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戴一個黑色針織帽,身穿肥肥的黑色棉襖,下身保暖褲外套著一條天藍色的牛仔休閑褲,腳上搭配一雙藍白相間的運動鞋。
一身年輕套裝,張致銘瞬間顯得又小了幾歲,臉長的太嫩有時候也不好,稍微穿點稚嫩風格的衣服,往打扮多為禦姐風的於春嬌旁邊一站就像是小媽跟兒子似的。
“咱要去哪裡玩?”於春嬌把手裡的蛋黃派包裝袋撕開,取出送到張致銘的嘴邊。
張致銘張嘴一口吞:“不知道,就讓我們來一場不被定義的旅行,走到哪裡算哪裡。”
“對了,今天怎麽都這個點了想著要出去玩啊?”於春嬌自己也吃了一個蛋黃派。
張致銘回答:“樂樂說學習太壓抑,想出去散散心。”
當張致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剛剛爬上後座的王小樂,臉色很明顯的又更黑了幾分。
“你啊,倒是越來越縱容她了。”於春嬌很無奈。
縱容?
明明說好是陪我出來玩的,結果他還非要喊上你。
王小樂戴上耳機,選擇不再聽前座的兩個人聊天,以免氣出病來。
之前王小樂在精心挑選一起出去玩的衣服的時候,張致銘偷摸著去把於春嬌叫上,於春嬌一開始還不樂意的,但架不住張致銘太能勸,隻好跟著一道來。
王小樂今天的穿著打扮倒是與張致銘頗為相似,只有衣服和帽子的顏色恰好反過來,可可愛愛的美少女一枚。
u盤接上,音樂響起,車輛駛入道路,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鍾,正處於下班高峰期的開端,密密麻麻的車輛將平時寬敞的道路給圍堵的水泄不通。
“這也太堵了,要不咱還是回家看電視吧!”於春嬌現在是一個瘋狂的電視迷,每天除了練瑜加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奉獻給了電視機。
張致銘打了個呵欠:“來都來了,還是隨便找個地方去逛逛。”
張致銘有一個特性,來都來了,就必須得乾點啥心裡才舒服,比如在學校的時候被朋友拉著去廁所,張致銘會想,來都來了不如也放松一下,於是也跟著掏槍撒水。
堵車堵了大概半小時,張致銘往左一拐,拐進了一條較為流暢的道路,一直順著車流量最少的地方走,不一會抵達了全市最長的一條步行街。
這附近停車場賊多,找了個最近的把車停好,一男兩女開始到處瞎逛。
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鍾,逛了一會兒肚子咕咕叫,於春嬌再次提議回家做飯吃了,張致銘卻說難得出來一次乾脆就在外面吃了,今天的王小樂異常高冷,一句話都沒和張致銘講。
不一會,他們找了一家從西南傳來的烤魚館,很有特色,辣味偏重。
就連張致銘這種好吃辣者都吃的臉有點紅,吃辣最輕的王小樂變的比白雪公主的紅蘋果都要紅,給她點了一碗西南的特色冰粉喝下去才好了些。
“哎呀媽呀,我下次再也不吃這個玩意兒了。”
於春嬌抬起手腕抹了抹眼裡的淚花,拉過閨女的冰粉往嘴巴裡灌了一口,瞬間辣味消散了大半。
“我的錯,應該點微辣的。”
張致銘歎息著說:“還要冰粉麽,要的話再點。”
目光落在王小樂玲瓏剔透臉蛋上,此時她臉上的紅色已經褪去,但是大腦還是處於宕機狀態,仿佛魂都被辣掉了。
“嗯,再來一碗。”王小樂慢悠悠的伸出手指比了個一。
“我也要一碗。”於春嬌說。
“好!”
張致銘起身去找服務員下單,返回的時候遇到了老熟人王申,張致銘本想裝作沒看到,繞開他。
沒想到王申卻主動喊了他:“張致銘,你怎麽在這,快過來坐坐。”
靠,又躲不了一場寒暄了。
張致銘仿佛後知後覺一般,扭頭驚訝道:“喲,王老師,你也在啊!”
王申和幾個中年男女同桌,現在的他沒有之前愛乾淨了,整個人邋裡邋遢,胡渣也沒刮。
“幾位老師,這是我學生,張致銘,上電視當明星的那個。”王申站起來勾住張致銘的肩膀向其他老師介紹。
一個老師最大的炫耀莫過於自己的學生牛逼了,雖然王申沒有怎麽教過張致銘,但現在張致銘是他的學生,成名了他也覺得臉上有光。
“喲,這我知道,我閨女現在可迷他了。”
“小夥子,出息了啊,演過什麽電視劇了?”
“誒,人家是歌星,演什麽電視劇啊。”
大學裡的老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聊笑笑,張致銘也一句一句的答著,把姿態放平,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麽的了不起。
忽然,有一個中年女老師說道:“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等我想想。”
張致銘卻是已經不記得這位老師了:“是嗎?”
“肯定有。”
女老師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我記起來了,就是那次在駕校,我記得你和白婕白老師一起走了。”
“....”
我也記起你來了,那個愛亂拉紅線的老師。
現在又在亂說話了。
在王申面前提白老師,不是笨就是壞。
張致銘耐著性子笑道:“對對對,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那時候我有點事情,白老師先走了,我後腳也走了。”
斜眼一瞥,果然,王申聽到張致銘的解釋,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又和幾位老師瞎扯了一兩分鍾,張致銘提出要走,他們隨口挽留兩句便點頭放張致銘離去。
本以為就此無事發生之後,王申卻也說道:“你們先吃,我送送我學生。”
離開了這一桌的視線,王申拉住張致銘,從兜裡掏出一根華子遞給張致銘。
張致銘想了想,擺擺手說:“謝謝老師,我不抽煙。”
自從上次對白婕保證過不抽煙以後,張致銘便再也沒有抽過一次煙,說戒煙就真的戒了。
“不抽煙好啊,不抽煙對身體好,你是對的。”
王申愣了愣,點燃香煙問道:“你和白老師,是怎麽回事?”
md,果然還是懷疑了,張致銘心想,王申被傷的最狠的那天就是和白老師在駕校見面的那一天,現在要是王申知道是誰整的他,估計要瘋。
“什麽怎麽回事?”
張致銘裝作不知情的說道。
王申有些複雜的看著張致銘,說實話他也不太相信張致銘會和白婕有牽扯,畢竟白婕是那麽注重師德的人,怎麽會和學生有關聯。
那一天和白婕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誰呢?
王申問道:“張致銘,就是我們在駕校見面的那一天,你知不知道白老師去了哪裡?”
“不知道啊。”
張致銘神態自若的說謊,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白老師不是老師你的女朋友嗎,怎麽還問我呢?”
王申聽了,搖搖頭:“不是了,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
張致銘驚訝道:“怎麽還分手了呢?我感覺白老師人挺好的啊,就這麽給放走啦?”
王申失落的吸了一口煙。
“白老師....算了,這種事情就不和你說了,我記得你好像是有白老師聯系方式的吧,還是我給你的。”
“你呢,就幫我捎個話,說我以後不會再纏著她了,以前不禮貌,請她原諒,如果她有回應,請告知我。”
這些話,王申自己聯系不到白婕說,他也不好意思拜托同事去說,他怕事情的經過要是被同事所知,那麽他是不用繼續在江陵大學混了。
現在正好遇到了張致銘這個基本不上課的學生,請他幫個忙不會有事。
“行,這事就交給我了,老師放心。”
張致銘一口答應了王申的請求。
王申點點頭,雙手合十:“感謝!”
看著王申離去的背影,張致銘搖搖頭歎息,其實老王人還不錯,如果他當初不是對白老師死纏爛打的話,張致銘也願意交他這個朋友。
可惜了,當初是情敵,傷害他是必然的。
“......”
回到座位,張致銘看到於春嬌和女兒都已經沒在吃烤魚了,一人捧著一碗冰粉喝到打飽嗝。
於春嬌抬頭問:“你怎麽去了那麽久?”
王小樂也在看張致銘,心說,莫不是碰見哪位小三了?
“遇到我老師了,和老師聊了一會天。”張致銘笑著說道。
王小樂皺眉,不太開心的說:“是女老師嗎?”
於春嬌沒好氣的瞪了王小樂一眼,說道:“要你多嘴嘛,男老師女老師不都說老師。”
王小樂撅嘴委屈,她可是知道的,張致銘有一個要好的女老師,后宮群裡的那個白】,不也是張致銘的老師,而且還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和張致銘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
可是這一切媽媽都不知道,她還傻乎乎的被蒙在鼓裡。
張致銘澹然笑笑,指了個方向:“是個男老師,過了個拐角那桌就是。”
聽到這,王小樂總算是放下心了,不是和張致銘單獨出來遊玩就算了,她可不想在這裡碰到張致銘的小三小四小五們。
吃完飯,在步行街閑逛消食,有一個中型商場,第一樓是娛樂場所,裡面擺滿了娃娃機,還有各種投幣的遊戲機。
王小樂從沒有玩過這些東西,張致銘瞧見她接連朝裡面看了好幾眼,估計是想去玩卻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去要花錢的地方。
張致銘牽著於春嬌的手,就朝裡邊走去。
“我們去抓幾個娃娃,樂樂快來。”
走到門口,張致銘對王小樂招了招手。
王小樂視線被張致銘和於春嬌十指相扣處所吸引,如果今天張致銘沒有叫上於春嬌的話,她在想那麽被牽的人會不會是她呢?
不知道呢....
錢包裡有一百二十塊錢的零散錢,於是一次性買了一百二十個遊戲幣,三人均分。
王小樂人比較精明,玩了兩三次娃娃機抓不起來之後她就不玩了,每種機器都去弄弄,街機、投籃機、塞車、推遊戲幣、捕魚等玩了個遍,這一趟對她來說倒也值得了,基本上裡面有的機器,她都一一去試個遍。
而相對的是,於春嬌就顯得很軸了,看上了一個皮卡丘的娃娃,她就非得抓上來不可,但這家娃娃機的鉤子又特別松,結果就是不僅她的遊戲幣全部抓完了,就連張致銘的遊戲幣也快被她給禍禍完了。
直到最後沒剩幾個幣的時候,遊戲機應該是被喂到飽和了,勉勉強強要贈給於春嬌一個,抓的特別穩,鉤子下去就沒有松開。
鉤子緩緩移動,距離出口越來越近,帶著輕微的晃動,於春嬌一直盯著大氣都不敢喘,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拉住張致銘。
“抓到了,終於抓到了。”
在皮卡丘從出口墜落的那一刻,於春嬌開心的跳了起來,抓著張致銘的手臂搖晃個不停。
是啊,抓到了,七十多塊錢抓了一個皮卡丘。
不過,你開心就好。
張致銘陪著於春嬌一起笑,誇她真厲害。
“嘻嘻!”
於春嬌發出銀鈴似的笑聲,拿著皮卡丘轉了兩圈,身上米色風衣的衣擺搖晃,然後她把王小樂給叫過來。
“怎麽了?”王小樂問道。
於春嬌唇角勾起,她把皮卡丘塞進王小樂的懷裡:“你剛剛不是想要這個娃娃嗎,送你了。”
“媽媽...”
王小樂莫名覺得喉嚨有些酸澀。
她沒想有特別想要這個皮卡丘,只是剛剛抓娃娃的時候裝著皮卡丘的娃娃機近一點,沒想到媽媽就給記下了,她在抓皮卡丘,她想要皮卡丘。
“可是我今天還不想要媽媽跟著來...嫌她礙事...”王小樂拿著皮卡丘,心中一時感慨萬千。
這時,張致銘衝著王小樂笑,露出兩排大白牙:“也有我的功勞哦,我的遊戲幣基本也全投入進去了,就為了給你皮卡丘,開心吧”
“.....”
剛才醞釀的情緒被破壞了大半。
王小樂吐舌,甜甜的笑道:“開心!”
吃飽玩夠,三人回到家的時候夜間九點半鍾,正是夜生活的開始,王小樂一到家就跑進了她的臥室, 說是要把皮卡丘放在枕頭邊去。
於春嬌給張致銘眨眼示意,張致銘比了個ok手勢。
等於春嬌進臥室以後,張致銘悄悄去廁所躲著給白婕發信息。
張致銘:“老師,在嗎?愛心】”
白婕:“有話就講。”
張致銘:“今天我遇到王申了。”
白婕:“關我屁事。”
張致銘:“他和我聊起了你,他給我說你各種不好,我氣的差點和他打架,可是又怕打了他你會生我的氣....”
正靠在床上看書的白婕臉上有一絲慍怒,心想這個王申怎麽這麽煩人。
算了,反正這輩子都不會與他再有交集。
他說任他說,我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
白婕回復:“不打架是對的,你總算懂事了,以後做事情也得和今天一樣,常常保持頭腦清醒,不要意氣用事,打架不是什麽好事,打贏坐牢,打輸住院,都不好受。”
張致銘:“嗯嗯,老師的教導,我銘記於心,麽麽噠!”
“幼稚。”白婕的嘴角勾起一抹澹澹的微笑,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聊了大概二十分鍾左右,張致銘告訴白婕說要休息了,然後把企鵝號退出,衝了馬桶假裝上過廁所才走出去。
一出門就撞見王小樂站在於春嬌的臥室門口,臉上掛著激動的表情,莫名的有種猥瑣的感覺。
“樂樂,你在做什麽?”張致銘輕輕喊道。
王小樂扭頭看見張致銘,露出詫異的表情。
“你怎麽還沒進去。”
話才出口,王小樂便知道她說錯話了,一腳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