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想不明白,薑祁也就放下了這回事。
本來在試驗出盤龍佩可以抵擋甚至吸收佔卜反噬來的黑火之後,薑祁還想著再來一次。
但有兩個問題,一是現在的盤龍佩好像已經「吃撐了」,估計是短時間內吃不下第二波黑火。
二是薑祁也在擔心,下一次引來的佔卜反噬,有可能不是黑火,而是別的什麽東西。
畢竟這個東西說不準,因果之道本就虛無縹緲,捉摸不定,反噬也是如此。
所以,薑祁只能暫時放下在這方面的疑問。
「還是實力不夠啊。」
薑祁坐在椅子上,輕輕的揉著眉心,緩解靈覺消耗帶來的刺痛感。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強,姚廣孝的傳承是薑祁目前最主要也是最強的手段,但這個手段太偏科了。
雖然威力很大,但相對的局限性也有。
別看薑祁之前以指玄法對敵,似乎都是指尖一挑,風水局便成了,而後就是薑祁的主場。
但這玩意在沒有基本風水格局的地方,比如上次那個李淳風疑塚所在的盆地,就根本發揮不出什麽威力來。
更何況指玄法雖然啟動快,但到底是需要時間來布局。
如果有那種在一瞬間秒殺或者限制住薑祁的手段,那薑祁真的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別提什麽武道宗師,在真正高深的玄修面前,那就是個厚實的活靶子。
那麽這種能夠在瞬間限制薑祁的人存在嗎?
必然是存在的,薑祁很確定這一點。
九州太大了,人也太多,即便整體環境不行,但九州最不缺的就是天才,還有奇跡。
本來在剛才之前,薑祁是不怎麽在乎這個的,但現在不一樣了。
如果有機會,還是要提升一下實力。
眼前就有一個好機會,那就是來自孫思邈的銀針,上面附帶的八成就是孫思邈的執念。
但薑祁沒有任何理由能夠拿到。
如果用一些玄修的手段,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難,但薑祁不會去這麽做。
不告而取是為偷。
「算了,不想這些。」
薑祁搖搖頭,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強求反而不美。
如此想著,薑祁看向自己的手。
明明沒有變化,但薑祁就是覺得多了點什麽東西。
腦海裡翻騰著來自蘇軾的傳承。
「去買點筆墨紙好了。」
薑祁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問題不大,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同樣也能讓店家晚上營業。
薑祁現在有點著急,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自己現在的書法。
就好像你玩霍格沃茲之遺學到了啃大瓜,你能忍住不立刻甩兩個?
至於為什麽只是買筆墨紙,是因為在十八子裡面有一個硯台。
還是東坡硯,簡直不要太合適。
「不錯。」
孫老爺子抹抹嘴,一海碗三十多個用料實在的三鮮餡餃子被吃了個乾淨。
….
本來晚上是不宜多食的,不利於腸胃。
但跟孫老爺子說這話的人,墳頭草都黃了十幾茬了。
隨手從抽屜裡摸出一粒山楂丸放進嘴裡,孫老爺子慢悠悠的站起身去洗碗,準備明天再給送過去。
洗了碗,孫老爺子晃晃悠悠的走到門口,想要溜達著去廣場活動一下。
可剛走到門口,老爺子就停下了腳步,鼻翼翕張了一下,皺了皺眉頭。
有血腥味,而且還是被鐵器
傷的血腥味。
這味道只有一點點,傷者顯然不想被發現,因為除了血腥味之外,還有一股藥味,為的就是遮蓋傷口的血腥味道。
但瞞不過孫老爺子。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滴人」
孫老爺子神色不變,邁著四方步,嘴裡哼唱著空城計,一步一晃的走了出去,就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現一樣。
懂得用秘藥遮蓋血腥味道的人,不可能看不出這裡是一個藥蘆,那麽傷者既然沒有主動現身,孫老爺子就沒有理由去管。
醫者仁心也有可能會好心辦壞事。
這種事,孫老爺子經歷過。
只不過,孫老爺子似乎是忘了關門,出門之後便頭也不回的溜達著走了,身後的側門敞開著。
大概過了幾分鍾,似乎是確定了孫老爺子走遠了,一道黑影從角落裡竄出來,一溜煙的跑進了孫老爺子的院子。
黑影並沒有注意,自己掠過門口時帶起來了一陣風,這陣風也帶起了別的東西。
已經走到巷子口的老爺子鼻翼再次動了動,默不作聲的改變了方向,並沒有去廣場,反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白藥和金創丹都在藥櫃上擺著,有點見識的人就不會用錯。
但有人擅闖民宅,總得去報官才對。
老爺子如此想著,晃晃悠悠的走向捕快衙門的方向。
「清水胡同南口東行三百米?」
薑祁坐在冰莓粉的跑車上,打開了推薦軟件。
現在這個點還開門的老式文藝用品,附近就這一家。
本來薑祁想用鈔能力的,但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店家關門之後,留在軟件上的電話號往往也會關機
於是現在就只能爭分奪秒了。
薑祁麻利的發動車子,順著導航一路疾馳。
他現在就好像那個防沉迷馬上到時間的熊孩子,心裡就有一個想法。
小爺今晚上必須得寫幾個毛筆字!不然睡都睡不著!
抱著這樣的想法,薑祁惡狠狠的朝著目的地飛馳。
「不過,清水胡同?這個名字怎麽有點耳熟?」
薑祁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薑祁到了目的地。
剛一下車就看到一個老頭正準備把卷簾門拉下來。
「大爺您等一下!我買點東西!」
薑祁趕緊喊了一嗓子,快步走了過去,同時環顧四周,心中恍然。
….
怪不得覺得熟悉,這不就是孫老爺子所在的那個胡同附近嗎?
但現在這個時間也不好去拜訪,薑祁也就沒有多想。
現在趕緊買到筆墨紙才是正事。
「你這後生還真是會卡點,再晚來一分鍾,我可就關門了。」
店主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笑呵呵的把卷簾門重新推上去,也擺手把薑祁迎進了店裡。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讓您勞累了。」
薑祁笑著點點頭,走進了這家門店裡。
說不上多麽精致的裝修,但一眼就看得出這是一個老店。
「大爺,您這裡有老紙嗎?」
薑祁試探性的問。
老板聞言愣了一下,說道:「這個還真沒有,要不看看別的?」
薑祁也不失望,說道:「一根羊毫筆,一根松墨,再隨便來一刀紙。」
「筆在這,你自己挑,至於墨.」
老板有些遲疑,說道:「上等的松墨沒有,次一些的倒是有。」
「也好。」
薑祁眨眨眼,目送老板走進後房,而後自己走到懸掛著毛筆的地方。
只是看了一眼,便摘下來一根羊毫筆。
這一根是這裡質量最好的,同樣,八成也是最貴的。
不一會,老板便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
見薑祁挑好了毛筆,看了一眼薑祁,又撇了一眼門口的跑車,似乎是在可惜什麽。
「松墨加這根筆,算你一千,紙就搭給你一刀。」
老板說著,就要給薑祁包起來。
薑祁卻打斷了老板的動作,說道:「我能不能佔您的寶地,試試筆?」
「當然可以。」
老板聞言一愣,似乎是有些意外,自無不可的點點頭。
然後便帶著薑祁來到桌子旁邊。
上面有用鎮紙壓好的紙,還有一個墨水瓶。
薑祁想了想,將選好的羊毫筆放在一邊,反而是拿起旁邊筆架上的一根筆,舔飽了墨汁。
老板正準備說話,便看到薑祁已經落筆,下意識的看一了眼,便再也挪不開了。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薑祁下筆如飛,落在紙上,是方正的楷書。
老板的臉色已經有些呆滯了。
孫老爺子晃晃悠悠的從捕快衙門出來,準備去廣場溜達一圈,順便消磨時間。
一抬頭就看到小張家的文藝用品店還開著,便溜達了過去。
喝杯茶消磨時間也不錯。
老爺子如此想著,過了馬路,看到門口跑車上的車牌之後愣了一下。
「這不是」
老爺子眼中閃過一抹感興趣的神色,推門走進了店裡。
發現小張正直勾勾的盯著一個年輕人寫字。
而這個年輕人的背影,孫老爺子也很眼熟,當下便放輕腳步,慢慢的走了過去。
說來也怪,這麽近的距離,小張愣是沒有發現旁邊多了自己這麽一個大活人。
這薑小子寫的什麽字,讓小張看的這麽專注?
….
孫老爺子有些好奇的湊過去一看。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好字!」
孫老爺子不禁喝彩。
這一下,也驚醒了老板,打了一個機靈,這才注意到了孫老爺子。
「孫爺?您什麽時候來的?」
「老爺子?」
薑祁也停筆回頭打招呼,他自然知道有人過來,但沒想到是孫老爺子。
「嗯。」
孫老爺子敷衍的點點頭,眼睛沒有離開薑祁寫的字,讚道:「好字!」
「若非親眼所見,老夫還真以為是東坡在世!」
「您捧了,就是隨便寫寫。」
薑祁撓撓頭,而後回頭看向老板,笑道:「老板,現在您能把上好的松墨和老紙賣給我了嗎?」
老板剛剛回過神,聽到這話,頗為奇異的看了一眼薑祁,問道:「你早就看出來了?」
「您之所以說沒有,也是怕我糟蹋了好東西。」
薑祁笑道:「畢竟,我這樣子也確實不像是一個有造詣的。」
「是我看走眼了,你等等。」
老板也痛快,說罷便插著後房走去。
「老爺子,這個時間可不早了,您怎麽這時候出來溜達?」
薑祁看向還在品字的孫老爺子。
「家裡進了一隻受傷的小耗子,這不,交給捕快去處理了。」
孫老爺子頭也不抬的指了指店門對面。
薑祁這才發現,那裡是一個捕快值班室。
同時也知道,孫老爺子口中的小耗子,是另有所指。
「那我一會陪著您回去。」
薑祁大概也能猜到這裡面的事,當下便說道。
「好。」
孫老爺子也沒有拒絕,點點頭。
不一會,老板從後房走了出來,夾著兩個盒子,一個長一個短。
「這是上等的松墨,還有三十年的老紙,一共兩刀。」
老板放在了桌子上,順便把那根羊毫筆包了起來。
薑祁剛剛掏出手機說道:「一共多少錢?」
老板遲疑了一下,還是咬咬牙說道:「如果可以,能否用這幅字頂了?」
「可以。」
薑祁答應的很痛快。
按理來說,這是有辱斯文,但若是蘇軾在這裡,八成也會同意。
王羲之的換鵝經了解一下?
文人的事,怎麽能叫有辱斯文呢?
老板歡天喜地的把紙收起來,對薑祁說道:「別看我這店小,但東西可不缺,這個孫爺知道。」
「以後要是缺了筆墨,盡管過來拿。」
「好。」
薑祁笑眯眯的點點頭,在老板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攙扶著孫老爺子走了出去。
把東西放在車上之後,薑祁便跟著孫老爺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小張還算懂分寸,沒有請你落款。」
孫老爺子輕聲說道。
薑祁腳步不停,笑著說道:「這個無所謂,反正我就是一個學生」
老爺子頗為驚奇的看著他,說道:「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小小年紀如何練得這麽一手字。」
「這已經不是說得了幾分東坡精髓,而是恍若東坡在世,假以時日,融匯貫通之後,必然是文壇大家。」
「您越說越誇張了。」
薑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這一手書法完全是開掛來的,還提升?
除非薑祁能夠找到王羲之的執念
「老爺子,您能猜到具體什麽人進了您家嗎?」
薑祁轉移了話題。
「大概是一個練家子,呼吸之間氣息悠長,不似常人。」
孫老爺子也很配合的順著話頭說道。
「練家子?」
薑祁心頭一動,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等到了老爺子家門口,薑祁按到三個捕快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裡,神色有些失落。
這是沒逮到?
薑祁看了一眼孫老爺子的院子。
玄炁殘留
而且還是三道不同的氣機。
豆豆飛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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