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逃生遊戲又想辭職了。
宇宙狂歡會它惹不起,五八它也惹不起。
現在這兩個都惹不起的眼看要杠上,它就只能夾在中間左右挨打。
偏偏自己是宇宙狂歡會名下的系統,基本時刻都被監控著,所以還得冒著被弄死的風險給它們搞一些毫無意義的遮掩。
【全球逃生遊戲向來是隨機抽取降臨地,請您不要隨意進行一些無證據的揣測】
“無證據?確實是無證據。”
“但我什麽時候需要證據來證明什麽了?你不知道我向來不講道理嗎?”五八疑惑地問道。
“總之你去告訴宇宙狂歡會,如果未來再出現類似的事情,這場全球逃生遊戲將會成為它們臨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個樂子。”
【……】
【您是想要違反和平協議嗎】
【衛左並沒有包含在和平協議裡,您不能以他為理由向任何一個與您簽訂協議的勢力開戰】
全球逃生遊戲強撐著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就是在作死之路上狂奔。
嗚嗚嗚它好想辭職。
“我違反和平協議?”
五八極緩慢地咀嚼著這句話,最後沒忍住笑出了聲。
少頃,它意味深長地說道:“是誰先在擦邊違反協議想試探我現在的實力,你心裡比我有數。”
此話一出,全球逃生遊戲立刻選擇裝死。
“不過這點你倒是提醒我了。”
五八涼涼道:“話說回來和平協議也不是不能改,既然如此你順便告訴系統總局,說我過幾天要去改一下協議內容,增加和衛左有關的條例。”
“假如系統總局不同意,就補充一句,讓它們別忘了在成為系統五八之前我是誰。”
全球逃生遊戲不敢吱聲。
它決定這次回去後就馬上申請轉崗,這破遊戲系統它是一天都做不下去了!
然而五八絲毫沒有體會到遊戲的崩潰,它繼續平靜地說:“到時候協議一改,如果還有哪個不要命的試圖敢把爪子伸到衛左身上……”
說到這裡五八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話語內容卻與之截然相反。
“我會順藤摸瓜把它和它全家挫骨揚灰。”
【我明白了,我會如實將您的話轉告給宇宙狂歡會與系統總局】
【祝您和衛左生活愉快】
光看紅色字幕似乎毫無波瀾的全球逃生遊戲私底下直接嚇得連滾帶爬的飛速離開了。
嚇唬完遊戲的五八美滋滋地回到衛左身邊。
距離衛左死亡才過去不到半小時,但衛左現在已經有了呼吸和心跳,只是意識還流浪在一個五八檢測不到的奇怪地方。
上一次在無面鎮衛左掉頭後,用了差不多六個小時才復活。
但那是因為五八對怎麽加快人類復活進程沒經驗,而且能量也略有不足。
這次它不但有經驗,能量也充沛,自然能加快衛左復活的速度,只是……
五八注視著躺在棺材裡的衛左,小聲道:“左子,快回來吧。那個地方有什麽好的呢?好到你每次死亡都會不自覺想要停留在那兒。”
見衛左還是沒有反應,它深深歎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得用那個才行嗎?
【物品“你他媽趕緊給老子回來”使用成功】
“衛左。”
“衛左。”
“衛左。”
……
五八一聲一聲喊著衛左的名字,直到對方無奈地睜開雙眼:“八哥你是在喊魂嗎?”
“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五八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吊兒郎當地回應他,
而是認真詢問。 衛左輕輕搖頭,伸手去觸碰脖子上的……
疤痕呢?
似乎是看出衛左的不解,五八隨口道:“之前沒經驗,不知道怎麽處理最好,現在有經驗了肯定要給你最好的復活體驗。”
聽起來好讓人感動,就是最好的復活體驗什麽的總感覺有點怪。
“我們怎麽還在遊戲世界裡?”掀開棺材蓋準備呼吸新鮮空氣的衛左一眼就肯定自己還在無面酒店附近。
至於為什麽是附近,而不是裡面,可能是因為旁邊的廢墟實在太過眼熟。
衛左坐在棺材裡,默默看著眼前場景。
良久,他委婉地問道:“八哥,無面酒店是在我死亡期間拆遷了嗎?”
“我拆了,它們沒遷。”五八言簡意賅地說。
衛左抬手鼓了鼓掌,乾巴巴笑道:“哈,那八哥你還真是業務廣泛。”
沒遷還是不能遷啊?那麽多無面人不會都被五八一個統全部殺光了吧?
五八輕描淡寫道:“不用懷疑,六月九日是你生日,我就用六分零九秒把三百多個無面人全部弄死了,順便還把無面酒店拆了。”
“哦,對了。”五八探出幾根黑色觸手把一顆完美愛心型的心臟遞到衛左面前。
“復活禮物嗎?怎麽樣?喜歡嗎?”
衛左接過那顆質地堅硬的紅心。
五八懶洋洋地用觸手拍了拍紅色心臟:“這是紅老板的心臟,我嘗過一點,味道還不錯,等回去拿來給你煲湯,正好補補身體。”
衛左手微微顫抖。
不要這麽隨意說出這麽恐怖的話啊!
正當衛左懷疑究竟是自己沒睡醒還是五八真的精神失常時,西裡恩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我親愛的白玫瑰,你還好嗎?”
西裡恩低頭看著坐在棺材裡的衛左,伸手憐愛地摸了摸他烏黑的頭髮:“親愛的,你黑發的樣子也很美麗。”
衛左蹙眉拍開他的手,抬頭看向男人:“你找我有事嗎?”
某種直覺告訴他西裡恩找他絕對沒好事。
西裡恩唇角勾起,彎腰將一條沒有任何裝飾的紅繩系到衛左手腕上:“獎勵。”
“什麽獎勵?”衛左莫名其妙地反問道,一副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說過什麽的樣子,“那天我們不是平局嗎?”
“那就是離別禮物。”
“你可以憑借它隨意出入西裡恩名下的所有副本,也能帶走副本裡的任何東西。”
月光下,西裡恩專注地望著衛左:“當你以白玫瑰的名義行走在遊戲世界時,請不要與我劃清界限,西裡恩這個名字能為你免去很多麻煩。”
衛左沒有吭聲,低著頭擺弄那顆紅色心臟。
是好事,直覺出錯了怎麽辦?
腦海中五八還在開心地說:“這不就是說我們以後能隨便去他的副本裡薅羊毛嗎?!”
西裡恩並不在意衛左的沉默。
男人微笑道:“事實上我依舊深切期望著某天你能願意成為我最後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收藏。”
衛左手指不自覺攥緊。
他心中暗暗道:“事實上我也沒有比你好到哪裡去,我還是經常想著要把你做成藝術品,一件安全又美麗的藝術品。”
“一路平安,我心愛的白玫瑰。”
衛左忽然轉頭看向他,輕聲道:“再見。”
話音落下,棺材與人同時消失。
沒有留下哪怕丁點痕跡,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對方剛離開,神情就變得失魂落魄的西裡恩安靜望著自己手中沒有送出去的紅玫瑰。
在衛左那天提到想要用白玫瑰花瓣組成無口黑貓的另一半後,男人私底下嘗試了很多遍去製造出白玫瑰。
到最後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他想送一朵白玫瑰,還是他想要一朵白玫瑰。
可惜因紅玫瑰而生者,也終將因紅玫瑰而死。
就算再怎麽想要為衛左獻上一朵白玫瑰,終究也只能是想想。
“如果當時選擇的是……”
西裡恩及時阻止了自己的出格,冷靜又理智地想道:“我怎麽會去幻想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假如西女士知道,她一定會責罵我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