性子較為溫和,除非是傷她家人不然她一般都不發脾氣的,但柳詩詩和白婕可都是暴脾氣,指不定真的要打起來。
而且打完之後還要唾棄張致銘一番,不僅花心,死了都還是和周悅一起死在車裡的,簡直就是死了活該。
還有王小樂,張致銘也不知道要是他死了的話這個姑娘該會是什麽心情,有點難猜。
呃...
張致銘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是在想什麽呢,活的好好的就想起了死了以後的場景,這腦子是真坤巴離譜。
“怎麽了?”周悅看到張致銘自己打自己,有些好奇。
“在感慨人生,在想我為什麽會被困於此。”張致銘白了她一眼,不是很想和她說話。
周悅臉微微熱,扭頭到另一邊去,小聲滴咕:“我賠你錢就是了嘛,我又不賴帳。”
張致銘沒聽到周悅的滴咕,把座椅放下往後倒,閉目養神安心等待救援。
如此大的雨,給氣溫帶來的變化是巨大的,剛剛才還稍稍有些悶熱的天氣,瞬間降了溫。
天與地之間的寒流席卷而來,讓周悅狠打了個寒顫,她今天穿的不厚,就一條裙子和一件薄薄的小西裝。
“有點冷啊。”周悅坐在副駕駛搓了搓手。
撇頭看了一眼張致銘,他身上穿著秋季大風衣,暖和的很,應當是不能與周悅感同身受的。
周悅有點想讓張致銘把空調給打開,可是又不好意思,才剛把人家車給開溝裡,即便是手裡抓著秘密,也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了。
只有默默忍著了,希望拖車能夠早點來吧。
其實周悅臉皮是屬於比較薄的那一種,如果這次不是周父親自下令,讓她考不過以後都不要再考駕照了的話,周悅是不會開讓張致銘開車來教她這種口的。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至於為什麽周悅非得考這個駕照呢。
那還得從周悅高中畢業時說起了,周家在當地也算是一個小財主,而且周父周母都接受過一些教育,重男輕女的觀念基本上是沒有的。
所以呢在物質方面從來不會虧待周悅和周自豪姐弟倆,一視同仁。
弟弟周自豪學習一般,在學校裡只是中上遊的,還整天就知道吃,吃成了個胖子,周父周母看著就嫌棄,所以周自豪除了零花錢不缺,向來不會有什麽獎勵可言。
但姐姐周悅成績好,從小不僅學校裡的獎拿了個遍,家裡父母的獎勵也是拿了個手軟。
在周悅高三畢業拿到全校第一的成績後,周父開心的擺了一桌宴席,名為狀元宴。
周父是開心了,但給周悅整的心中尷尬的要死,打死不去。
然後周父就許諾,只要周悅去狀元宴出席,讓他好好得瑟得瑟,那麽就送周悅一輛十萬元以上的小轎車在學校裡面好好得瑟。
於是周悅去了。
並配合周父深情演講了一段“我的好爸爸”,
那一天周父開心的喝了個酩酊大醉,周悅差點羞死在當場。不過她認為那都是值得的,一次社死換一輛車,不虧。
然後還不等大學開學,周悅就興致勃勃的先一步來到江陵大學城,報了這邊的駕校,打算快速考完快速買車。
結果....
一待就是兩年半。
這兩年半以來,周父替周悅交的補考費都已經上萬了。
他無數次勸說周悅:“姑娘,咱不考了,你要是考上了駕照,我更害怕啊。”
弟弟周自豪也無數次因為考駕照一事瘋狂嘲笑周悅。
這讓人生一直順利的周悅感覺到了羞辱,她不想敗給區區駕照,她還就非得把這個駕照考了來證明自己。
所以周悅才會如此的固執。
這次是周父下的最後通牒,周悅才會想了這麽一個餿主意,借別人的車來練。
作為學生會長周悅認識有車的同學並不在少數,只不過她想著有張致銘的把柄在手好求一點,同時張致銘長的是真的好看,在旁邊坐著也要賞心悅目一點。
於是周悅就找了張致銘,然後就出了這次岔子。
周悅覺得張致銘要是不腳踩那麽多條船當渣男的話,其實性格蠻好的,即使是自己開他的車進水溝了他也沒有和自己發脾氣,只是正常的要個修理費而已。
只是這種性格的男生,為什麽會做出腳踏兩條船的這種事情呢?
老實說周悅想不明白。
“哎~!”
周悅想不明白,所以她也就不想了,默默吃瓜就是了,總之張致銘腳踏兩條船也沒有踏到她身上,就不要管人家的這些是非了。
她只是好奇心重,並不是管的寬,什麽都想要了解,但並不想參與進去,隻想默默的當一個旁觀者。
當然,除了弟弟周自豪的事情。
通過這些年得知的種種細節,周悅總覺得周自豪的秘密,可能和她有點關系。
但具體是什麽周悅是真的猜不出來。
弟弟周自豪時長性的會變得莫名其妙,就和今天一樣,無緣無故的就吼她一句。
在高中的時候還和周悅班上的一個男生打了一架,據那個男生所說周自豪是因為周悅直接就衝上去和他幹了一架。
周悅本來還因為是那個男生罵自己被周自豪聽到了,然後周自豪護姐心切。
但...不是的,那個男生什麽也沒做,不僅沒罵周悅,還在外面宣揚周悅是他們學校的校花。
這就讓周悅很是捉摸不透了,根本就猜不到弟弟發脾氣的動機在哪裡,而周自豪也一直不肯說。
也是自那以後,周悅就想知道,周自豪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以至於後來找張致銘幫忙。
“要不下一次自己還是租一輛車吧,然後請張致銘在旁邊指導就是了,不要再借他的車來了。”周悅小聲呢喃著,看著似乎已經睡著的張致銘。
這次回去之後,給張致銘把車修好,把油箱加滿,再請他吃個飯感謝感謝。
【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app,換源app, 】
以後也不拿張致銘腳踏兩條船的事情威脅他了,請他好好看著阿豪就好了。
似乎是被張致銘的睡眠影響到了,周悅也覺得有點困了,學著張致銘把座椅放下,躺在座椅上眯眼睡覺。
就是好冷啊...
周悅脫掉涼鞋,雙腿也伸到座椅上,整個身子蜷縮起來, 她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快要冷出來了,只有這樣蜷縮著要舒服一點。
“睡著了,就不冷了...”
周悅心裡念叨著這句話,聽著雨聲,沒過多久她還就真的睡著了過去。
“.....”
車外的雨勢依舊猛烈,劈裡啪啦的拍打著凱迪拉克的車身。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張致銘被手機鈴聲吵醒,坐起來找手機,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經黑了,手機顯示也已經到了晚上七點鍾了。
可是拖車到現在都還沒來,這是什麽情況?
電話是老父親打過來的,張致銘接起就問:“爸,怎麽拖車還沒來啊?”
張庭耀好似松了一口氣,歎息一聲:“你沒事就好,我正要和你說呢,拖車師傅打電話過來說玉爐村那邊的山體被大雨衝的塌方了,現在路給堵住了,暫時過不去,你再等等。”
見鬼了。
張致銘已經無言吐槽,今天真是事事不順,就不該出門的。
該死的周悅。
張致銘一邊回復著來著於春嬌,白婕,柳詩詩她們發來的企鵝消息,一邊吐槽著周悅。
白婕和柳詩詩都是正常聊天,於春嬌問張致銘怎麽沒回家,張致銘說今天突然有點忙,所以就沒回。
其實忙個屁啊,這是張致銘最無聊的一天,和坐牢有的一拚。
因為某個握著他的把柄威脅他的女人。
扭頭瞥了一眼,張致銘忽然發現,周悅似乎是在發抖。
張致銘連忙打開車的頂燈查看,燈光亮了起來,能清晰的看見周悅是真的在發抖,嘴唇還有些乾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