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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在魔法界封神的窮光蛋》七 巫界
  巫界與國安會有大概五個小時的時間差,裡德教授離開時,哥特式尖塔鑲嵌的那個大本鍾剛敲起鍾聲,那時上面最短的指針正走到第三個巫文數字。

  萊恩科斯·祖德帶著陳閑從一樓到頂樓,一層層地介紹關於巫界的許多基本常識與重大歷史事件,這也是加入國安會所要求的必需知識儲備,正常情況下屬於考試范圍,雖然陳閑是免試人員,但伊組長認為,這些該補的能補的堅決不能落下。

  巫界巫師的巫能分為六種:攻擊型、防禦型、療愈型、馭物型、控魂型和理論型,還有一種特別的巫種:古史巫。

  萊恩科斯家族主族都是打架的狠人,攻擊手段層出不窮;其旁支屬於後勤部隊,培養出來的幾百位療愈巫師是整個家族的堅實後盾。

  “所以你們是旁支?”

  “對,我媽媽是普通人。”

  巫界貴族主族的巫師禁止與神魔巫之外的種族通婚,簡單來說,就是以防出現萊恩科斯·祖德這種半吊子來拉低他們優秀基因的下限,如有為愛衝鋒者,踢出巫族族譜。

  “這麽說,你也挺幸運的,起碼戀愛超級自由。”畢竟後代基因的改良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那不至於,還是比你的小。”

  萊恩科斯·祖德想過了,他要找個大魔女完成先強帶動後強,最後實現子孫後代的共同強大。

  而陳閑聽完他的遠大理想後,表示深深的懷疑:“魔界的女生那麽好追嗎?”要真是那麽簡單的話,他直接躺平了,反正子承父債一直是他們家族的優良傳統。

  “只要婚金夠多,總有人想賣女兒,反正我爸早就準備好了。”

  “婚金是什麽?”

  “嗯,算是你們那邊的彩禮吧。”

  “臥槽,你們也要彩禮?”

  “老哥,你該不會想白嫖吧?”

  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

  ·

  在太陽沉入巫山,最後一抹余暉灑在樹梢上時,萊恩科斯·祖德的老父親腋下夾著一卷殘破的牛皮紙回來了。

  他今天很高興,尖長的耳朵漲得紅紅的,粗獷的鼻子哼呲哼呲地喘著大氣,因為他的小兒子隻背著包回來,這就意味著他下周還是要繼續回去摸魚的,那麽他上周的最後一次試用實踐應該圓滿成功了。

  國安會不會留給廢物在組織內部任何發爛發臭的機會,他們踢人的速度比槍炮還快,不能用的人絕對見不到辦公樓第二天的太陽。

  然而他的快樂在見到他的小兒子時就灰飛煙滅了。

  萊恩科斯·祖德坐在餐桌旁,盤裡的刀叉正在激烈交戰,裡德教授隻說不能吃晚餐,所以盤裡牛排的身份是宵夜。

  “你剛剛說什麽來著?”老父親真心覺得他已經老了,剛剛一定是耳背,所以他再次確認下。

  “我們伊組長開口要八百萬黃金,才讓我接著乾,下次考核定在半個月後,不過也有例外。”

  考核時間實際上就是繳納保險金的期限,越快考核就越容易,要八百萬巫幣是小事,但單位黃金是真要命,不得不說,這姓伊的真有夠黑心。

  啪地一聲,餐桌上的盤子猝不及防地跳起來又彈回去,裡面的肉汁灑了滿桌,女傭趕緊迎上來處理殘局,還沒擦乾淨就聽見老爺那振聾發聵的怒吼:“八百萬?!還黃金?你當我是煉金巫啊?啊?我平時怎麽教你的?裡德教授又是怎麽教你的?你你你……”

  老父親還在瘋狂輸出,

另外兩個年輕人埋著頭,手裡的刀叉沒停過,盤裡的肉是越來越少了。  礙於有外人在,老父親也只能先過過嘴癮,要是放在平常,他早就把長桌掀個底朝天,然後拎著兒子的耳朵去巫神位牌下秉燭思過。

  而且今天夫人不在,就更沒有人護著這兔崽子了。

  “你怎麽把事情搞砸的?”老父親推開眼前的餐盤,在桌沿敲了好幾下:“解釋不清就把你扔出去喂狗!”

  萊恩科斯·祖德抬頭看了眼陳閑,兩人目光交接,相互統一意見。

  陳閑放下刀叉,坐直身子,很平靜地把所有事情始末梳理一遍,最後再為他的好兄弟求情,這不是他的錯,當然他也沒錯,這只是個意外。

  “你是普通人?”老父親有些不可置信,國安會什麽時候收普通人了?旁邊那個只顧吃的半靈體剛踏進半隻腳都把他累得夠嗆。

  這話正問到陳閑的心坎上,他正愁聊不到這個話題,連忙把他的檢測報告副本遞給那位老父親,“我從小在人的世界長大,父母也是普通人。”

  老父親接過報告,但不著急看,眼睛不斷在陳閑身上掃視,“咒術對你不管用?”

  “除記憶確實沒用,其他的沒怎麽試過。”

  “那魔法呢?”

  “那天晚上魔法師、巫師和毒理師都來看過了,一個有用的都沒有。”萊恩科斯·祖德嘴裡還叼著肉塊,急急澄清道,表示真不是自己的問題。

  “這就奇怪了,你一個普通人哪來的力量對抗他們的力量?”

  老父親一句話道出了重點,只有力與力才能相互抵消,無論是咒術還是毒物,要是沒有與之相對抗的力量,就是壓倒性的絕殺。

  女傭端來他的老花鏡,他戴上後極其認真地看完每一項指標數額,每翻完一頁紙,就咳一聲,陳閑莫名其妙地感到緊張,好像他手裡看的不是簡單的報告,而是生死簿。

  終於,在萊恩科斯·祖德連飯後甜點都啃完的時候,老父親輕輕地放下報告,他是老藥巫了,國安會留住這小子的意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種體質。”

  陳閑眼睛裡的深色忽然變得更深了,他笑笑附和道:“是啊,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

  他賭對了,國安會是對他的體質感興趣,那個驗品員,不是他驗別人,是別人驗他。

  “你想學巫術?”

  “不是想不想學的問題,背債千萬,總得學點防身的。”

  “凡人想學,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老父親把報告還給他,轉而歎息道:“但是,難啊!真的難。”

  “爸,有什麽辦法?我查了幾百部書明明都沒有。”萊恩科斯·祖德放下手裡的咖啡,挪著椅子更靠近他的老父親,想聽聽有什麽好妙招。

  “傻小子,你看的東西那是別人想讓你知道你才能看到,他們不想讓你知道的,你這輩子都看不到。”

  “叔叔,到底有什麽辦法?”陳閑滿臉真誠,他不會無條件地相信任何人,但他也不會放棄任何可能變強的機會。

  “你殺過人嗎?讓你去殺巫師,你敢嗎?巫師的血肉你敢像吃牛肉一樣大口大口地嚼嗎?”

  刹那間,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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