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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志之群雄逐鹿》第26章 秦耀祖的往事
  為首的是一名二十幾歲的年輕公子哥,長得倒頗為俊俏,只是眼眶發黑腳步虛浮,臉色有些過於蒼白。

  他的長衫一角被撕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長衫上也有不少汙漬,樣子看上去很是狼狽。

  “瘋子,這個瘋子!我非得想辦法弄死他不可!”

  年輕公子哥陰沉著臉一邊咒罵著,一邊朝樓上走去。

  “田兄,消消氣,何必跟那無賴一般見識!”

  “田少,我看就應該給他點兒厲害的瞧瞧,這小子是越來越放肆了。”

  ……

  他後面跟著的幾個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解著,在一片熙攘聲中直接上了二樓。

  徐瑩素看得稀奇,一轉頭又看見蕭銘恩和一個年輕的公子勾肩搭背地從大門口走了進來,進來之後還遠遠地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徐瑩素心中納悶,站起身來走出雅座,來到蕭銘恩的面前。

  “你這是……”

  她剛想出聲詢問,又被蕭銘恩給打斷了。

  “哈哈,陸二哥,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的表哥徐英,今天來我府上串門,我就偷偷帶頭出來見見世面。”

  “表哥,這是刑部陸尚書家的陸二公子,剛才正巧在門口碰到的。”

  蕭銘恩背對著那位陸二公子,朝著徐瑩素猛打眼色。

  徐瑩素心領神會,一拱手粗聲粗氣地道:“在下徐英,見過陸二公子。”

  這個陸二公子也是爽快人,哈哈笑道:“徐公子客氣了,既然是小沙的表哥,那就都是自己人,咱們今天一起樂呵樂呵。”

  說著他指著一起來的兩個年輕人開始給他們介紹起來。

  “這位是王相王公子,他父親是戶部員外郎……那位是楊世傑楊公子,父親是工部的督辦,我們三個都是太學院的監生,已經同窗多年了。”

  蕭銘恩滿臉崇拜的表情:“太學院監生!好厲害,父親說那可是我朝後備官員的寶庫,沙中玉我最佩服有學問的哥哥了。”

  陸二公子三人臉上都閃過一絲驕傲的神情,太學院監生這個招牌確實夠硬,如不出意外,二十年後朝堂之上必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哎呀,壞了,我們趕緊上樓去,晚了我怕聽雨姑娘被田嗣源那家夥給搶先了。”

  陸二公子一拍腦門,拉起蕭銘恩就往樓上跑去。

  蕭銘恩臉泛難色:“陸二哥,他們說不讓我們上二樓,需要別人推介才行……”

  “廢話,我不是人哪,我推介你不就行了,快別磨蹭了,聽雨姑娘要被人搶走了。”

  蕭銘恩被強拉著直接上了二樓,徐瑩素和其他二人跟著後面,二樓門口接待的人還是把他們兩個生面孔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二位新客人,請登記一下身份信息才能入內。”

  陸二公子已經迫不及待了,扔下一句話先衝了進去。

  “小沙,就說你們是我陸勉推介的,一會兒來丁字房找我們。”

  王相和楊世傑告了個罪,也跟著陸二公子去了。

  蕭銘恩臉上故意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你們這兒怎麽比進個皇宮都麻煩……我是禮部沙尚書的獨子,我叫沙中玉,他是我表哥徐英,這下可以進去了吧?”

  接待人在兩塊銘牌上認真地寫下他們的名字和推介人的名字,然後恭恭敬敬地遞了過來:“二位公子,以後你們就可以自由出入二樓了,歡迎常來!”

  蕭銘恩接過銘牌,拉著徐瑩素朝裡面走去,

把頭靠近徐瑩素低聲囑咐道:“我現在叫沙中玉,是禮部尚書沙千裡的獨子,家裡還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我娘姓徐,你是我舅舅家的表哥,家住南邊南安城,家裡是做商行生意的……”  徐瑩素奇道:“你出去這麽一會兒就頂了個冒牌身份出來,你也不怕讓人識破了,揍得你娘都認不得你。”

  “嘿嘿,沙中玉那小子我熟,陸勉這家夥的事我也聽說過不少,隨便跟他提兩句舊事,他就深信不疑,放心吧。”

  徐瑩素無奈地道:“不放心還能怎樣,現在也只能由得你胡鬧了,反正你是陛下,出了事你兜著。”

  “一會兒進去你盡量少說話,看我眼色行事即可。”

  二樓的裝修果然更加別致一些,用厚厚的雕花木漆板一共隔出了十二個錯落有致的小房間,丁字房就在靠著西北角的位置。

  當蕭徐二人走進房間的時候,正好聽見三人一陣開懷大笑之聲。

  “陸二哥,什麽事這麽高興啊?”

  丁字號房間很是寬敞,正面放著六張半人高的紅木方桌,方桌後面各自擺放著一個毛皮包裹著帶著寬大後背的座椅。

  陸勉靠在中間的一張座椅上,滿臉笑容地揮手道:“小沙,徐英,你們自己隨便坐,千萬不要拘束,咱們今天一定也暢飲而歸。”

  蕭銘恩拉著徐瑩素坐到了最左面的兩張座椅上,徐瑩素上下摸了摸松軟的椅子,滿臉的好奇。

  “徐兄弟,這是我們磐石城千機商行半年前新出的椅子,你估計還沒有坐過吧,它還有一個奇怪的別名,叫做……嗯,沙……發,對,就是沙發。”

  王相看見徐瑩素的好奇模樣,熱情地介紹道。

  楊世傑也在旁邊插言道:“是啊,我們這裡千機商行出的東西肯定都是精品,據說都傳到了遠在南邊的大明國,最近這四五年裡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能推出一件新奇的玩意兒,東西是真不賴,就是死貴死貴的,反正就我爹那點兒俸祿,我們家是買不起……”

  “別說你們家了,我爹都是尚書了,也買不起啊。”

  陸勉突然壓低了聲音:“我聽我爹說,那些新鮮玩意兒其實大部分都運到了天武國和大明國,那邊有錢人可太多了,這銀子是大把大把的賺。”

  “不過,就是這樣一棵巨大的搖錢樹,它在磐石城裡平時低調的跟不存在一樣,這裡面的水可太深了。”

  陸勉說完還朝上面指了指,王楊二人同時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徐瑩素若有所悟,目光炯炯地盯著蕭銘恩直瞅。

  蕭銘恩故意躲開她的視線,猛地咳嗽了一聲道:“哎,一家店鋪而已有什麽可說的,你們還沒跟我說,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你們在樂什麽呢?”

  陸勉一聽這個話題馬上來了興致,一拍大腿笑道:“我們剛才在笑田嗣源田大公子,本來先我們一步到的,結果在門口讓人把衣服給扯爛了,他還只能當縮頭烏龜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現在肯定不知道躲到哪個旮旯裡換衣服去了,結果讓我們搶先一步把聽雨姑娘給訂下了,等他回來我真想看看他那張臉,能氣成什麽樣子,哈哈……”

  蕭銘恩奇道:“怎麽這寶駿樓門口有人隨便扯人衣服嗎?好像田嗣源還吃了個悶虧?”

  陸勉搖頭道:“門口並沒有人隨便扯人衣服,門口那人只是專挑田大公子下手罷了,每次田嗣源吃了虧還都不敢吱聲,你說窩囊不窩囊。”

  楊世傑在旁邊冷哼一聲道:“那是他活該!五年前他能僥幸撿了一條狗命就不錯了,這兩年竟然又敢出來招搖過市耀武揚威了,還不是仗著他田家的勢力,只可惜了耀祖兄……唉……”

  一提到“耀祖”這個名字,陸勉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蕭銘恩也是一愣,疑惑道:“耀祖?我怎麽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陸勉悉心給他解釋道:“小沙,五年前你年紀還小呢,不過有令尊在朝堂之上,你也應該聽過田家庶子田豐源那件轟動朝野的擄奸民女案吧,當時的首告之人就是我等三人在太學院的同窗,當年磐石城的解元才子秦耀祖。”

  蕭銘恩有些恍然道:“原來是他,我想起來了。”

  楊世傑詳細地說道:“當年耀祖兄攜妻子和小妹去城外馬場買馬,在馬場被田嗣源和他的庶出兄弟田豐源無故糾纏,而後在回城路上,田家兄弟又派人尾隨將耀祖兄打暈,擄走了他的妻子和妹妹。”

  “耀祖兄醒來後慌亂之下求告無門,正巧這時武威王妃路過此地,耀祖兄便攔路哀求王妃搭救女眷。”

  “武威王妃真是俠骨義腸,聞聽之下也不求實證帶領親兵直搗田家在城外的別院‘逸閑莊’,那個莊子讓田家兄弟佔據多年,早就臭名遠播了。”

  “結果,田家兄弟倆見勢不妙悄悄從暗道裡面逃走了,武威王府的親兵一共在莊子裡面搜出了二十多名被強擄去的良家婦女,還有多具因抗拒不從被打死的女子屍骨,而耀祖兄的家眷……唉,最終還是晚到了一步,他的妻子還是讓田豐源給糟蹋了,小妹性格剛烈誓死不從當場撞柱而亡……”

  “畜生!”

  徐瑩素聽得杏眼圓睜,“嘭”的一掌拍在了面前的紅木方桌之上,方桌寸寸而裂,“嘩啦”一聲碎成了一堆散木,酒水菜肴撒了一地。

  陸勉三人被她這一掌驚得目瞪口呆,陸勉滿臉驚奇地伸出一根大拇指,讚歎道:“徐兄弟,原來修為如此之高,我們真是眼拙了。”

  徐瑩素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趕緊掩飾道:“我一時激憤,用得力氣大了些,沒想到這桌子也太不結實了。”

  門外侍者聽到動靜進來查看,陸勉無所謂地揮了揮手道:“我兄弟一時興起,拍碎了張桌子,你趕緊換張新的來,酒水重新擺上。”

  侍者趕緊派人打掃乾淨,換上新桌子重新擺上酒菜。

  徐瑩素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後來呢,田家這些畜生怎麽處置的?”

  楊世傑繼續說道:“陛下一向愛民如子,聞聽此事後暴怒,第二天便下旨將田家五子田豐源凌遲處死,所有參與此事的田家奴仆家將及其它相乾人等斬立決,右相田倫教子無方,降為三品戶部侍郎,回家思過半年……”

  “隻殺了田豐源,那田嗣源呢?”徐瑩素蹙眉問道。

  楊世傑重重地歎了口氣,低頭沉默不語。

  陸勉接口話茬道:“這事我清楚,出事那天晚上我父親剛剛回家,就收到了武威王妃駕臨刑部的消息,他趕緊趕了回去,從武威王妃手中接管了田府的犯人,全部收押在刑部大牢之內,然後我爹火速進宮將此案原委詳細稟報給了陛下,可還沒等我父親出宮,田倫就已經跪在了陛下後書房的門口,並派人將田家五子田豐源押解到刑部自首……”

  “田倫要保那田嗣源?你們陛下就同意了,他是老糊塗了嗎?”

  徐瑩素氣呼呼地說道,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話裡的語病。

  “表哥,不可放肆,我們陛下也是你能隨便說的!”

  蕭銘恩把“我們”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然後隱晦地給了她一個眼神。

  陸勉倒是沒有聽出來,擺擺手道:“我們私下發發牢騷就行了,徐兄弟千萬不要出去亂講話,免得惹禍上身,還會連累了沙尚書……剛才我講到哪兒了,對了,那田倫在後書房門口整整跪了一夜,據說那天晚上還下了一場大雨,等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他已經暈死了過去……唉,陛下最終還是心軟了,所以最後的刑部通報中隻說主謀是田豐源,田嗣源算是被他爹給保下來了。”

  “保是保下來了,聽說為這事田家是大出血了,田家府庫中至少一半的金銀財寶都被田倫捐作了軍餉,田家在城外的三千頃土地被畫出了好幾個莊子,用於安置逃亡過來的流民,那田嗣源也被田倫關在府中整整禁足了三年。”

  “三年?三年時光能找回那些無辜女子的性命,還是能抹去那些失去清白女子的哀傷,我們陛下他……唉,算了,不說了!”

  徐瑩素臉色發青無處發泄,竟端起桌子上酒杯一飲而盡。

  “咳咳……”

  徐瑩素顯然是真的不會喝酒,一下子被嗆到了。

  蕭銘恩今天也是第一次聽到此案的內幕,心中既氣憤又無奈,卻不知如何去開解徐瑩素。

  “表哥,生氣了不能喝酒,會傷身的……你先喝杯茶順順氣吧。”

  陸勉飲盡一盅酒,放下酒杯歎道:“這不從兩年前他解禁開始,便又開始嘚瑟起來了,整天花天酒地鬥雞遛狗好不快活,唯一他還有所顧忌的,就是武威王妃了,王妃早就放出話來,當年此案中的苦主及他們的家小,若是再受到田家任何的迫害,她絕不會罷休,定要讓田家好看。”

  “剛才大門口扯田嗣源衣服的那個小子我見過好幾次了,他是耀祖的妻弟,天天混跡街頭專盯著田嗣源找他晦氣,田嗣源哪有膽量還手,生怕把他弄傷了,觸動了武威王妃的雷霆之怒。”

  蕭銘恩有些疑惑地問道:“那……秦耀祖呢,他還在太學院嗎?”

  楊世傑歎息道:“那日出事後,耀祖的妻子就瘋了,他的老父被氣得一病不起,幾日後便撒手西去,本來幸福美滿的一家人,弄得家破人亡好不可憐。”

  “我去探望過他幾次,他意志消沉形容枯槁,跟以前那個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大才子根本是判若兩人,再後來他和他的妻子就從磐石城消失了,我也再沒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

  陸勉惋惜地道:“當年我雖然和秦耀祖並不相熟,但是早已經聽過他的聲名,在我們那一科,他的才情是被大家一致公認的,若不是出了這個事,第二年的大試他必然高中,現在當可入朝為官為國出力了。”

  蕭銘恩聽得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低頭默認不語,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有些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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