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煦,冰雪消融,微風拂過,乾枯的樹枝上冒出了翠綠的新芽,鳥兒歡快的吟唱,魚兒逍遙著遊弋,一年中最好的時節已經悄然到來。
清晨的葉落鎮一如往常的熱鬧,但不同於以往,一架雙轅馬車自陳府離開,悠哉遊哉的消失在小鎮街道的盡頭。
這一年的時間,肖若塵跟隨醫聖商仲景學習醫道,已將商老先生的畢生所學深深印刻在了腦海之中。
隨著商老先生的離開,肖若塵再度將自己關進了書房,沉浸到了研習《陰陽謀略》與《長明兵法》。
與此同時,歐陽玄默一如往常那般在書房外的院子裡修習武道功法,經過近幾年的修煉,歐陽玄默的武道修為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不好了,陳總管,酒樓那邊出事了!”
酒樓的一個夥計急匆匆的跑進陳府,將酒樓今天發生的事情上報給陳伯,但他入府時聲音大了些,在書房沉迷推演的肖若塵竟也聽到了夥計的聲音。
“陳伯,發生了什麽事?”
肖若塵帶著歐陽玄默來到了前堂,發現此刻陳伯正在焦急的來回踱步,而一旁的夥計更是臉色鐵青,顯然是此番事情不小。
“小少爺,酒樓的夥計來報,說有人今天死在了酒樓,懷疑是吃了酒樓的飯食中毒而死!”
看到陳伯如此焦急的模樣,肖若塵知道這件事若是鬧大,對於陳府的產業將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雖然酒樓一向由王掌櫃打理,但肖若塵對於王掌櫃的為人頗為相信,況且酒樓裡的夥計、大廚也都是知根知底,斷然不會為了一己之私砸了酒樓的招牌。
突然,肖若塵靈機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或許是有人故意暗中做了手腳,為的就是砸了悅客酒樓的金字招牌。
“陳伯,先別著急,目前酒樓是怎樣的情況?”
“小少爺,酒樓已經被衙役團團圍住,尉司大人已經差遣衙役去往鎮東請仵作前來!”
陳伯還未開口,一旁的夥計對著肖若塵躬身一禮,將酒樓那邊的情況悉數向肖若塵稟告。
“少爺,陳伯,這可如何是好啊!酒樓經營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等情況,我…”
夥計越說越著急,眼看著便要哭了出來,陳伯見狀連忙製止夥計,當著肖若塵的面大哭大叫的成何體統。
“少爺,您看這該如何是好!”
若是以往,陳伯定然會自行處置,盡管肖若塵今年才僅十歲,但畢竟師從大學諸葛長明以及醫聖商仲景,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解決辦法。
肖若塵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猛然抬起頭看向陳伯,眼眸中映射出遮掩不住的睿智與靈動。
“陳伯,帶上我的銀針,我們去酒樓看一看!”
說罷,肖若塵衣袖一揮徑直走出了前堂,歐陽玄默見狀緊隨其後,始終不離肖若塵三步以上。
雖然肖若塵什麽也沒有說,但陳伯看著肖若塵小小的背影,仿佛如高山一般高不可攀,心中感慨自家小少爺好像已經長大了。
一架低調卻不失奢華的雙駕馬車匆匆來到悅客酒樓,衙役見狀立時上前阻攔,不讓車駕進入他們的封鎖范圍。
門簾挑開,陳伯從裡面走了出來,衙役見來人竟是陳府大總管陳伯,一時不知所措,索性讓出一條道路,任由車駕行駛到酒樓門外。
“我等身為衙役自當秉公執法,因何要讓出一條道路讓他陳府的車駕經過?”
看到剛才的一幕,
一名年輕的衙役憤憤不平,從這名衙役的著裝來看,應當是新進選拔進入尉司府,對陳府的情況知之甚少。 “你個新來的懂什麽?李大人曾經說過,見到陳伯自當禮讓三分,我等雖不明就裡,但當遵從李大人命令行事!”
聞聽此言,那名新來的衙役頓時沒了動靜,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衙役,怎敢去得罪連李大人都要禮讓三分的大人物!
當葉落鎮尉司李大人得知陳伯駕臨酒樓,慌忙走出酒樓,面露難色的對著陳伯拱了拱手。
“陳伯,你來了就好,仵作稍後便到,本官定然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還你陳府一個清白!”
尉司李大人是一位清廉的好官,他從不畏懼強權,因此為官多年依舊停留在這葉落鎮,做一個小小的尉司。
李大人之所以會對陳府禮讓三分,還是由於陳府經營多年,在百姓中擁有極高的口碑,而且陳府經常施行善舉,這皆是李大人敬重陳府的原因所在。
“李大人,老朽這廂有禮,這位是我家少爺!”
說話間,陳伯向尉司李大人引薦了自家少爺, 李大人看著眼前這約莫十歲年紀的孩子,仿佛是在哪裡見過一般。
“李大人,若塵這廂有禮!”
“陳少爺,葉落鎮尉司還禮了!”
說著,李大人對著眼前的這個孩子同樣拱手一禮,而一旁的陳伯見狀竟忍不住笑出聲來,不僅如此,連跟在肖若塵身後的歐陽玄默也笑了起來。
“陳伯,敢問這是何意?汝等因何發笑?”
“李大人,老朽著相了,我家少爺不姓陳,而是姓肖!”
忍住笑意,陳伯向尉司解釋了一番,李大人這才恍然大悟,少爺姓肖,難不成與北鎮王有著莫大的關系?
李大人不敢想下去了,如他所料,一切皆可迎刃而解,陳府沒有背景竟可以在葉落鎮經營如此龐大的產業。
“李大人,可否讓我家少爺看一眼死者?”
“這…”
尉司顯然有些為難,盡管肖若塵乃陳府少爺,但讓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查看死者,實在是不妥。
似是看出了尉司大人的為難之處,陳伯靠前一步,悄悄在李大人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李大人頓時臉色大變,看向肖若塵的眼神竟變得充滿敬意。
“肖少爺,請隨本官來!”
尉司大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帶著尉司府的師爺在前面帶路,引著肖若塵幾人步入悅客酒樓。
“陳伯,您對尉司大人說了什麽?”
肖若塵邊向裡走邊偏過頭去悄悄詢問陳伯。
“少爺,老朽只是告訴李大人,少爺您師從醫聖商仲景,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