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塞克是巫界的源神,它擁有召喚所有巫魂的魄力。
利普·多提那個簡單空洞的腦袋裡沒有這號人物的具體形象,但它潛意識地害怕且服從。
即使被束縛在陳閑的體內,來自源神的壓迫還是分毫未減。
作為一只有傲風骨氣的巫魂,就算投降,它也堅決不能雙膝著地。
“那個什麽普?方便出手嗎?”
陳閑望著那堆觸目驚心的東西,腦海裡不斷傳來速戰速決的戰鬥信號,他現在渾身熱血,恨不得徹底掃平。
“利普,我叫利普!”
巫魂很嚴肅地糾正陳閑的稱呼,它不知道這個珍貴的名字其實是薩米·馬爾堡主隨機抽取的。
“你得先解了我的封印。”
“怎麽解?”
“不知道。”
巫魂躺在它剛搭好的棚子裡,剛半起的身子又睡下去了。
它是真不知道,不然也不至於孤身在暗無天日的漫漫長夜中廝守幾百年。
更不至於天天被生物鏈的吊車尾追打得滿地跑。
而那些它討厭的底層家夥聞聲紛紛圍在它的棚子邊,目光凶狠。
它翻個身,把頭埋在最裡面,真它爺爺憋屈!
這時陳閑背後的火山又活過來了,山體像春天的鮮筍般節節往上攀,同時將那些蟑螂召喚到它的身邊。
小強們發瘋般地湧進那個浩大崎嶇的火山口,連大強們也不顧一切地狂奔至頂端跳進去,烏黑的煙氣噗呲噗呲地成團冒出來。
“屋怪跑路了。”
希羅·唯內心有這種強烈的預感,他收起巫杖,轉頭叮囑陳閑:“解封巫魂靠的是契機,封咒是不可逆的,不是每個人都是幸運的,你最好有這個覺悟。”
他指著火山,語氣有些不安,“我能感受到對方有很重的殺心,今晚我們的命就都交在你手裡了。”
“它們不是回籠了嗎?”
萊恩科斯·祖德還在孜孜不倦地踩碎想回家的小強,完全察覺不到埋伏在四處的危機。
“是暴風雨前的假象,”希羅·唯突然朝陳閑伸出左手,“我以奧塞克的名義起誓,只要我能安然無恙地離開這個鬼地方,你的所有秘密將是我們唯氏家族的尊貴葬品。”
以源神的名義起誓在巫界是種高尚純潔的信仰,因而這種宣誓異常莊嚴肅重。
萊恩科斯·祖德的腦神經像是被電擊般猛地清醒過來,他這才意識到惡戰的前夕是多麽地詭異。
陳閑沒有立馬接住希羅·唯的請求,因為他心裡也沒有底。
他來到這片與人界隔絕的地方僅僅只有幾天的時間,他連植巫魂的記憶都被抽離得乾乾淨淨,國安會成員都做不到的事情,那個神秘人做到了。
在唐森奮力敲暈他後,他倒下的那一刻,眼角掃過一張熟悉的臉,如同一聲巨雷在他心底炸開花。
比他在巫域境見到他老爸還要讓人驚悚震驚。
背後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黑手在操控著他所經歷的一切。
他就像一顆棋子被悄無聲息地擺在迷霧般的棋局,而執棋者隱身在厚重的黑暗中。
良久,他還是握上希羅·唯的左手,他現在需要盟友。
兩人鄭重達成協議的畫面深深扎進萊恩科斯·祖德的心裡,他趕忙把右拳頭搭在他們的握拳上,成功擠進原本沒有他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