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
一時間秦燃愣在了原地,腦中思緒也不受控制的飄散。
在他心中,自己是雲遊方士的這個秘密,甚至比自己是歸一的這個秘密還要重要。
畢竟從目前的種種看來。
鬼蜮並不只是個遊戲。
極有可能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話,那麽在另一個真實世界裡邊,自己還有一個身份……這樣的秘密,不可謂不大。
可這樣的秘密,難不成就被商庭看穿了?
正當秦燃驚訝的時候,商庭又繼續笑道:“說吧,和他的好感度究竟到了哪一步了?”
“據我看來,太初神廟的三性家奴,還有萬花宮的朱砂,以及你劍仙三人當中。就屬你的好感度最高了。”
好感度?
聽到這,秦燃瞬間冷靜了下來,也才醒悟過來,自己曾給三性家奴透露過自己和雲遊方士的身份。
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來說,那也是見效最快的辦法了。
於是乎,秦燃在回去之後,甚至都把上報“實情”的報告書都已經寫好了。
“這……嘿嘿。”秦燃由衷地露出個心慌的笑容,“已經是友好往來了。”
“理當如此。”
“還有,局長,正人君子跟我說,他一階能控制二階邪祟的方法,不止他會。我懷疑無間地獄已經掌握了這種辦法。”
希望這個秘密能轉移局長的注意力……秦燃如是想道。
“好,我知道了。”
商庭頷首,並未多說,顯然是早就知道了這事。
秦燃沒辦法了,再說下去,就只能透露秘密了。
“來,答應你的法器,你選一件好了。”
商庭說著抬手往前一點,桌面上便多了三件物品,“這三件法器是我思忖之後,最適合你的,但你只能選一件。”
商庭說話的時候,沒有盯著桌面,依舊是在看著秦燃。
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桌面上的三件法器,一劍,一衣,一繩。
秦燃先是觸碰到了劍器,腦中隨之出現介紹。
【蚌精的滾珠劍(法器):遺忘大地上的一頭四階蚌精用自身珍珠打造成的滾珠劍,使用時珠光閃耀,大浪滾滾,威懾驚人。】
【挑貨郎穿過的未眠衣(法器):挑貨郎行走山河大地,晝夜不歇,此衣穿上後不僅水火不侵,更無須睡眠。】
秦燃瞬間就心動了。
這不是妥妥的修仙標配的服裝嗎?
有了他,我一天24小時就能當24小時用,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睡眠了……秦燃又碰到了最後一根麻繩。
【捆綁用的麻繩(法器):階位越高,困住時間越短,最高可困住三階。並自帶龜甲、菱繩、雙手縛等技法。】
“我選好了,我要這個。”
秦燃沒有絲毫遲疑,直接選了最後一件。
在這種描述下,如果還有遲疑,那都是對藝術的不尊重。
“你確定?”
“我確定。”
秦燃剛一說完,滾珠劍和未眠衣就都消失不見,麻繩則飄到了他手中,旋即他便感覺和手中的麻繩多了一股玄妙的聯系。
嗯……如臂使指,很方便。
“提升實力那事情,我會告知徐重台,等你要是有需要了,隨時聯系他便是。”
“謝謝局長。”
秦燃衷心地表示感謝,能抗下那麽多大事暫且不說,
還給自己送法寶送實力的。 “行,既然你不願上報你的好感度,也不勉強,這事我知道了就行了。”
“你剛醒,回去好好休息吧。”
商庭下了逐客令。
“好。”
秦燃也不知是該拱手還是該敬禮,所幸直接扭頭就走了。
商庭看著他離開了書房,走到樓下接上一臉渾渾噩噩的賀景明,又離開了這棟別墅。
“是他嗎?”
只有他一人的書房內。
又響起了一個溫柔女子的聲音。
……
離開的時候。
張馮神就提點過秦燃,說賀景明進屋之後的記憶都被刪除了,換言之,就是不要暴露了局長已經過來的真相。
秦燃也沒再提起。
等他回到小區樓下時,才發現劉叔還沒睡。
一個人拿著小酒壺,坐在門外的台階上,吹著夏夜的晚風。
一時間。
秦燃甚至都有些不敢上前,就像是小時候惹了禍不敢回家時的感覺相差不大。
但小時候惹的貨,頂多是一頓臭罵,但這次要不是有張馮神後面趕到,又或者是正人君子下手稍微狠上那麽一點。
結果都是不敢想象。
“回來了還傻站在那做什麽?”劉叔笑著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秦燃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沿途又用《破妄之瞳》看了好幾眼,確認劉叔沒什麽事之後,才稍稍安心。
“劉叔,我……”
秦燃還沒把話說完,劉叔就笑著打斷了,“我先和你說個事吧。”
秦燃稍稍猶豫,點點頭,“好。”
“大概二十多年前,有一天休假,終遠找上我,他說他在老家那邊,有塊山頭,他回家掃墓的時候,在那山頭上發現了墩子。”
“知道什麽叫墩子不?”
秦燃上輩子看過盜墓類的小說,自然知道墩子就是古墓。
他點了點頭。
劉叔繼續說道:“當時終遠就問我有沒有興趣,我當時也窮,窮就大膽。想著這人都死了幾百年了,還怕什麽?”
“於是兩人一商量,又準備了東西,就出發了。”
“我在你老家住了半個多月,和你爸早出晚歸,終於是把那墩子給摸透了。也確定只要這一趟成功,我們就能好吃好喝過個二十幾年。”
“摸了十幾天的路,一切都很順利,我們沿著事先挖好的地洞,進到了裡邊。”
劉叔說到這,喝了好大一口水酒,又長吐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們在裡面遇見了什麽嗎?”
“粽子?”秦燃試探性地說道。
劉叔一愣,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從哪知道的說法?”
但說完又搖了搖頭,“不是粽子,要是粽子就簡單了。”
“我們在裡邊看見了一個人,一個活人。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那個住在地底的人,會法術。”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仙法,先是讓我變成了瞎子和聾子,看不見聽不見,他先是和你爸聊了一陣。”
“然後又找上我。”
“他問我,如果在我大腿上砍一刀,你爸就能出去,問我願不願意。還說這個問題也曾問過你爸。”
秦燃微微皺眉。
他剛穿越過來的那幾天,曾經注意到劉叔腿上有一道疤,當時劉叔只是說被砍的,也沒細說。
“我砍了。”
“你爸沒砍。”
“這……”秦燃下意識就有些質疑原主父親的人品,因為從記憶看來,那個時常低著頭走路的男人,脾氣確實頗為古怪。
“我砍完之後,就暈了過去。再醒來,就已經在醫院了。”
“我不知道你爸是怎麽把我帶出去的。”
劉叔說到這,停了下來,只是過了好一會才問道:“知道我為什麽和你說這些嗎?”
秦燃認真思索了片刻,也不知道原因。
昨天的事已經是自己對不起劉叔了,現在他講的這故事,又是原主老爹對不住他。
難道劉叔是為了讓我知道,我其實欠他很多?
不!
絕無可能。
劉叔不是這樣的人。
秦燃搖搖頭,“不知道。”
劉叔又喝了口水酒,“和你講這個故事,一是想告訴你,永遠不要徹底相信自己身邊的人。”
“也包括我,就像剛剛那個故事,只是我告訴你的,你就信了?我確實在你家住過一段時間。可你怎麽確定,我真的和你爸倒鬥去了?”
“劉叔你……今天怎麽怪怪的?”秦燃疑惑道。
劉叔站起身,把小小的玻璃瓶塞進了口袋,“今天救我的,是白老師。”
“還有……你既然走上了你爸沒有走上的路。”
“那就好好的走下去吧。”
劉叔說完就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間,任由秦燃怎麽喊,都沒再回應。