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咂了咂嘴,從張程給我們講的故事來看,這是被強行配了陰婚啊。他先在理發店看到的是自己的白事,然後回到茶館看到的是自己和女鬼的紅事,直到整個流程走完,女鬼徹底纏上他了,才放他走。我又仔細看了看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得不說,命還是硬得很,這個程度的煞氣,擺明了就是要帶他走的,結果一周了還能撐著出來找我們,應該也是壽數未盡,命不該絕,若是能幫他一下,我應該也能獲得不少的提升。但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如此濃厚的煞氣,這次要面對的絕對是一隻惡鬼,也不知道我們幾個能不能對付。
張程見我們不說話,也有點急,又喊了我一聲:“小師傅,你這能不能接,倒是給句話呀,你說我這,人都快沒了,你要是不行我就趕緊找下一家了。”
我是真的不敢就這麽接,便讓他稍等一下,打了個電話給文哥。文哥隻問了我一件事,如果真的乾不過那隻惡鬼,我們有沒有保命的手段。這個我倒是真不怕,畢竟先生給我的書裡也有不少對鬼怪威懾力極強的符,以及在必要時候隱匿自己的符。就算真的打不過,咱們跑還是可以跑的。
“那我覺得沒問題,反正咱們也是乾完活收錢,如果真的除不掉咱就當嘗試失敗,反正他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咱加快一下速度,今晚就去試試看,萬一我們失敗了他還有機會找別人。對了,問一下今晚我們可不可以直播,一會兒我再跟你細說。”
我跟張程說了一下文哥的想法,他立馬點頭答應,只要能幫他除鬼,拿他房子直播算個啥,反正這件事過後他就算沒問題了也不敢再住這房子了,肯定是盡早賣掉比較好,實在不行就長期租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我又跟張程商量了一下過程,大概就是我們幾個下午先在茶館布下陣法,然後用隱息符躲在理發店裡,張程一個人留在茶館,等到午夜陰氣最盛之時,這幾天一直沒找到機會收走他姓名的邪祟一定會現身,企圖把他收走。我們只需要在她現身的時候出現開啟陣法,將她擊敗便可。張程見我說的繪聲繪色的,倒是心安了不少,當即跟我約好下午兩點在茶館見面,我和林欣雨則是回到學校去見文哥他們。
因為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五人聚在一起很快就把事情都聊完了。文哥說他昨晚回去想了一晚上,與其咱們等生意來,不如自己去找生意。他之前關注過很多凶宅試睡員,基本上一晚就可以有幾百到幾千甚至幾萬的報酬,同時有一些還要求視頻證明一直都在的,所以咱們還可以順便開直播打一打人氣。
“可是,直播是不允許搞封建迷信的吧?”我不由得問道。
“誰說我們搞封建迷信了。我們只需要在屏幕上寫上,此為設計節目效果,切勿宣揚封建迷信,審核就沒問題。至於觀眾怎麽想,又不管我們的事了。”文哥解釋道。
說乾就乾,徐梓晗和林欣雨本身自保能力比較弱,所以在不確認危險程度的時候,最好是她倆留在學校裡,剛好可以幫我們管理直播間,我們仨也好安心上陣。很快,主播帳號就已經建好,他們取名為文武一生,也算是我們仨名字的集合,到時候只需要連到文哥的gopro上就可以了。至於gopro,文哥說可以卡在他胸前,對著我拍應該就有節目效果了。
隨後,我們草草吃了一口飯,她們二人就回去準備直播了,而我們仨則是來到文哥說的那個殯葬用品店買布陣要用的東西。
我之前畫的符倒是夠今天用,但是我想布的五鬼陰兵陣還需要我折一些紙人,然後如果要跟邪祟交涉最好帶點元寶。畫符的黃紙和朱砂也不夠了,也得添置一點。不得不說,文哥的準備是真的充分, 早就和這家店老板混熟了,帶著我去買了一些黃紙朱砂元寶白蠟,隨後三人便匆匆趕往茶館。 我先是折出了五個小紙人,並給他們貼上了符念了咒,隨後這五個紙人便像是活了一般,站了起來。我又在房間的正中間鋪上黃紙,畫上五鬼陰兵陣對應的符文,這五個小紙人便自己跳到了對應的位置,手拉著手。我又念了幾句隱蔽的咒語,他們便就地躺下,再無任何氣息。隨後,我又讓文哥幫我在房間四角點上白蠟燭,邪祟到的地方火光便會變為綠色,以便不開天眼的張程能夠看到邪祟的位置,方便躲避。至於為什麽不準備給張程開天眼,還不是因為怕他看到女鬼害怕麽。等女鬼一出現,貼了天眼符的安坤便會帶著我的金錢劍和萱萱一起去保護好張程。隨後,我又給了張程一個護身符,就算邪祟真的要傷他命,這也能擋一次致命一擊。張程看我們這麽一通操作下來,心裡也安穩不少。
萬事俱備之後,已是五點多鍾。張程雖然心裡還是害怕,但還是帶著我們到附近的一家面館吃飯。從下午準備工作開始,直播就一直開著。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那兩行字寫的很大的緣故,審核一直沒對我們下手,反而是觀眾越來越多,尤其是張程的反應和五個小紙人,雖然她們倆一直在直播間強調是假的,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真假還是分辨得出來的。咱這才第一次直播,萬一真被鬼玩了,那豈不是出道即低谷,以後再無出頭之日。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搖了搖頭,看著直播間的在線人數,心理壓力也慢慢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