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照摟著寧中則在黑夜中疾馳,守夜的華山弟子好似面前拂過一陣風,卻不能看見半個身影。
陳照根據寧中則的指引,找到嶽靈珊的小院。
嶽靈珊正坐在床上,雙臂緊緊地摟住雙腿,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一起微微顫抖。
地上鮮豔的紅色嫁衣,被剪成碎塊。
搖曳的燭火忽暗忽明,嶽靈珊的心情也更加陰鬱。
咚咚咚
嶽靈珊猶如靈魂出竅被驚醒,打了一個激靈。
“這麽晚了,誰呀?”
琅琅蹌蹌地打開房門。
嶽靈珊擦了擦眼睛“娘……”
哭著投入了寧中則懷中。
“珊兒以為……娘不要我了。”
嶽靈珊哇哇大哭,仿佛找到一個宣泄口,把這些天的委屈全部哭訴出來。
兩母女坐到床邊,說著悄悄話。
陳照在窗外見兩人在說體己話,便去院子外等著。
寧中則看著滿地的嫁衣碎片,有些疼惜地抱著嶽靈珊“珊兒,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娘啊,珊兒是不是很醜,那陳照不願意和我成親,他喜歡別人。”
嶽靈珊抽泣著說。
寧中則有點尷尬,但是有些事情遲早嶽靈珊會知道。
“珊兒,其實……”
寧中則把自己和陳照認識的經過講了一遍。
嶽靈珊瞳孔越來越大,震驚地捂住嘴巴。
“你……你是說陳照喜歡上了我娘所以要和我悔婚。”
寧中則尷尬地要命,不知道怎麽說,隻好點了點頭。
“可是你們差了十幾歲啊,你們怎麽可以……”
寧中則臉色黯然,嶽靈珊說出了她內心最擔心的地方。
“寧兒即使容顏老去也一樣是照的心中摯愛,照此生絕不會辜負寧兒。”
陳照在外面聽到兩人談話,高聲說道。
嶽靈珊看著面帶羞澀的寧中則,心中發酸“男人說一套做一套,現在娘容顏未老,他當然說好話哄你,等娘老了,就會始亂終棄。”
寧中則小聲地說“珊兒,陳郎對我很好的,我相信他。”
嶽靈珊氣苦“娘今天來是來氣我的嗎?炫耀自己比女兒魅力大,可以搶走女兒的男人。”
寧中則無視嶽靈珊話中的嘲諷,摸著嶽靈珊的頭“珊兒,娘這次要去恆山,以後不能陪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想娘了就來恆山找娘。”
嶽靈珊突然心中一慌,她現在看到嶽不群就有種心悸的感覺,以後寧中則不在山上,她實在不想再留在華山。
嶽靈珊委屈地哭了起來“娘,我不要留在華山,那晚是爹一腳把我踹開,我現在才失去內力,變成一個廢人。”
寧中則沒有辦法,抱著嶽靈珊默默流淚。
“娘,你帶我一起去恆山吧,我不要嫁給陳照了,我只要和娘在一起。”
嶽靈珊眼淚汪汪地看著寧中則。
寧中則沉思片刻,也實在不放心把嶽靈珊獨自留在華山。
點點頭道“好,那咱們娘倆一起去恆山,遠遠地離開這裡。”
陳照正無聊地在院子裡打轉,便聽到寧中則喚他。
“陳郎,你過來一下。”
陳照趕緊跑進房間,只見兩母女抱在一起,俱是梨花帶雨。
陳照有些頭疼,掏出手帕給寧中則擦眼淚。
嶽靈珊看著陳照氣道“陳公子好生體貼,把我娘照顧地無微不至。”
寧中則趕緊打圓場“陳郎,
珊兒想隨我們一同去恆山,你可不可以去和嶽掌門說說。” 陳照看了一眼嶽靈珊,沒好氣地說“好,我這就去找老嶽談談。”
陳照離開嶽靈珊住處,輕車熟路地來到嶽不群的院子。
嶽不群正在燭光下翻看帳冊,自從寧中則走後,華山大小事情都落在嶽不群頭上,頓時壓力倍增。
咚咚咚
嶽不群起身打開房門,見又是陳照。
“賢侄怎麽總是深夜造訪華山?”
陳照也不廢話, “嶽師伯,照此次來是想帶嶽小姐一起去恆山。”
嶽不群精神一振“賢侄,這就對了,你與珊兒成婚……”
陳照趕緊止住話頭“嶽師伯誤會了,是寧兒想和嶽小姐母女團聚。”
嶽不群猶如一盆涼水澆下“賢侄,你不願與小女成婚,老夫怎可讓她隨你前往恆山。”
“嶽師伯,如今華山派財政捉襟見肘了吧。”
“照此次回恆山,數月內必上嵩山,此外這次嶽師伯幫了小侄的忙,以後我們也可精誠合作……”
嶽不群也沒辦法,即使不同意也打不過人家,現在至少還有點好處,隻好無奈點頭。
陳照松了一口氣,對著嶽不群拱拱手,便離開了嶽不群的院子。
回到嶽靈珊的小院,寧中則已經幫忙把嶽靈珊的東西打包好。
陳照笑著拉住寧中則的手“寧兒對我這麽有信心啊,就知道我一定能搞定嶽掌門?”
寧中則錘了一下陳照胸口“珊兒在呢,陳郎注意著點。”
嶽靈珊在一旁噘著嘴,哼了一聲。
陳照把大包小包掛在身上,左手摟著寧中則,右手抱著嶽靈珊便離了華山。
嶽靈珊愣愣地看著陳照側臉:本來和娘約定,娘隨我一起到恆山,如今也是一起去恆山,卻是換了一種身份。
陳照在客棧開了一間房,嶽靈珊死死拉著寧中則,寧中則隻好和嶽靈珊一個房間。
陳照打開房門,獨自躺在床上。
害,早知道這嶽靈珊這麽壞事就不把她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