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澤芳假裝無聊地靠在椅子上,用手指輕輕從鐵管裡將小紙卷拔出來握在手中。
然後又假裝怕冷,將手插進外套口袋裡。
又坐了兩分鍾,她才起身假裝看風景,慢慢走到角落一條偏僻的小水溝旁,將那個紙卷拿出來展開,發現是張空白的紙條。
上級給自己交代任務的時候說過,對方會用明礬把情報密寫在紙條上,自己只要把紙條弄濕上面的字就會顯示出來。
於是泉澤芳立即把字條放進水裡,果然隻幾秒鍾時間,上面慢慢顯出幾行字來。
“牛魔王與牧童交換情報死信箱地址:金陵女中後門左邊第五棵梧桐樹旁邊一塊用粉筆畫了圈的磚頭,已將緊急接頭的信物存放在內,取走後記得把白圈擦掉。”
把死信箱地址牢記之後,泉澤芳立即把那張字條在水裡撕弄成紙漿讓它化開。
然後她便快速離開玄武湖公園,叫了輛黃包車回到金陵女中。
到後門外找到左第五棵梧桐樹,果然看到樹下牆根上有一塊磚頭上畫了一個不起眼的白圈。
看看周圍沒人,泉澤芳過去用手指輕緊將那塊磚頭摳出來,發現裡面有半張十美元的紙幣、一張津門港碼頭公共倉庫的提貨單,以及一張白紙。
她知道那張白紙上面有密寫的情報,因此跟那半張美元和提貨單一起裝進口袋。
然後把磚頭複位,擦掉外面的白色圓圈,這才站起來沒事人般離開。
得盡快把那張提貨單放到另一個死信箱,會有專門的交通員取了送到津門去,由那裡的地下組織去提貨。
把提貨單送到死信箱之後,泉澤芳回到宿舍。
室友阿香還躺在床上沒起來,看到她回來好奇地問,“咦,你不是去跟檀帥哥約會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泉澤芳假裝不高興,“等了半天都沒見他來,我自己就先回來了。”
一邊說一邊假裝內急,“不跟你說了,我肚子疼,得要趕緊上廁所。”
泉澤芳衝進衛生間把門反鎖起,拿出那張白紙用水弄濕,果然顯出幾行字來。
“如果有情報或者遇緊急情況,金陵女中斜對面七號院二樓掛藍色金絲絨的窗簾會打開,如果中間掛一個紅色吉祥結,說明死信箱有情報需要你去取。”
“如果掛的是白色絲巾,說明有危險,請馬上撤離。”
“萬一遇緊急事件需要見牧童,可以到速達車行找他們老板,告訴他你找東哥談一筆價值一根大黃魚,兩根小黃魚、外加五十七個銅板的買賣,他就會通知我去見你,遇到危險撤離的時候也第一時間到速達車行找他們老板。”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之間需要用聯絡暗語確認身份,牛魔王:紅酥手,黃藤酒,兩個黃鸝鳴翠柳。牧童:長亭外,古道邊,一行白鷺上青天。”
看到那兩句接頭暗號,泉澤芳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聲來。
她覺得這個牧童一定是個非常幽默的人,這種用古詩司拚接的方式來設計接頭暗號雖然並不罕見,但是如此對仗還押韻的還是頭一回見。
她突然很好奇這牧童到底是男是女,到底長什麽樣。
可惜上級特別強調,自己跟牧童只能用死信箱聯系,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見面。
這就意味著將來自己如果真到萬不得已必須跟牧童見面,不但要帶上那半張美元跟對方的另一半合成一張,還得對得出接頭暗號才行,
這是雙重保險。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澤芳,你怎麽這麽久啊,肚子還疼嗎?”
泉澤芳連忙把手中那張紙撕成碎片扔進碼桶,衝進下水道之後才去開門。
她捂著肚子假裝難受,“有點拉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丁香連忙關心地問,“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藥來吃?”
“不用了,喝點熱水就行了。”
泉澤芳說完自己去倒了杯水喝了幾口,然後躺回床上繼續睡回籠覺。
今天檀潤青睡到自然醒,用二嘎準備好的溫水洗完臉,吃了點東西。
正想拿出電台來聽聽黨務調查處那邊有沒有新的信息呢,福伯突然匆匆上來,說有人打電話約他去問渠茶館喝茶。
檀潤青問電話是誰打的,福伯卻說對方不肯透露姓名,隻說到那就知道了。
這就奇怪了,到底是誰這麽神神密密的啊。
這問渠茶館極有可能是紅黨的聯絡點,所以應該可以排除紅黨的可能。
畢竟現在紅黨應該知道黨務調查處的人正在懷疑泉澤芳,並天天跟蹤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到問渠茶館去。
檀潤青一時猜不到約自己的是誰,更不知道對方是什麽目的。
他約在問渠茶館到底是巧合呢,還是故意的,會不會就是黨務調查處?
畢竟自己剛打了他們跟蹤泉澤芳的人, 加上一處跟二處本身就有矛盾,他們想找回場子的理由非常充分。
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比如那個匯鑫商行曾經的業務員張思明。
按理說,張思明應該要回來找袁建州報仇才對啊。
可是這些天一直沒聽到動靜,難道自己錯誤估計了他的想報仇的願望?
不論對方是誰,檀潤青都決定去會一會。
他一個人開車到問渠茶館門口下車,進去告訴上來招呼夥計自己叫檀潤青,有個朋友已經訂了包廂。
夥計一聽,立即把他領到二樓210號包廂。
推門進去一看,發現裡面有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人,以前沒見過。
那人一看到檀潤青,立即起身堆起一臉笑起身衝他拱手。
“哎呀檀組長,敝人在這恭候多時啦,快快請進。”
檀潤青進去坐下,“這位先生,你找檀某來又不願意透露姓名,不知有何貴乾?”
“檀組長別著急嘛,先請喝杯茶。”那人一邊說一邊招呼夥計上了兩杯最好的龍井茶。
等夥計上好茶和點心退出去之後,他才笑眯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紅布包推到檀潤青面前。
“一點小意思,請檀組長笑納。”
布包跟桌面碰撞的聽聲音即沉又悶,應該是小黃魚,看上去估計有五根。
這讓檀潤青更加好奇,這家夥還沒自報家門就豪氣地給自己送金條,難道是有求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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