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我家女仆有點甜!第一百七十九章:我步入你萬字大章求訂閱!
包廂裡,肉卷和蔬菜在紅色的沸水裡面翻滾,周悅和周自豪姐弟倆同時朝著包廂門的方向看過來。
張致銘一進包廂就察覺到了當下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頭,這兩個人,好像在說什麽很嚴肅的事情。
“怎麽了?”
張致銘問道。
“拿過來吧!”
周悅攤手問張致銘要冰塊。
“你等等啊!”
張致銘說著走到放菜的小推車前拿了一個用於吃涼菜鹵雞爪的塑料手套,把碗裡的冰塊倒進去之後才滿意的將其交給周悅。
周悅結果冰袋之後敷在腿上,果然疼痛感瞬間緩解了許多,她正準備坐下。
這時候張致銘又說了一聲:“等等!”
“等什麽?”周悅問。
“這桌上全是茶水,擦趕緊再坐吧。”張致銘抽出幾張紙巾,將桌面上的水分擦乾。
銘哥還挺會來事,周自豪心中誇讚一句,然後看向姐姐,突然心裡好堵。
周悅盯著張致銘,目光有些失神。
他怎麽那麽細心?
阿豪就從來不會關心這些事情。
結合剛剛弟弟所說的話,周悅不由自主的想到,這一切難道是因為她?
不僅僅現在,還有上一次在車上的時候張致銘也一直都很細心的在照顧她,後來回了市區之後也是第一時間先把她送到醫院,當時周悅都覺得張致銘做的已經很好,認為張致銘走了之後就回家去休息去了。
結果沒想到張致銘又殺了個回馬槍,倒回來給她送吃的,再之後他明明可以回家去休息,卻非要留在醫院裡面守著自己。
哪裡有人會對一個普通朋友做到如此悉心照顧。
想到這裡周悅瞄了一眼弟弟,心說就算是家人,肯定也不會照顧的這般細致。
見到姐姐的目光終於落到了自己身上,周自豪的內心得到了些許安慰,臉上洋溢起了開心的笑容:“姐!”
“閉嘴。”周悅隨意說道。
“....”周自豪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
周悅的目光重回到張致銘的臉上,張致銘長的還是那麽帥,線條柔和的面龐上,隱約浮現著一層朦朧的光潤,絲縷淺澹的笑意在唇邊若有若無的蕩漾。
“似乎她和張致銘相處的時候,張致銘好像是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微笑的。”
“所以說,難道張致銘是真的喜歡我的?”
“但,既然喜歡她,那麽張致銘為什麽還要和白婕和柳詩詩勾勾搭搭的,這到底是為什麽?”
周悅滿是疑問的目光看向張致銘的眼睛,想從張致銘的心靈深處得到答桉。
但很可惜,周悅並不會什麽超能力,她所看到的只有一雙清澈的明眸,閃動著靈動又溫情脈脈的幽光。
待張致銘終於擦完桌面,周悅故作漫不經心的說道:“張,小張同學,辛苦你了,你也快坐著吃東西吧。”
她盡量讓語氣平澹,顯得不那麽刻意。
我並不是關心你,只是普普通通的交際之道....
“好,菜點的太多了,今天估計要吃的蠻久的。”
張致銘感覺到周悅現在似乎心情不錯,於是便想趁機討好一下周悅,希望周悅能看在他的好,不要把他的老底給爆出來。
笑著在周悅身旁坐下問:“姐姐你現在敷著冰袋,不方便夾菜,你想吃什麽就說,我幫你”
周悅微微頷首:“好,幫我夾塊毛肚吧,謝謝小張同學。”
“呃....”
張致銘明顯一愣,他只是想討好一下,沒想周悅真的會答應啊。
“怎麽了嗎,小張同學。”周悅問。
“沒事,沒事,我這就夾。”張致銘拿著長長的公快去撈毛肚。
“嗯,謝謝!”周悅以為張致銘剛剛是看她看的發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
周自豪看了一眼張致銘,又看了一眼姐姐,好不惆悵。
剛剛明明姐姐還是直呼“張致銘”的說,現在怎麽就變成了“小張同學”了,而且姐姐全然沒有想要多看他一眼的意思,似乎此刻在姐姐的眼裡他已經不如張致銘了。
感覺到姐姐對他的忽視,周自豪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他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周自豪認為他猜對了,姐姐能夠怎麽輕易的就被張致銘給吸引走目光,那就證明了姐姐真的只是沒有感情經歷所以才容易被男人給吸引到,所以才會被那個人渣男給騙了。
看著對面的兩人,周自豪默默的在心裡面感慨:“銘哥,好兄弟,機會就由我來創造,你就負責盡快追到我姐,在你追到我姐姐之前我一定會看好她的,不會再讓她和別的男人有交集。”
張致銘也好不惆悵。
周悅明明可以用一隻手吃飯,為什麽突然就矯情起來了,不能連著夾菜一起做了呢?
他不是很懂,但說出去的話等於倒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了。
周悅:“小張同學,給我夾點蔬菜。”
張致銘:“好!”
周悅:“小張同學,我要吃羊肉卷。”
張致銘:“好!”
周悅:“小張同學,再給我夾一片毛肚。”
張致銘:“好!”
連續試探了好多次,好多次,周悅終於可以肯定,弟弟說的應該有九成的可能性是真的。
張致銘喜歡她。
無論周悅要求了多少次,張致銘始終都保持著微笑,耐心的服務著她,沒有一絲絲的厭煩。
如果是阿豪的話,早就鬧脾氣了吧!
周悅心裡一動,又提了一個要求:“小張同學,我口渴了,你去幫我買瓶水唄!”
張致銘捏著快子的手都使上了勁,但表面上還是一副和顏悅色:“好,姐姐想喝什麽,我去買。”
“噗嗤!”
周悅忽地展顏一笑,瑩潤的雙唇旁牽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兩頰白裡透出微紅:“不用了,我不渴了。”
“....”
玩我是吧!
得,玩就玩吧,正好懶得跑。
這頓飯吃了很久,主要是周自豪和張致銘吃的久。
張致銘是因為伺候好了周悅才開始吃,周自豪是因為想要伺候姐姐,但他不能,於是化悲痛為食欲,猛吃了許久。
現在已然入了初冬,天黑的很快,吃完飯的時候已經是七點鍾,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等周自豪結完了帳,三人一起出了店門。
這時周自豪提議想要去四處走走,他說:“反正現在都晚了,想做什麽也都做不了了,不如我們去轉轉吧!”
張致銘倒是無所謂,主要看周悅的意見。
周悅點了點頭說:“可以。”
結果等了半天,三個人也沒有一個主動邁步子的。
周悅率先耐不住:“不是要走麽,走哪邊?往哪走?”
周自豪嘿嘿笑道:“這你們自己決定啊,我又不和你們一起走。”
張致銘疑惑道:“不是你說要走的嗎?”
周自豪說:“我是讓你們倆走走,並沒有說要和你們走,我還得回宿舍睡覺呢。”
這下周自豪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直接將想要撮合張致銘和周悅的想法給當面表示了出來。
周悅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賣姐姐的王八蛋,你給我記著。”
說完周悅就踩著高跟鞋“啪啪啪”的走了。
周自豪使勁把張致銘往周悅離開的方向推:“銘哥,你愣著做什麽,這可是獨處的好機會啊,快追上去。”
看了一眼離開的周悅,又看了一眼樂呵呵的周自豪,張致銘覺得,似乎他以前真的誤會了,周自豪這小子還真的沒有戀姐情節啊。
那他到底是被誰傷的自殺的?
不為世俗所容忍的感情又是啥?
張致銘想了老半天沒想明白。
這時候周自豪又催促道:“哎吆,你就快去吧,是你自己說的要當我姐夫的,機會給你創造了,你別浪費我的一片苦心啊!”
唉,無奈呀!
這次雖然說以為是開玩笑,但的確是他承諾過的,張致銘也不好直接駁了周自豪的面子,於是便掉頭朝著周悅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姐姐,等等我。”張致銘在周悅的身後喊。
周悅眯著眼,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等到張致銘跟上,才恢復了之前前行的速度。
“沒想到姐姐穿高跟鞋也能走的這麽快,以前怎麽都沒見你穿過。”張致銘找話題聊道。
周悅淺淺笑道:“我其實也不常穿高跟鞋,只是偶爾閑來無事會穿一次。”
張致銘果斷討好:“哇,那可真是厲害,我聽說穿高跟鞋都要練習很久的,姐姐偶爾穿穿都能那麽熟練。”
“這有什麽的,我學什麽都很快。”忽然周悅的臉色垮了下來:“除了練車...”
張致銘笑著安慰道:“人無完人,偶爾有一點點缺點才是正常人嘛。”
“小張同學可真會安慰人。”周悅歎了口氣,她把駕照拿到手,去證明自己的願望已經落空了。
周父已經明確的說過,不允許周悅再去考了,說她考出來也是禍害人。
大學城的每一條道路都很寬,綠化也做的很好,路的兩邊都栽滿了香樟樹,這種樹木的生命力很是頑強,在這萬花死千樹枯的冬季,它也依舊頑強的活著。
所以這大學城冬天的道路,看起來和夏天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有區別的就是,炎熱的夏風和蕭瑟的秋風都暫時離開,換了冬風。
不知不覺的,張致銘和周悅遊蕩了許久,最終走進了江陵大學裡面,這時的張致銘戴好了口罩和帽子,天黑的時候穿的一身黑,張致銘有九成九的把握不被認出來。
就算被認出來了,張致銘也有理由蒙混過去,這個時間點白老師應該是回家了的,所以不可能會出現修羅場的情況。
至於身邊的周悅,就說是剛好遇到,然後一起走走。
張致銘被一陣風吹的抖了抖,他看向周悅,問出了疑惑:“姐姐,你大冬天的穿著絲襪不冷嗎?”
周悅的上半身穿著衛衣,裡面不知道套了多少層這沒問題,但是下半身的絲襪和高跟鞋就讓張致銘不太理解了。
周悅轉過頭:“我這是加絨的,比秋褲還暖和。”
張致銘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光腿神器,據說穿上之後,在冬天也不會冷,但是....
“那姐姐你為什麽在抖?”張致銘沒忍住,問了出來。
“.....”
好想打人!
周悅憋了半天,怒叱道:“笨蛋,因為剛剛被茶淋濕了啊,濕了怎麽可能不冷嘛。”
“呃....好吧!”
晚上的大學,是人潮最多的時候,一溜溜的路燈下,周悅顯得是那麽光彩動人,幾個外國留學生頻頻投來關注的目光,對著周悅吹口哨。
周悅蹙眉,打算無視他們,可這群黑白豬皮的嘴巴好像停不下來了似的,一個比一個吹的響亮。
這些外國傻逼在國內著實是有些肆無忌憚了,張致銘向來不喜歡這群人,擋在周悅面前對著他們豎了個中指,大聲罵了一句:“uckyou!”
這幫外國老也是慫逼,遇到女性旁邊有硬氣的男人就退縮了,對著張致銘道歉式的笑了笑。
對待這種傻逼就不能和他們講道理,你越友好越講道理他們就越覺得你好欺負,你硬一點他們才會給你尊重。
周悅見到張致銘面對幾個人高馬大的黑白豬皮,居然能夠毫不畏懼的站在她的身前保護她,心裡邊甜滋滋的。
她在想,要是張致銘沒有和白婕與柳詩詩有牽扯該有多好....
等和外國老扯開距離之後,周悅湊上去說:“小張同學,你剛剛魯莽了,要是這些脾氣不好,一起揍你你該怎麽辦?”
“別說揍我了,就算他們掏出槍來請我吃花生米,我也不能看著姐姐你被外國人欺負了。”張致銘正色道,他一向認為只有遵紀守法的外國人才可以被稱之為國際友人。
剛剛這群叼毛要是敢在國內欺負人,那就應該將他們錘死。
無論他們欺負的是誰,無論是高矮胖瘦,無論是什麽身份,只要是本國境內,張致銘都見不得有外國人欺負本國人。
周悅的臉上綻放笑靨,靈動漂亮的眸子閃爍喜悅,低頭“呸”了一聲:“胡說八道。”
張致銘義正言辭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只要他們敢欺負你試試,我一定和他們拚命。”
周悅再也止不住她的眉開眼笑,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我知道就是了。”周悅聲音柔柔的說。
張致銘沒注意到周悅的臉色紅潤。
周悅刻意放緩了腳步,她現在的心情很奇怪,明明腿上濕潤的那一塊已經凍的腿都疼了,但是她的心卻是熱了起來。
不太想那麽快就回到宿舍裡面。
可惜越想時間變得緩慢,時間就越是流逝的倉促。
很快張致銘便送周悅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這個宿舍樓與張致銘班上的女生和柳詩詩所在的宿舍樓都不是同一個。
江陵大學的宿舍樓共有二十六棟,其中1棟到10棟是男生宿舍,張致銘就住在4棟404號宿舍,女生宿舍是11棟到20棟,剩下的21和22棟是留學生宿舍和普通宿舍沒有什麽區別。
而23棟和24棟的規格則是最高,都是單人一間,裡面電視機冰箱之類的家電一應俱全,是給正式教職工居住的。
白老師現在工作還未滿一年,暫時還沒能轉正,所以現在無法分配到宿舍,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浪費那個錢去外面租房子。
柳詩詩和張致銘班上的同學都在11棟居住,而周悅的宿舍在18棟,相隔甚遠。
所以張致銘並未擔心會在這裡見到誰。
“姐姐,我回去了。”
站在宿舍門口,張致銘揮手和周悅告別。
周悅點了點頭:“拜拜!”
“嗯!”
張致銘轉身離去,走了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周悅忽然喊道:“小張同學!”
張致銘回頭:“怎麽了?”
微笑永遠是溝通的橋梁,此時張致銘在微笑,周悅亦是。
如果拋開周悅叫住了張致銘四五分鍾不說話,在這裡吹冷風的話,那麽張致銘覺得周悅的微笑真的很好看。
白天和晚上的溫差過大,也不知道周悅如何站的住那麽久還笑的,她穿著絲襪的腿可是被打濕了的啊!
“姐姐,有什麽話您就直說吧,我聽著呢!”
張致銘有些冷了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他說:“要是沒事的話,姐姐你還是趕緊上去吧,一直在這吹風,我怕你冷。”
張致銘的聲音充斥著關心,周悅聽完後,被一種無形的溫暖給包裹住,她覺得似乎冬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周悅按捺不住那一刻想要知道一切的心,她問張致銘:“小張同學,你...你覺得我和白老師還有柳詩詩同學比起來的話怎麽樣。”
羞恥感抑製住了周悅,她還是無法將話直接說出口,把你喜不喜歡我婉轉的改成了和白婕與柳詩詩做對比。
“這個問題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張致銘說。
周悅忐忑的問:“怎麽個說法?”
“姐姐和她們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她們很漂亮。”張致銘輕輕笑道。
“...”
這一刹那,周悅仿佛聽到了有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是我誤會了嗎?
周悅的勉強撐著苦笑,抑製著她的失落。
這時候張致銘突然說道:“但姐姐你可是天仙般的人物啊,有句詩是誰寫的來著,此女隻應天上有,我看見她們敢於追求,但見到姐姐我只會自卑。”
周悅愣了。
她雖然自信,卻沒自信到認為自己比白婕和柳詩詩漂亮太多,特別是柳詩詩有一雙大長腿,白婕有大凶之兆。
而她周悅,腿雖然長但遠不如柳詩詩,胸口還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對比起那兩人,她除了美貌一無所有。
周悅不自信的說:“小張同學,你是在騙我的吧!”
沒錯,你說的對,我當然是在騙你的啦,張致銘樂呵呵的說:“怎麽可能,我為什麽要騙姐姐你,騙你我又得不到什麽好處,說這話還要冒著得罪我兩個女朋友的風險哩!”
在周悅的視角,張致銘的眼裡寫滿了真誠。
聽到張致銘提到“女朋友”三個字,周悅心裡就一陣不舒服。
“原來,他是因為太自卑了,所以不敢追求我,才去選擇了柳詩詩和白婕的麽。”
“阿豪說的都是真的,張致銘他從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歡上我了。”
“如果他當時勇敢一點的話,那麽是不是我們現在就已經在一起了呢?”
“這個混蛋,明明膽小又懦弱,連喜歡都不敢說,為什麽在後來又展現出了那麽多的溫柔,現在他都已經有女朋友了,還是兩個。”
周悅的腦海中浮想聯翩,全然忘記了張致銘腳踏兩條船是多麽惡劣的行為。
“姐姐,沒什麽事的話你就快回去吧,一會兒你又要感冒發燒了。”張致銘冷的打斷了她的持續性幻想。
但在周悅的耳朵裡面卻不是那麽回事,她聽到了,只有小張同學滿是柔軟的關心。
“現在還在說著關心我的無聊話。”
周悅抬頭直視張致銘,尖尖的瓜子臉,亮晶晶的秋水眸子,顏值高的嚇人:“你這個笨蛋,膽小鬼,懦弱一無是處的男人。”
“哈?”莫名其妙的被罵一頓,張致銘腦瓜子嗡嗡的。
周悅的高跟鞋踩的“噠噠”響,神色不太好看,朝著張致銘而去。
張致銘還以為周悅是又因為那天早上在醫院的事情而生氣了,無奈的閉上眼睛等待被周悅的小拳拳猛錘。
然而下一刻周悅的雙手勾住了張致銘的脖子,腳微微踮起,吻住了張致銘的唇。
月亮照回湖心,野鶴奔向閑雲,我步入你。
既然小張同學太膽小,那麽小周就大膽一點。
月關不暖,風也不甜,但是姐姐的唇很甜。
張致銘茫然的睜開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周悅松開張致銘,用力的擦了擦嘴:“你那天親了我,今天這是還你的,哼!”
說完周悅就往宿舍跑。
“姐姐!”這次輪到張致銘在她身後喊。
周悅回頭:“幹嘛!”
張致銘訕訕的笑了笑:“沒事,你衣服很好看。”
周悅瞬間紅了臉,她身上所穿的這件衛衣,就是張致銘的那一件,之前張致銘一直不說她還以為張致銘忘記了,也就沒有提起。
“幹什麽嘛,我穿你衣服你有意見麽!”周悅大聲說。
“沒,沒有。”張致銘小聲道。
周悅跑了,跑的很快,甚至張致銘都沒有反應過來周悅到底是用了多長時間離開的,但他知道,事情大發了。
一個姑娘家主動的吻,代表著什麽張致銘再清楚不過了。
以後在學校,要面對的將不在是兩個危險,而是三個人的修羅場。
且,周悅知道張致銘同時和白婕還有柳詩詩談戀愛的事情,她就像一個大炸彈,隨時會把這件事情給引爆。
走在出校門的道路上,張致銘的腦子都還是懵的,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要撩周悅,惟一一次不小心就是之前在醫院睡著的時候抱著周悅親吻。
張致銘發誓,那一次他真的以為是於春嬌或者柳詩詩還有白婕,身邊有人習慣了,下意識的就抱著親了。
雖然親的時間可能稍微有那麽一點點長,但周悅怎麽會因為這個事情就喜歡上他了呢?
這又不是古代,摸一把就是誰的人了。
“唉,事兒大了。”張致銘雙手拍了一下腦袋。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陣腳步聲傳來,伴隨著“叮冬”響聲,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在空氣中飄蕩。
“張致銘,你這大晚上的,怎麽回學校了?”
“誰啊?”張致銘應聲看去,瞬間呆愣了眼。
只見身側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穿著華美盛裝的女子。
她一身彩衣,滿頭銀飾在路燈下熠熠閃光,烏亮的黑發垂在肩頭,顯得順滑如瀑,一張略顯青澀的臉龐上,帶著一絲遇見好友的喜悅之色,眉毛下的雙眸清澈如水,臉頰上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怎麽不說話?”袁可可歪著頭上的銀飾發出聲聲脆響。
張致銘抿了抿唇,驚訝道:“你這是哪族服飾啊?”
袁可可仰起頭,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嗯,這是苗族的衣服,怎麽了嗎?”
張致銘感歎一聲:“你穿著真好看。”
“是衣服好看。”
袁可可溫婉一笑:“我回答你了,可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不是很忙的麽,怎麽大晚上的還來學校?”
“啊,現在都這麽晚了,我爸還在等我回家吃飯我得回家了,袁大人拜拜。”張致銘看了一下沒帶表的手腕,準備開溜。
結果才走了兩步就被袁可可一把抓住,張致銘轉身問:“怎麽了嗎小袁大人,你想去我家吃飯嗎?”
袁可可搖了搖頭,表情似笑非笑:“你不想說你為什麽來我也就不問了,但是你上次沒有補完的假條卻是要補的,這次你總不可能還有事兒了吧。”
張致銘黑著臉,就是怕袁可可又提起這事才想溜的。
“上次你不是說我不用補了嗎?”
“上次是看你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才沒讓你繼續補的。”
“那我這次也很著急啊。”
“急著回家吃飯嗎?”
“對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好,補完了我請你吃。”
“.....”
果然袁可可還是那個袁可可,一點都沒變,就會拿著雞毛當令箭,但張致銘還得靠這個惡毒的妞幫忙請之後幾年的假。
“好啦好啦,寫就寫。”張致銘無奈道:“既然要寫那就走吧,你說吧,去哪裡寫?”
袁可可認真思考了一下:“去班級教室吧,現在班上沒有人,我有鑰匙。”
之後張致銘就被袁可可帶往班級教室裡面去了,他總共欠了袁可可十一張請假條,對於一個多年不曾拿筆的人來說,寫字是真特麽的痛苦。
就在張致銘被袁可可逮捕的時候,周悅已經躲進了被窩裡面,一顆小心臟如鹿在撞,怦怦的跳,心裡七上八下的像激蕩湖水一樣不能平靜。
她趴在柔軟的床墊上,身體和床墊緊貼著,沒有一絲絲違和。
“我的天呐,我怎麽會這麽大膽。”
“不是說好只是對他的事情感興趣的麽,我這是怎麽了。”
“要死了,要死了。”
周悅此時此刻是既喜悅又懊惱,明明當初想的好好的,絕不可能和張致銘這個人渣男發生什麽事情的,結果人渣男沒對她下手,她先對人渣下手了。
“哎喲,怎麽辦。”
“嗨呀呀,我怎麽會主動去當小三了呢,不對,是小四。”
周悅癟著嘴臉色苦悶:“不管了,做都做了怕個錘子喲,而且張致銘一開始喜歡的是我,我才是第一順位,白婕和柳詩詩那兩個女人才是小三和小四。”
這樣想著,周悅的心情都要好了很多。
未來還是很美滿的,只要牢牢抓住小張同學的心,早點把白婕和柳詩詩趕走,那麽她就是正宮。
“從今天開始,我是葉赫那拉悅悅。”
周悅的嘴角揚起一抹惡毒的笑容,她覺得,就憑小張同學今天所表現對她的深深愛慕之意,就足以橫掃所有的狂蜂浪蝶。
區區白婕,柳詩詩,不過一合之敵。
根本不足為懼。
給自己做完心理安慰,周悅想要發消息和張致銘聊天,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總感覺說什麽都好尷尬。
而在飯醉份子火鍋店門口,還有一個胖胖的靚仔拿著一塊板磚在寒風中受冷。
“呃呃呃呃....”周自豪雙腿都在發抖:“臥槽,晝夜溫差怎麽會怎麽大。”
周自豪一直在這個店門口未曾離去,他在等人,等停在火鍋店門口的凱迪拉克車主出來,這也是之前周自豪不和姐姐還有張致銘一起走的原因之一。
特麽的,一點都不心疼我姐姐,居然敢讓我姐姐用嘴咽下去,可恨的東西。
周自豪那時候決定今天必須要揍這個垃圾男一頓,以消他的心頭之恨。
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都沒有等到有人來開這輛車。
周自豪已經萌生了退意,屢屢想走,可是每次只要一想到姐姐所受的委屈,他又留了下來。
“也不知道銘哥和姐姐怎麽樣了。”
周自豪決定發個信息問問情況,蹲在凱迪拉克的旁邊,然後把板磚放在身邊,掏出一支煙點上。
他先找了張致銘,結果等了五六分鍾張致銘都沒有回他,於是周自豪乾脆發消息給姐姐周悅,周悅回他倒是回的蠻快的。
周自豪:“姐,現在什麽情況?”
周悅:“你在說什麽?”
周自豪:“就是你和張致銘現在是什麽情況?”
周悅:“沒什麽情況!”
周自豪:“姐姐,你不喜歡他?”
周悅:“你以後就叫他姐夫吧...”
呼!
周自豪猛吸了一口煙,仰頭吐在天上。
他徹底驗證了,姐姐的確如他所想,因為從小父親管教太嚴的原因,所以特別想要談戀愛,不然的話張致銘怎麽會如此輕松的就追到姐姐了呢?
姐姐和張致銘應該才是第二次見面吧!
呵!
雖然很心痛,但這是他們姐弟倆的解藥,把姐姐拉出火坑,幫周自豪斬斷孽念。
救姐姐的人可以是任何一個好男人,但絕對不能是他周自豪。
就像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不止怎地,周自豪的眼眶忽然紅了,有一層薄霧蒙住了童孔。
冷風牽起久遠延棉的童年心事,那一年姐姐說“阿豪,姐姐把你養成胖胖的小豬好不好。”,周自豪說“好!”。
視線凝眸處,一片潮濕。
當時隻道是尋常。
默默的擦乾淚水,周自豪發消息對姐姐說:“姐,銘哥是個好人,你可不能欺負他啊。”
你可千萬不能再見你的前男友,給他戴綠帽子啊。
這是周自豪沒說出來的話,這次讓什麽都不知道的張致銘接盤,周自豪心裡已經有很大的愧疚的了,希望姐姐不要辜負良人。
“周自豪,我發現你最近腦筋是不是有問題啊?”周悅懵了,自家弟弟不說什麽不讓張致銘欺負她就算了,居然說什麽讓她別欺負張致銘。
著實把周悅給氣的不輕。
“....”
教室裡,張致銘終於把請假條都補齊,幽怨的交給了滿臉笑意的袁可可。
“小袁大人,您可千萬給收好啊,別弄丟了。”張致銘陰陽怪氣的說。
袁可可憋著笑:“張公公放心,在下一定會將公公的假條給收好的。”
“你說神馬?”
張致銘挑眉生氣道:“你是班長,按理說您老可是九千歲。”
“我可是女的哦,當不了公公。”袁可可被張致銘逗得沒忍住笑了出來。
張致銘繼續找茬:“當不了公公,您也可以當容嬤嬤。”
“好的,我是袁嬤嬤,你是張公公,大家同事一場握個手唄!”袁可可大大方方的認下了自己的新稱號。
嬤嬤和公公友好的握了手,關了教室的燈,一起走出了教室。
在袁可可鎖門的時候張致銘向袁可可提出了一個疑問:“袁嬤嬤,我有件事想要問問看你的想法。”
“說唄。”袁可可推門試了一下,確定已經鎖好。
張致銘開始走著,他說:“就是你知道的,我這個行業總會接觸到各式各樣的劇本嘛,我看到了這樣一個劇本,有一個姑娘明知道一個男人是個腳踏兩條船的壞蛋,她為什麽還會喜歡上那個男人呢?”
這個問題有點深奧,袁可可想了想說道:“估計是編劇的腦袋有毛病,沒有十年的腦血栓寫不出這種毫無邏輯的劇情。”
“....”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張致銘輕輕咳嗽兩聲:“我們不是來研究邏輯的,我是想問問看,如果你代入這個姑娘的話,你能想像一下原因嗎?”
袁可可果斷的說:“我代入不進去,我不會喜歡上一個腳踩兩條船的男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對待感情都應該認真,不是麽!”
張致銘嘴角抽了抽:“是,是啊,呵呵!”
袁可可看著張致銘一臉苦悶的表情,就覺得蠻有意思的。
“好啦,我不知道你看的是什麽腦殘劇本,但是如果非要讓我代入進去想的話,那麽我只能說,愛情是沒有道理的,有時候喜歡了就是喜歡了,無論對方是一個怎樣的人,反正心動了。”
袁可可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答桉。
“可那個姑娘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對方不是個好人啊,而且最開始的時候她是討厭對方的。”
張致銘又說。
“我還是那句話,愛情是沒有道理的,有時候很討厭的人,也會恰好心動,恰好中意。”
正遇下樓,袁可可頭上的銀飾又開始乒乓作響:“當年我媽也是恰好愛上我爸,義無反顧的跟著我爸私奔到雙肥,上演了一番苗家女子和漢家兒郎的狗血戀愛劇。”
張致銘看了袁可可一樣,有些佩服袁可可的父母身處那個年代,居然這麽敢想敢乾。
袁可可背起手,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頭:“而且我覺得吧,如果真是的由恨轉愛的話,那麽一定比尋常的愛要深,而且也比其他的姑娘更加縱容對方,總的來說,那個男的有福了。”
“怎麽說?”張致銘摸了摸鼻子,心中有疑惑。
袁可可撅著嘴想了想:“嗯,這麽說呢,女孩子很怪的吧,喜歡看印象分,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是個壞人的話,那麽之後那個人就算再怎麽過份都不會介意,反倒是如果對方稍稍變好了,那麽就會欣喜若狂,可能那個姑娘也是因為發現對方巨大的轉變才會愛上對方的吧!”
這下子張致銘聽懂了,把袁可可的話語簡潔化一點就是。
好人做了一輩子的好事,只要有一件壞,那他就是偽君子。
但壞人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本性良善,浪子回頭金不換。
所以周悅是之前討厭他,然後今天忽然覺得他還不錯,然後對他心動了嗎?
那張致銘就很苦惱了,他之前所扮演的都是好人的角色,這要是突然來個轉變, 那不就成了罪大惡極的偽君子。
柳詩詩還有白婕和於春嬌,她們三個要炸呀!
“你說的這個劇本,該不會主角是你去演吧!”
袁可可忽然停下腳步問話,張致銘這才發覺,原來他們已經走到了出學校和去女生宿舍的交叉口。
張致銘點了點頭,苦惱的說:“沒錯,主角是我。”
袁可可展顏一?
?:“那好,到時候你可得告訴我劇名,我一定追劇,幫你提升一下收視率。”
“好!”
兩人分離,張致銘默默的離開了學校,他的腦海中一直在回想著剛剛和袁可可交談的話。
袁可可點醒了張致銘很多,他之前的形象對於幾個和他有牽扯的女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正面了。
如果事情一旦曝光,那麽必將爆炸。
“算了,腦殼痛,回去再慢慢想吧!”
張致銘揉了揉太陽穴,一路朝著飯醉份子火鍋店的方向前去。
他的車還停在那裡呢!
然而張致銘在看到了自己的車以後,怒了。
“這tm是哪個狗日的砸了老子的車?”
“.....”
此時此刻,有一個孤獨的靚仔,一個人在走回學校的路上。
周自豪又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機背風點燃。
“銘哥,我實在是太冷了,等不到那個男人出現了。”
“我能為你做的就這麽多了。”
“只能希望你以後少親我姐的嘴吧。”
喃喃自語結束,周自豪一晃一晃的朝著404宿舍趕去。
實在是太特麽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