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祖驅逐元韃後,晉商兩大家族陳氏,吳氏便在在大同扎根。
數百年來,陳氏和吳氏與朝庭勢力結合,又和江湖勢力恆山派來往密切,生意蒸蒸日上。
然而樹大招風,太原士紳勾結藩王,與嵩山派密謀瓜分陳,吳兩家產業。
陳府圍牆高大巍峨,彰顯著百年世家的富貴和尊嚴,若是沒有滿地的屍體和鮮血便再好不過了。
“糟了,左冷禪已經動手了,定靜師姐,你帶人先去吳家,我和定逸師妹去陳家救人。”
定閑話音剛落便率先衝入陳府,只見遍地幾百句屍首,橫七豎八,大約是滿門滅絕。
定閑閉目不看:“阿彌陀佛”。
“師姐快來,這兒還有個小孩活著”。定閑匆匆趕到,接過定逸手裡的嬰兒。
“陳夫人把他護在懷裡,這應當是剛出生不足百日的陳小公子了”。
“呼吸微弱,隔著人體受了一掌,怕是活不過今晚。”定閑拿出白雲熊膽丸喂給陳照,“此藥雖烈,也隻好如此了。”
分頭去往吳家救人的定靜也帶著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女孩回來,三定對視一眼,均默然不語。
半餉後,陳照突然脈搏加快,全身赤紅,筋脈隆起,劇痛使他忍不住哭喊起來。
此時的陳照已經不是明朝的陳小公子,而是來自21世紀的三甲醫院醫生陳照。
陳照在一場醫鬧中被情緒激動的患者家屬一棍敲在頭上,一恍然就魂穿到同名同姓的陳氏小公子身上。
三定頓時又驚又喜,定閑趕忙用內力查探一番,只見此時陳照臉色青紅交替,又漸漸趨於正常。
“小公子福緣深厚,天生筋脈粗壯,又被陳夫人護在懷裡,掌力打入體內反而打通了經脈。”
定閑說完,將陳照遞給定逸,“師妹,恆山無男丁,收留小公子多有不便,你帶他前往華山拜托嶽師兄多加看顧。”
陳照頓時不好了,嶽不群是個偽君子、大反派,自忖沒有令狐衝那樣有主角光環,去到華山不死也得扒層皮,於是大聲哭鬧起來。
定逸見狀,有些不忍“師姐,此子與恆山有緣,陳家亦與我恆山世代相交,不如師姐將其收為俗家弟子,也好圓了恆山陳家世代交好之情。”
定閑低頭,陳照恰好用眼睛一直看著她,歎口氣“也罷,就依師妹所言,入恆山門下,仍用俗家名字。“
定逸很高興地接過陳照,這時陳照安安靜靜的躺在定逸懷裡,定逸有些驚奇,“這小子還挺聰明的,仿佛曉得事一般。”
此時的定逸才剛過十七,是個貪玩的小女孩,還不是後來中年嫉惡如仇的定逸師太,不一會就把陳照逗哭。
陳照揮舞著雙臂,泫然欲泣的樣子惹得定逸忍不住捏了捏陳照的臉蛋,剛好陳照的小手打在定逸手腕上,定逸大為驚奇“師姐快來,這小子剛剛打到我的手腕,好像有真氣流動。”
定閑用內力查探一番,有些難以置信,又讓定靜上前查探,定靜緩緩點頭,“想不到照兒有此機緣,經此大難後筋脈豁通,練功再無走火入魔之險,此後練功當事半功倍。”
定逸好奇地盯著陳照,心裡瘋狂恰檸檬,“師姐,要不你也給我來一掌吧,我也想練功快些,恆山心法第三層兩年我都沒能突破。”
定閑有點無語,“師妹休要搞怪,照兒此前傷勢萬分凶險,幸得菩薩保佑才挺過此劫,何況照兒天生根骨強健,經脈寬闊,本就是百年一遇的習武奇才。
” 定逸耷拉下腦袋“哦”,然而少女的煩惱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又和陳照逗樂起來。
到此時陳照才有機會細細地觀察這個世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陳家眾人滿地的屍體,心裡默默歎口氣,這是來了個怎樣的世界啊,人命賤如草芥。
前身父母的死亡也讓他深深地震撼,這個身體的母親在最後時刻用自己的身體為自己兒子撐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這個身體背負了太多的因果,陳照默默地對這個身體的前主說“放心吧,我繼承了你的身體,也會挑起你的責任。”
不遠處在給陳吳兩家亡人念經超度的是定閑師太,她二十歲便繼承師傅衣缽接任恆山掌門,如今已過去五載,定閑師太外表端莊,有一派掌門氣度。
抱著自己的定逸,算了,嫌棄地撇了一眼。
縮在牆角吳家少女名喚吳玉燕,親眼看著疼愛自己的父母和兩歲的弟弟被殺死,全族四百六十余口被滅,而定靜只要來晚一步,她也必命喪於歹徒手中。
她一言不發地跪倒在定靜面前“求師太收我為徒,傳我技藝。”說完,便不停地磕起頭來。
定靜無奈“燕兒,逝者已逝,且歹人勢大,恐人力將有盡時。”
吳玉燕再次磕頭“滅家之仇,不共戴天,闔家四百六十口的血海深仇,豈能不報。”
定靜頷首“我還未開門收徒,如此你便為我座下大弟子,你這一輩是一個“儀”字,你就叫儀燕。”
吳玉燕大喜,連忙磕頭認師。
接下來恆山眾人收拾兩家遺體火化,吳玉燕泣不成聲,李照也跟著嚎了兩嗓子。喪事畢後,恆山眾人啟程返回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